對林桂枝的應付策略,沈瓊過後自然給她灌了一頓迷魂湯,誇她聰明。


    主要是林桂枝很少生氣,真有氣當場就發出去了,大多時候很會難得糊塗。


    大概這就是她的生存之道。


    沈瓊最近想吃栗子糕,不服係統變著法的賄賂,今天弄堂的甜點隨機的是栗子糕。


    帶迴家的時候,林桂枝正在生火點爐子燒熱水,見沈瓊迴來了無奈道。“花錢別那麽大手大腳的。”


    她不知道自家女兒有進項,還以為是坐吃山空,不免心中擔憂。


    打定主意給自家女兒攢一些嫁妝。


    今天服裝廠的菜有小雞燉蘑菇,沈家二叔給裝迴來滿滿一大飯盒,林桂枝動作迅速蒸了個雜糧飯,同時炒了個青菜。


    母女倆吃著一葷一素的菜,林桂枝皺了皺眉與沈瓊商量。“這屋子到底是陳大奎的不吉利,何況又是鋼鐵廠的筒子樓。”


    “要不這兩天媽申請一下服裝廠那邊的家屬樓,咱們迴頭搬過去。”


    到底是老一輩的出身,林桂枝潑辣卻也忌諱鬼神,想到陳大奎死得慘,總覺得這筒子樓都陰冷了不少。


    爐子燒著火都沒讓她暖多少。


    眼瞅著夏末,天氣轉為涼爽。


    沈瓊心知小世界沒有鬼怪,不過林桂枝心懷擔憂,即使為了她的心情,沈瓊也沒有不應之理。


    至於陳清萍過年迴家迴哪?關她們母女兩個什麽事?


    “好啊,早點把房子還迴去也是正事。”


    林桂枝欣慰不已摸了摸自家閨女發頂。


    意氣風發的承諾。“媽一定能申請下來家屬樓的。”


    她是廠子的老員工,與沈家一大家子職工又是那麽個關係,服裝廠上麵怎麽都會考慮的。


    “就是不知道,陳家那邊會不會生事。”按原身對陳林兩家的記憶,兩家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可以說原劇情線裏林桂枝的極品都是林家塑造出來的。


    林桂枝冷笑了一聲。“他們敢!”


    事實上陳家那邊,本來確實想找林桂枝來鬧一鬧的,憑什麽補償三份他們拿一份。


    他們可是陳大奎的親爹媽。


    陳清萍一個丫頭片子,也配獨自拿一份補償?


    可惜,他們不敢。


    想當年林桂枝與他們打架,手拿一把菜刀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菜刀舞的是虎虎生風,削的陳母滿腦袋血乎淋漓。


    那不是假比量,是真削。


    用林桂枝的話說,我在家連我媽都削我還能慣著你?


    陳家人:……


    到底是誰圖方便,不打探消息就把這個悍婦娶進門的?


    當日一戰成名,如今陳家人尚懼於林桂枝的餘威,陳母不願承認她一個婆婆竟然怕兒媳婦,聲厲內荏道。“便宜她了!”


    剩下兩個兒媳婦偷偷撇撇嘴,大兒媳婦滿心不滿,想到是老三接替的工作。


    兩個老東西偏寵小兒子,大兒子當個草。


    還說什麽大兒子要撐起家業,不合適去工廠當工人,她心下暗恨,若非丈夫蠢不和她一條心,她早就鬧著分家了。


    三兒媳婦心下冷笑,裝什麽大權在握的掌家婆婆,在林桂枝麵前,那是和老鼠見了貓一樣。


    陳母左思右想都不得勁,心想她治不了林桂枝,難道林家還治不了?


    她才不信林桂枝天天和林母幹架。


    打定主意,陳母叫來大兒子,讓他去通知一下林家陳大奎的喪事,請他們來參加陳大奎的葬禮。


    眼下天熱,屍體擱不了幾天就味了。


    關鍵是陳大奎橫死的慘,陳家沒一個侄子願意給他摔盆,陳母給陳清萍那邊寫了一封信通知,準備等陳清萍迴來給摔盆。


    先別提陳大奎念一輩子兒子,死後還是女兒摔盆,會不會氣的詐屍。


    另一邊的桂花村,村裏種的高粱玉米都長的一米多高,正是農忙時節,大隊裏忙著給玉米高粱灌漿,澆水順便施肥。


    大夏天的本就熱,陳清萍站在大太陽下忙了一上午,還沒忙完手下那一小塊地。


    大隊長和計分員看了都沒眼看,這麽幹下去陳清萍年底可不得餓死?


    負責教她的嬸子臉拉的老長,用不少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嘀咕道。“哪有人幹活幹的這麽慢的?村裏最會偷懶的婆娘都幹的比她快!”


    “大隊長,這人我可教不了!”


    眾目睽睽之下,那麽多雙看好戲的視線都投過來,還有詫異的鄙夷的,陳清萍臉色霎時間紅的和番茄有一拚。


    她臉火辣辣的,恥辱和委屈一並湧上心頭。


    想不明白,不就是學的慢點嗎?慢工出細活,吳嬸子為什麽不能等等她?


    吳嬸子要知道陳清萍的想法一定會大聲嚷嚷嗤笑。“你以為這是你家,還是我是你媽啊?”


    兩人一組,陳清萍磨洋工耽誤的可是她的公分,她一大家子人都等著這點公分呢!


    鄭金橋見狀心疼不已,高聲道。“清萍我幫你!”


    大隊長家的閨女吳寶珠過來送水,見此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繼而笑意盈盈走上前打斷兩人的交流,揚聲道。“金橋哥,你要喝水嗎?”


    吳寶珠戴著草帽,膚色健康,因為大隊長家兒子多,全家都寵著這個妹妹,算是村裏的一枝花。


    鄭金橋想到吳家日子過的不錯,水裏特意加了糖,暗地裏吞了吞口水,轉頭拒絕道。“不用了。”


    吳寶珠也不在意,似隨意問了一句。


    迴身給家裏人送水,找吳大隊長的媳婦她親媽聊了好一陣,吳大隊長見狀腦瓜子生疼嗡嗡的。


    他本來看中李宏升,哪能想到家裏的娘們頭發長見識短,看上鄭金橋這個知青。


    什麽就黑五類住牛棚,吳大隊長在體係內哪能不明白,李家再落魄,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遠遠的一個郵政員停下,自行車上的鈴聲響起,他高聲道。“陳清萍的件!”


    知青們倒是沒想到,陳清萍的家裏竟然還有包裹寄過來,別說知青們,陳清萍自個也是意料之外。


    她心下生出不祥的預感。


    後媽惡毒,親爹不管,繼姐冷漠。


    陳家那一大家子更不用說,對她親爹陳大奎都看不上,城裏哪會給她寄東西?


    取完才知道是兩封信,一個信厚厚的有些份量,另一個是一張紙。


    午休時間,陳清萍迴到知青所才知道果然兩封信是兩邊寄來的,有一封裏麵有一百塊錢,裏麵一句話都沒交代。


    想到繼姐的冷漠,她心下複雜,忍不住幻想城裏的繼姐生活有多如意。


    看到陳家寄來的信,陳清萍悲痛欲絕之餘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陳大奎死了,留下的工作能幫她迴城裏。


    她可是陳大奎唯一的女兒!


    她發誓,繼母要是敢處置陳大奎留下的工作她就要鬧,鬧的陳家不得安寧。


    陳清萍並未意識到,除了她還有一個能名正言順接手那份工作的地方,陳大奎的父母尚在人世,沒有人比他們更名正言順。


    吳大隊長聽到陳清萍的請假理由心下隱隱無語,他怎麽感覺,陳知青麵上沒什麽悲色呢?


    反而周身一片鬥誌昂揚。


    不過信裏確實說的是陳大奎死了,吳大隊長自然開了假,知青是下鄉不是拐賣。


    人家親爹死了,當然得迴去奔喪。


    知青所也是議論紛紛,要說他們想家確實想家,可要是沒幾天時間,親爹死了的消息傳來奔喪,那大可不必。


    總的來說,同情陳清萍的居多。


    陳清萍買火車票趕了兩天半的路,一路上買了三份盒飯,到家後直奔筒子樓,敲了半天門沒人答應。


    按理說這個時間,後媽和繼姐都應該下班了?


    難道是躲著她?


    左鄰右舍見是陳清萍迴來,心下不免覺得她一個孤女可憐,歎了一口氣。


    陳大奎死了,後媽又不管,日後陳清萍可怎麽活?


    “林姨她們呢?”


    鄰居聽她這麽問,眼神同情道。“你媽搬迴服裝廠的家屬樓了!”


    陳清萍簡直不敢置信,她直覺有什麽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林桂枝一向是占便宜沒夠的性格,怎麽會搬迴服裝廠的樓?


    “那我爸的工作呢?”鄰居聽到她急切的追問這才意識到,陳清萍還下著鄉,忍不住眼神憐憫道。“唉,陳家那邊接手了。”


    在左鄰右舍看來,林桂枝在陳大奎死這件事上,拿的也不多,再一琢磨這麽多年誰話裏話外說她是惡毒後媽。


    登時有了猜測。


    陳清萍不知流言有變,失魂落魄的下了樓往外走,她心知肚明,陳家那頭比她接手工作更理所應當。


    憑什麽林桂枝拿了一份補償,什麽都不沾手輕鬆脫身,憑什麽她就要下鄉?


    這幾天供銷社新來了一款秋冬季節的軍大衣,軍綠色是時興色,母女倆都給對方偷著買了一件,過後拿出來一看。


    林桂枝眼神無奈,唇角卻壓不住的上揚。“一天天大手大腳的。”


    買都買迴來了,兩個人自然要穿。


    林桂枝順手買了條布拉吉,今天一大早便催促著沈瓊換上,她尋思鄭金橋都下鄉有一個多月了,自家閨女一天天怎麽還是補丁的衣裳?


    難不成還惦記著鄭金橋?


    這麽漂亮的大姑娘怎麽不愛打扮?這可不行!


    沈瓊倒也不至於拒絕,她對漂亮的衣服裙子都喜歡,之所以不打扮,也是受限年代想低調一點。


    下了班,母女倆相約著去看場電影。


    陳清萍走在大街上,一眼就認出身穿天青色布拉吉的沈瓊,眼見她眉眼天真,皮膚白皙,十指不沾陽春水,一看就是叫人嬌養著的樣子。


    對比她天天幹農活,不禁覺得刺眼。


    “沈瓊,你是故意的!你們母女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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