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的發生往往出乎人意料。


    沈齊調查出來沈溪明明已經離婚了,但他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還會和江家的人又重新有了糾葛。


    他真的想不明白,於是謙虛請教他對妻子初禮。


    初禮乍一聽的時候也愣怔了一下,那不是小溪自己的孩子嗎?


    沈齊背著手氣哼哼道,“那可不是她親生的孩子,是江家那臭小子不知道跟那個女人生的,最後人家肯定跟他過不下去,跑了。”


    “這樣嗎?”


    初禮雖然問出了聲,但她依然有些疑惑,她覺得那個孩子和沈溪的眉眼很像,尤其是那小男孩的眼睛,幾乎是一個眸子刻出來的。


    但,她希望不是。


    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經曆那麽多的苦難,結婚,生子,離婚,通通走一遭,再重新來過,誰又能說往後怎麽樣呢?


    初禮猶豫一下,正準備說什麽,


    開著的房門外就傳來噔噔噔飛躍的腳步聲。


    “媽,媽,你在哪啊?”


    白毛的沈珂一步跨三個台階,邊跨邊拽著自己礙事的黑色領帶。


    夫妻倆一坐一立,沈齊站在初禮旁邊,眼看著聒噪的沈珂進來了,他溫柔的表情一閃而逝,立馬繃著臉,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聲音都渾厚了不少。


    “大唿小叫的做什麽?”


    沈珂聽見聲,推門而入,看見初禮的那一刻,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小夥愣生生的眼睛了,叫聲淒慘,不知道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


    “媽,媽,你可算迴來了,我真的我有罪,一天到晚圍著一個不賺錢的破公司亂轉,根本沒有關注到我親愛的媽媽。”


    沈珂頗有氣勢,認錯態度十分積極,幹脆利落的撩起衣擺,‘咚’的一聲,地板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直挺挺的跪了下來,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


    “嗯?跪著做什麽,我今天可沒紅包給你。”初禮笑容溫婉,摸了摸兒子的頭打趣道。


    沈珂滑著膝蓋,一點點的湊到初禮麵前,腦袋搭在媽媽的腿上,抱著她的大腿,小夥眼淚劈裏啪啦的掉著,染濕了地板。


    媽媽……竟然一點也沒有責怪他。


    沈齊看著眉毛越皺越深,最後看著沈珂那礙眼的白毛雞一樣的頭發,在初禮的腿上拱來拱去,他捏了捏骨腕,大步上前一把揪起沈珂的衣領,


    “這麽大人了,像什麽話!”


    初禮好笑的看著他,“我沒有生氣,年輕人有自己的事情,不必與父母捆綁。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也是想出去散散心,看看這外麵另外一種生活。”


    “更何況,我也不是七老八十了,還輪不到你要來趕著看我的地步,肯定是你爸嚇唬你什麽了。”


    最後初禮說,“不要聽他瞎扯。”


    沈珂‘嗷嗚’一聲,眼淚流的更歡,心底更慚愧了。


    他邊抹著淚邊,邊想問關於自己親生妹妹的事情,但沈珂看著初禮柔和平靜的眼睛,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最後的最後,他不問,初禮也沒有開口。


    ……


    “if you want my love,he gotta do what he does~”1


    沈溪哼著歌左手拎著一個粉藍色的小袋子,右手牽著乖巧可愛的小男孩,一路走來。


    李管家站在花圃旁邊正澆著水,聽見聲音見少夫人迴來了,立馬放下手中的澆花的噴壺,擦擦手走過去。


    沈溪看見,笑著搖搖頭,小幅度的搖了搖手裏的包裝精致的小袋子,


    “李叔,不用幫我拿了,我自己拿,你忙你的。”


    “好的。”


    李管家聞言立馬明白了,又退迴二線小心翼翼的澆著這些名貴美麗的玫瑰花。


    小江渡小小的手指頭也勾著一個袋子,不過是黑色的,他一會看一看,一會看一看,生怕裏麵的東西掉出來。


    沈溪帶著孩子一腳踩進門,看見江辭手上拿著一遝紙,身姿挺拔的坐在長長的沙發上,蹙著眉看著。


    “今天不是說四五點才能迴來嗎?你項目提前結束啦?”


    沈溪沒想到他這麽早歸來。


    小江渡看見爸爸,乖巧的喊人,


    “爸爸~”


    “今天是有點意外,不過也沒多大問題,所以迴來的早了些。”


    江辭放下手中的字,動作流利自然的拿著一本自然雜誌蓋著,他摸了摸兒子的頭,看著母子手上都提著一個小袋子。


    他走過去,道“這是買了什麽?”


    沈溪沒注意到他蓋書的動作,眨巴眼睛俏笑道,“你猜猜這裏麵是什麽?”


    小江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爸爸,也好奇他能不能猜出來。


    他悄摸的檢查了一下衣服,嶄新露出,沒有沾上東西。


    男人繞著沈溪走了一圈,微微彎腰在靠近女人,鼻尖微動,嗅了嗅,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冷光,他眯著眼睛,聲音危險,


    “我大致能猜出來了。”


    沈溪錯愕,這麽容易猜到嗎?


    “是什麽啊?”


    江辭冷哼一聲,揚聲道,“是外麵某個野花的味道。”


    沈溪一臉茫然,野花,什麽野花?


    江辭語調慢悠悠的,語氣不陰不陽道,


    “哪個野男人這麽不要臉,給你蹭上了t家男士香水味兒。”


    小江渡偷偷往媽媽身邊蹭了蹭,湊著小臉,動了動小鼻子,嗅了半天,一臉疑惑。


    媽媽身上沒有其他香水味呀?


    沈溪也左聞聞,右聞聞,這個氣味在身上似乎已經久了,他們兩個都聞不到。


    “你什麽鼻子這麽靈?我都聞不到。”


    “大約是……狼鼻子吧。”


    江辭漫不經心的說著話,伸著小拇指勾著沈溪垂在手邊的袋子,輕輕提在手上。


    “溪溪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麽話?”


    江辭語調閑散,似笑非笑,


    “中國有句老話說的好,自古以來家花沒有野花香。”


    小江渡老神在在的歎了一口氣。


    怎麽辦呦?


    他的爸爸好像掉進醋缸裏了。


    沈溪眸光流動,煞是認真的點頭開口道,


    “這句老話說的不錯,我……”


    江辭唇線拉平,假笑都笑不出來了,


    “你什麽?”


    “我……還是覺得你香一些。”


    “要不你還是做野花吧,我看你挺有那個天賦。”


    嘿嘿,正常的戀愛固然健康但畸形的戀愛實在精彩。


    ……


    ……


    【注釋】1:歌詞引用《if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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