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隻感覺自己眼前閃過一絲黑影。


    沈齊迅速閃身,快速的收迴了手機,青筋暴起的雙手撐在沉黑色的辦公桌上,他閉著眼睛,幾乎很勉強的才擠出一句話,


    “你出去,把門關上。”


    助理很會看臉色,立馬放下文件夾,多餘的一句話也沒有,幹脆利落的往外走。


    沉黑色桌麵上的沙漏簌簌的往下落著,時間隨著流沙一點一點往前。


    沈齊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的骨腕,幾乎在感受到疼痛的同時他才感覺這一切好像是真的,但他依然控製不住自己發抖的手臂。


    他勉力摸著冰冷的手機,一絲猶豫也沒有立馬撥了電話過去。


    ——嘟嘟嘟。


    終於在電話要掛斷的那一刻,接通了。


    沈齊單手掐腰,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某處,緩緩的,他捂著發燙的眼睛,此時的心情已經無法言語,他說話語速很快,但麵對初禮聲音依舊很輕帶著柔情和耐心,


    “阿禮,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


    初禮沒有正麵迴他,而是很平靜的開口說,“你竟然沒有覺得是我的癔症犯了麽?”


    沈齊鬆開著捂著眼的手,他已經熟練的自嘲起來,“怎麽會,我平生覺得沒見過比阿禮更能情心狠的人了。”


    她從來不會憐憫他。


    初禮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說著,“我今天在和家巷遇到了一個姑娘,她長得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我,性子卻比我熱烈多了,是個惹人疼的孩子。”


    沈齊嗓子都啞了,他死死的壓著自己的情緒,幾乎在初禮開口的同時,他就從抽屜裏拿出備用機讓親信去調查。


    很顯然,初禮太了解他了。


    幾乎在他發信息的同時,初禮就出聲道,“你查你的,不要打擾到她的生活。”


    初禮聲音很冷,似冬霜之日凝結的冰錐一般直插男人心底。


    “沈齊,你我現如今都沒這個資格。”


    男人如同一個蠟像一般靜靜的坐在那,半晌他才找迴自己的聲音,似乎在和自己說,“我知道的。”


    他冷寂了很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很快,他又把心思放在了妻子身上,僅僅一天仿佛一切都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他難得心情如此明媚又帶著一份不知名的愉悅。


    步入中年的男人眼角已經爬上了一折皺紋,但他依舊英俊挺拔。


    他隨性的倚著辦公椅,聲音舒緩,“阿禮,我今天真的很開心。”


    那邊似乎沉默了一下。


    終於,電話裏緩緩流出一句話,


    她口吻清淺道,“我也很開心。”


    ……


    今天似乎是個好日子。


    天空陽光明媚,藍的仿佛像是被白雲清洗了一番,清風徐來,微風拂麵。


    江辭帶著金絲框眼鏡坐在漆黑的桌子後麵,麵無表情的批閱著文件,手執著鋼筆,眼神銳利的掃過一麵又一麵對文件,隨意拿筆圈畫出這些漏洞。


    寂靜的空氣被一陣悠揚的鋼琴電話聲打破。


    江辭接起,那邊傳來,“先生,有人暗中調查夫人的身份,另外今天還發現有人在國外雇傭黑市上買命。”


    江辭眼神一凝,寒意肆散,


    “買誰的命?”


    對麵的下屬額頭冷汗直冒,顯然沒想到有人會這麽明目張膽懸賞夫人。他停了一下,聲音有些沉,


    “懸賞的是夫人還有…您。”


    ‘咚’的一聲,


    鋼筆被扔擲在桌麵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江辭瞬間勃然大怒,他狠聲道,“查出是誰了沒?有哪個不怕死的雇傭兵接這個?”


    對麵連忙開口,“老板,您的懸賞暫時沒人接,夫人懸賞是s級任務,先一步撤下這個任務。”


    江辭闊步走到門口,聞言皺眉,


    “是誰?”


    “這個就是我要匯報的另一件事,今天似乎比較異常,中午十二點二十三分,沈家暗中調查夫人,幾乎同一時間,國外夫人懸賞雖未達到雙s級,但仍舊上榜,高達三千萬美刀。中午十二點五十,懸賞失效,被人從暗網出三倍價買下。”


    江辭陰著臉,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照出來一層陰影,“沈家出手了。”


    他簡言意賅下定結論。


    “是的,另外由於沈家調查夫人,我也借此調查了沈家。沈家夫人今天在外麵遇見了夫人,沒多久她們就各自離開了。但是在這之後,沈夫人的保鏢後來可能接到了任務,在沈家注資的醫院秘密進行dna鑒定。”


    屬下似乎有些慚愧,道,“沈家的保鏢嚴防死守,而且裏麵的鑒定也沒有姓名。”


    他沒有擅自妄下結論,把中間所有的事情都匯報給老板,剩下由老板來抉擇。


    江辭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弧光,


    他說,“我知道了,辛苦了。”


    屬下似乎有些猶豫,他在江辭即將掛斷的前一刻開口道,


    “老板,您的懸賞不買斷嗎?”


    江辭隨意的看了眼無暇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


    嘖,什麽天氣。


    “不用,沒人會接。”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江辭踱步穩當的坐在了辦公椅上,雙手交疊在腹前,閉眼沉思。


    ……


    今天的沈家有忙不完的事。


    沈家的下人們忙著幫夫人搬東西,說是搬東西,其實就是幾個大箱子,裏麵裝著各種各樣的書,都是初禮愛看的。


    這幾天始終在家鬱鬱寡歡的沈鹿見媽媽迴來,立馬像一隻花蝴蝶一樣飄到了初禮麵前。


    她一如既往的抱著初禮的胳膊撒著嬌,“媽媽,您身體怎麽樣了呀?這幾天不見,你好像又瘦啦。”


    初禮淺淺的笑著,拍了拍她的胳膊,


    “還可以,一切如常。聽說原家那孩子不太好,你受委屈了。”


    沈鹿一聽,更委屈了,她一肚子憤懣道,“媽媽,您都不知道,我就站在他們身後,聽著那對狗男女在那調情,氣死我了,我當時怎麽會眼瞎看上他這樣的人啊!”


    初禮淡聲道,“你不是當時一廂情願要嫁給他的麽?”


    沈鹿為了嫁給原家小兒子,無所不用其極,鬧絕食,一哭二鬧三上吊,到最後,她離家出走的時候初禮其實絲毫的不意外。


    這孩子,薄情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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