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歡迎兩位小姐和公子,不知可有什麽能幫到你們的?”


    坐在櫃台前,打著瞌睡那牙婆子聽聞大門傳來動靜,瞬間便來了精神,喜滋滋迎了上來。


    像她們做牙行那些買賣,平時基本沒有什麽客人來往。


    但是他們這一行收入高啊。


    能促成一次買賣後,也能夠在他們這個行業支撐許久了。


    牙行開門做生意,來到他們這裏的客人,不是來買賣商鋪那便是來買賣家奴之人。


    這樣的收益,可是相當高。


    此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鄉下迴到縣城裏的李氏娘三。


    畢竟,舉辦慶賀酒席一事,他們可是還有著許多事情,需要去做準備的。


    三天後的舉行慶賀酒席,林景言還要給那些同窗好友發去請帖。


    還有那位恩師——何秉良,他也是要親自去一趟山河書院,給帶去消息。


    從府城迴來後,林景言還沒有真正地去好好休息一下。


    就連去書院見上夫子一麵,他都還沒來得及去。


    “大姐!你這丫行裏,還有沒有那種年輕一點的孩子?”


    李氏在林慧涵的挽扶下,緩緩踏入牙行之內。


    她看起來依然很年輕,在別人眼中,還以為她們母女二人是姐妹兒呢!


    李氏天生膚白貌美,外貌上又顯得特別年輕。


    何況她現在年齡,也才二十七歲,在那些為人母親之中,也算特別年輕了。


    對於這樣事情,林景言也是喜聞樂見。


    “有有有,你們是要買仆人吧,我這兒什麽樣仆人都有。”


    眼見生意上門,牙婆子臉上帶著愉悅之色,就連說話語氣都變得歡快了許多。


    若是今日這單買賣做成,她可又有不菲的傭金進賬了呢!


    李氏微笑道:“那便麻煩大姐,帶兩個年輕一點的男孩和女孩過來。”


    “等等!”林景言突然出言阻止。


    “???”


    “????”


    “?????”


    李氏和林慧涵,還有那位牙婆子,一同將那疑惑目光看了過來。


    “姐姐,我們何不多看看幾個?”


    林景言摸摸鼻子,將目光看向李氏。


    好家夥,他這是連自家娘親都敢打趣起來了。


    “你這孩子......”李氏微微一愣。


    她怎麽也想不到,平時老老實實那兒子,居然也會拿她打趣起來。


    隨後不禁白了林景言一眼,但她並沒有將這事點破。


    喊姐姐麽,聽起來她感到還蠻有意思的呢!


    “嘻嘻,姐姐,你就聽他的吧!”


    林慧涵也不甘落後,挽著李氏手臂,那雙靈動眸子正一眨一眨的。


    她頭一次,聽到自家大哥喊娘親為姐姐,頓感特別有意思。


    “你們這兩個小家夥,真是皮癢癢了不是......”


    看著自家兩個孩子,那般搞怪模樣,李氏頓感無語,不禁伸手捏了捏女兒那小臉頰。


    既然孩子喜歡鬧,那便隨他們去吧!


    “這......”牙婆子不知聽誰的好,目光頓時在林景言和李氏身上,來迴轉動著。


    “聽他的吧!”李氏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林景言臉色尷尬般咳了兩聲:“咳咳,那便先將一批仆人帶上來給我們瞧瞧,如何?”


    他可不敢再喊自家娘親為姐姐了,真擔心將其惹惱了。


    剛才那一聲姐姐,也是他突然心血來潮喊出口的,誰知道林慧涵也跟著喊了。


    “好好好,你們等著,我這便進去將他們給領出來。”


    牙婆子交代了一番,帶著激動神色,轉身便消失在三人跟前。


    “哼!剛才誰讓你們這樣喊我的?”見牙婆子那身影已經完全消失,李氏不禁發出一道重哼。


    “娘親,我錯了。”林景言咧嘴一笑。


    “嘻嘻,娘親,我也錯了。”林慧涵吐了吐粉嫩小舌頭。


    “姐姐?我什麽時候成了你們的姐姐?我怎麽不知道?”


    李氏佯裝板起臉來,伸出那修長手指,將林景言那耳朵給捏了起來。


    她這是要準備,給自家兩個孩子上大刑了的樣子。


    “娘,娘親,我的耳朵,疼......嘶,好疼。”


    林景言連忙苦著臉,裝出一副求饒模樣,就差那流眼淚了。


    那般演技,他都想給自己頒發一個影帝頭銜了。


    其實,李氏那手指根本就沒使上力氣。


    看到兒子那般模樣,她不禁捂嘴輕笑起來,著實是被逗笑了。


    “你們兩個啊,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李氏臉上帶著寵溺,分別在兩個孩子腦袋上,輕輕揉了一下。


    能有著這兩活寶的陪伴,她心中甚是感到幸福。


    ......


    “公子,人我給你們帶來了。”


    半晌後,牙婆子領著十來個身影出現在牙行內。


    隻見他們整整齊齊站在三人跟前,就像街上那菜市場一般,任人挑揀買賣。


    這般一幕,也是令得林景言心中,感到一陣唏噓。


    但這也是當下時代裏,每一處角落裏,都會出現的一個縮影。


    眼前十來個身影之中,其中上有四五十歲的大叔大嬸,下有八九歲大的孩童。


    他們也許迫不得已,才會將自己給賣掉的吧。


    此刻的林景言,突然感到當下自己一家子,相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麽的幸福了。


    “他們......都是簽的死契嗎?”


    林景言目光從那十多個身影上掃過,最後看向牙婆子。


    買賣仆人,可都是有著生契和死契一說。


    生契,到期以後,他們便會重獲自由。


    死契,那便是將他們這一生的自由,都賣給了主家。


    “對對對,他們都是簽的死契,公子盡可放心挑選。”牙婆子解釋道。


    牙行裏一般隻會收那種死契之人,生契可是不常見到。


    畢竟有著生契之人,就算主家買迴去後,也不太放心使用。


    生契和死契之人,他們在心態上,可是有著相當大的差別。


    簽了生契之人,他們還有著一點人權,若是簽的死契,那便等同於奴隸一般,隨主家處置了。


    對於這些,林景言在東大律賦裏,還是了解到的。


    “那便好!”林景言點點頭。


    隨後他將目光,再一次看向跟前站著的十多道身影上。


    他可是要挑一些,能讓人放心的仆從,畢竟家裏沒有父親,他考慮得要多一些。


    因為,他放心不下自家娘親還有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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