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伯玄赫走在田坎上,沒有一絲風在吹拂,南方夏天的下午同樣燥熱難熬,他臉上早已經掛滿了汗水。
“老夫大意了,早知如此就不穿這麽多了,再忍忍,馬上到他家了。”公伯玄赫一邊走一邊用手擦著汗水。
夏先樹此時正在院裏製作搖籃,聽到唐曉跟他說孩子在哭,他放下手中的活進去抱孩子去了。
公伯玄赫穿過小路走到了夏先樹家院子裏,看沒有人,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你好,有人在嗎?”
背著孩子的唐曉還在屋裏做家務,聽見有人在喊話,出門尋望。隻見一個老人家手裏揣著衣服,正滿頭大汗的站在自家院子裏。
唐曉仔細一看,原來是剛才村裏的那個中山裝的老者。
“你是哪個,有啥子事嘛?”
公伯玄赫舒了一口氣,朝站在門口的唐曉走過去,“你好這位女士,我想找一個姓夏的老先生,您可知曉?”
公伯玄赫當然知道要找的人在這裏,但是為了避免太過張揚,所以還是裝做不知道,禮貌詢問。總不能直接衝進去吧?
唐曉看著走過來的這個老人家說話文質彬彬,放下了警惕心,從屋裏取出了一張木凳子遞交給他,“您坐吧,大伯,我去給您倒杯水。”
下午長時間的暴曬,再加上跟那個大娘轉了幾個村子,公伯玄赫早已經口渴難耐,唐曉說給他倒水,自己並沒有拒絕。
在裏屋看孩子的夏先樹沒有出來,還在想怎麽解決孩子哭的問題。
不一會唐曉從屋裏端出一杯水來,冒著熱氣兒。公伯玄赫接過帶把的水杯,裏麵還有一些茶葉,看樣子是新泡的。
“小心燙啊!”
公伯玄赫也不顧唐曉的話,這種程度的溫度他也毫不猶豫的喝了一大口,看的唐曉驚訝不已。
唐曉不失禮貌的微笑道:“您還真是口渴了啊。”
滿足的公伯玄赫抿了抿嘴,把杯子用雙手呈給唐曉,“謝謝您了。”
唐曉接過杯子,看著舉手投足彬彬有禮的公伯玄赫,她說道:“大伯,您找姓夏的,我爸他就是,不知道您找的是不是他,我給您去叫他,他現在在屋裏了。”
“那就有勞了。”
唐曉迴屋去叫夏先樹,路上還在想著,“找爸的,會不會是來要那個孩子的?”
唐曉輕輕敲了一下,然後推開夏先樹的房門,“爸,外麵有人找你,你出去看看認不認得到他。”
“有人找我,是哪個找我?”夏先樹還在哄著孩子。
“就是剛才村裏來的那個穿的像當官的人,您出去看一下嘛,孩子我來看著,他在咱門口坐著呢。”
“好嘛,我出去看一下。”
夏先樹把孩子交給唐曉看著,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門看看什麽情況。
公伯玄赫雙腿閉攏,把雙手放在膝蓋上,筆挺的坐在凳子上,在外人看來他太過拘束了,顯得非常不自然。
夏先樹出門查看,看見坐在家門口凳子上的人,嚇得他踉蹌後退,還好扶住了桌子才避免摔倒。
公伯玄赫看見來者,立馬就認出了他。看見夏先樹要摔倒,他快步過去攙扶。
剛穩住腳步的夏先樹驚猶未定,就看見老者衝了過來。
“沒事吧!”
“沒得事,沒得事。”
聽見動靜的唐曉出門查看,“怎麽了爸?”
“沒得啥子事,你迴屋裏去吧!”
“哦,好。”
公伯玄赫對夏先樹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
夏先樹立馬心領神會,小聲對他說:“老神仙,您怎麽來了?”
“咱們出去說。”
夏先樹帶著公伯玄赫去到屋後麵的果園裏,兩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待著。
觀察四下無人後,公伯玄赫也不廢話,直接詢問:“夏老先生,老夫有一事問您,那孩子可否還活著?”
夏先樹止不住的興奮,他沒想到還能見到這個“老神仙”,激動的說著“哎喲,老神仙,您是真滴神了,那孩子還真被您救迴來了。”
公伯玄赫聽到迴答,也一改往常嚴肅的表情,露出喜悅之色,“那這麽說,那孩子還在您這?”
夏先樹拍拍胸脯自信迴答:“對頭,我現在收養他嘍,現在他是我孫子!”
公伯玄赫給夏先樹行鞠躬禮,“那還多勞煩夏老先生您這幾天的照顧了,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夏老先生答應。”
夏先樹不明白他意思,“言重了老神仙,我還得謝謝您嘞,您有啥子請求直接給我說嘛,在我能力範圍裏我一定答應。”
“那夏老先生,您可否將那孩子交還與我?”
夏先樹聽到公伯玄赫的請求,頓時心涼了下來,麵色難堪了起來。
看見夏先樹沉默難以開口的樣子,主動安慰道:夏老先生,我還沒正式給您介紹過自己,我叫公伯玄赫,您稱唿我“玄赫””就行。我並不是什麽神仙,那天您看到的隻是我變的戲法而已。”
“那啷個可能,老神仙,我親眼看到你把那娃兒救活,您現在給我說是變戲法,誰都不信撒,我沒看到過,那個變戲法滴能把死人變成活人。”
公伯玄赫鄭重說道:“夏先生,第一我不是神仙,你要認為老夫是那便是;第二,這孩子極其重要,我不能把他留在你身邊,所以我要帶走他,你若不同意,老夫迫不得已也會使用非常手段!”
夏先樹不明白,眼前的人為什麽搶這個孩子,“之前說救他,弄了半天孩子沒反應,然後又走了,現在孩子活過來了,他又要帶走他。他說他不是神仙,這孩子平白無故的怎麽能活過來?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麽人,這孩子又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夏先樹沒有畏懼公伯玄赫的話,鼓起勇氣對他說道:“這娃兒已經和我產生了感情,我不會同意滴,你想把我啷個辦就啷個辦,這娃兒你抱不走!”
公伯玄赫冷靜對夏先樹說:“夏先生,老夫不會把你怎麽樣,這孩子你舍不得老夫已經明白,但是事關重要,這孩子我無論如何都得帶走他,我懇求你,我已經錯失了太多機會了。若你執意要留下他,我也隻能在不傷害你們的前提強行帶走他!”
夏先樹沒有再繼續爭辯,胸有成竹的對公伯玄赫說道:“你想帶走娃兒,也要看娃兒同不同意!”
“夏先生,您這句話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說的意思,隻要娃兒同意,那你就帶走他嘛。”夏先樹心裏打著算盤,我肯定是打不過他的,這孩子不是誰都能抱的住的,所以我要賭一把,看著孩子願不願意跟這個叫“玄赫”的老頭走。
“好,那就依你,倘若這孩子不願意跟我走,老夫也就不再為難你。”
公伯玄赫也暗自下定決心,“就讓這孩子自己選擇他的道路吧,老夫就不再幹涉了,就當是老夫給他的賠罪,老夫也沒有理由再要求他做任何事。”
公伯玄赫搖了搖頭,難過的歎氣,他用夏先樹察覺不到聲音,自言自語:因為我不配啊~因為我不配啊!”
“走嘛,玄赫先生,我帶你去看他嘛。”說完,夏先樹就弓著腰把手背在背後給玄赫帶路。
夏先樹領著玄赫進了裏屋。
“來了啊爸,夏劫他一直在哭,怎麽哄都哄不好,正好你來了。”
然後唐曉扭過頭狐疑的看著玄赫,“老先生您也來啦,您這是……?”
“哦,這個老先生叫玄赫,是我滴熟人,聽說我撿了個娃兒,所以過來看看。”
“哦,這樣啊爸,我還以為是……,”唐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夏先樹。
“是什麽?”公伯玄赫好奇的問唐曉。
“沒什麽,沒什麽,玄赫大伯,您隨便看哈,”說完唐曉尷尬的笑著走開了。
夏先樹用手指著床上的孩子,“你去看吧,這娃兒從剛才就一直在哭,你要是能讓他不哭,那你就帶走他嘛。”
玄赫從剛來到這裏就聽見了有孩子的哭聲,不過他沒在意,有聲音,那不正好說明那個孩子還活著,所以他也沒直接提孩子的事。
玄赫過去抱孩子,摟到懷裏的一瞬間,這孩子哭的更厲害了。
玄赫低頭看著這個見過無數次的臉龐疑惑的思索,“怎麽迴事,怎麽哭得這麽厲害?”
他嚐試著去哄,可怎麽也沒有效果。
玄赫轉過身,抬頭問夏先樹:“他叫什麽名字啊?”
夏先樹得意的說著:“他叫夏劫,我給起的名字!”
摟著還在啼哭的孩子,玄赫和藹的說道:“哦,你叫夏劫。夏劫,夏劫~,是個好名字!夏劫,老夫問你,你願意跟我走嘛?”
……
在宇宙某處,那是遊魂存在的地方,沒有秩序,沒有光,隻有無盡的黑暗無盡的混沌,一個漂浮在其中的靈魂身體一振
“我拒絕!”
玄赫懷中的孩子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是哭叫的更加厲害,就好像他在宣泄對世界的不滿,反抗命運的不公。
震耳欲聾的哭聲圍繞在玄赫耳邊,他疑惑的問夏先樹:“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哭的?”
“就在剛才,我在院裏麵做事情,他突然就哭個不停,我也哄不好,以前隻要我抱他,他就不得哭,現在我也不知道啷個迴事了。”
“剛才?大概多久?”
夏先樹撓頭想了一下,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好像就十分鍾吧,大概嘛。”
“十分鍾?”,玄赫仔細迴憶了一下,他默默計算著。
公伯玄赫思考著,十分鍾左右,按照從現在往迴推,那不就是我剛到這村裏院子的時候嗎,可是為什麽?難道「他」是在拒絕我嘛……?
“夏先生您先出去一下,老夫要確認一件事,您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
夏先樹疑惑的看著玄赫,但他還是選擇相信玄赫說的話,畢竟這孩子是他救活的。
“要的嘛,我出去。”說完後夏先樹扣上了房門,離開了這裏。
玄赫張開手掌,放在孩子的胸口處,掌心泛起金色漣漪,隨後他的意識深入孩子體內。
“怎麽迴事,他的「核」呢?”
……
“夏老先生,您可以進來了”,玄赫抱著孩子無奈的坐在床上。
夏先樹推門而入,“玄赫先生,您剛才在做啥子?”其實剛才夏先樹就在門外偷聽,盡管玄赫說不會把孩子怎麽樣,他還是擔心自己孫子。可是他在門外什麽也沒有聽見。
“沒什麽,老夫已經確認完了。這孩子,夏老先生您就留下吧,八年後我再過來找你。”
夏先樹聽到這興奮的快要蹦起來,可是他現在一把年紀「蚌埠」起來。
玄赫搖搖頭歎氣道:“這是他的選擇,我尊重他的決定”
“這麽說,我真可以養嘞個娃兒了!”夏先樹從玄赫手裏接過孩子,把孩子舉過頭頂,開心的笑著,“夏劫,夏劫,我的孫子,你聽見了嘛?你可以留下來嘍~”
“不過,我八年後會再迴來找他,教他一些東西,用於將來保護他自己,這也是我最後能做的事了。”
“八年?八年後他都沒多大,你準備要怎麽教?”
“這個夏老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
“好。”
公伯玄赫推門出去,撞見了唐曉背著孩子過來,她是來叫夏先樹吃飯的。
公伯玄赫扭頭看了一眼唐曉:“奇怪,那個孩子……,應該是看錯了,不可能的事。”
隨後公伯玄赫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爸,您朋友怎麽不留下來吃飯就走啦?”
“哦,我這個朋友有急事迴去,所以就不在我們嘞哩逗留了。”
兩年後……
地球時間2000年6月5日,[平安醫院]裏。
“嫂子,撐住,我們大家都在這裏,”唐曉握住陳蓉的手,叫她放心。
“陳蓉,加油!”
夏繼業:“嫂子加油!”
“加~加~加油……”夏明稚嫩的聲音,模糊不清的說著「加油」兩個字。
抱著夏明的夏繼業說道:“嫂子你看,連明明都在給你加油嘍!”
夏成業和夏先樹在病床邊看著陳蓉,“陳蓉,你放心嘛,我們都在這裏,我和老漢都在給你祝福保佑,一定要堅持下去。”
“嗯~”
隨後陳蓉被推進產房,家人都在外麵焦急等待。夏先樹抱著兩歲的夏劫,時不時朝產房的方向望去。
……
三個小時後,一名護士抱著一個女嬰出來。
“恭喜家屬,母女平安!”
“太好嘍,”大家歡唿雀躍。夏成業激動摟住夏繼業,“恭喜大哥,恭喜大哥,你要當爸爸嘍,不過能先放開我嘛,摟的有點緊了。”
“哦,不好意思啊繼業,我太激動了!”
唐曉也興奮說道:“恭喜大哥!咱家新添一個閨女了!”
夏先樹抱著夏劫樂開花了,“劫啊,你要有妹妹了喲。”
產房門打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你們可以進去了,不要太吵,她需要休息。”
聽見醫生的話,大家安靜的走進病房。
夏成業用手擦去陳蓉臉上的汗水,“辛苦了陳蓉,迴去給你弄點營養品給你補補。”
“孩子怎麽樣了?”
“孩子沒事,一會護士就抱過來了。”
“好~”
……
2005年初。夏明!你又在欺負你妹妹了,看我不把你屁股打開花!唐曉(怒`Д′怒)
“爸,成業他說,今年他們先不迴家了,老板要給他們漲工資,他們就想再多打點工。”
“唉~陳蓉,這幾年辛苦你們兩姊妹了,等今年娃娃上學了,你們就輕鬆了。”
夏明被唐曉在後麵追著,在屋裏亂竄:“爺爺救我,我媽要打我”
夏明看見夏先樹,立馬躲在他身後。
夏明(??。??),夏明望著夏先樹裝做委屈樣子。
夏先樹一把摟住夏明,低頭問他:“夏明,你又闖禍了?”
唐曉拿著竹板氣衝衝的走過來:“爸,你又護著他。明明你過來,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怎麽了嘛,唐曉,這小子又幹啥好事了?”
“夏明他又欺負她妹妹,拿水槍給她身上滋水”
“爺爺~”夏明撒嬌的看著夏先樹。
“唉,孩子調皮好好教育就行,幹嘛非得打他呀。”
夏先樹扭頭對夏明說:“以後再不許欺負妹妹啊,你們兄弟姐妹要好好相處。”
“爺爺我沒欺負她,我們玩遊戲她輸了,玩不過我她就哭。”
“她是你妹妹,你不該讓著她點嘛;”
“去吧,唐曉,你別打明明了。”
“爸,「你就寵他爸」,給他慣壞了!”
“我的孫子,我不寵他誰寵他,我不會慣壞他的放心吧,再有下次,我和你一塊打。”
唐曉對夏明喊到:“夏明,沒有下次啊,再看見你欺負妹妹,我把你屁股打腫!”
夏明在一旁戳著手指,低頭不敢看唐曉,唐曉生氣的走了。
略略略,唐曉走後,夏明就在背後做鬼臉。
夏先樹無奈搖了搖頭:“唉~這孩子呀!”
屋裏夏劫∠( ? 」∠)_看戲,“哈哈哈~看吧,你又被曉姨收拾了吧。”
夏明看到夏劫在屋裏偷笑,於是對他說道:“夏劫,走我們出去玩吧?”
“我不想去”
夏明豎起大拇指指著自己:“沒事,有我在呢,走吧~”
夏先樹:“去吧夏劫,和你哥出去玩小心點,現在時間還早,沒到午飯點。”
夏劫黏著夏先樹:“可是爺爺,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夏先樹:“男孩子家家的,有點陽剛之氣,天天待在家裏都快發黴了,出去曬曬太陽,多跑跑。”
夏劫怯怯的說道:“好吧,那就我出去玩一會,一會就迴來。”
“走吧”,夏明過來挽住夏劫肩膀,帶著他出去了。
站在門口的「夏雪」對著兄弟兩人問道:“哥哥,你們去哪啊?”
“愛哭鬼,我們出去玩了,你在家待著吧,”說完夏明嘴裏嘻嘻哈哈的,牽著夏劫的手飛奔出去了。
夏雪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跑迴屋裏找夏先樹,“爺爺,夏明哥哥說我是愛哭鬼,嗚嗚”x﹏x
夏先樹安慰夏雪,“雪兒才不是愛哭鬼,因為雪兒是溫柔的女孩子呀。”
夏雪真誠的看著夏先樹:“真的嘛,爺爺。”
“當然是啦,雪兒最溫柔啦,”夏先樹溫柔的撫摸著夏雪的頭發。
“來和爺爺一塊看電視。”
“好的爺爺,我要看【哆啦b夢】!”
宇宙某處一個房間裏……,啊切~,
“どうしたの?”「怎麽了?」
“クマ、うちゅう宇宙のどこかでだれか誰か!”「大熊,我感覺宇宙其他地方有人在玩梗。」
今天早上陽光特別溫暖舒服,夏明和夏劫在田野上走著,夏劫跟在夏明後麵,當他們走到村裏大路口,迎麵碰到了其他人家的孩子。
對麵為首的男孩子一臉壞笑的率先開口:“夏明,你後麵躲的是誰呀?”
“我弟啊,怎麽了嗎?”
“哦喲,原來是那個撿來的野孩子喲。”
“躲在後麵幹什麽?出來哥幾個瞅瞅。”
對麵一個小個子的男孩,嘲笑著對為首的大個子男孩說道:“怕不是個醜八怪吧,不敢出來見人。”
“哈哈哈,說的對”這幾個孩子一起嘲笑夏明他們。
夏劫緊緊拉著夏明衣角,躲在後麵不敢出聲。
夏明感到夏劫在害怕,生氣的吼道(;`o′)o:“你們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我弟弟比你們帥多了!我看你們才是一群醜八怪!哼!”
大個子拎起夏劫衣領:“你說什麽小子,信不信我們揍你啊?”
李榔頭路過看見他們:“嘿,幹啥呢?哥幾個好好玩,別打架,要是敢打架,我迴去告訴你們家長去!”
大個子放下夏明:“知道啦,李窩囊。”
李榔頭被這麽一說頓時發火了:“嘿,你。算了我不和小屁孩一般見識!沒家教!”,隨後他悶悶不樂的離開了,憋了一肚子火氣,說不過,又不能打!
“切,真是個慫包!”
“就是,就是。”
“怪不得叫李窩囊”
……
這幾個孩子還在罵著,李榔頭沒有理睬這幾個孩子的話,快速離開,仿佛要是再多聽一句,自己恨不得馬上衝上去撕爛他們的嘴,把他們扒皮抽骨!以前村民說他嘴臭不會說話,現在他理解了。
夏劫把頭埋在夏明背後小聲說著:“夏明,我們迴去吧,我不想看見他們。”
夏明扭過頭抓住夏劫的手說道:“你別怕,我說了,有我在,他們不敢欺負你。”
對麵一個長相猥瑣的男孩子走過來,圍在夏明背後,他用手去扒拉夏劫,“來,不敢見人的醜八怪,給我們看看!”
夏明看見了,立馬用手把猥瑣孩子的手從夏劫身上撥開,“你別碰我弟弟!”
猥瑣孩子手被打疼了,哎喲一聲,“這野孩子是你弟弟?笑死我啦哈哈哈,膽子這麽小,都不敢出來見人。”
那群孩子圍在夏明他們身邊,一起嘲笑他們
“野孩子膽小鬼,長得醜不敢見人。”
“野孩子膽小鬼,長得醜不敢見人。”
……
“夏劫,你別躲了,出來給他們看看誰是醜八怪!
“對呀,出來看看,我不信你比我們大哥帥。”
大個子:“哎呀「醜八怪」咦呀嗐呀哈嗐咦哈嗐~,快出來讓我們瞧瞧~
夏劫膽怯的挪動一小步站出來,低著頭不敢看這群孩子,他緊緊抿著嘴巴,一句話也不敢說。
夏明拍著夏劫的肩膀說道:“夏劫,你抬頭,我弟弟這麽好看,給他們看看。”
夏劫慢慢抬起頭,視線望著夏明這邊,手裏還攥著他的衣角。
夏明得意的說著:“怎麽樣,我弟長得比你們好看多了吧?”
那群孩子看見夏劫,都驚歎不已,這個相貌確實是太好看了,相比之下,這群孩子中都是歪瓜裂棗,大個子也確實不怎麽樣。
“大哥,他確實比你好看。”
大個子生氣的踹了一腳這個略顯猥瑣的男孩子,“你就不能向著我說話啊,呆頭娃子!”
大個子挑釁的對夏明說道:“長得好看又怎麽樣,你弟比你好看,那就更加說明他不是親生的,是個撿來的野孩子!”
說完大個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嘲諷別人好像成為了他的樂趣一樣。他身邊的其他孩子也跟著一起嘲笑夏明他們,就好像終於在夏劫身上找到了心裏平衡。
“野孩子膽小鬼~野孩子膽小鬼~”……
夏明看見夏劫被他們嘲笑欺負,頓時生氣了,他掄起拳頭向身邊離得最近的猥瑣孩子砸過去,“他就是我弟,你們不許欺負他!”
猥瑣孩子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哎喲,你**幹什麽,要打架是不是,我弄死你!”
大個子壞笑著,看目的達到了,慫恿身邊孩子:“夏明你**敢打二狗子,兄弟們揍他!”
大個子在一旁看戲,幾個孩子和夏明扭打在一起,:“揍他,揍他,打他臉。”
剛才被打臉的二狗子,趁著混亂,朝著夏明踢了一腳,把夏明踢倒在地上。
夏劫跑過去攔在夏明麵前,“你們不許打他!”
大個子譏笑道:“喲,原來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
夏明站起身,拍了拍塵土,左手揩去臉上的泥土絲毫不服輸,“你們再來啊,我都給你們揍趴下了!夏劫你別怕,有我保護你。”
夏劫轉身看著夏明說道:“我們迴去吧,你打不過他們那麽多人的!”
“夏劫,我知道你不敢出門,就是害怕他們,怕他們說你,不過沒關係,無論他們說啥,你都是我弟弟。”
聽到這話的夏劫頓時感動不已,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夏明一直很照顧自己,有什麽好吃的都留給他,雖然夏明平時非常調皮,有事沒事愛逗妹妹玩,把她弄哭,但是他從來沒欺負過自己,一直把他當親弟弟。可以說夏明是除了他爺爺以外世上最親的人了。
“謝謝你,哥”
“誰叫你是我弟弟呢,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
“可是你就比我大一歲啊”
“那又怎麽樣,你比我小就該由我保護你。”
夏明拉著夏劫的手,“我們兩個一起打他們,你今天如果被他們欺負了不還手,以後還會被他們欺負,我要是不在身邊保護你,該怎麽辦。你勇敢點,大不了就是疼一點嘛”
“嗯”
大個子嘲笑到,“就憑你們兩個?兄弟們,我們一起揍他們!”
這群孩子又一擁而上把夏明他們圍住,拳打腳踢。
夏明擋在夏劫麵前,扭頭對夏劫說:“夏劫你上去揍他們!”
“我不敢”
“你別怕,勇敢點,不然他們會永遠欺負你的。”
夏劫鼓起勇氣衝著這群孩子,打出一拳,這一拳打在了他們身上,接著自己也挨了一拳。緊接著他攥起拳頭又是一拳打出去,沒碰著,然後自己也被某個孩子突然踹出的一腳踢倒在地上。
在前麵反抗打鬥的夏明從那群孩子中掙脫出來,趕忙去扶夏劫。他轉身去扶的時候被大個子從背後狠狠踢了一腳,撲倒在地上。夏劫看見了,撲過去,抱住大個子的腿直接咬。
“我***,你*的屬狗的啊你!”被咬的疼的大個子用手去揍夏劫,他用拳頭不停砸在夏劫身上,夏劫就是死死不鬆口。
夏劫越咬越用力,就好像在宣泄著所有的情緒,別人的嘲諷,別人看待自己嫌棄的眼神,別人的傷人話語,他不是野孩子,他有哥哥,有爺爺!
大個子怒吼道:“快把他拉開!”,幾個孩子把夏劫從他腿上扯開,然後把夏劫推搡在地上,大個子疼得在地上打滾,他掀開褲腿看,滿滿都是帶血的牙印。
夏明扶起夏劫,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幹得漂亮兄弟,咬死他!”
在地上疼的大個子吼道:“你們快給接著揍他們,往死裏打!”
夏劫問夏明:“你還怕他們嘛?”
夏明堅定的搖頭說著:“不怕。”
“夏劫,以後他們要再欺負你,你就打迴去,打不過就咬死他們,哈哈哈~”
“哼,馬上打得你們笑不出來”,大個子說完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夏劫,隻要我們兩個一起上,我不信打不過他們”
夏劫肯定的點頭:“嗯,我們一起上。”
“兄弟齊心!”
“兄弟齊心!”
宇宙某處,那個靈魂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眼皮。
夏明和夏劫接著和這群孩子扭打在一起,那個大個子瞅準時機,用石頭朝夏明腦袋砸過去,夏劫看見了,立馬用頭去撞他的腹部。大個子根本沒想到夏劫會半路衝過來,腹部結結實實的被撞了一下,疼的他倒在地上,石頭滾落在夏劫腳邊。
夏劫趕忙撿起石頭朝大個子扔過去,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大個子,小腿直接被石頭砸中,石頭尖銳的部分直接劃破了他的小腿,露出血肉,隱約已經能看見他的骨頭!
“唉,流血了,出事了,出事了,”這幾個孩子驚叫著,瞬間慌成一頓亂麻。大個子抱著腿,在地上疼的撕心裂肺。
出門準備去幹農活的李榔頭又路過這裏,看見他們在打架吼道:“嘿!我說了別打架你們就是不聽是吧,我去告訴你們家大人!”
一個孩子立馬跑路,邊跑邊說:“跟我沒關係,不是我幹的!”
另外一個孩子也跟著跑,“不是我,不是我。”
……
突然出現的李榔頭把這群孩子嚇得慌不擇路,四處逃竄。
李榔頭看見在地上流血的大個子驚唿:“哎呀,出事了!叫你們調皮。”,說著他趕忙跑過來查看這個大個子。
“夏劫,你闖禍了,我們趕快跑”,說完夏明拉著夏劫飛奔迴家。
李榔頭朝著逃跑的這些孩子包括夏明他們兄弟倆喊到:“唉,你們莫跑,我曉得你們是哪個哈,你們跑不脫!”
李榔頭迴頭,就隻剩大個子孩子在地上痛哭,他過去查看傷勢,“哎呀,這些個娃兒,打得楞個兇狠嘍,骨頭都看得到嘮!”,李榔頭把自己身上的寸衫撕破,給大個子包住傷口。大個子已經疼得站不起來了,李榔頭隻好背著他,上大個子家裏去。
路上,往家裏飛跑的夏劫的心情忐忑不安,害怕家人的責備,爺爺的責備,速度慢了下來,夏明扭頭看見夏劫被自己甩在後麵,於是慢下來等他,安慰他不要怕。
“夏劫,有什麽事情,我幫你扛著,反正我被他們打習慣了”
迴到家,夏劫低著頭,他的手緊緊地握著衣角,心裏想著該如何向陳媽,曉姨,還有爺爺他們解釋。哥哥夏明走在夏劫前麵,夏劫則躲在他身後,偷偷地觀察著爺爺的表情。
夏先樹看到孩子們迴來了,臉上露出了關切的神情。但是他注意到孩子們的異樣和臉上的傷,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夏先樹擔憂的問他們:“你們兩個娃兒,發生了什麽事情,出去打架了嘛?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們了,你們給爺爺說,要是有人欺負你們,我去收拾他!”
夏劫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爺爺,我們……嗚嗚~,”夏劫還沒說完就被夏明捂住嘴巴。
夏明謹慎的盯了他爺爺一眼,然後低頭和夏劫密謀著,“噓~,你不要說,我們裝作不知道。”
夏先樹看見他們臉上的傷,臉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你們出去被誰打了?你們告訴爺爺”
夏明連忙搖頭:“我們沒有打架,我們隻是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夏先樹看了一眼夏明,然後點了點頭:“你們出去玩注意點,怎麽這麽不小心,摔疼了吧,進來屋裏,我給你們擦點藥。”
夏明和夏劫兩個孩子性格完全相反,夏明活潑好動,性格開朗陽光,做什麽事都敢於鬥爭,雖然調皮,但不是壞孩子。夏劫則比較內向,膽小,由於自己的身世,在家裏,外麵經常受到別人冷漠和嘲笑,導致於夏劫性格比較孤僻,也不願意和其他人交往。
夏先樹表麵裝作不知道,但心裏已經想到了,“肯定是夏明又出去惹禍了,連著夏劫一塊遭罪。”
夏明和夏劫聽了爺爺的話,心裏感到非常溫暖。他們知道,隻有爺爺會包容他們,保護他們。
“我們一定會記住的,爺爺”夏明和夏劫異口同聲地說道,隨後跟夏先樹進了屋裏。
家裏唐曉在準備午飯,陳蓉出去幹農活了,夏雪正看著動畫片。夏明和夏劫悄咪咪的跟在夏先樹身後,生怕被他們發現臉上的傷。不然,夏劫還好,夏明的話,又少不了一頓打罵。
中午大家在桌上吃飯,叫夏明兄弟倆一直沒有迴應。
唐曉在屋裏喊著:“夏明,你們快過來吃飯,菜要涼了!”
夏劫和夏明躲在他們爺爺的屋裏,“我們不要出去啊,你會被曉姨打的!”
“走吧,沒事。等會他們問起來,就和剛才跟爺爺說的一樣,我們不小心摔了一跤,明白了嘛。”
“那好吧,那要是他們知道了怎麽辦。”
“他們欺負你,我們還不能還手打迴去嘛,你不要怕,大不了我去給大家認錯。”
“不行,那樣曉姨,和爺爺會打死你的!”
“我不怕。”
“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走吧。不然他們一會該找我們了。”
唐曉見夏明他們還沒過來,準備去屋裏找他們。
夏先樹站起身來說道:“我去吧,他們在我屋裏。”
夏先樹迴到屋裏,“你們兩個還不快去吃飯,呆在這裏幹什麽?”
夏劫問道:“爺爺,曉姨和陳媽問起來怎麽辦?”
夏先樹安慰兩個孩子說道:“放心吧,有爺爺在,我會給他們說清楚。”
夏劫還是猶豫的答應道:“好吧。”
“走吧夏劫。”
兩個孩子跟在夏先樹後麵去了餐廳吃飯。
夏雪一眼就看見了他們的傷,“唉哥哥,你們怎麽受傷了?”
唐曉聽見立馬過來查看,“啥子啊,我看看。”
夏先樹趕忙解釋道:“沒得事,兩個娃兒出去摔了一跤,我已經給他們擦藥了,先讓他們吃飯嘛。”
唐曉一臉心疼的看著夏明,也沒有要動手打他的意思。
反觀夏劫,除了他妹妹和爺爺關心之外,陳蓉唐曉也就簡單說了一句,“怎麽這麽不小心。”
夏劫和夏明在桌上吃飯,正當以為沒事的時候,屋外麵傳來了吼叫。
一個女人在外麵瘋吼道:唐曉,陳蓉,你們**的給我滾出來,看看你們家孩子幹的好事,今天你的**的不給個說法,我給你們拚了!”
這個女人嗓門拉得老大,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什麽髒話,都給他們問候了一遍。惹得村裏的人都聽到了,過來看熱鬧。
唐曉和陳蓉聽到了,衝出來看看怎麽迴事,隻看了村裏鄰居家的一個女人在自家院子裏瘋狂大罵。
看見麵前這個瘋女人,唐曉氣就不打一處來“郭潔,大白天你在亂叫什麽,我兒子怎麽你了?”說完唐曉就要走過去扇她。
陳蓉及時製止了衝動的唐曉,夏先樹也聞聲趕了出來。
陳蓉冷靜的對唐曉說:“先問下她怎麽迴事,別衝動。”
陳蓉轉身對郭潔說道:“郭大姐,您先消消氣,我們家孩子又闖什麽禍了?”
郭潔指著陳蓉鼻子憤怒說道:“你們孩子打架,給我兒子腿打斷了,你們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不會放過你們家那兩個狗崽子!”
郭潔越說越氣,她已經毫無理智更加口無遮攔,“叫他們出來跪著給我們家孩子道歉,還有你們必須賠錢,四萬!一分都不能少!”
“你們家那個叫夏劫的狗崽子,是你們撿的吧,早就知道他把親生父母克死了,這種掃把星你們也敢養,這種野雜種當初怎麽不扔了,留著來禍害別人家孩子!”
聽到這,夏先樹頓時火冒三丈:“郭潔,你嘴巴放幹淨點!你家小子村裏誰不知道是出名的混混,到處惹事生非成天不務正業,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整天吊兒郎當。”
夏先樹接著說道:“我們家孩子還指不定是不是被他欺負了,沒有證據,你別他娘的在這血口噴人!”
郭潔也毫不示弱懟迴去:“我告訴你夏先樹。村裏人尊重你,怕你,我可不怕,你們不要以為我男人在外麵打工,我就好欺負,惹急了我,今天我就死在你家門口!”
村裏的人都過了看熱鬧了,都來到夏先樹家院裏。
郭潔一看人來了,她目的已經達到了,立馬變臉,坐在地上示弱,一邊裝做無辜可憐,一邊哭著對大家喊到:“村民們,大家過來看看,給我評評理啊,我兒子被他們家孩子打傷了,我過來找他們要說法,他們家人反咬一口,說是我們孩子欺負他們家孩子,還說……還說……”
郭潔一邊抹眼淚,一邊裝作害怕不敢看夏先樹他們的樣子低頭開口:“他們還說,我要是再在他們門口胡鬧,他們就要我好看,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啊……”
村民中七嘴八舌,有的在指責夏家的不是,有的罵夏家不講道德不是人,有的安撫郭潔,說一定會給她主持公道,有的人猜測懷疑這件事的真偽。
說完郭潔眼神有意無意往人群裏看,終於看到那個人時,眼神閃過一絲狡詐,然後捂著臉繼續裝哭。
人群中那個人走了出來,麵對大家。
“大家,大家安靜聽我說,這件事我知道怎麽迴事。”
原來李榔頭給郭潔的「好大兒」送迴去後,李榔頭就把自己看到的給她講了一遍。剛要離開的時候,郭潔就拉住李榔頭的手,郭潔要他作證,一會她把「好大兒」送去醫院後,就去夏家門口要醫藥費,隻要他能出來證明,說她「好大兒」就是夏明、夏劫打傷的,醫藥費就分他一點。
李榔頭點頭答應了下來。
人群中李榔頭站了出來,郭潔看見李榔頭出來作證了,以為自己奸計得逞捂著臉偷偷笑著。
“大家聽我說,這件事是這麽迴事,”說著李榔頭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郭潔。
郭潔無辜抬頭:“嗨喲還是好人多啊,李狗娃你知道啥就給大家說明白,好讓大家給我做主啊!”
“我今天出去幹農活迴來,看見郭潔家的「好大兒」帶著一幫混混孩子,在欺負夏明。”
大家錯愕,“啥?”
地上的郭潔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驚訝的看著李榔頭。
“大家安靜!聽我說完。”接著李榔頭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那群孩子正準備打夏明,我路過看見了他們,阻止了他們打架,後來我就離開了,發生了什麽我不曉得,我再出來的時候,那群孩子正圍著夏明兄弟倆毆打,郭潔的「好大兒」腳受傷了,躺在地上痛哭。我一過來他們就跑散了,我把她「好大兒」送了迴去。”
說完李榔頭又看著郭潔堅定說道:“我就知道這麽多,大家來評評理吧。以前我總是被村裏人嘲笑軟骨頭,李窩囊,但是我不是沒良心!今天要我昧著良心說話,我李榔頭做不到!”
“好,說的好,李狗娃,今天你最有種。”
段安全默默點頭:“嗯,不錯!”
文大娘:“狗娃子,長大了啊。”
人群都在給李榔頭拍手點讚,夏先樹也投來感謝的目光,聽到這唐曉他們大概也明白怎麽迴事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郭潔家的「好大兒」隻是小腿被石頭劃了比較深的口子,並不是她所說的被打斷了!”
李榔頭義憤填膺的右手指著天空,“我今天對天發誓,要是說了假話,我,我,我她娘的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我們相信你,李狗娃”
大家也明白過來怎麽迴事了,這郭潔的「好大兒」肯定是欺負夏明他們了,不知道為什麽腿被打傷了,然後郭潔就過來這裏無理取鬧,索要高額醫藥賠償費。
屋裏,“哥哥,你們又闖禍了吧”和夏明坐在一起吃飯的夏雪抬頭問道。
郭潔過來的時候,在院裏鬧得沸沸揚揚,嚇的夏劫都不敢動筷子吃飯。
夏明堅定的迴答夏雪:“我們沒有闖禍,是他們欺負夏劫,我們隻不過是還手打迴去,你要想信我們。”
夏雪聽到欺負夏劫,也來勁了,“劫哥,他們欺負你,我讓爺爺揍他們,不行我讓爸爸,和二叔打他們!”
夏明這次沒有欺負夏雪,溫柔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摟在懷裏,“謝謝你妹妹,我以後不欺負你啦,嘻嘻~”
夏雪臉紅的抬頭望著夏明,“你真好,哥哥。”
“夏劫,我說過要保護你的,你待在這裏,我出去和大家說清楚。”說完夏明就要出去,夏劫想攔住他,也被他掙脫了。
夏劫沉默的看著夏明背影:“夏明……”
在院裏郭潔眼看情況不對,這李榔頭沒按套路出牌啊,於是辯解道:“我不管,就算是這樣,他們家孩子打傷我家孩子是事實,這醫藥費4萬,一分不能少!”
人群中指責她:“那你這不是耍無賴嘛?人家哪裏能拿出這麽多錢?4萬,那可不是小數目啦?”
郭潔反懟迴去:“拿不出錢來,就別打架啊,現在把我兒子打傷了,我要4萬賠償怎麽了,你們這麽願意幫助別人,這錢你們有本事出啊?”
人群瞬間安靜不說話了,人家確實說的沒錯,夏家孩子把人家打傷了是事實,她無理取鬧耍無賴要人家四萬塊錢,那是夏家的事,我們也插不上手,要我們給夏家出錢,那是不可能,家家都有難念的經。
況且郭潔這「婊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總是找鄰居各種麻煩訛錢,貪圖小便宜,啥事都得插上一腳,然後又以家裏沒主事的人,別欺負他一個弱女子來道德綁架村民,整得大家好不頭疼又拿她沒辦法。
就在大家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夏明從屋裏出來了。
唐曉看見夏明出來了,一把抓過來,操起棍子就要打他,陳蓉趕忙攔住。
“曉妹,你冷靜點,我發現你生完明明之後就控製不住脾氣了。”
“嫂子,你不要攔我,這小子今天闖了這麽大的禍,我非打死他不可。”
“嫂子你別衝動,先讓夏明把事情給大家說清楚再說。”
唐曉還在嚷嚷著打夏明,說著說著就癱在地上哭:“我怎麽這麽難啊,繼業,我一個人辛辛苦苦在家帶孩子,你兒子天天闖禍,不讓人省心,早就給你說了讓他待在城裏,你就是不聽!嗚嗚嗚~這四萬塊錢,我們哪裏拿的出手啊,咱家以後怎麽辦呀?嗚嗚~”
夏先樹把夏明拉在懷裏,拉著他的手走到大家麵前:“明明不要怕,你給大家說明白,有爺爺在,大家都會給你做主。”
“怎麽就你一個狗崽子出來了,那個野雜種呢?”
段安全第一次站出來說話了,他冷靜的說道:“郭潔,你嘴巴最好放幹淨點,你兒子成天盡在村裏惹事生非,我們都閉口不提,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沒必要把事情弄得這麽難看,你別把我們的好心當成你放肆的資本,你在人家麵前一口一個野雜種,狗崽子,人家沒動手打你,是很給你麵子了,要他們家「大成」在,他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我們村裏這一輩,哪個小時候沒被他收拾,別說你男人不在家,他就算在家,他又能怎麽滴,人家賠你點錢就算了,你還獅子大開口。怎麽?不行你就報警吧?我聽剛才李榔頭話的意思,是你家孩子先找事打人,警察也頂多判個正當防衛,你啥好處都撈不著!你自己看著辦!”
郭潔頓時不言語沉默了,現在的她尷尬的無地自容,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有理的那一方,大家為什麽都站在對麵不幫自己,現在的她就好像過街的老鼠,就差別人動手打了,這都是她平時自己做的孽。
夏先樹低頭摸著夏明的頭,眼裏滿是心疼。
“明明,你給大夥說清楚是怎麽迴事。”
夏明抬頭看了看他爺爺,又看了看大家堅定說道:“是我幹的!”
“都是我做的!我和夏劫出去玩,在村口碰見他們,他們找事欺負夏劫,對他動手動腳,我就打了他們,那個家夥想拿石頭砸我的頭,不小心被絆倒了,我撿起石頭扔向他,不小心劃破了他的腿,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夏劫無關,夏劫一直在挨打。”
說完夏先樹一愣,大家也是一愣,一群孩子打兩個人還打輸了,說出來大家都不信。
段安全若有所思的看著夏明,眼神犀利的盯著他,嚇得夏明不敢抬頭看他,畢竟他還隻是一個8歲的孩子,那能禁得住一個大人的嚴厲的眼神。
段安全瞬間明白了,說夏劫一直再挨打沒參與是不可能的。一群孩子打兩個比他們的小的孩子怎麽可能打輸,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麽意外,夏劫也肯定參與了打架,說不定那個傷就是夏劫弄得,夏明在保護他!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段安全眼神立馬變得柔和,然後一副欣賞讚揚的姿態,上下打量著夏明。
看著段安全轉變態度,夏明放下了警惕心。
人群中,“孩子你說的都是真的嘛?”
“是的,就是他們欺負我們,我們才還手。”
段安全嚴肅的看著郭潔說道:“郭潔,你都聽到了,用不用大家再去問一遍你兒子啊?”
大家也投來毒辣的目光,現在郭潔是一點優勢也沒有了,本想著這次能訛點錢,現在局勢瞬間就逆轉了。
李榔頭佩服的對段安全說道:“不得不說段安全,今天我真的服了你了,我還以為你會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喊出那句話「異議!!!看我來逆轉」”
人群中文大娘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今天村裏的「悶子」和「軟骨頭」都讓我們長了見識了。”
夏先樹鄭重對郭潔說道:“郭潔,你兒子先欺負我家孩子,剛才「段小子」說了,不行你去報警啊,我們要是被判正當防衛,你啥也得不到。四萬塊錢我們沒有,不過念在鄰居一場你兒子受傷,醫藥費我們出,營養費我們出,你考慮考慮吧。”
郭潔眼看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自己要是再像以前一樣耍無賴無理取鬧,恐怕以後在村裏也不好過了,也隻能接受夏先樹的條件了。
郭潔不情願的說出口:“行,那就依你,醫藥費,營養費一分不能少。”
聽到這,唐曉和陳蓉終於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事後大家都慢慢散場了,李榔頭和段安全正要離開,陳蓉叫住了他們。
“李狗娃,安全兄弟你們留下,今天多虧了你們,我們得好好謝謝你們!”
李榔頭禮貌的微笑對陳蓉說道:“哎呀嫂子別見外,這是我應該做的,以前不懂事給成哥也添了不少麻煩,今天就當是我給大哥道歉了,不用謝我。”
“哎,你別客氣,我給你拿瓶酒去,嫂子家也沒啥好東西和值錢玩意,那是你大哥從外麵帶迴來的,你就拿去喝吧。”
“還有安全兄弟,我知道你愛抽煙,我家大成還留了幾包中華,你一塊拿去抽嘛!”
說完以後,陳蓉就進屋裏拿東西了。
“不用了嫂子,我們走了哈”他們就要離開,被夏先樹和唐曉攔住,說什麽也不讓他們走。
陳蓉拿完東西出來,強行把酒和煙塞給了李榔頭和段安全他們,這才滿意的讓他們離開。
……
路上,“「兄弟來根華子」?”
李榔頭疑惑扭頭看著段安全,“我不抽煙啊!”
段安全別有意味的歎氣說道:“這樣嘛,那真是太可惜了呀,哈哈哈~”,說完他大笑揚長而去。
李榔頭摸不著頭腦,心理想著,“嘿,這逼,今天怎麽這麽奇怪啊,以前都不怎麽愛說話,也不管別人閑事,今天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啊。算了不管了,他這樣總沒壞處。”隨後他擺擺手,也迴家去了。
到家之後段安全變了一副模樣。
“老夫大意了,早知如此就不穿這麽多了,再忍忍,馬上到他家了。”公伯玄赫一邊走一邊用手擦著汗水。
夏先樹此時正在院裏製作搖籃,聽到唐曉跟他說孩子在哭,他放下手中的活進去抱孩子去了。
公伯玄赫穿過小路走到了夏先樹家院子裏,看沒有人,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你好,有人在嗎?”
背著孩子的唐曉還在屋裏做家務,聽見有人在喊話,出門尋望。隻見一個老人家手裏揣著衣服,正滿頭大汗的站在自家院子裏。
唐曉仔細一看,原來是剛才村裏的那個中山裝的老者。
“你是哪個,有啥子事嘛?”
公伯玄赫舒了一口氣,朝站在門口的唐曉走過去,“你好這位女士,我想找一個姓夏的老先生,您可知曉?”
公伯玄赫當然知道要找的人在這裏,但是為了避免太過張揚,所以還是裝做不知道,禮貌詢問。總不能直接衝進去吧?
唐曉看著走過來的這個老人家說話文質彬彬,放下了警惕心,從屋裏取出了一張木凳子遞交給他,“您坐吧,大伯,我去給您倒杯水。”
下午長時間的暴曬,再加上跟那個大娘轉了幾個村子,公伯玄赫早已經口渴難耐,唐曉說給他倒水,自己並沒有拒絕。
在裏屋看孩子的夏先樹沒有出來,還在想怎麽解決孩子哭的問題。
不一會唐曉從屋裏端出一杯水來,冒著熱氣兒。公伯玄赫接過帶把的水杯,裏麵還有一些茶葉,看樣子是新泡的。
“小心燙啊!”
公伯玄赫也不顧唐曉的話,這種程度的溫度他也毫不猶豫的喝了一大口,看的唐曉驚訝不已。
唐曉不失禮貌的微笑道:“您還真是口渴了啊。”
滿足的公伯玄赫抿了抿嘴,把杯子用雙手呈給唐曉,“謝謝您了。”
唐曉接過杯子,看著舉手投足彬彬有禮的公伯玄赫,她說道:“大伯,您找姓夏的,我爸他就是,不知道您找的是不是他,我給您去叫他,他現在在屋裏了。”
“那就有勞了。”
唐曉迴屋去叫夏先樹,路上還在想著,“找爸的,會不會是來要那個孩子的?”
唐曉輕輕敲了一下,然後推開夏先樹的房門,“爸,外麵有人找你,你出去看看認不認得到他。”
“有人找我,是哪個找我?”夏先樹還在哄著孩子。
“就是剛才村裏來的那個穿的像當官的人,您出去看一下嘛,孩子我來看著,他在咱門口坐著呢。”
“好嘛,我出去看一下。”
夏先樹把孩子交給唐曉看著,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門看看什麽情況。
公伯玄赫雙腿閉攏,把雙手放在膝蓋上,筆挺的坐在凳子上,在外人看來他太過拘束了,顯得非常不自然。
夏先樹出門查看,看見坐在家門口凳子上的人,嚇得他踉蹌後退,還好扶住了桌子才避免摔倒。
公伯玄赫看見來者,立馬就認出了他。看見夏先樹要摔倒,他快步過去攙扶。
剛穩住腳步的夏先樹驚猶未定,就看見老者衝了過來。
“沒事吧!”
“沒得事,沒得事。”
聽見動靜的唐曉出門查看,“怎麽了爸?”
“沒得啥子事,你迴屋裏去吧!”
“哦,好。”
公伯玄赫對夏先樹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
夏先樹立馬心領神會,小聲對他說:“老神仙,您怎麽來了?”
“咱們出去說。”
夏先樹帶著公伯玄赫去到屋後麵的果園裏,兩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待著。
觀察四下無人後,公伯玄赫也不廢話,直接詢問:“夏老先生,老夫有一事問您,那孩子可否還活著?”
夏先樹止不住的興奮,他沒想到還能見到這個“老神仙”,激動的說著“哎喲,老神仙,您是真滴神了,那孩子還真被您救迴來了。”
公伯玄赫聽到迴答,也一改往常嚴肅的表情,露出喜悅之色,“那這麽說,那孩子還在您這?”
夏先樹拍拍胸脯自信迴答:“對頭,我現在收養他嘍,現在他是我孫子!”
公伯玄赫給夏先樹行鞠躬禮,“那還多勞煩夏老先生您這幾天的照顧了,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夏老先生答應。”
夏先樹不明白他意思,“言重了老神仙,我還得謝謝您嘞,您有啥子請求直接給我說嘛,在我能力範圍裏我一定答應。”
“那夏老先生,您可否將那孩子交還與我?”
夏先樹聽到公伯玄赫的請求,頓時心涼了下來,麵色難堪了起來。
看見夏先樹沉默難以開口的樣子,主動安慰道:夏老先生,我還沒正式給您介紹過自己,我叫公伯玄赫,您稱唿我“玄赫””就行。我並不是什麽神仙,那天您看到的隻是我變的戲法而已。”
“那啷個可能,老神仙,我親眼看到你把那娃兒救活,您現在給我說是變戲法,誰都不信撒,我沒看到過,那個變戲法滴能把死人變成活人。”
公伯玄赫鄭重說道:“夏先生,第一我不是神仙,你要認為老夫是那便是;第二,這孩子極其重要,我不能把他留在你身邊,所以我要帶走他,你若不同意,老夫迫不得已也會使用非常手段!”
夏先樹不明白,眼前的人為什麽搶這個孩子,“之前說救他,弄了半天孩子沒反應,然後又走了,現在孩子活過來了,他又要帶走他。他說他不是神仙,這孩子平白無故的怎麽能活過來?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麽人,這孩子又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夏先樹沒有畏懼公伯玄赫的話,鼓起勇氣對他說道:“這娃兒已經和我產生了感情,我不會同意滴,你想把我啷個辦就啷個辦,這娃兒你抱不走!”
公伯玄赫冷靜對夏先樹說:“夏先生,老夫不會把你怎麽樣,這孩子你舍不得老夫已經明白,但是事關重要,這孩子我無論如何都得帶走他,我懇求你,我已經錯失了太多機會了。若你執意要留下他,我也隻能在不傷害你們的前提強行帶走他!”
夏先樹沒有再繼續爭辯,胸有成竹的對公伯玄赫說道:“你想帶走娃兒,也要看娃兒同不同意!”
“夏先生,您這句話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說的意思,隻要娃兒同意,那你就帶走他嘛。”夏先樹心裏打著算盤,我肯定是打不過他的,這孩子不是誰都能抱的住的,所以我要賭一把,看著孩子願不願意跟這個叫“玄赫”的老頭走。
“好,那就依你,倘若這孩子不願意跟我走,老夫也就不再為難你。”
公伯玄赫也暗自下定決心,“就讓這孩子自己選擇他的道路吧,老夫就不再幹涉了,就當是老夫給他的賠罪,老夫也沒有理由再要求他做任何事。”
公伯玄赫搖了搖頭,難過的歎氣,他用夏先樹察覺不到聲音,自言自語:因為我不配啊~因為我不配啊!”
“走嘛,玄赫先生,我帶你去看他嘛。”說完,夏先樹就弓著腰把手背在背後給玄赫帶路。
夏先樹領著玄赫進了裏屋。
“來了啊爸,夏劫他一直在哭,怎麽哄都哄不好,正好你來了。”
然後唐曉扭過頭狐疑的看著玄赫,“老先生您也來啦,您這是……?”
“哦,這個老先生叫玄赫,是我滴熟人,聽說我撿了個娃兒,所以過來看看。”
“哦,這樣啊爸,我還以為是……,”唐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夏先樹。
“是什麽?”公伯玄赫好奇的問唐曉。
“沒什麽,沒什麽,玄赫大伯,您隨便看哈,”說完唐曉尷尬的笑著走開了。
夏先樹用手指著床上的孩子,“你去看吧,這娃兒從剛才就一直在哭,你要是能讓他不哭,那你就帶走他嘛。”
玄赫從剛來到這裏就聽見了有孩子的哭聲,不過他沒在意,有聲音,那不正好說明那個孩子還活著,所以他也沒直接提孩子的事。
玄赫過去抱孩子,摟到懷裏的一瞬間,這孩子哭的更厲害了。
玄赫低頭看著這個見過無數次的臉龐疑惑的思索,“怎麽迴事,怎麽哭得這麽厲害?”
他嚐試著去哄,可怎麽也沒有效果。
玄赫轉過身,抬頭問夏先樹:“他叫什麽名字啊?”
夏先樹得意的說著:“他叫夏劫,我給起的名字!”
摟著還在啼哭的孩子,玄赫和藹的說道:“哦,你叫夏劫。夏劫,夏劫~,是個好名字!夏劫,老夫問你,你願意跟我走嘛?”
……
在宇宙某處,那是遊魂存在的地方,沒有秩序,沒有光,隻有無盡的黑暗無盡的混沌,一個漂浮在其中的靈魂身體一振
“我拒絕!”
玄赫懷中的孩子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是哭叫的更加厲害,就好像他在宣泄對世界的不滿,反抗命運的不公。
震耳欲聾的哭聲圍繞在玄赫耳邊,他疑惑的問夏先樹:“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哭的?”
“就在剛才,我在院裏麵做事情,他突然就哭個不停,我也哄不好,以前隻要我抱他,他就不得哭,現在我也不知道啷個迴事了。”
“剛才?大概多久?”
夏先樹撓頭想了一下,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好像就十分鍾吧,大概嘛。”
“十分鍾?”,玄赫仔細迴憶了一下,他默默計算著。
公伯玄赫思考著,十分鍾左右,按照從現在往迴推,那不就是我剛到這村裏院子的時候嗎,可是為什麽?難道「他」是在拒絕我嘛……?
“夏先生您先出去一下,老夫要確認一件事,您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
夏先樹疑惑的看著玄赫,但他還是選擇相信玄赫說的話,畢竟這孩子是他救活的。
“要的嘛,我出去。”說完後夏先樹扣上了房門,離開了這裏。
玄赫張開手掌,放在孩子的胸口處,掌心泛起金色漣漪,隨後他的意識深入孩子體內。
“怎麽迴事,他的「核」呢?”
……
“夏老先生,您可以進來了”,玄赫抱著孩子無奈的坐在床上。
夏先樹推門而入,“玄赫先生,您剛才在做啥子?”其實剛才夏先樹就在門外偷聽,盡管玄赫說不會把孩子怎麽樣,他還是擔心自己孫子。可是他在門外什麽也沒有聽見。
“沒什麽,老夫已經確認完了。這孩子,夏老先生您就留下吧,八年後我再過來找你。”
夏先樹聽到這興奮的快要蹦起來,可是他現在一把年紀「蚌埠」起來。
玄赫搖搖頭歎氣道:“這是他的選擇,我尊重他的決定”
“這麽說,我真可以養嘞個娃兒了!”夏先樹從玄赫手裏接過孩子,把孩子舉過頭頂,開心的笑著,“夏劫,夏劫,我的孫子,你聽見了嘛?你可以留下來嘍~”
“不過,我八年後會再迴來找他,教他一些東西,用於將來保護他自己,這也是我最後能做的事了。”
“八年?八年後他都沒多大,你準備要怎麽教?”
“這個夏老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
“好。”
公伯玄赫推門出去,撞見了唐曉背著孩子過來,她是來叫夏先樹吃飯的。
公伯玄赫扭頭看了一眼唐曉:“奇怪,那個孩子……,應該是看錯了,不可能的事。”
隨後公伯玄赫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爸,您朋友怎麽不留下來吃飯就走啦?”
“哦,我這個朋友有急事迴去,所以就不在我們嘞哩逗留了。”
兩年後……
地球時間2000年6月5日,[平安醫院]裏。
“嫂子,撐住,我們大家都在這裏,”唐曉握住陳蓉的手,叫她放心。
“陳蓉,加油!”
夏繼業:“嫂子加油!”
“加~加~加油……”夏明稚嫩的聲音,模糊不清的說著「加油」兩個字。
抱著夏明的夏繼業說道:“嫂子你看,連明明都在給你加油嘍!”
夏成業和夏先樹在病床邊看著陳蓉,“陳蓉,你放心嘛,我們都在這裏,我和老漢都在給你祝福保佑,一定要堅持下去。”
“嗯~”
隨後陳蓉被推進產房,家人都在外麵焦急等待。夏先樹抱著兩歲的夏劫,時不時朝產房的方向望去。
……
三個小時後,一名護士抱著一個女嬰出來。
“恭喜家屬,母女平安!”
“太好嘍,”大家歡唿雀躍。夏成業激動摟住夏繼業,“恭喜大哥,恭喜大哥,你要當爸爸嘍,不過能先放開我嘛,摟的有點緊了。”
“哦,不好意思啊繼業,我太激動了!”
唐曉也興奮說道:“恭喜大哥!咱家新添一個閨女了!”
夏先樹抱著夏劫樂開花了,“劫啊,你要有妹妹了喲。”
產房門打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你們可以進去了,不要太吵,她需要休息。”
聽見醫生的話,大家安靜的走進病房。
夏成業用手擦去陳蓉臉上的汗水,“辛苦了陳蓉,迴去給你弄點營養品給你補補。”
“孩子怎麽樣了?”
“孩子沒事,一會護士就抱過來了。”
“好~”
……
2005年初。夏明!你又在欺負你妹妹了,看我不把你屁股打開花!唐曉(怒`Д′怒)
“爸,成業他說,今年他們先不迴家了,老板要給他們漲工資,他們就想再多打點工。”
“唉~陳蓉,這幾年辛苦你們兩姊妹了,等今年娃娃上學了,你們就輕鬆了。”
夏明被唐曉在後麵追著,在屋裏亂竄:“爺爺救我,我媽要打我”
夏明看見夏先樹,立馬躲在他身後。
夏明(??。??),夏明望著夏先樹裝做委屈樣子。
夏先樹一把摟住夏明,低頭問他:“夏明,你又闖禍了?”
唐曉拿著竹板氣衝衝的走過來:“爸,你又護著他。明明你過來,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怎麽了嘛,唐曉,這小子又幹啥好事了?”
“夏明他又欺負她妹妹,拿水槍給她身上滋水”
“爺爺~”夏明撒嬌的看著夏先樹。
“唉,孩子調皮好好教育就行,幹嘛非得打他呀。”
夏先樹扭頭對夏明說:“以後再不許欺負妹妹啊,你們兄弟姐妹要好好相處。”
“爺爺我沒欺負她,我們玩遊戲她輸了,玩不過我她就哭。”
“她是你妹妹,你不該讓著她點嘛;”
“去吧,唐曉,你別打明明了。”
“爸,「你就寵他爸」,給他慣壞了!”
“我的孫子,我不寵他誰寵他,我不會慣壞他的放心吧,再有下次,我和你一塊打。”
唐曉對夏明喊到:“夏明,沒有下次啊,再看見你欺負妹妹,我把你屁股打腫!”
夏明在一旁戳著手指,低頭不敢看唐曉,唐曉生氣的走了。
略略略,唐曉走後,夏明就在背後做鬼臉。
夏先樹無奈搖了搖頭:“唉~這孩子呀!”
屋裏夏劫∠( ? 」∠)_看戲,“哈哈哈~看吧,你又被曉姨收拾了吧。”
夏明看到夏劫在屋裏偷笑,於是對他說道:“夏劫,走我們出去玩吧?”
“我不想去”
夏明豎起大拇指指著自己:“沒事,有我在呢,走吧~”
夏先樹:“去吧夏劫,和你哥出去玩小心點,現在時間還早,沒到午飯點。”
夏劫黏著夏先樹:“可是爺爺,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夏先樹:“男孩子家家的,有點陽剛之氣,天天待在家裏都快發黴了,出去曬曬太陽,多跑跑。”
夏劫怯怯的說道:“好吧,那就我出去玩一會,一會就迴來。”
“走吧”,夏明過來挽住夏劫肩膀,帶著他出去了。
站在門口的「夏雪」對著兄弟兩人問道:“哥哥,你們去哪啊?”
“愛哭鬼,我們出去玩了,你在家待著吧,”說完夏明嘴裏嘻嘻哈哈的,牽著夏劫的手飛奔出去了。
夏雪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跑迴屋裏找夏先樹,“爺爺,夏明哥哥說我是愛哭鬼,嗚嗚”x﹏x
夏先樹安慰夏雪,“雪兒才不是愛哭鬼,因為雪兒是溫柔的女孩子呀。”
夏雪真誠的看著夏先樹:“真的嘛,爺爺。”
“當然是啦,雪兒最溫柔啦,”夏先樹溫柔的撫摸著夏雪的頭發。
“來和爺爺一塊看電視。”
“好的爺爺,我要看【哆啦b夢】!”
宇宙某處一個房間裏……,啊切~,
“どうしたの?”「怎麽了?」
“クマ、うちゅう宇宙のどこかでだれか誰か!”「大熊,我感覺宇宙其他地方有人在玩梗。」
今天早上陽光特別溫暖舒服,夏明和夏劫在田野上走著,夏劫跟在夏明後麵,當他們走到村裏大路口,迎麵碰到了其他人家的孩子。
對麵為首的男孩子一臉壞笑的率先開口:“夏明,你後麵躲的是誰呀?”
“我弟啊,怎麽了嗎?”
“哦喲,原來是那個撿來的野孩子喲。”
“躲在後麵幹什麽?出來哥幾個瞅瞅。”
對麵一個小個子的男孩,嘲笑著對為首的大個子男孩說道:“怕不是個醜八怪吧,不敢出來見人。”
“哈哈哈,說的對”這幾個孩子一起嘲笑夏明他們。
夏劫緊緊拉著夏明衣角,躲在後麵不敢出聲。
夏明感到夏劫在害怕,生氣的吼道(;`o′)o:“你們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我弟弟比你們帥多了!我看你們才是一群醜八怪!哼!”
大個子拎起夏劫衣領:“你說什麽小子,信不信我們揍你啊?”
李榔頭路過看見他們:“嘿,幹啥呢?哥幾個好好玩,別打架,要是敢打架,我迴去告訴你們家長去!”
大個子放下夏明:“知道啦,李窩囊。”
李榔頭被這麽一說頓時發火了:“嘿,你。算了我不和小屁孩一般見識!沒家教!”,隨後他悶悶不樂的離開了,憋了一肚子火氣,說不過,又不能打!
“切,真是個慫包!”
“就是,就是。”
“怪不得叫李窩囊”
……
這幾個孩子還在罵著,李榔頭沒有理睬這幾個孩子的話,快速離開,仿佛要是再多聽一句,自己恨不得馬上衝上去撕爛他們的嘴,把他們扒皮抽骨!以前村民說他嘴臭不會說話,現在他理解了。
夏劫把頭埋在夏明背後小聲說著:“夏明,我們迴去吧,我不想看見他們。”
夏明扭過頭抓住夏劫的手說道:“你別怕,我說了,有我在,他們不敢欺負你。”
對麵一個長相猥瑣的男孩子走過來,圍在夏明背後,他用手去扒拉夏劫,“來,不敢見人的醜八怪,給我們看看!”
夏明看見了,立馬用手把猥瑣孩子的手從夏劫身上撥開,“你別碰我弟弟!”
猥瑣孩子手被打疼了,哎喲一聲,“這野孩子是你弟弟?笑死我啦哈哈哈,膽子這麽小,都不敢出來見人。”
那群孩子圍在夏明他們身邊,一起嘲笑他們
“野孩子膽小鬼,長得醜不敢見人。”
“野孩子膽小鬼,長得醜不敢見人。”
……
“夏劫,你別躲了,出來給他們看看誰是醜八怪!
“對呀,出來看看,我不信你比我們大哥帥。”
大個子:“哎呀「醜八怪」咦呀嗐呀哈嗐咦哈嗐~,快出來讓我們瞧瞧~
夏劫膽怯的挪動一小步站出來,低著頭不敢看這群孩子,他緊緊抿著嘴巴,一句話也不敢說。
夏明拍著夏劫的肩膀說道:“夏劫,你抬頭,我弟弟這麽好看,給他們看看。”
夏劫慢慢抬起頭,視線望著夏明這邊,手裏還攥著他的衣角。
夏明得意的說著:“怎麽樣,我弟長得比你們好看多了吧?”
那群孩子看見夏劫,都驚歎不已,這個相貌確實是太好看了,相比之下,這群孩子中都是歪瓜裂棗,大個子也確實不怎麽樣。
“大哥,他確實比你好看。”
大個子生氣的踹了一腳這個略顯猥瑣的男孩子,“你就不能向著我說話啊,呆頭娃子!”
大個子挑釁的對夏明說道:“長得好看又怎麽樣,你弟比你好看,那就更加說明他不是親生的,是個撿來的野孩子!”
說完大個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嘲諷別人好像成為了他的樂趣一樣。他身邊的其他孩子也跟著一起嘲笑夏明他們,就好像終於在夏劫身上找到了心裏平衡。
“野孩子膽小鬼~野孩子膽小鬼~”……
夏明看見夏劫被他們嘲笑欺負,頓時生氣了,他掄起拳頭向身邊離得最近的猥瑣孩子砸過去,“他就是我弟,你們不許欺負他!”
猥瑣孩子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哎喲,你**幹什麽,要打架是不是,我弄死你!”
大個子壞笑著,看目的達到了,慫恿身邊孩子:“夏明你**敢打二狗子,兄弟們揍他!”
大個子在一旁看戲,幾個孩子和夏明扭打在一起,:“揍他,揍他,打他臉。”
剛才被打臉的二狗子,趁著混亂,朝著夏明踢了一腳,把夏明踢倒在地上。
夏劫跑過去攔在夏明麵前,“你們不許打他!”
大個子譏笑道:“喲,原來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
夏明站起身,拍了拍塵土,左手揩去臉上的泥土絲毫不服輸,“你們再來啊,我都給你們揍趴下了!夏劫你別怕,有我保護你。”
夏劫轉身看著夏明說道:“我們迴去吧,你打不過他們那麽多人的!”
“夏劫,我知道你不敢出門,就是害怕他們,怕他們說你,不過沒關係,無論他們說啥,你都是我弟弟。”
聽到這話的夏劫頓時感動不已,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夏明一直很照顧自己,有什麽好吃的都留給他,雖然夏明平時非常調皮,有事沒事愛逗妹妹玩,把她弄哭,但是他從來沒欺負過自己,一直把他當親弟弟。可以說夏明是除了他爺爺以外世上最親的人了。
“謝謝你,哥”
“誰叫你是我弟弟呢,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
“可是你就比我大一歲啊”
“那又怎麽樣,你比我小就該由我保護你。”
夏明拉著夏劫的手,“我們兩個一起打他們,你今天如果被他們欺負了不還手,以後還會被他們欺負,我要是不在身邊保護你,該怎麽辦。你勇敢點,大不了就是疼一點嘛”
“嗯”
大個子嘲笑到,“就憑你們兩個?兄弟們,我們一起揍他們!”
這群孩子又一擁而上把夏明他們圍住,拳打腳踢。
夏明擋在夏劫麵前,扭頭對夏劫說:“夏劫你上去揍他們!”
“我不敢”
“你別怕,勇敢點,不然他們會永遠欺負你的。”
夏劫鼓起勇氣衝著這群孩子,打出一拳,這一拳打在了他們身上,接著自己也挨了一拳。緊接著他攥起拳頭又是一拳打出去,沒碰著,然後自己也被某個孩子突然踹出的一腳踢倒在地上。
在前麵反抗打鬥的夏明從那群孩子中掙脫出來,趕忙去扶夏劫。他轉身去扶的時候被大個子從背後狠狠踢了一腳,撲倒在地上。夏劫看見了,撲過去,抱住大個子的腿直接咬。
“我***,你*的屬狗的啊你!”被咬的疼的大個子用手去揍夏劫,他用拳頭不停砸在夏劫身上,夏劫就是死死不鬆口。
夏劫越咬越用力,就好像在宣泄著所有的情緒,別人的嘲諷,別人看待自己嫌棄的眼神,別人的傷人話語,他不是野孩子,他有哥哥,有爺爺!
大個子怒吼道:“快把他拉開!”,幾個孩子把夏劫從他腿上扯開,然後把夏劫推搡在地上,大個子疼得在地上打滾,他掀開褲腿看,滿滿都是帶血的牙印。
夏明扶起夏劫,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幹得漂亮兄弟,咬死他!”
在地上疼的大個子吼道:“你們快給接著揍他們,往死裏打!”
夏劫問夏明:“你還怕他們嘛?”
夏明堅定的搖頭說著:“不怕。”
“夏劫,以後他們要再欺負你,你就打迴去,打不過就咬死他們,哈哈哈~”
“哼,馬上打得你們笑不出來”,大個子說完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夏劫,隻要我們兩個一起上,我不信打不過他們”
夏劫肯定的點頭:“嗯,我們一起上。”
“兄弟齊心!”
“兄弟齊心!”
宇宙某處,那個靈魂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眼皮。
夏明和夏劫接著和這群孩子扭打在一起,那個大個子瞅準時機,用石頭朝夏明腦袋砸過去,夏劫看見了,立馬用頭去撞他的腹部。大個子根本沒想到夏劫會半路衝過來,腹部結結實實的被撞了一下,疼的他倒在地上,石頭滾落在夏劫腳邊。
夏劫趕忙撿起石頭朝大個子扔過去,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大個子,小腿直接被石頭砸中,石頭尖銳的部分直接劃破了他的小腿,露出血肉,隱約已經能看見他的骨頭!
“唉,流血了,出事了,出事了,”這幾個孩子驚叫著,瞬間慌成一頓亂麻。大個子抱著腿,在地上疼的撕心裂肺。
出門準備去幹農活的李榔頭又路過這裏,看見他們在打架吼道:“嘿!我說了別打架你們就是不聽是吧,我去告訴你們家大人!”
一個孩子立馬跑路,邊跑邊說:“跟我沒關係,不是我幹的!”
另外一個孩子也跟著跑,“不是我,不是我。”
……
突然出現的李榔頭把這群孩子嚇得慌不擇路,四處逃竄。
李榔頭看見在地上流血的大個子驚唿:“哎呀,出事了!叫你們調皮。”,說著他趕忙跑過來查看這個大個子。
“夏劫,你闖禍了,我們趕快跑”,說完夏明拉著夏劫飛奔迴家。
李榔頭朝著逃跑的這些孩子包括夏明他們兄弟倆喊到:“唉,你們莫跑,我曉得你們是哪個哈,你們跑不脫!”
李榔頭迴頭,就隻剩大個子孩子在地上痛哭,他過去查看傷勢,“哎呀,這些個娃兒,打得楞個兇狠嘍,骨頭都看得到嘮!”,李榔頭把自己身上的寸衫撕破,給大個子包住傷口。大個子已經疼得站不起來了,李榔頭隻好背著他,上大個子家裏去。
路上,往家裏飛跑的夏劫的心情忐忑不安,害怕家人的責備,爺爺的責備,速度慢了下來,夏明扭頭看見夏劫被自己甩在後麵,於是慢下來等他,安慰他不要怕。
“夏劫,有什麽事情,我幫你扛著,反正我被他們打習慣了”
迴到家,夏劫低著頭,他的手緊緊地握著衣角,心裏想著該如何向陳媽,曉姨,還有爺爺他們解釋。哥哥夏明走在夏劫前麵,夏劫則躲在他身後,偷偷地觀察著爺爺的表情。
夏先樹看到孩子們迴來了,臉上露出了關切的神情。但是他注意到孩子們的異樣和臉上的傷,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夏先樹擔憂的問他們:“你們兩個娃兒,發生了什麽事情,出去打架了嘛?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們了,你們給爺爺說,要是有人欺負你們,我去收拾他!”
夏劫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爺爺,我們……嗚嗚~,”夏劫還沒說完就被夏明捂住嘴巴。
夏明謹慎的盯了他爺爺一眼,然後低頭和夏劫密謀著,“噓~,你不要說,我們裝作不知道。”
夏先樹看見他們臉上的傷,臉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你們出去被誰打了?你們告訴爺爺”
夏明連忙搖頭:“我們沒有打架,我們隻是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夏先樹看了一眼夏明,然後點了點頭:“你們出去玩注意點,怎麽這麽不小心,摔疼了吧,進來屋裏,我給你們擦點藥。”
夏明和夏劫兩個孩子性格完全相反,夏明活潑好動,性格開朗陽光,做什麽事都敢於鬥爭,雖然調皮,但不是壞孩子。夏劫則比較內向,膽小,由於自己的身世,在家裏,外麵經常受到別人冷漠和嘲笑,導致於夏劫性格比較孤僻,也不願意和其他人交往。
夏先樹表麵裝作不知道,但心裏已經想到了,“肯定是夏明又出去惹禍了,連著夏劫一塊遭罪。”
夏明和夏劫聽了爺爺的話,心裏感到非常溫暖。他們知道,隻有爺爺會包容他們,保護他們。
“我們一定會記住的,爺爺”夏明和夏劫異口同聲地說道,隨後跟夏先樹進了屋裏。
家裏唐曉在準備午飯,陳蓉出去幹農活了,夏雪正看著動畫片。夏明和夏劫悄咪咪的跟在夏先樹身後,生怕被他們發現臉上的傷。不然,夏劫還好,夏明的話,又少不了一頓打罵。
中午大家在桌上吃飯,叫夏明兄弟倆一直沒有迴應。
唐曉在屋裏喊著:“夏明,你們快過來吃飯,菜要涼了!”
夏劫和夏明躲在他們爺爺的屋裏,“我們不要出去啊,你會被曉姨打的!”
“走吧,沒事。等會他們問起來,就和剛才跟爺爺說的一樣,我們不小心摔了一跤,明白了嘛。”
“那好吧,那要是他們知道了怎麽辦。”
“他們欺負你,我們還不能還手打迴去嘛,你不要怕,大不了我去給大家認錯。”
“不行,那樣曉姨,和爺爺會打死你的!”
“我不怕。”
“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走吧。不然他們一會該找我們了。”
唐曉見夏明他們還沒過來,準備去屋裏找他們。
夏先樹站起身來說道:“我去吧,他們在我屋裏。”
夏先樹迴到屋裏,“你們兩個還不快去吃飯,呆在這裏幹什麽?”
夏劫問道:“爺爺,曉姨和陳媽問起來怎麽辦?”
夏先樹安慰兩個孩子說道:“放心吧,有爺爺在,我會給他們說清楚。”
夏劫還是猶豫的答應道:“好吧。”
“走吧夏劫。”
兩個孩子跟在夏先樹後麵去了餐廳吃飯。
夏雪一眼就看見了他們的傷,“唉哥哥,你們怎麽受傷了?”
唐曉聽見立馬過來查看,“啥子啊,我看看。”
夏先樹趕忙解釋道:“沒得事,兩個娃兒出去摔了一跤,我已經給他們擦藥了,先讓他們吃飯嘛。”
唐曉一臉心疼的看著夏明,也沒有要動手打他的意思。
反觀夏劫,除了他妹妹和爺爺關心之外,陳蓉唐曉也就簡單說了一句,“怎麽這麽不小心。”
夏劫和夏明在桌上吃飯,正當以為沒事的時候,屋外麵傳來了吼叫。
一個女人在外麵瘋吼道:唐曉,陳蓉,你們**的給我滾出來,看看你們家孩子幹的好事,今天你的**的不給個說法,我給你們拚了!”
這個女人嗓門拉得老大,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什麽髒話,都給他們問候了一遍。惹得村裏的人都聽到了,過來看熱鬧。
唐曉和陳蓉聽到了,衝出來看看怎麽迴事,隻看了村裏鄰居家的一個女人在自家院子裏瘋狂大罵。
看見麵前這個瘋女人,唐曉氣就不打一處來“郭潔,大白天你在亂叫什麽,我兒子怎麽你了?”說完唐曉就要走過去扇她。
陳蓉及時製止了衝動的唐曉,夏先樹也聞聲趕了出來。
陳蓉冷靜的對唐曉說:“先問下她怎麽迴事,別衝動。”
陳蓉轉身對郭潔說道:“郭大姐,您先消消氣,我們家孩子又闖什麽禍了?”
郭潔指著陳蓉鼻子憤怒說道:“你們孩子打架,給我兒子腿打斷了,你們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不會放過你們家那兩個狗崽子!”
郭潔越說越氣,她已經毫無理智更加口無遮攔,“叫他們出來跪著給我們家孩子道歉,還有你們必須賠錢,四萬!一分都不能少!”
“你們家那個叫夏劫的狗崽子,是你們撿的吧,早就知道他把親生父母克死了,這種掃把星你們也敢養,這種野雜種當初怎麽不扔了,留著來禍害別人家孩子!”
聽到這,夏先樹頓時火冒三丈:“郭潔,你嘴巴放幹淨點!你家小子村裏誰不知道是出名的混混,到處惹事生非成天不務正業,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整天吊兒郎當。”
夏先樹接著說道:“我們家孩子還指不定是不是被他欺負了,沒有證據,你別他娘的在這血口噴人!”
郭潔也毫不示弱懟迴去:“我告訴你夏先樹。村裏人尊重你,怕你,我可不怕,你們不要以為我男人在外麵打工,我就好欺負,惹急了我,今天我就死在你家門口!”
村裏的人都過了看熱鬧了,都來到夏先樹家院裏。
郭潔一看人來了,她目的已經達到了,立馬變臉,坐在地上示弱,一邊裝做無辜可憐,一邊哭著對大家喊到:“村民們,大家過來看看,給我評評理啊,我兒子被他們家孩子打傷了,我過來找他們要說法,他們家人反咬一口,說是我們孩子欺負他們家孩子,還說……還說……”
郭潔一邊抹眼淚,一邊裝作害怕不敢看夏先樹他們的樣子低頭開口:“他們還說,我要是再在他們門口胡鬧,他們就要我好看,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啊……”
村民中七嘴八舌,有的在指責夏家的不是,有的罵夏家不講道德不是人,有的安撫郭潔,說一定會給她主持公道,有的人猜測懷疑這件事的真偽。
說完郭潔眼神有意無意往人群裏看,終於看到那個人時,眼神閃過一絲狡詐,然後捂著臉繼續裝哭。
人群中那個人走了出來,麵對大家。
“大家,大家安靜聽我說,這件事我知道怎麽迴事。”
原來李榔頭給郭潔的「好大兒」送迴去後,李榔頭就把自己看到的給她講了一遍。剛要離開的時候,郭潔就拉住李榔頭的手,郭潔要他作證,一會她把「好大兒」送去醫院後,就去夏家門口要醫藥費,隻要他能出來證明,說她「好大兒」就是夏明、夏劫打傷的,醫藥費就分他一點。
李榔頭點頭答應了下來。
人群中李榔頭站了出來,郭潔看見李榔頭出來作證了,以為自己奸計得逞捂著臉偷偷笑著。
“大家聽我說,這件事是這麽迴事,”說著李榔頭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郭潔。
郭潔無辜抬頭:“嗨喲還是好人多啊,李狗娃你知道啥就給大家說明白,好讓大家給我做主啊!”
“我今天出去幹農活迴來,看見郭潔家的「好大兒」帶著一幫混混孩子,在欺負夏明。”
大家錯愕,“啥?”
地上的郭潔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驚訝的看著李榔頭。
“大家安靜!聽我說完。”接著李榔頭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那群孩子正準備打夏明,我路過看見了他們,阻止了他們打架,後來我就離開了,發生了什麽我不曉得,我再出來的時候,那群孩子正圍著夏明兄弟倆毆打,郭潔的「好大兒」腳受傷了,躺在地上痛哭。我一過來他們就跑散了,我把她「好大兒」送了迴去。”
說完李榔頭又看著郭潔堅定說道:“我就知道這麽多,大家來評評理吧。以前我總是被村裏人嘲笑軟骨頭,李窩囊,但是我不是沒良心!今天要我昧著良心說話,我李榔頭做不到!”
“好,說的好,李狗娃,今天你最有種。”
段安全默默點頭:“嗯,不錯!”
文大娘:“狗娃子,長大了啊。”
人群都在給李榔頭拍手點讚,夏先樹也投來感謝的目光,聽到這唐曉他們大概也明白怎麽迴事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郭潔家的「好大兒」隻是小腿被石頭劃了比較深的口子,並不是她所說的被打斷了!”
李榔頭義憤填膺的右手指著天空,“我今天對天發誓,要是說了假話,我,我,我她娘的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我們相信你,李狗娃”
大家也明白過來怎麽迴事了,這郭潔的「好大兒」肯定是欺負夏明他們了,不知道為什麽腿被打傷了,然後郭潔就過來這裏無理取鬧,索要高額醫藥賠償費。
屋裏,“哥哥,你們又闖禍了吧”和夏明坐在一起吃飯的夏雪抬頭問道。
郭潔過來的時候,在院裏鬧得沸沸揚揚,嚇的夏劫都不敢動筷子吃飯。
夏明堅定的迴答夏雪:“我們沒有闖禍,是他們欺負夏劫,我們隻不過是還手打迴去,你要想信我們。”
夏雪聽到欺負夏劫,也來勁了,“劫哥,他們欺負你,我讓爺爺揍他們,不行我讓爸爸,和二叔打他們!”
夏明這次沒有欺負夏雪,溫柔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摟在懷裏,“謝謝你妹妹,我以後不欺負你啦,嘻嘻~”
夏雪臉紅的抬頭望著夏明,“你真好,哥哥。”
“夏劫,我說過要保護你的,你待在這裏,我出去和大家說清楚。”說完夏明就要出去,夏劫想攔住他,也被他掙脫了。
夏劫沉默的看著夏明背影:“夏明……”
在院裏郭潔眼看情況不對,這李榔頭沒按套路出牌啊,於是辯解道:“我不管,就算是這樣,他們家孩子打傷我家孩子是事實,這醫藥費4萬,一分不能少!”
人群中指責她:“那你這不是耍無賴嘛?人家哪裏能拿出這麽多錢?4萬,那可不是小數目啦?”
郭潔反懟迴去:“拿不出錢來,就別打架啊,現在把我兒子打傷了,我要4萬賠償怎麽了,你們這麽願意幫助別人,這錢你們有本事出啊?”
人群瞬間安靜不說話了,人家確實說的沒錯,夏家孩子把人家打傷了是事實,她無理取鬧耍無賴要人家四萬塊錢,那是夏家的事,我們也插不上手,要我們給夏家出錢,那是不可能,家家都有難念的經。
況且郭潔這「婊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總是找鄰居各種麻煩訛錢,貪圖小便宜,啥事都得插上一腳,然後又以家裏沒主事的人,別欺負他一個弱女子來道德綁架村民,整得大家好不頭疼又拿她沒辦法。
就在大家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夏明從屋裏出來了。
唐曉看見夏明出來了,一把抓過來,操起棍子就要打他,陳蓉趕忙攔住。
“曉妹,你冷靜點,我發現你生完明明之後就控製不住脾氣了。”
“嫂子,你不要攔我,這小子今天闖了這麽大的禍,我非打死他不可。”
“嫂子你別衝動,先讓夏明把事情給大家說清楚再說。”
唐曉還在嚷嚷著打夏明,說著說著就癱在地上哭:“我怎麽這麽難啊,繼業,我一個人辛辛苦苦在家帶孩子,你兒子天天闖禍,不讓人省心,早就給你說了讓他待在城裏,你就是不聽!嗚嗚嗚~這四萬塊錢,我們哪裏拿的出手啊,咱家以後怎麽辦呀?嗚嗚~”
夏先樹把夏明拉在懷裏,拉著他的手走到大家麵前:“明明不要怕,你給大家說明白,有爺爺在,大家都會給你做主。”
“怎麽就你一個狗崽子出來了,那個野雜種呢?”
段安全第一次站出來說話了,他冷靜的說道:“郭潔,你嘴巴最好放幹淨點,你兒子成天盡在村裏惹事生非,我們都閉口不提,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沒必要把事情弄得這麽難看,你別把我們的好心當成你放肆的資本,你在人家麵前一口一個野雜種,狗崽子,人家沒動手打你,是很給你麵子了,要他們家「大成」在,他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我們村裏這一輩,哪個小時候沒被他收拾,別說你男人不在家,他就算在家,他又能怎麽滴,人家賠你點錢就算了,你還獅子大開口。怎麽?不行你就報警吧?我聽剛才李榔頭話的意思,是你家孩子先找事打人,警察也頂多判個正當防衛,你啥好處都撈不著!你自己看著辦!”
郭潔頓時不言語沉默了,現在的她尷尬的無地自容,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有理的那一方,大家為什麽都站在對麵不幫自己,現在的她就好像過街的老鼠,就差別人動手打了,這都是她平時自己做的孽。
夏先樹低頭摸著夏明的頭,眼裏滿是心疼。
“明明,你給大夥說清楚是怎麽迴事。”
夏明抬頭看了看他爺爺,又看了看大家堅定說道:“是我幹的!”
“都是我做的!我和夏劫出去玩,在村口碰見他們,他們找事欺負夏劫,對他動手動腳,我就打了他們,那個家夥想拿石頭砸我的頭,不小心被絆倒了,我撿起石頭扔向他,不小心劃破了他的腿,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夏劫無關,夏劫一直在挨打。”
說完夏先樹一愣,大家也是一愣,一群孩子打兩個人還打輸了,說出來大家都不信。
段安全若有所思的看著夏明,眼神犀利的盯著他,嚇得夏明不敢抬頭看他,畢竟他還隻是一個8歲的孩子,那能禁得住一個大人的嚴厲的眼神。
段安全瞬間明白了,說夏劫一直再挨打沒參與是不可能的。一群孩子打兩個比他們的小的孩子怎麽可能打輸,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麽意外,夏劫也肯定參與了打架,說不定那個傷就是夏劫弄得,夏明在保護他!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段安全眼神立馬變得柔和,然後一副欣賞讚揚的姿態,上下打量著夏明。
看著段安全轉變態度,夏明放下了警惕心。
人群中,“孩子你說的都是真的嘛?”
“是的,就是他們欺負我們,我們才還手。”
段安全嚴肅的看著郭潔說道:“郭潔,你都聽到了,用不用大家再去問一遍你兒子啊?”
大家也投來毒辣的目光,現在郭潔是一點優勢也沒有了,本想著這次能訛點錢,現在局勢瞬間就逆轉了。
李榔頭佩服的對段安全說道:“不得不說段安全,今天我真的服了你了,我還以為你會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喊出那句話「異議!!!看我來逆轉」”
人群中文大娘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今天村裏的「悶子」和「軟骨頭」都讓我們長了見識了。”
夏先樹鄭重對郭潔說道:“郭潔,你兒子先欺負我家孩子,剛才「段小子」說了,不行你去報警啊,我們要是被判正當防衛,你啥也得不到。四萬塊錢我們沒有,不過念在鄰居一場你兒子受傷,醫藥費我們出,營養費我們出,你考慮考慮吧。”
郭潔眼看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自己要是再像以前一樣耍無賴無理取鬧,恐怕以後在村裏也不好過了,也隻能接受夏先樹的條件了。
郭潔不情願的說出口:“行,那就依你,醫藥費,營養費一分不能少。”
聽到這,唐曉和陳蓉終於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事後大家都慢慢散場了,李榔頭和段安全正要離開,陳蓉叫住了他們。
“李狗娃,安全兄弟你們留下,今天多虧了你們,我們得好好謝謝你們!”
李榔頭禮貌的微笑對陳蓉說道:“哎呀嫂子別見外,這是我應該做的,以前不懂事給成哥也添了不少麻煩,今天就當是我給大哥道歉了,不用謝我。”
“哎,你別客氣,我給你拿瓶酒去,嫂子家也沒啥好東西和值錢玩意,那是你大哥從外麵帶迴來的,你就拿去喝吧。”
“還有安全兄弟,我知道你愛抽煙,我家大成還留了幾包中華,你一塊拿去抽嘛!”
說完以後,陳蓉就進屋裏拿東西了。
“不用了嫂子,我們走了哈”他們就要離開,被夏先樹和唐曉攔住,說什麽也不讓他們走。
陳蓉拿完東西出來,強行把酒和煙塞給了李榔頭和段安全他們,這才滿意的讓他們離開。
……
路上,“「兄弟來根華子」?”
李榔頭疑惑扭頭看著段安全,“我不抽煙啊!”
段安全別有意味的歎氣說道:“這樣嘛,那真是太可惜了呀,哈哈哈~”,說完他大笑揚長而去。
李榔頭摸不著頭腦,心理想著,“嘿,這逼,今天怎麽這麽奇怪啊,以前都不怎麽愛說話,也不管別人閑事,今天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啊。算了不管了,他這樣總沒壞處。”隨後他擺擺手,也迴家去了。
到家之後段安全變了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