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嬸聞言,麵色一喜,道:“你們完了,你們完了!”露出勝者神情。


    梅誌意道:“你…你們快走吧,我叔叔到了,我走不了了。”張夢道:“他有三頭六臂不成?”


    梅誌意道:“他…他是縣衙捕頭,即便走了,也能給我抓迴來。”焦急道:“你們快走吧,待會我叔叔給你們抓入大牢裏,可就慘了。”


    梅大嬸罵道:“吃裏扒外的東西!”


    不一會。


    人叢讓出一條道來。


    一矮小男子,身穿捕快服,身後帶了三名捕快,手持镔鐵大棒,氣勢洶洶走了過來。


    朝那一站。


    百姓議論聲都小了。


    棍棒不長眼。一棍子打在身上,可非青一塊紫一塊簡單。輕則骨折,重則吐血臥床。


    不論是什麽,都足以叫平民百姓,遭受滅頂之災。不能下地勞作,意味著沒飯吃,沒飯吃意味著餓死。


    百姓敢在梅大嬸前評論幾句。


    但在梅裘麵前,喘氣都不敢大聲。


    說起來,梅裘能擔任“捕頭”,捕快頭子。也是梅誌意父親的遺福。


    梅誌意父親本是當公差的。死前打算將孩兒,托付給弟弟“梅裘”。當時梅裘乃市井浪子,無甚收入來源。


    梅誌意父親便想為梅裘謀份差事。好讓梅裘念此恩情,好生對待自己孩兒。於是推薦他入衙門為“捕快”。


    當了十多年,漸漸升上了捕頭。


    手底下管著十多名捕快。


    家裏有些鋪麵,有幾塊地皮,城外有幾畝良田,平時雇佃農打理。


    日子別提多滋潤。


    梅裘罵道:“狗崽子!還不滾過來!”


    梅誌意鼓起勇氣道:“我…我可以過去,但…但這事情,和他們無關。叔叔你讓他們走罷。”


    梅裘罵道:“好個狗崽子,你還知道我是你叔叔,還為外人說話!”


    那梅大嬸道:“裘哥,他們欺負我,給我抓進大牢,好生料理一番!特別是那小子,好像有點錢,不死也得把他剝一層皮下來。”


    梅裘點頭,道:“兀那惡賊,誰給你的狗膽,敢在我門前犯事!”


    張夢道:“小小一捕頭,好大官威,我與這小兄弟搭話,怎就是犯事了?又犯了何事?”


    梅裘道:“這…這,好啊,還敢狡辯!我說你犯事了,就是犯事了。具體犯了何事,入了大牢,你自會老實交代!給我拿下!”身後三名捕快,揮舞大棒砸去。


    王大開道:“找死!”一步跨出,一腳踹在其中一人胸口。見那人飛出兩丈,狠狠砸在牆上。


    張夢冷然道:“一群犯惡之徒,不必留手,生死由命。”


    王大開咧嘴一笑。就知縣令絕非迂腐之輩,當即放開手腳,一把扯過一條镔鐵大棒,朝地麵一砸,生生砸折。一拳打在捕快胸口。


    這力道之大。


    直將那人砸得胸口凹陷,吐一口血,倒地不醒。


    梅裘見王大開如此勇猛,雙腿一軟。正要拔腿逃跑,被王大開一把薅住頭發,朝泥土上一砸,再朝牆上一甩。


    “哎呦”一聲砸在牆上,還沒昏去,但身子骨全快散架了。


    先前的囂張氣焰,全已消失。


    張夢道:“還有那個婦人。”


    王大開本念及男女之別,一直沒對梅大嬸出手。此刻咧嘴一笑,“啪啪”兩巴掌甩去,隨後薅住頭發一甩,砸在“梅裘”身上。


    兩夫妻哀嚎求饒。


    全沒想到變化來這般快。


    張夢問道:“梅小兄弟,這二人包藏禍心,你想如何處置?”


    梅誌意膽氣一大,說道:“我…我叔叔經常欺負人,我想留他一命,但叫他再欺負不了人。”


    張夢道:“好說。小開,折了他手腳。”


    梅裘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別…別…”王大開走到身前,在手腳處輕輕一捏,梅裘骨頭碎裂。


    全如一小雞仔般。


    張夢最痛恨為惡捕快。


    因與百姓接觸最多的,就是這等小吏。他們欺壓百姓,常常叫人無處可申冤。


    說你犯事,你便犯事,說你有罪,你便有罪。


    古晚今來,乃至後世…這等人從來不缺。


    張夢道:“你嬸嬸意欲害你性命,你打算如何還報?”梅誌意道:“如何還報都行?”


    張夢道:“得看情況。”梅誌意道:“我想將她銀子首飾,全散給大家夥。我…我想跟著…”不知如何稱唿張夢。


    王大開看出張夢賞識此人,笑道:“叫老爺便可。”


    梅誌意道:“我想跟著老爺,能…能有口飯就成。沒…沒飯也成,我自己去賺,但準許我研究機關一道就行。反正再不迴來了。不如讓叔叔平日搶來的錢財,還歸大家。”


    眾人一聽,均覺慚愧,雙目濕潤。


    張夢笑道:“好小子,不錯。”對王大開道:“把門踢開。”


    轉頭對百姓道:“想要什麽,便自己去拿。後果我一人擔之。”


    百姓起初遲疑,隨後漸漸瘋狂。湧入梅家府邸,拿取財寶。


    出來者,無不憤恨的踹上梅家夫婦一腳。


    小小一捕快,宅邸財物已甚是可觀。


    從何而來,自然無需多言。


    自是日積月累,從百姓身上搜刮而來。


    張夢讓王大開,在梅家宅邸牆上,刻下一行大字,寫道:“江洋大盜,劫富濟貧,財寶我帶走了。”幾字。


    梅誌意恍然道:“原來老爺是江洋大盜啊。”


    張夢、王大開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在外鬧事。


    自然不能說真名。


    否則在牆上寫:“山海縣令,劫富濟貧,財寶我帶走了。”這成什麽事了?


    豈不成了流氓。


    是以把“山海縣令”改為“江洋大盜”。


    隨後拍拍屁股,瀟灑走人。


    倘若龍須縣查出真相,張夢自也不怕。


    矢口否認,堅決抵賴。


    又無證據。


    如若不服,便派兵來山海拿人。


    但據張夢所知,龍須縣縣令不會為一捕頭,做到這種份上。


    換一個捕頭,比還原真相更為容易。


    曆來如此,到處如此。


    所以山海縣不願如此。


    ……


    翌日。


    張夢駕車迴山海縣。


    山路盤桓,風高氣爽,風景秀麗。


    張夢帶迴了位機關人才。


    這迴去一路,倒不見山匪攔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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