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捂著臉,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著了。


    她像個蒸汽火車頭似的在房間裏轉圈,腦子裏亂成一鍋粥——十歲的孩子...懂嗎?應該不懂吧?!可萬一懂呢?!天呐!!!


    \"媽咪?\"傅梟困惑地看著突然發瘋的母親,\"你臉好紅,發燒了嗎?\"


    \"沒、沒事!\"明月強作鎮定,卻在轉身時差點撞上衣櫃。


    “哦,那我出去玩了。”傅梟拉開門,就在這時,她看見傅北辰正背著書包,慢悠悠地往二樓樓梯走去。


    少年清瘦的背影挺拔如竹,完全看不出是個才十歲的孩子。


    明月的心跳得更快了。


    要不要找他談一談?可萬一他真不懂,她豈不是在毀滅孩子的純真?


    可如果他懂了...那不就代表,他聽到了他不該聽的東西?!


    呃......她慌什麽?罪犯又不是她一個人!


    她頂多算是幫兇,這麽想,通體順暢!


    *


    而這邊作為行動的前一天,韓震霆送走沈之意後,就召集全團骨幹,進行最後的戰前動員。


    “同誌們,這次‘蒼狼’行動,目標明確,任務艱巨。”韓震霆站在指揮室中央,目光沉穩而嚴肅。


    “邊境走私和武裝滲透已經持續多年,這次是我們徹底解決問題的機會。所有人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確保任務順利完成。”


    他目光掃過眾人,繼續道:“這次行動,團長將率隊前往前線,而我則留在指揮部,負責後方協調和戰場信息整合。”


    傅祈年站在一旁,微微頷首,補充道:“所有人務必保持警惕,這不僅僅是一場軍事行動,更是一場硬仗,絕不允許失敗。”


    韓震霆點頭:“明天清晨六點,廣城軍區精銳先行出發,下午與雲城軍區部隊會合,夜間展開偵察行動。”


    眾人齊聲應道:“是!”


    韓震霆緩緩握拳,沉聲道:“同誌們,邊境的安寧,靠的就是我們這一槍一彈的拚殺!”


    眾人眼神熾熱,軍魂燃起。


    *


    招待所的老式風扇嘎吱嘎吱地轉著,帶起一絲濕熱的風,吹得沈之意心浮氣躁。


    她一邊彎腰收拾行李,一邊忍不住念叨:“北辰這孩子……怎麽那麽沒禮貌!”


    韓震霆坐在旁邊,正往行李袋裏塞東西,都是北方買不到的零嘴——沙田柚幹、桂花糕、糖冬瓜,還有幾袋從營區食堂特意帶出來的檳榔幹。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勉強不了。”他語氣平淡,手上的動作卻停不下來。


    明天他要留在指揮部,負責後方協調,並通過通訊和後續支援參與行動,做最後的動員思想工作,沒空再管這些家長裏短。


    所以今天下班,他直接去了火車站買了明天迴北方戰區的票,想盡快把母子三人送走。


    沈之意停下手裏的活兒,抬頭猶豫道:“你說,我要不要再去老宅看看?好不容易迴來一趟……”


    “沒必要。”韓震霆拉上行李袋的拉鏈,語氣不容置疑。


    他很清楚,沈之意去了,傅媽媽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傅北辰那小子也未必願意見她。


    沈之意嘴角微微一僵,眼底掠過一絲失落。


    她猶豫了下,又換了個話題:“你說,阿年要結婚的對象,會不會是那天開車的那個女人?”


    “剛招待所裏都在傳,說他提了結婚申請。”她壓低聲音,眼裏透著八卦的興奮。


    韓震霆拉拉鏈的手頓了頓,腦海裏閃過那雙盯人的狐狸眼,狡黠而淩厲,像極了某個人……


    “不知道。”他皺眉,刻意壓下心頭那絲莫名的不適。


    沈之意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長得好不好看?會不會介意阿年那麽多孩子?”


    *


    “我的,我的!”


    韓琪琪奶聲奶氣地嚷著,胖乎乎的小手指著韓北方手裏的半根甘蔗,撅著嘴巴,眼淚汪汪。


    她自己的已經啃完了,葛葛的還有半截,她要吃!


    韓北方本來就要給她,這會兒見她哭鼻子,索性遞過去,一臉無奈。


    “北方,把甘蔗讓給妹妹。”沈之意溫聲道,“大的要讓小的。”


    韓北方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把甘蔗塞進妹妹手裏。


    沈之意看著兩個孩子,心裏頓時升起幾分感慨,忍不住扯了扯韓震霆的袖子:“哎,你說,要是他們能和傅家結親就好了。”


    “……”


    韓震霆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鏡片後銳利的眼神透著警告:“少想這些有的沒的!”


    結親?傅祈年那家夥能舍得把寶貝女兒嫁到他家才怪!


    更別說那小姑娘對他還一肚子敵意呢。


    想起在車裏,她用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狠狠瞪他一眼,接著就傲嬌地把後腦勺對著他,那股子“老子不想搭理你”的架勢,韓震霆莫名想笑。


    *


    沈之意感歎道:“北辰的兩個弟弟我都沒仔細看,沒想到阿年那麽有同情心,居然收養外國小孩。”


    韓震霆神色一滯,抿了抿唇角,什麽也沒說。


    ……


    他騙她,說傅祈年領養了兩個孩子,是怕她過度自責——畢竟,她都不知道自己生了幾個,若是知道一下子丟了兩個,豈不是又得內疚好多年。


    其實,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傅梟是哪兒來的。


    他隻知道傅祈年被抓不久,傅家就多了個傅梟。


    可他當時忙著給傅祈年翻案,根本沒時間去細問。


    昨天在車窗上看到那兩張差不多一模一樣的臉時,他思緒複雜。


    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洛平平撒謊了。


    沈之意生的,恐怕是三胞胎!


    *


    晚上,明月把防彈衣遞給傅祈年。


    \"試試看。\"


    傅祈年沒說什麽,隻是利落地脫下外套,露出裏麵貼身的白色襯衫。


    明月注意到他解扣子時指節彎曲的弧度,那種熟悉的、無數次在夜裏出現過的優雅動作,看得她眼神直勾勾的。


    防彈衣在他身上服帖得像是第二層皮膚。


    明月不由自主地伸手,指尖輕輕劃過他胸前的一個調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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