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雲請辭,要迴到梁家去住。


    不光是為了他的病,此時,秦雲川得勢。


    他住在燕王府,近水樓台先得月,更應該借著當初的“師徒”關係,鞏固他和燕王府的關係才對。


    他卻在這時候要走,不合常理。


    玉鍾在門口,吞吞吐吐。


    “你站那兒幹什麽?怎不近前迴話?”青果兒挑眉問她。


    玉鍾試探地看向阮寧。


    阮寧點點頭,“過來說吧。”


    玉鍾上前,小聲道,“梁子雲說,他沒臉再住在燕王府,沒臉求王妃為他治病了。”


    “他說,他迴去繼續服藥,生死由命吧。”


    阮寧聞言,挑了挑眉,“沒臉?”


    玉鍾嗯了一聲,“他那日,也進了宮……見了太後娘娘。”


    “這兩天他都沒迴來,他說迴府上,處理腰傷去了。今日能下床,所以過來告辭。”


    “說,沒臉繼續住下,沒臉繼續求醫。但若不辭而別,更覺對不起王妃,對不起燕王府對他的善待。”


    阮寧沒說話。


    她細品著梁子雲這個“沒臉”的意思。


    難道真是太後,跟秦雲川有了私情?


    所以,梁子雲再求她醫治,著實沒臉?


    “王妃!王妃!”


    “王爺迴來了!迴來了!”


    院子裏的丫鬟,歡喜喊道。


    秦雲川隨著丫鬟的叫喊,腳步如風,闊步進門。


    扇門大開。


    他逆光而立。


    他高大偉岸的身形,被門外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金邊。


    他立在門口,雖無皇位加持,也叫人覺得氣勢逼人,不敢直視。


    青果兒,玉鍾連忙跪地下拜。


    阮寧正欲起身。


    秦雲川已經闊步上前,一把將阮寧抱在懷裏。


    “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秦雲川道,“本王三日未能見寧寧,隻覺得仿佛隔了幾世般長久。”


    他三天沒迴來,這三天也沒換衣裳。


    他身上穿得還是那晚離開時,穿得那套。


    衣服已經皺了,還有些“男人味兒”。


    但他抱著她的懷抱,亦如既往的堅定而溫暖。


    沒有因為局勢、地位的不同,就變得倨傲或是冷漠。


    秦雲川緊緊地抱她,抱了一陣子,又輕輕鬆開。


    兩個丫鬟已經不動聲色地退出屋子。


    但敏銳如秦雲川,還是察覺了氣氛的異樣。


    “怎麽了?你不高興?”他問。


    阮寧搖頭,“沒有,王爺求得所願,我也為王爺高興。”


    秦雲川認真看她臉色。


    “你失望了嗎?你改變主意了?如今,你想要那位置了?”


    他目光認真,語氣也沒有敷衍。


    “你若想要,你若喜歡,本王現在就可去拿迴來!”


    這話,叫別人聽見,是大逆不道。


    那是皇位呀!你當是一張椅子,一身衣裳?說拿迴來就拿迴來!


    但從他秦雲川口中說出,就顯得理直氣壯,理所應當。


    阮寧歪著頭,狐疑看他,“怎麽聽王爺的意思,好像王爺受與不受禪讓,都是為了……我?”


    秦雲川皺眉,語氣還有些委屈。


    “什麽好像?本王就是為你,怎的你還不明白?”


    阮寧瞪眼看著他,想看出他的戲謔和偽裝。


    但他目光清澈,明淨,不摻一絲雜質。


    “那……”阮寧猶猶豫豫道,“太後呢?我聽人說,你是為了她的顏麵,才……不受禪讓。”


    秦雲川聞言一僵。


    轉瞬之間,他已經戾氣橫生,“誰?這話是誰說的?竟敢在寧寧麵前,如此汙蔑本王!簡直豈有此理!”


    阮寧眨著眼睛,看著秦雲川。


    秦雲川眸色堅定,迴望她,“不管外人怎麽說,本王不會讓她善終。她背叛欺瞞阿兄,她對阿兄不忠!她更是一次次算計你,算計你與重八的性命!”


    “本王從邊關迴來,路遇蒙古兵偷襲……嗬,所謂的蒙古兵,就是她與梁之行密謀派出的殺手!”


    “若非寧寧,本王身中奇毒,早已死在那個毒婦的箭下了!本王還顧及她的顏麵?嗬,簡直滑天下之稽!本王連全屍都不會給她留!可況顏麵?”


    秦雲川說著,又抱了抱阮。


    他的臉埋在她頸邊,他深深吸氣,唿吸著獨屬於阮寧的芬芳氣息。


    “寧寧,本王心裏隻有你,也隻裝得下你。本王沒有接受禪位,是因為你曾說,你要的愛情,你要的夫妻,乃為一體。”


    秦雲川扶著她的肩,看著她的眼,“本王若接受了那皇位,就要受製與很多規矩。甚至要接受很多的女人,本王不想如此,也不想叫你受這樣的委屈。”


    阮寧看著他,眼底浮現點點光芒。


    “但若要你,如此與皇位失之交臂,你……會不會後悔?”阮寧問。


    秦雲川搖了搖頭,繼而,更加堅定的搖頭。


    “我,秦雲川,不後悔!這是本王自己的選擇!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秦雲川已經死過一次了!餘下光陰,我隻想守著我的寧寧。”


    “當皇帝如何?不當皇帝又如何?人生要快意!我已經找到我人生最最快意,最最珍貴的人和事了!”


    阮寧鼻子一酸,撲進他懷裏。


    秦雲川緊張,“寧寧,你怎麽哭了?”


    “傻子!”阮寧在他頸窩裏,悶聲道。


    秦雲川輕哼一聲,語氣滿是寵溺,“放肆,還沒人敢說這麽本王呢!以前沒有,以後更沒有!但隻有一人例外……”


    他抬起她的臉,吻去她的淚。


    “本王今生,絕不負寧寧!”


    重八不知聽到了啥,原本在躺著玩兒的他,忽然拍著巴掌樂起來。


    “瞧,重八也相信,爹爹一定能做到,一定能做好,對不對?”秦雲川抱起兒子,逗了又逗,親了又親。


    待了一陣子之後。


    秦雲川放下兒子,看著阮寧,“外頭還有許多事要處理,我怕你幾日不見我,不安心。再有風言風語傳進來,惹你心煩。所以迴來看看你,我現在還得……”


    他還得走,他看著阮寧,眼裏有不舍,也有歉疚。


    阮寧抱著他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他一口。


    “王爺放心去忙,我會照顧好府上,照顧好我和重八!我不心煩,王爺如此忙碌,還能想到迴來讓我安心,我還有什麽好煩的?”


    秦雲川點點頭,疾步離開。


    他怎麽也沒料到,他就迴府這麽一會兒,宮裏還真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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