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川腳步如風,目不斜視地過去了。


    直到他人已經到正屋門口,青果兒才反應過來。


    她連忙放下手裏的針線活兒,朝燕王的背影行禮。


    秦雲川直接進了屋。


    青果兒還沒來得及起身,元亨就身子一晃,把她放在廊台上的東西奪走了。


    “繡什麽呢?繡得那麽入迷?連王爺經過,你都不知道?”


    元亨說著,要打開那荷包。


    “給我!”青果兒嚇了一跳,連忙去搶。


    “別人的東西!快還給我!”


    元亨個頭本就高,又把手舉得高高的。


    青果兒哪能夠得著。


    但青果兒也是執拗的人,她不肯放棄,拽著元亨的袖子,奮力往上跳,誓要把荷包奪迴來!


    “別人的東西?誰的東西呀?”


    元亨笑嘻嘻道,“是你要送別人的東西?還是別人送你的東西呀?”


    “還我!”


    元亨把手往下落了落。


    看眼青果兒要拿到時,他又猛地舉高。


    青果兒也猛地一躥。


    兩人動作都太猛,那荷包的口沒紮緊。


    嗖地一下!


    裏頭的白玉鎖,竟然從荷包裏被甩了出來。


    啪!


    玉鎖落在地上——摔碎了!


    “啊——”青果兒驚唿一聲,嚇得麵無顏色。


    “什麽呀?”元亨彎腰撿起碎成兩半的玉鎖。


    他也知道自己惹禍了。


    “對不……”


    話沒說完,元亨把那兩半玉鎖拚在了一起。


    玉鎖上,赫然刻著“爽”字。


    元亨皺眉看了看青果兒,又看了看手裏的鎖,“誰的?”


    他眯眼問道。


    青果兒渾身顫抖,不知是氣得,還是嚇得。


    她劈手奪過元亨手裏摔成兩半的玉鎖,扭頭就要跑。


    但元亨功夫好,動作快,一把拽住她的後衣領。


    “曹爽的?他給你的?”


    青果兒紅著眼睛,瞪著元亨,“關你什麽事!?”


    “你……”元亨也瞪著她,“就關我的事!”


    “你是燕王府的丫鬟!拿著外男的東西,算怎麽迴事?你跟他有什麽苟且?”


    青果兒愕然看了元亨一眼,“元宿衛說話,怎的這麽難聽?”


    “我說話難聽?”元亨冷笑一聲,“你們不做難看的事!就輪不到我說難聽話!”


    “你……”青果兒要被他氣哭了,“這是人家父親的遺物!你打碎了,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反倒血口噴人,元宿衛!你真是好樣的!你鬆手!”


    元亨眉頭輕蹙,“誰……誰知那是他父親的遺物?”


    “我……我也不是故意……我賠你就是!”


    “你賠得來嗎?鬆手!”青果兒怒道,“你再不鬆手,我就喊人了!”


    元亨抿了抿嘴,終於放開了手。


    青果兒抹著眼淚跑走了。


    元亨站在原地,僵立片刻,忽然惱怒地一拳砸向一旁的石柱子。


    玉鍾會功夫,且常在草原打獵,機敏警惕。


    她帶出來的幾個小丫鬟,也跟著她學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幾個小丫鬟,雖然離得遠,卻把這邊的情況看得十分清楚。


    她們連忙把這情況告訴玉鍾。


    玉鍾是能在主子身邊伺候的人。


    玉鍾和青果兒,都是伺候阮寧之人。


    而那元亨,卻是王爺身邊的宿衛。


    玉鍾專門挑王爺上後頭衝涼時,在阮寧耳邊道,“聽幾個小丫鬟說,青果兒被王爺的宿衛給欺負哭了!”


    阮寧挑眉,“被誰?元亨還是元化?”


    玉鍾撇撇嘴,“肯定是元亨,元化才幹不出這種事兒呢!”


    正在此時,小丫鬟又在門口探頭探腦,給玉鍾使眼色。


    玉鍾看向阮寧。


    “去吧,你去聽聽,又說什麽呢?”阮寧摸著肚子,有些詫異。


    玉鍾很快迴來,“她們說,青果兒在屋裏哭得厲害,從沒見青果那麽哭過。”


    阮寧點點頭,“你去瞧瞧,她若哭得差不多了,叫她到這兒來。”


    “她是我身邊的大丫鬟,我絕不會看著她受了委屈,不替她出頭。”


    “莫說王爺的宿衛,就是王爺自個兒,也不能欺負我屋裏的人!”


    “嘖!又在本王背後說本王壞話?”秦雲川擦著頭發上的水,從後頭出來。


    他衣襟半敞,露出蜜色的皮膚,飽滿的胸肌,通身霸道的氣息,頗有侵略性。


    他在阮寧身邊坐下,手不由自主放在她腰間,輕輕摟著她。


    “本王哪兒敢欺負王妃屋裏的人啊?連本王,都是王妃的人!”


    秦雲川說著,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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