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的動作猶如一隻調皮的小狐狸,不斷地逗弄著蕭安逸的敏感地帶,使得他脖頸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仿佛要爆裂開來一般。然而,蕭安逸卻隻是隱忍著,強壓下心頭的躁動,緩緩垂眸,伸出大手猛地將她一把按在了床榻之上,暫時壓製住了那雙不安分的小手。


    此時的江和春,腦袋暈乎乎地晃蕩著,雙眼睜得大大的,卻無法看清周圍的一切景象。她的世界裏,此時此刻唯有眼前那張單薄而誘人的唇瓣清晰可見。


    “將軍……”她輕聲呢喃著,聲音嬌柔婉轉,似有若無地傳入蕭安逸的耳中。


    “將軍……”又是一聲輕唿,這一次,聲音中似乎多了一絲渴望與期待。


    心中的嚶嚀宛如一顆深埋在心底的種子,開始迅速萌芽生長,深深地紮根於內心深處。終於,它衝破了所有的顧慮和束縛,破土而出。


    一股強烈的衝動瞬間席卷而來,令江和春不顧一切地直起腰肢,主動向蕭安逸貼近過去。就在兩人的嘴唇即將觸碰的刹那,她又如受驚的蜻蜓一般,迅速地分開,隻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觸感。


    那微涼的唇瓣雖然短暫地緩解了她體內的焦灼之感,但很快,一股更加強烈的火焰便從心底深處噴湧而上,熊熊燃燒起來,怎麽也無法撲滅。


    “歡喜。”江和春朱唇微啟,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語氣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拂過湖麵。


    “胡鬧!”蕭安逸低聲嗬斥道,然而他的心底卻是微微一顫,眼底更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晦澀不明的光芒。還未來得及做出更多的反應,他便看到江和春的臉頰已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泛起醉人的紅暈,一雙美目如泛水的杏子般迷蒙而魅惑,雙手則輕輕捧住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說道:“這裏,很歡喜。”


    心髒仿佛脫韁的野馬一般,瘋狂地跳動著,完全不受控製。眼前的人近在咫尺,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絲微弱的氣息,都如同無形的觸手,輕易地攪動起他內心深處的波瀾,讓他整個人,包括那顆原本平靜的心,都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蕭安逸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猛地從座位上彈起身來。他腳步踉蹌地向後退去,一連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張床,以及躺在床上那個渾渾噩噩的人。心中的憤怒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然而麵對這個“肇事者”,他卻又發作不得。


    盛怒之下,蕭安逸索性一把抓起桌上的杯子,手臂一揮,隨手就那麽用力一丟。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惹禍的香爐應聲而碎,碎片四處飛濺。而香爐裏尚未燃盡的香餌,則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出來,一直滾到了蕭安逸的腳邊。


    蕭安逸低頭盯著那小小的香餌,目光漸漸由憤怒轉為疑惑,再由疑惑變為若有所思。忽然之間,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緊接著,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轉身大步走向床邊。


    隻見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床單的一角,然後用力一扯,將整個床單連同上麵的人一起緊緊地包裹在了裏麵。接著,他彎下腰,把這一團包裹扛在寬闊的肩膀上,邁開長腿,頭也不迴地走出房間,沿著走廊一路疾行,最終來到了沐浴室門前。


    蕭安逸抬腳踹開浴室的門,大踏步走了進去,然後將肩上的“包袱”輕輕地放在地上,自己則跟著坐進了浴桶之中。冰冷刺骨的涼水迅速淹沒了他們的身體,讓人在一瞬間就恢複了清明,就連江和春那原本混沌不堪的大腦,也被這涼意徹底驚醒。


    她的眼睫毛輕輕顫動著,緩緩睜開雙眼。雖然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記憶模糊,但體內那股熟悉的熱浪依然清晰可感,憑借經驗,她大致也能猜到其中的緣由。於是,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將裹在身上的床單拉開了一條縫隙。


    透過這條狹窄的縫隙,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蕭安逸那張緊閉著雙眼的臉龐。此刻,他的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寒霜,看上去比這寒冷的夜色還要冰涼幾分。


    “冷靜下來了?”簫安逸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江和春微微顫抖著嘴唇說道:“您可以鬆開奴婢了,奴婢自己在水裏待著就行。”說完,她輕輕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簫安逸聞言,緩緩垂下頭,緊緊地盯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猶如寒潭一般,讓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牽動嘴角,露出一抹似自嘲、又似譏諷的笑容。


    緊接著,他猛地鬆開了手,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由於那床單早已吸飽了水,變得異常沉重,失去支撐的女子瞬間被其強大的拉力拽入水中。


    江和春心頭一緊,心中暗想這下恐怕要狠狠地嗆幾口水了。然而就在這時,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箍住了她的纖纖細腰,將她迅速地從水下拉出。


    當江和春再次浮出水麵時,雙頰已是一片緋紅。此刻她才驚覺自己渾身綿軟無力,若不是依靠著坐在他身上,恐怕難以在水中保持平衡。而且更令她感到尷尬的是,因為衣物沾水後變得近乎透明,身下屬於蕭安逸的身體輪廓竟清晰可見,這讓她不由得麵紅耳赤,下意識地想要挪動一下身子。


    可誰知她剛剛有所動作,蕭安逸便輕聲嗤笑一聲,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剛想開口讓她不要再亂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此時,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隻見燭光閃爍,一盞盞明燈接連亮起,將整個庭院照得亮如白晝。與此同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敲鑼打鼓之聲,伴隨著陣陣叫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走水了,走水啦!”尖銳而急促的唿喊聲劃破夜空,在寂靜的庭院中迴蕩開來。正在沐浴的江和春聽到這個聲音,心頭猛地一緊,因為他立刻辨認出那是蘇小小清脆悅耳的嗓音。


    江和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急忙想要站起身來。然而,就在他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迫使他重新坐迴到溫熱的水中。


    與此同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仿佛重錘一般砸在江和春的心上。緊接著,蓉鸞那溫柔婉約的嗓音傳了進來:“夫君,院子裏走水了,妾身心中擔憂奶奶的安危,想著與您一同前往她的院子查看一番。”


    江和春隻覺得一股寒意如蛇般順著自己的後背迅速攀爬而上,瞬間遍布全身。蓉鸞輕柔的嗓音此刻聽起來竟如同晴天霹靂,猶如一道閃電狠狠地劈中了他,讓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她怎麽會......”江和春結結巴巴地喃喃自語道,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實在無法理解,蓉鸞為何會在此時此地公然露麵?按照常理來說,她不是應該小心翼翼地藏起來,等待時機換迴原來的身份嗎?


    與江和春的驚慌失措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旁的蕭安逸隻是微微挑起了眉毛,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之色。顯然,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早有預料。


    隻見蕭安逸緩緩開口說道:“今晚我這位夫人可是自始至終都在上演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啊。”說罷,他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原來,當蕭安逸打破那個香爐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其中端倪——那香爐裏燃燒著的並非是什麽能夠令人昏睡不醒的迷香,而是普普通通的香餌而已。當時,他故意屏住唿吸裝作中招,其實不過是將計就計,恰好落入了蓉鸞精心設計的圈套之中。


    行軍打仗多年,他的行軍之法猶如鬼魅一般,向來讓人出其不意。


    沒想到,竟在這後院的小小婦人身上,再一次被蒙蔽了雙眼。


    他抬起江和春那如美玉般的下顎,蕭安逸在她那驚愕如小鹿般的眼神裏傾下身子。


    果然,在她那如花瓣般嬌嫩的唇瓣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梨花釀的香氣,眼底頓時閃過一絲如寒霜般的冷笑。


    “看來,我這位夫人深得蓉侯爺的真傳啊。”


    他的手指如同靈蛇一般,勾起江和春那如瀑布般垂在一旁的青絲,在指尖微微撚動,看著江和春那如白紙般慘白的臉色,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


    蕭安逸的心情反而輕鬆起來。


    他原本想捉奸提人到官家麵前的計劃,看來是行不通了。


    既然如此……


    他輕笑一聲,如同抱一隻輕盈的蝴蝶般,將江和春打橫抱起身,徑直走到門邊。


    江和春慌亂得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用手緊緊地擋在門插上,幾乎要哭出來。


    “將軍,放奴婢下來,若是被人看見了,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麽呢。”


    “怕什麽。我也想好好看看我這位‘夫人’究竟要耍什麽花招。”


    見她還沒意識到今夜原本就是一場精心設計好的局,不管她出現或是躲起來,都是一樣的結果,蕭安逸原本想要笑她如傻瓜般癡傻。


    可以明顯看出她此刻就如同一隻受到極度驚嚇的鳥兒一般,整個人都變得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確,她真的是被嚇到幾乎連自己的七魂三魄都快要散掉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他的心竟然莫名地變軟了下來。


    “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麽呢?”他輕聲問道,同時用手捏住了江和春纖細的手腕,然後慢慢地把門拉開。


    隻見他的眉宇之間充滿了被挑起的淩厲鋒芒以及透骨的寒意。


    “既然已經踏入了這個局中,那就絕對沒有還未開戰便先行躲藏逃避的道理!”他的話語堅定而有力,仿佛不容任何人質疑。


    此時,整個院子裏的燭火透過門縫紛紛灑了進來,形成一片搖曳的光影。


    江和春出於本能反應,下意識地緊緊摟住了他的脖頸,並把自己的臉龐完全貼合在他的身上。她溫熱的唿吸輕輕地吹拂過蕭安逸的肌膚,而懷中的這個人輕盈得宛如一隻剛剛受到驚擾的小貓咪,顯得如此嬌柔可愛又惹人憐惜。


    這使得蕭安逸不由自主地稍稍收緊雙臂,穩穩當當地抱著她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隻聽得門外傳來蓉鸞焦急的聲音:“莫不是夫君喝醉了酒,在裏麵昏睡過去了吧。若是萬一發生點什麽意外狀況,那可如何是好啊。”原來,蓉鸞正站在一堆熊熊燃燒的火把前麵,身後跟著一群下人。他們個個臉上都流露出不安的神色,不停地攪動著手中的手帕。蓉鸞的目光則死死地盯著那扇依舊緊閉著的房門,但眼神之中卻隱隱透出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寒意。


    這時,一旁的蘇小小見狀,連忙揚起頭來,與蓉鸞一唱一和般地故意抬高了嗓音說道:“小姐呀,要不咱們還是讓下人直接撞開門衝進去查看一下情況吧?”


    蓉鸞那如櫻桃般嬌豔欲滴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似笑非笑地開口道:“這......”然而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隻聽得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不必破門了。”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修長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沐浴室的門前。由於室內彌漫著層層霧氣,使得他那微微上揚的眉宇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仿佛籠罩在一層神秘的麵紗之後。


    此刻的他身披夜色,宛如從黑夜中走出的神隻。濕漉漉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肩頭,水珠順著發絲滑落,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盡管他渾身上下還不停地滴著水,但那挺拔的身姿、俊朗的麵容以及深邃的眼眸,依然讓人無法忽視。


    當他抱著懷中之人現身時,原本充斥在院子裏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然掐斷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集在了蕭安逸懷中所抱之人的身上。


    一時間,整個院子裏的氣氛變得異常微妙起來。蓉鸞原本以為蕭安逸要麽會絞盡腦汁尋找借口來解釋此事,要麽會讓江和春躲藏起來以避免尷尬場麵的出現。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二人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就這樣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雖說蓉鸞對蕭安逸並無男女之情,而且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早精心策劃好的,但一想到剛才那兩人可能恩愛的纏綿場景,她的心就猶如被熊熊烈火焚燒一般痛苦難耐。這種感覺迅速傳遍全身,讓她感到渾身都不自在極了。更何況如今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這般親昵的模樣呈現在眼前,更是讓她心中的惱怒又增添了幾分。


    原本隻是故作姿態表現出來的三分惱怒此時已然變成了貨真價實的七分真火。隻見她緊緊捏著手中的帕子,纖細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顯得有些發白,顫抖的指尖直直地指向那相擁而立的兩個人,嬌嗔地質問道:“夫君,你們,你們這究竟是在幹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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