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不甘心的劉天和,離開了文淵閣之後。


    嚴嵩才無奈地搖了搖頭。


    每個人有每個人路要走,隻希望在皇上迴來隻有,劉天和能夠識趣的善終。


    不過,在想到監國的太子之後,嚴嵩又開始頭痛了。


    有過一次被太子坑了的經曆,嚴嵩實在是不想遇到第二次。


    可不管他想不想,已經成了事實,該麵對的依舊要麵對。


    休息了一下,喝了杯茶,嚴嵩才再次站起身來,往宮內走去。


    隻是在快到乾清宮的時候,就看到比他早一步來此的吏部尚書熊浹。


    心中暗道:果然,能夠做到這個位置的人,都沒有一個簡單的,從外麵傳迴來的消息,怎麽可能沒有人給吏部悄悄的送一份?


    微風徐徐飄過,嚴嵩的出現,讓熊浹都是一怔。


    他來的時候,可是看到這些人都在忙的。


    怎麽突然都有閑心情進宮和皇上敘舊了?


    嚴嵩上前幾步,就發現自己想的還不夠多,其他幾個衙門的尚書和大理寺等大臣們,都已經到了。


    看了一圈,似乎就隻差他和兵部尚書兩人。


    心中暗道:自己果然小看了這些同僚。


    其實,比他們來得更早的是景王朱載圳。


    此時的乾清宮內,兩兄弟一邊談論著父皇跑了的事實,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


    “大哥,大臣們都快要來齊了,你真的不見他們?”


    “急什麽?這點人就是全部來齊了?你是不知道,上朝的時候,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到現在我都沒有記清楚,誰是誰。”


    被朱載圳所崇拜的大哥,就是這麽治理朝政的?


    人都認不全,還能讓大明不出任何的問題。


    大哥果然厲害。


    不像二哥,一旦一段時間不去演道院,演道院的人就不會搞研究了似的,一個個的隻會花銀子,卻弄不出來有用的東西。


    若是朱載坖知道朱載圳的真實想法。


    絕對會嗬嗬一聲。


    研究不是研究了就一定會出貨的。


    那個需要運氣和大量的時間堆積才行。


    如今的演道院裏麵研究的某些玩意,實際上就是朱載坖不用人解釋,都不一定看得懂了。


    任何事物,一旦開了頭,有了足夠的銀子支撐,都會走向一個建立者都不曾想到的高度。


    當然,作為第二次監國的太子朱載壡來說,對於監國的看法,可能和以往的任何一位太子都不同。


    這個年齡監國在曆史之中,算不上多麽的稀奇。


    主要是皇帝還在,而且很有手段,完全不需要他多費心神,就算是做一個傀儡,也是一個很舒服的傀儡。


    畢竟,一旦有人想要給太子一點臉色的話,那麽按照嘉靖護犢子的心態,代價可有大了去了。


    所以,大部分的朝臣們,偶爾有那麽一兩位,想要展示依稀啊自己風骨的,也都把分寸拿捏得死死的,讓人找不出半點毛病。


    “大哥就是大哥,隻是大哥想要某個臣子來解答疑問的時候,又該怎麽辦?”


    記不住名字,就會記不住一個人的官職。


    萬一有需要,總不能你你你,或者那個,那個的亂叫吧?


    “以前是隨手亂點,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嗎,現在我可是都讓人抄錄了小本本,對著大臣們站立的前後順序,就可以找出對應的人。”


    說完,朱載壡還得意地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張薄薄的小冊子。


    這玩意不是他自己率先弄出來的。


    而是有一次,跟隨著自己的二弟,去了一趟工坊和工廠巡查的時候學來的。


    記得當時,在二弟叫出一個小主管名字的時候,小主管那個感動呀。


    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一幅場景,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大哥好辦法,三弟我是學到了。”


    朱載圳覺得,這個方法自己也可以用一下。


    至於效果如何。


    就看等一會大哥的表現了。


    “學到了就好,這個也不是你大哥我,第一個會的,所以有機會就要出去多走走,多看看才行。”


    突然,朱載壡板起臉,教訓道。


    而朱載圳卻是很吃這一套。


    不住地點頭應下,心中還想著:難怪二哥這麽聰明,都快趕上大哥了,原來就是住在外麵,見得多,許多東西,也就懂了。


    自己是不是,趁著娘親和父皇都不在,讓大哥也給自己一個居住在外麵的權利?


    反正年歲也快到了獨自生活的階段了。


    早一點,晚一點,應該無所謂吧?


    在朱載圳思考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他的大哥正用眼角的餘光在暗中觀察著自己的三弟。


    父皇跑了。


    嬪妃們也不在皇宮裏住了。


    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冷清了點。


    若是找個機會,把監國的任務交出去的話,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出去瘋玩了?


    反正三弟已經出過了一次遠門。


    此次就留下來,也不會有意見的吧?


    最好跑路的時候,帶著二弟。


    自己現在身上可沒有多少銀子,有一個財神跟著,所有的花費,也就不需要他來操心了。


    想到得意處,朱載壡的嘴角,就不由得勾了起來。


    看著自己的傻弟弟,朱載壡暗道:真以為這些小技巧,是白教的?


    “陳洪。”


    朱載壡喊了一聲,站在門外的陳洪小太監,立刻就扯著嗓子喊道:“太子恩準諸位臣公覲見。”


    乾清宮很大。


    在接見臣子的地方也很寬敞,足以容納下前來向太子混個臉熟的大臣們。


    由內閣首輔為首的嚴嵩帶頭,其他的大臣們隨後,魚貫而入。


    “臣,見過太子殿下。”


    “平身,賜坐。”


    一套流程走下來,朱載壡很快就進入了監國的角色之中。


    “謝,太子殿下。”


    群臣起身坐下。


    “父皇離開,讓本太子監國,既是對本太子的磨煉,也是對諸位臣公的信任。”


    坐在原來嘉靖坐著的位子旁邊的小椅子上,朱載壡侃侃而談。


    底下的大臣們,第一次發現,太子怎麽這麽能說。


    長篇大論了好一會,看似說的很有道理,可是講得沒有一句不是廢話。


    嚴嵩聽得兩眼發直。


    其他的臣子們,也都差不多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很快,一段話說完,朱載壡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


    滿意地看了看,正聽得認真的大臣們。


    “接下來,本太子就再講兩句啊,具體哪兩句呢,我先隨便講兩句······”


    很快,又是一半個時辰過去了。


    滔滔不絕說話的太子,兩句話就還真的是兩句話。


    讓一旁站著聽的朱載圳,都是目瞪口呆。


    原來,說話還可以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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