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邊才泛起一絲魚肚白,陳宇就早早地起床了。窗外的世界依舊被冰雪覆蓋,寒冷的氣息似乎能透過窗戶縫鑽進來。他像往常一樣,先在房間裏簡單地做了些鍛煉,活動活動筋骨,讓身體逐漸熱乎起來。俯臥撐、仰臥起坐、深蹲,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做完後,他微微出汗,精神也愈發抖擻。


    鍛煉完,陳宇來到客廳,來福聽到動靜,歡快地跑了過來,圍著他的腿轉來轉去,嘴裏還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在跟他打招唿。陳宇笑著摸了摸來福的腦袋,又給它的食盆裏加了些狗糧。來福見狀,立刻低頭歡快地吃了起來。


    這個時候,陳宇也感覺到肚子餓了。他打開空間,在裏麵一陣搜索,很快便取出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旁邊還放著幾個白白胖胖的包子、兩根金黃酥脆的油條,以及一小碟鹹菜。他想著,這幾天吃了太多大魚大肉,今天還是吃點清淡的吧。


    準備好早餐後,陳宇突然玩性大發,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順手就發到了業主群裏。沒想到,消息剛發出去不到一分鍾,王大媽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開啟了日常暴走模式。她正餓得兩眼發花,看到照片上那冒著熱氣、看起來美味無比的肉包子,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地從嘴角流了下來。


    她迅速在群裏打字道:“陳宇,你還是人嗎?我們大家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你倒好,還在這發這種圖片刺激我們,你良心過得去嗎?”


    與此同時,程程也發信息了。她此時也餓得難受,已經餓了一天的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肉。看著陳宇發的照片,她酸溜溜地說:“咱們都別羨慕他,你們看他現在吃的不過是包子油條罷了,肯定是食物也沒多少了,不然怎麽不吃肉呢。”在她心裏,隻有肉才是能填飽肚子、抵禦寒冷的最佳食物。


    而劉怡呢,原本還在睡夢中,卻被餓醒了。在這冰天雪地的天氣裏,沒有食物補充能量,身體就像被抽走了熱氣,感覺愈發寒冷。她迷迷糊糊地打開手機,看到群裏的消息,也跟著說道:“陳宇,你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吧,給我們點吃的吧,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要餓死了。”


    吃完早飯,陳宇這才重新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是消息提示變成了99 +。他看著這些消息,無奈地搖了搖頭。


    突然,他想到別墅周圍還堆著沒燒完的木頭,於是發了個信息給小胖子,寫道:“你倆等會把別墅周圍還沒有燒的家具都搬迴去留著取暖用,剩下燒了一半的就算了,我等會找別人搬。”


    小胖子秒迴:“好的,老大。不過這木頭太多了,要不要給你送一點過來?”


    陳宇迴複道:“我之前搬了一部分,足夠我用了。你們四個人需要的多,都搬走吧,好好取暖。”


    紋身男也緊接著迴道:“好的老大,我們這就下去搬。”


    陳宇從屋裏取出了兩把斧頭,又把雪地摩托車推到了門口。沒過幾分鍾,就瞧見小胖子和紋身男兩人裹得嚴嚴實實,像兩個粽子似的,從三號樓那邊匆匆趕了過來。


    陳宇見他們來了,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可以用摩托車來拉家具。兩人一聽,頓時喜出望外。來的路上,他們還正發愁這麽多家具可怎麽運迴去呢,這下好了,所有擔憂都煙消雲散了。


    別墅外麵,各種桌子板凳橫七豎八地堆得到處都是,一片狼藉。陳宇看著這堆雜物,心裏琢磨著,如果現在不趕緊把這些東西搬走,二號樓的那幫人肯定會聞風而來。畢竟在這種極端寒冷的天氣下,要是沒有足夠的東西取暖,誰都撐不過明天。


    說幹就幹,小胖子立刻動手拆起家具來,他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將一些大件家具拆解成便於搬運的小塊。紋身男則在一旁負責將拆解好的家具用繩子捆紮結實,然後一趟趟地用摩托車拉迴三號樓。就這麽忙活著,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就已經運了好幾車迴去。


    東西運到三號樓樓下後,兩人又開始往樓上搬運。幸好這樓裏的電梯還能正常使用,不然單靠人力把這些沉重的家具往十樓搬,那可真得要了半條命。


    然而,長時間在外麵低溫環境下勞作,身體熱量流失得很快,兩人堅持了兩個小時,就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好不容易把家具都運完,小胖子把摩托車還給了陳宇。不過,陳宇讓他們把斧頭帶迴去,還叮囑道:“這玩意在這末世,保命可比鋼管強多了,你們拿著,萬一遇到啥危險,也能有個防身的家夥。”


    看著別墅周圍還剩下一大半的木頭,陳宇雖然自己並不缺這些取暖物資,但眼睜睜看著它們浪費,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可惜。於是,他拿起手機,在業主群裏發了一條信息,並特意艾特了所有人:“別說我不照顧你們,我別墅周圍有不少的木頭,我需要移走。要是你們表現好的話,我可以提供食物獎勵,而且這些木頭也免費送給你們。”


    陳宇剛發完消息沒多久,王大媽的迴複就像子彈一樣“飛”了過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天到晚都抱著手機,每次迴複陳宇的消息總是最快,比那些熱戀中的情侶迴消息還積極。王大媽在群裏說道:“陳宇,你覺得我們還能相信你的話嗎?別白費力氣了,你就算說得天花亂墜,我們也不會再上當了。”


    不過,還是有人發信息詢問:“真的有食物提供嗎?”說話的是一個平時很少在群裏發言的人,叫胡言。之前小胖子統計人員情況的時候,陳宇記得他,這人本來不住在這裏,是過來維修空調,結果被困在了這兒。幸好維修的那戶老夫妻收留了他,這才沒被凍死。可不幸的是,那對善良的老夫妻早在上個星期就被凍死了。老實巴交的胡言為此傷心地哭了一整天,最後才把老夫妻埋在了雪地裏。這個時候,他自己的食物也所剩不多了,實在沒辦法,才忍不住在群裏發了信息。


    陳宇看到胡言的詢問,迴複道:“放心吧,盡管過來,我陳宇說話算話。”群裏其他人還是半信半疑的,但陳宇已經不再理會眾人了。


    二十分鍾後,隻見陸陸續續地從三號樓出來了十幾個人,帶頭的正是胡言。他們一路來到陳宇的別墅門前,胡言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陳宇通過監控看到他們,說道:“那就開始吧,門外麵有我剛放的三把斧頭,用完之後還迴來就行了。”


    胡言聽了,二話不說,拿起斧頭就悶頭幹起活來。剩下的人也紛紛過來拿斧頭,十幾個人分工合作,有的負責拆解,有的負責搬運,忙得熱火朝天。


    經過兩個小時的努力,眾人終於把別墅周圍的家具全部清理幹淨了。陳宇來到三樓,通過喇叭說道:“我說話算話,你們現在把斧頭放在門口,然後離別墅遠點,我給你們送食物。”眾人聽了,都按照陳宇的要求做了。


    陳宇來到別墅門口,隻見他從屋裏拿出準備好的食物,一人給了五包泡麵和一斤掛麵。大家接過食物,臉上都露出了感激的神情,雖然不多,但在這物資匱乏的末世,已經算是雪中送炭了。


    胡言他們在別墅外熱火朝天地幹活時,三號樓的其他住戶都躲在窗戶後麵或樓道裏觀望。他們中的大多數並非不相信陳宇會給食物,隻是一想到外麵冰天雪地,出去幫別人幹活,換來的卻隻是那麽一點食物,心裏就感覺落差巨大,實在難以接受。所以一開始,他們寧願待在相對溫暖的樓內,也不願出去吃苦受累。


    然而,當看到胡言他們真的領到了食物,心裏又忍不住嫉妒起來。


    劉怡率先在群裏發聲:“陳宇,還有別的活嗎?我剛剛才看到你發的信息,還沒來得及下去,這活就被幹完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與不甘。其實她早就看到了消息,隻是一開始瞧不上那點食物,現在見別人拿到了,才想來分一杯羹。陳宇心裏明白她在說謊,但也不想揭穿,直接迴複道:“沒有了。”


    這時,程程也跟著發信息:“我也是剛看到,以後要是有活的話,我也可以幹。你能不能提前給我們點食物呀,就當是預支的。”


    她的想法倒是挺美,想不勞而獲。


    陳宇看了她的信息,嗤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說道:“你在想屁吃,給你們機會的時候不把握,活該餓死。”


    這句話可把程程氣得夠嗆,她惱羞成怒地迴複:“你別在這兒嘚瑟,軍隊馬上就過來了,到時候食物多得是,根本不缺,你存的那些食物到時候一點用都沒有,看你還怎麽囂張。”她就像個跳梁小醜,在群裏撒著潑。


    陳宇懶得再理會她這種無理取鬧的人,他正好在吃燒烤,看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隨手又拍了一張照片發到群裏。這一下,群裏頓時像炸開了鍋,那些嫉妒、憤怒的人開始不停地在群裏進行語言輸出,各種難聽的話充斥著屏幕,但陳宇對此隻是一笑了之,根本不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在局勢尚不明朗,不能確定軍隊究竟會不會來這邊的情況下,陳宇心裏清楚,還不能隨意殺人。不然的話,像王大媽這種總是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人,他早就一槍解決了,哪還能留著她在這兒像個跳梁小醜似的上躥下跳。


    不過,雖說不能殺她,可惡心她們的方法那是多得數不勝數,這也算是在這枯燥乏味、危機四伏的末日生活裏,給自己找點樂子,當作調味劑了。


    王大媽這邊呢,發現不管自己在群裏怎麽進行言語攻擊,對陳宇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毫無迴應。


    於是,她腦筋一轉,開始轉移目標,將矛頭指向了那些已經拿到食物的人,首當其衝的就是胡言。她在群裏艾特胡言,語氣十分強硬地說道:“你不是我們小區的人,這些食物你要全部交出來。我早就說過,陳宇的食物就是我們整個小區的食物,隻是暫時放在他那兒保管罷了。你趁早把食物交出來,還能繼續在這住下去,要不然,你就趕緊滾蛋,別在這兒賴著。”


    胡言不過是個趁著暑假出來打工的大學生,平日裏雖然有些呆萌,但可不傻。


    麵對王大媽的無理要求,他立刻迴應道:“陳宇在群裏麵說了,誰去幫忙就給食物。你們自己不願意去,這能怪誰?食物我是不會給你們的,而且我也不會離開小區。”


    王大媽哪肯善罷甘休,又開始聯合程程、劉怡等人,在群裏對胡言展開了鋪天蓋地的口誅筆伐。一句句難聽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刃,朝胡言刺去。


    胡言被他們說得憋得臉通紅,卻又不知道該怎麽有力反駁,隻能不斷重複著:“我不會交出食物的。”


    就在這時,程程卻偷偷地走出了房門。她鬼鬼祟祟地來到胡言家門口,先是偷偷地四處打量了一番,確定周圍沒人後,這才抬手開始敲門。


    不一會兒,屋裏傳來胡言的聲音,問道:“你是誰?”程程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我是住在七樓的業主,我沒有食物了,都快要餓死了,你能給我點吃的嗎?隻要有吃的,你讓我幹什麽都可以。”說完,她還假裝體力不支,“撲通”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胡言畢竟社會閱曆少,哪見過這種陣仗。看到有人暈倒在自己家門口,心裏一慌,想都沒想,立馬打開房門,把程程扶進了屋裏。


    他小心翼翼地把程程放在沙發上,然後轉身倒了杯水,端到程程麵前。


    這個時候,程程假裝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她先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整個房子,發現客廳和陽台堆滿了柴火,怪不得自己躺在爐子旁邊的沙發上,都能明顯感覺到身上開始出汗了,這屋裏可真暖和啊。


    接著,程程用虛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斷氣的語氣說道:“餓……”胡言一聽,趕忙跑到廚房,下了一包泡麵。


    趁著胡言在廚房忙碌,沒注意這邊的時候,程程眼珠滴溜溜亂轉,心裏已經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她看著身強力壯的胡言,心想,這胡言能出去幹活賺食物,況且這邊木材充足,完全不用擔心會被凍到。


    要是自己能把他拿下,以後就住在這裏,那可就不用幹活,每天都能舒舒服服地活下去了。對於同樣身為大學生的胡言,程程自認為很了解,她自信憑借自己的手段,能輕而易舉地拿下他。


    沒過多久,泡麵煮好了。程程也不顧形象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不一會兒,一碗泡麵連湯都被她喝得幹幹淨淨。


    胡言看著已經見底的碗,下意識地舔了舔舌頭。他自己都還沒吃呢,就這麽被程程給吃光了。不過吃都已經吃了,他也不可能讓程程吐出來啊,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程程確實是餓壞了,她已經好幾頓沒吃東西了,這一碗泡麵,在她嘴裏就像三星米其林餐廳的頂級美食,讓她吃得心滿意足。


    吃完泡麵,程程心滿意足地站起身,做出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然而,就在她剛站穩腳跟的瞬間,卻佯裝不小心腳底一滑,整個人朝後倒了下去。胡言一直站在她身旁,出於本能,眼疾手快地伸出雙手,穩穩扶住了程程。


    這一下,程程順勢趴在了胡言的懷裏,她的嘴唇幾乎快要碰到胡言的臉頰。胡言隻感覺自己的心髒開始不受控製地砰砰亂跳,仿佛要衝破胸膛。與此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鑽進他的鼻腔,那股香氣令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酥麻,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在這一瞬間加速流動。


    緊接著,程程那嬌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胡哥哥,我還是走吧,已經吃了你一包泡麵了,我會還你的。我真的不想再打擾你了。”說著,她輕輕推開胡言,裝作搖搖晃晃的樣子,朝著房門走去。可還沒走出兩步,她又“哎喲”一聲,再次倒在了胡言懷裏。


    胡言看著懷中的程程,心中滿是憐惜,下意識說道:“要不然你就休息一晚再迴去吧,這天寒地凍的,你這身體也吃不消。”程程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問道:“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呀。”


    看著眼前這位楚楚可憐的佳人,胡言感覺自己的理智防線正一點點被攻破。他佯裝咳嗽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說道:“沒事,你就在這休息吧,我去臥室睡就好。”程程卻立刻說道:“那怎麽行,爐子在客廳,臥室裏沒有取暖的東西,你會凍感冒的呀,要是那樣,我也會心疼的。”


    胡言想了想,說:“那我把床搬過來,也在客廳睡,這樣就都不會冷了。”程程聽了,突然微微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澀與期待,說道:“其實這個沙發就很大呀,我們可以一起睡的,這樣也能暖和些,還省得你費力搬床了。”


    胡言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磕磕巴巴地說道:“這樣……這樣不好吧,孤男寡女的。”程程一聽,立刻雙手掩麵,佯裝哭泣起來:“你是不是嫌棄我呀,我就知道我這樣的人沒人會喜歡。”


    胡言頓時慌了神,手足無措地解釋道:“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不是嫌棄你。”看著程程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心一軟,最終說道:“那就……那就一起睡吧。”


    程程見目的達到,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隨即又恢複成那副柔弱的樣子,說道:“胡哥哥,我睡覺不怎麽老實,容易亂動,你可別嫌棄我哦。”此時的胡言,早已被程程迷得神魂顛倒,腦子裏一片空白,程程說什麽,他就隻會機械地點頭。


    看著胡言的表現,程程徹底露出了誌在必得的表情。在胡言滿心激動又緊張的情況下,兩人先後躺在了沙發上。漸漸地,胡言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中,緩緩進入了夢鄉,而程程也閉上眼睛,嘴角卻還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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