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嬰原本看不上這生意,正想拒絕。


    聽李想說,每年能分紅十萬兩,竇嬰立馬便改了主意。


    竇嬰臉上堆滿笑容。


    “李賢侄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你說吧,你想買的那幾座山,具體在什麽位置?


    隻要不是在晉陽城中,我保證幫你們買下來。”


    竇嬰雖然是朝中右相,而且還是皇帝的舅舅。但是十萬兩銀子一年的收入,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而且竇嬰這人還十分貪財。


    如果李想直接跟竇嬰講,讓他與自己合作,對付公孫亮。竇嬰絕不可能輕易答應,說不定反而還會提防他。


    但是李想用生意上的利益關係,先把竇嬰綁定,便可以讓他與公孫亮因生意而產生矛盾。


    竇嬰是太後的親弟弟,一旦竇嬰與公孫亮產生矛盾,太後必然會站在竇嬰這一邊。


    這種矛盾一旦擴大,太後無論於公於私,她都將會想辦法削弱公孫亮的兵權,想辦法從公孫家手裏收迴晉陽城。


    如此一來,李想便成功將太後的注意力,轉移到公孫亮身上。


    他們隴西軍也便有了喘息之機。


    此時看到竇嬰果然同意,李想也是心中暗喜。但他卻故意裝出擔心的樣子。


    “國舅爺,按說我不該懷疑您的能力。但我聽說,安國侯很得皇上與太後的寵愛。隻怕安國侯未必會賣給您。


    就算是他真的賣給您,也定然會獅子大開口。”


    竇嬰卻非常自信。


    “這個,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啦!他公孫亮別人的麵子敢不賣。但他絕不敢不賣我的麵子。


    你給我一年十萬兩的分紅,我也不能白拿你的銀子不是!


    我便拿下這幾座煤山送給你,當作我的股本。”


    竇嬰說著,起身去找公孫亮。


    劉景青見竇家父子離開,馬上低聲道:“老師,您說這個竇國舅能從公孫亮那兒拿到這幾座煤山嗎?”


    李想搖頭。


    “我畫的這四座煤山有三座都在重要的關隘旁邊,不論竇國舅能否拿下,都對我們大有幫助。”


    劉景青一臉困惑。


    “老師,如果竇國舅拿不下這些煤山,他必然會記恨公孫亮。這樣便達到了離間他們關係的作用。


    這一點我可以理解。


    但是如果公孫亮同意給竇國舅煤山,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處呢?


    我聽他們講,咱們在陳倉那兒的煤山,便夠咱們做幾十年的蜂窩煤。那再拿這個晉陽的煤山,豈不是多餘?


    如果公孫亮答應給咱們煤山,咱們便無法達到離間竇國舅與公孫亮的作用,反而每年還要白送竇國舅十萬兩銀子。


    那咱們豈不是虧大啦?”


    李想看著劉景青,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景青你什麽時候見你老師做過虧本的買賣?”


    劉景青搖頭,但他還是不解。


    “那要是公孫亮答應竇國舅,將這幾座煤山送給他。咱們能得到什麽好處?”


    李想嗬嗬一聲。


    “我給竇嬰畫的這幾座煤山,位置都很重要。幾乎包括了晉陽城周邊的所有重要關隘。


    我相信公孫亮一定能看出這幾處地方的重要性。


    他要是失去這幾處地方,他們晉陽城便等於是被包圍了。


    公孫亮絕不可能會同意。


    萬一公孫亮沒看出來,真的將這幾座煤山送給竇國舅,那咱們便可以借挖煤為名,在這幾處地方駐軍。


    公孫亮是軍中老將,一旦他看到咱們的駐軍,立馬就會明白這件事情,對他們晉陽城有多大的威脅。


    到那時,他必然還是要想盡辦法,把咱們從這幾處地方趕走。


    最終,他還是會得罪竇嬰。


    得罪竇嬰,便等於是得罪太後。”


    劉鶯現在已經知道李想是趙王幼子的事,李想估計,吳王妃應該也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既然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自然也就沒必要再隱瞞劉景青,他要離間太後與公孫亮的計劃。


    兩人迴到青田社,趙清竹和劉鶯已經在李想的書房等著他了。


    看到兩人迴來,趙清竹首先忍不住問,“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那個竇嬰答應幫咱們了嗎?”


    李想看向趙清竹,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我的姐姐,竇嬰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你讓他幫咱們,自然是不可能。但是你要是讓他幫自己,那就容易了。”


    劉鶯聽李想這樣說,便已經大致明白了李想的手段。


    但趙清竹卻一臉不解。


    “什麽意思?”


    李想知道趙清竹並不擅長權謀,便輕聲向她解釋。


    “我讓竇嬰幫我買幾座晉陽周邊的煤山。如果他能辦到,我以後每年就給他十萬兩分紅。


    有這麽大的好處,你說竇嬰會不會盡力?”


    趙清竹終於懂了。


    但趙清竹對李想的這個計謀卻並不是很看好。


    “我聽說這個公孫亮最擅長陰謀詭計,他應該不會上你的當吧?依我看,咱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件事上。


    為了保險起見,咱們是不是該再做個備選?”


    劉鶯在一旁笑起來。


    “清竹,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咱們相公給我舅舅送望遠鏡和連弩,便是準備拿我舅舅當備選嗎?


    你想想,就咱們相公搞出來的那個連弩和望遠鏡,我舅舅看了以後,能不心動?


    這兩件東西,那可都是戰場利器!


    我舅舅身為楚王,自趙王過世,便一直受太後的猜忌與打壓。


    現在得知咱們相公會造這兩件戰場利器,他必然會主動派人來找相公。要是讓他得知,咱們相公還是趙王幼子,他肯定會馬上與咱們相公暗中結盟。


    到時候,就算太後與公孫亮沒有上當,有楚王在西南牽製,太後也不敢調大軍對付隴西軍。”


    趙清竹聽說李想果然準備了後手,終於放心下來。但她的嘴巴也噘起來。


    “原來你們兩個一直沒把我當自己人。為什麽這件事他隻告訴你,卻不告訴我?”


    趙清竹雖然比劉鶯還年長一歲,但她的性格卻遠不及劉鶯沉穩。


    劉鶯隻好解釋。


    “你誤會咱們相公了。這件事相公也沒跟我講。剛才這些事,都是我自己推測出來的。


    也不知道對不對!”


    劉鶯說著,看向李想。


    李想忙點頭。


    “對,太對了!


    小鶯,你簡直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如果我的對手都跟你一樣聰明,那我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劉鶯被李想誇得俏臉一紅,心裏卻格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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