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看到馬車上的少女,居然是吳國公主的侍女小蝶,頓時鬆了口氣。


    “小蝶,你說你沒事,坐著馬車跟蹤我幹嘛!”


    李想嘴裏抱怨著,還是上了馬車。


    小蝶嗬嗬一聲。


    “先生,這可不是我要跟著您。而是某些人聽小王爺說,上午先生差點被郭遠智打傷,擔心先生的安全,才讓我跟著先生的。”


    小蝶說話時,還故意瞥了一眼旁邊的吳國公主。


    劉鶯此時的俏臉早就已經羞紅。


    劉鶯確實是因為聽劉景青說,李想今天差點被郭遠智打傷,才急急帶著小蝶趕到京城。


    但是當麵被小蝶說出來,劉鶯還是羞得不行。


    劉鶯忙岔開話題。


    “先生,我聽景青講,您還要在京城呆一陣子。我家正好在京城有個別院,不如先生暫時就住那兒吧!


    借住在馬家,終究是不太方便。”


    李想也正想從馬家搬出來,聽劉鶯這樣說,李想頓時一喜。


    “那就麻煩公主了!”


    劉鶯嗔李想一眼,似乎是怪他跟自己太客氣了。


    小蝶在一旁看得笑起來。


    “公主,我聽青田先生講過一個金屋藏嬌的故事。您這是打算學人家金屋藏嬌嗎?”


    劉鶯頓時俏臉更紅。


    “死丫頭,取笑我是吧!”


    劉鶯說著,伸手便去撓小蝶的癢癢肉。


    雖然小蝶是劉鶯的侍女,但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也正是因為如此,小蝶在劉鶯麵前,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說話。


    小蝶最怕癢,一看劉鶯手伸過來,趕緊投降。


    “公主饒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李想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女打鬧,臉上露出笑容。


    李想不由得又想起另一對主仆——郭青梅與她的侍女燕兒。


    劉鶯主仆,與郭青梅主仆年紀差不多。劉鶯無論身份、地位,都比郭青梅高出十萬八千裏。但李想每次跟劉鶯主仆在一起,都不會有任何壓力。


    可是每次遇到郭青梅主仆,李想都能從她們身上感受到無形的壓力。


    即便郭青梅現在,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瞧不起李想,但她在李想麵前,照舊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反而是身份比郭青梅更高許多的劉鶯,對李想的態度卻正好相反。


    劉鶯在李想麵前,不僅沒有絲毫架子,還經常有意地放低姿態,主動討好李想。


    看劉鶯對李想的態度,不認識的人絕不會想到,劉鶯是尊貴的吳國公主,隻會當她是李想的小侍女。


    此時李想微笑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女打鬧結束,輕聲道:“公主,你對安國侯這個人,有多少了解?”


    劉鶯早在來之前,便聽她弟講了,李想看安國侯不順眼,準備收拾安國侯。


    劉鶯不知道李想為什麽看安國侯不順眼,但李想既然沒說,她也不多問。


    不管李想是因為什麽原因,要收拾安國侯,劉鶯都會無條件的站在李想這邊,無條件的支持他。


    聽李想問起安國侯,劉鶯馬上道:“我對安國侯公孫亮這人,了解也不多。不過,我有位朋友,對安國侯很了解。


    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李想一喜。


    “那就太感謝了!”


    劉鶯又嗔李想一眼。


    旁邊的小蝶看著兩人的樣子,忍不住又開口了。


    “青田先生,你要真想感謝我家公主,不如以身相許吧!”


    劉鶯羞的“呀”了一聲,趕緊扭過臉。


    “你這死丫頭!”


    兩人頓時又打鬧起來。


    就在兩人打鬧時,馬車停了下來。


    車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公主,趙姑娘的住處到了。”


    馬車裏的兩個少女這才停下打鬧。


    劉鶯向李想道:“我趙姐性情有些清冷,脾氣還有點古怪,但她本性其實很善良。隻是在外人麵前,她會顯的孤傲一些。


    要是她給你甩臉子,你千萬別介意。”


    李想見劉鶯如此貼心地提醒自己,朝劉鶯露出一個微笑。


    “放心吧!我今天過來,是來向趙姑娘打聽消息的。就算趙姑娘態度差一點,我也不會介意的。”


    劉鶯這才帶著李想進了旁邊的那個小院。


    小院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幹淨。


    李想剛進屋,便看到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女,正坐在院子裏紡紗。


    少女身材修長,白皙的鵝蛋臉上沒有一點瑕疵,簡直美到極點。


    但這少女全身上下卻透著一股子冷意,讓人不敢靠近。她紡紗的動作很笨拙,技術也不好,紡出來的紗線粗細一點也不均勻。


    李想瞄了一眼少女的手。


    這雙手和她的臉一般,如白璧無暇。


    看到這雙手,李想便知道眼前這位少女不是幹粗活的人。但她現在卻在努力練習紡紗,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李想不由對這少女的身份產生了幾分好奇。


    少女看到李想三人進屋,這才放下手中的紗線。


    劉鶯馬上笑著走上前。


    “趙姐姐,我上次不就講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幹活嘛!你怎麽又練習上紡線啦?”


    少女看到劉鶯,那張冷如寒冰的臉上,冷意稍減。


    “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不礙事。”


    說話時,趙清竹的目光已經看向旁邊的李想。


    劉鶯很了解趙清竹,知道她這是在向自己詢問李想的身份。劉鶯忙向趙清竹介紹。


    “趙姐姐,這位便是我們山陽書院的青田先生。我今天帶青田先生過來,是想向姐姐打聽一個人。”


    趙清竹聽說李想是青田先生,臉上的戒備這才消失,轉身給三人倒茶。


    “打聽什麽人?”


    李想接過趙清竹遞來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道:“我想跟趙姐打聽一下,安國侯公孫亮這個人。”


    趙清竹的臉色突然冷下來。


    “無可奉告!”


    說著,趙清竹轉身便進屋去了,將三位客人直接晾在當場。


    劉鶯見趙清竹直接拒絕李想,忙向李想低聲解釋。


    “先生您別生氣,趙姐姐就是這樣。她最恨安國侯,每次聽人提起安國侯公孫亮的名字,都會生氣。


    我進去跟她解釋一下,她應該就會告訴你了。”


    李想雖然已經聽劉鶯講了,趙清竹的脾氣古怪,但他還是沒想到,趙清竹的脾氣這麽怪。他隻是提了一下安國侯的名字,趙清竹便給他甩臉子。


    迴想起自己剛提起安國侯時,趙清竹眼中突然冒出的殺氣,一個念頭在李想的腦海裏升起。


    “難道,這個趙清竹也跟自己一樣,與安國侯有仇?”


    “她該不會也是趙王後人吧?”


    如果趙清竹真是趙王後人,那她就是李想的姐姐了。


    可是李想馬上又暗暗搖頭,否定了這種可能。


    李想早就已經多方查證過。趙王一家被先帝以謀反罪處斬後,除了他被他養父李大山用自己兒子換出來,李家已無一人生還。


    而且,趙清竹的五官,跟李想也沒什麽相似的地方。這一點也可以佐證,趙清竹不可能是李想的姐姐。


    就在李想猜測著這個趙清竹的身份時,劉鶯從屋裏探出頭來。


    “先生,你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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