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銘赫自己住在一個高檔的小區,一室一廳,三百多平,是他工作兩年後用自己的積蓄貸款買的。


    初梔自從掛了另個某人的電話之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心緒不安的很,按道理宴會應該差不多開始了。


    她既緊張又害怕,這一次,她真的能逃離對方那個暴戾變態狂嗎?


    不遠處是梁銘赫端著一壺茶水走過來的身影,他目光柔和的看了對方一眼,小聲安撫道。


    “別怕,我母親剛剛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祁家的老爺子已經知道了,跟我父母保證一定會解決這件事情的。”


    初梔坐在沙發上,因為緊張,她的雙手一直都是緊緊攥在一起放在膝蓋上的姿勢,手心裏麵沁得滿滿的都是汗水。


    聽到對方的話之後,初梔微微唿出一氣來,雖然還是很緊張,但是總算不至於一直戰戰兢兢的模樣了。


    她有些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唾液,看著對方的眼神格外的複雜,既內疚又感激,硬要說的話,內疚的成分還是多一些的。


    “謝謝。”


    “真的謝謝。”初梔知道,總是跟對方說‘謝謝’這兩個字,實際上並沒有什麽意義,但是她還是忍不住一再的說著。


    因為她知道,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法了。


    說話的期間,梁銘赫端著茶壺的身影也儼然到了茶幾前,他彎腰俯身把裝好開水的茶壺放在茶幾上。


    “初梔,不用說謝謝,我說過的,這種事情,隻要讓我碰上了,即使不是你,我也會幫的。”梁銘赫看著她眼神溫柔,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莫名的堅韌。


    這是他內心的實話,可不是為了讓初梔好受一些,才故意這麽說的。


    他從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就是這樣的,他不會對一個深陷困境的女孩子坐視不管,這樣有失君子。


    初梔低垂了一下眼瞼,長而卷翹的睫毛遮擋住了她的目光,使人看不真切。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沒用過,就好像是一個廢物,她好像一直以來除了學習之外毫無長處了吧。


    思及這裏,初梔整個人頹廢的很,梁銘赫自然看出了她的失落,剛想開口安慰對方的時候,家裏的門鈴突然響了。


    安靜的環境裏麵,突然響起來的門鈴嚇了初梔一跳,嚇得她渾身都激靈了一下。


    看著她這樣,梁銘赫隻覺得自己的心裏滿滿的心疼,自己喜歡的女孩,被變態給嚇得,現在稍微有一點動靜就杯弓蛇影的厲害。


    梁銘赫沉穩而又溫柔的看了她一眼,沉聲說道:“別怕,八成是物業。”


    安撫好初梔後,梁銘赫轉身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點亮門鎖上的按鈕之後,往顯示屏外瞥了一眼。


    “確實是保安。”他說話的聲音不低,明顯是特意說給坐在客廳裏麵的初梔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方能夠放鬆一點,不再這麽害怕。


    客廳裏麵坐著的初梔聽到門口傳來對方的聲音之後,果然放鬆了一些。她剛想彎腰給他們兩個一人倒一杯茶水,就聽到大門處傳來一陣巨大的噪音。


    初梔扭頭一看,簡直都快要被驚呆了,梁學長摔在客廳的電視櫃下,他捂著自己的腹部臉色蒼白的嚇人。


    這一刻,初梔甚至忘記了該如何唿吸,她轉頭一看,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變態惡魔。


    祁宴,他又來了。


    可能是因為跑的著急的原因,他的頭發有些淩亂,初梔渾身顫抖著朝對方的臉上望了一眼,隻一眼,就被他狠戾的眼神給嚇得微微倒退了一小步。


    她站在原地渾身緊繃的厲害,祁宴猛地轉頭看了她一眼,一雙黑色的眼睛裏麵眼底布滿了紅血絲。


    這一眼,非常的複雜,裏麵的狠戾一閃而過,緊接著又閃現過了一絲傷心,但是很快他就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初梔站在原地,怯懦的動了一下嘴唇,剛想主動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就看到渾身都是狠戾氣息的祁宴猛然朝著客廳電視櫃的方向衝了過去。


    他衝的實在是太快了,等到初梔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衝到了電視櫃前,一把揪起剛剛才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的梁銘赫。


    祁宴實在是太生氣了,他咬牙切齒,雙眼赤紅的死死盯著梁銘赫看了一眼之後,伸出了自己的拳頭,狠狠的朝著對方的臉上砸了過去。


    隻一拳,梁銘赫就側頭,吐出了一大口鮮紅色的血液來。


    初梔咬了咬牙,這一刻她對祁宴的厭惡儼然已經到了頂點,她四處環視了一下。


    緊接著快速朝著餐廳的方向衝了過去,一把抱住餐桌上的花瓶,‘嘩啦’一聲,裏麵的水和鮮花都被她給倒在了地上。


    抱著花瓶的初梔朝著客廳的方向飛奔了過去,她衝到了祁宴的身後,舉起花瓶朝著對方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她實在是太緊張了,加上祁宴打人的時候,身體的幅度也很大,就沒砸準,砸在了祁宴的肩膀上。


    正好是,祁宴有槍傷的那邊。


    花瓶砸在對方的肩膀上,應聲而碎,碎玻璃劃破了初梔的手背。


    原本一個花瓶而已是沒什麽的,現在祁宴身上本來就有槍傷,最重要的是,這是初梔砸的。


    祁宴一臉不可思議的轉過了頭,他就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束縛在了原地一般,無法動彈。


    “梔梔?你打我?”霎時間,祁宴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瞳孔裏麵翻湧著巨大的痛楚。


    他就像是非常不可思議一般,看著初梔又重複了一遍:“梔梔,你為了他打我?”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每個字的尾音都在發顫著。


    他望著初梔,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眼眶紅的厲害。


    “我對你不好嗎?我哪裏比不過他?”祁宴啞著嗓子,語帶悲涼的問道。


    初梔冷著一張臉從他的旁邊路過,準備去把梁學長給扶起來,卻不想路過對方的時候,卻被對方死死的攥住了手腕。


    “你煩不煩!”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初梔也就完全沒有必要再隱藏她對祁宴的厭惡了。


    聽了她的話之後,祁宴整個人怔在原地,久久迴不過神來來。趁著他愣神的功夫,初梔掙脫他的桎梏準備去扶人了。


    卻不想,她剛半彎下腰,準備朝著梁學長伸出手的時候,祁宴發著狠一把把初梔給拽起來,慣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一雙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初梔看,裏麵赫然是已經翻湧出來的戾氣。


    “嫌我煩是吧?”他冷冷的說道。


    祁宴又伸出一隻大手放在了初梔的後頸把人的腦袋給托了起來,隨後他微微低頭,咬著初梔的唇說道。


    “寶貝,煩你也得忍,忍一輩子知道嗎?”


    說完之後,不等初梔有任何的反應,他就捏開初梔的嘴唇,激烈的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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