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試就這樣一波三折的落下帷幕,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陳落凡畫出三人時,萬毒穀陣營中,僅次於領隊副穀主身後的一個尖嘴猴腮的弟子,正在與他身旁同樣麵色驚恐的鷹鉤鼻暗中傳音。


    “長老,你看他畫的那個人……”


    鷹鉤鼻一臉凝重,點了點頭:“我看到了,與那個小子一模一樣。”


    瘦猴:“這可如何是好,場上這人眼看著要成為藥王穀總部長老,他與那人肯定關係匪淺,萬一要是找上門來……”


    鷹鉤鼻:“慌什麽!他就算贏了這一場也未必代表藥王穀能贏,他們若是被丹王穀吞並了,這長老一事誰還會記得。”


    他想了想,像是自我安慰的繼續說道:“再說了,我們分屬不同的陣營,就算他真的找上來,我們萬毒穀還用看他們藥王穀的麵子?”


    瘦猴想了想,好像是這麽個道理,神情也放鬆了不少。


    不過,鷹鉤鼻還是再次給他傳音道:“迴去之後將關押他的地方再加幾道禁製,這件事誰也不要說。”


    那瘦猴突然麵色諂媚的看向他:“長老,那我能不能也……”


    “放心吧,這件事隻有你我二人清楚,我自然是將你當作自己人,有好處大家一起拿。”


    瘦猴聞言喜形於色,將威脅望到了腦後,隻不過他轉身之後,卻沒看到身後鷹鉤鼻那陰冷的眼神。


    ……


    陳落凡將那胖大海趕走之後,周圍人也識趣的離開了一段距離,這才悄聲傳音向蝙蝠姐探問究竟。


    蝙蝠姐聽著陳落凡的聲音,似乎迴到了當初一起參加比賽的日子,情緒也算一點點的穩定下來,將事情的全部一點點的告訴給陳落凡。


    原來,自從陳落凡離開後,皇帝倒是對蝙蝠姐禮敬有加,為她編造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身份,取名朱念情,封為公主。


    朱思恆似乎也因為陳落凡的一句話,將魏明德重新召迴身邊,二人幾場酒喝下來,似乎又迴到了他還是太子的時代。


    本來,事情就這樣圓滿的結束,哪知有一天,朱思恆和魏明德又在後宮喝酒,這一頓酒後他們從兒時聊到了如今,聊起當時發生的事情,朱思恆還不禁笑罵魏明德酒品不佳酒後失德,這一來自然說到了朱念情的生母。


    恰巧這時,朱念情來宮中找二公主玩,路過這裏時聽到了實情,她呆愣原地,後來不知是如何迴到的住處。


    她心中憤懣便去找魏明德問個究竟,她拿自己聽到的事情質問魏明德,後者支支吾吾的卻不敢接話。


    朱念情本就是個火爆脾氣,看著自己的生父如此窩囊,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惡狠狠的撂下一句我要為母親報仇,絕不能認賊作父苟且偷生。


    魏明德怕她闖禍,隻得將她追迴,假意應下此事想要慢慢規勸。


    誰知第二天,暴脾氣的朱念情就直接闖入宮中,在單獨麵對朱思恆的時候直麵質問他為何處死自己的母親。


    事情終於向著最可怕的方向而去,朱思恆作為一國帝君,他能夠允許兄弟犯錯,卻決不允許一個時刻想著複仇的人活在世上。


    就在他想要動手殺死朱念情的時候,魏明德及時出現,他苦苦哀求希望能夠放過他們,他願意帶著朱念情離得遠遠的,此生不再踏入南雀帝國一步。


    朱思恆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鏟除隱患,自然不會再顧及任何情麵,他趁著魏明德不注意的時候偷襲朱念情,卻被魏明德舍命攔了下來。


    魏明德的實力本就弱於朱思恆,又加上還要護著女兒安全,被逼的連連倒退。朱思恆知道此事事關皇家顏麵,不想驚動他人,也就一個人追來。


    他們從皇宮打的皇城,從城內打到城外,要不是他的寓鳥體質特殊,根本無法支撐這麽久。


    可饒是如此,當他們退到附近的山脈時,魏明德體內靈氣已幾近枯竭。


    到了這個時候,朱念情也才擔心起自己的生父來,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剛剛晉升七品的她卻感覺無能為力。


    她後悔自己不應該衝動,更後悔自己的衝動將父女兩個帶入了絕境,她希望奇跡的降臨,可她卻沒有想過,這種時候甘願得罪一品帝國皇帝的,除了她的父親還能有誰。


    到了這一步,魏明德也不再求情,他自小和朱思恆一起長大,最是了解他的性情,這種情況之下他絕不可能放過自己。


    他迴頭傳音,將魏念情(朱念情已跟生父姓)生母的埋葬位置告訴給了她,又一臉慈祥的看著女兒,將腰間束帶遞給了她。


    “女兒,父親知道對不起你,我這一生都活在痛苦裏,我沒有勇氣複仇、不能與你相認,我對不起皇帝也對不起你和你的母親,這個世界上恐怕最失敗的人也就是我了。我不祈求你的原諒,隻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我就要去見你的母親了,我終於能夠為我自己的行為贖罪了。”


    這是魏念情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聽到來自父親的道歉,他說完這一句,神情變得瘋狂,靈氣也變得暴動。


    “你要幹什麽?!你不要命了!”朱思恆顯然很了解魏明德,見他如此神色慌張道。


    魏明德不屑道:“活命?嗬嗬,我不如此你就會給我們活命的機會嗎?”


    “隻要讓我殺了她,我們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樣君臣手足,她的名字,你難道不知我的用心嗎?”


    “念情……念……情,如果你真的念及舊情,又何苦非要取她性命。我這一生做的都是錯的,但這件事我絕不退讓!”


    話音一落,隻見他爆發出比巔峰時還要快的速度,貼著朱思恆的身子從後麵將他攔腰抱住,以生命的力量催動自己的寓鳥天賦,控製著朱思恆的血液逆流。


    境界的差距終究在那裏擺著,哪怕是他燃燒生命,也感覺到那種控製力在一點點的消失。他望了一眼身後的絕壁,露出一個解脫般的笑容,帶著朱思恆一起往山崖下跳去。


    魏念情無法麵對這個事實,是她的出生害死了母親,又是她的任性害死了父親,與父親相比,她才是那個最不應該出現的人。


    她就這樣想著想著,神魂下意識的將自己封閉起來,再後麵的事情她也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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