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李瘦兩兄弟從很小的時候起就近乎於孤兒,但他們其實是有父母的,不過一對父母沒一個在乎他們,生下他們後很快便離了婚。


    兩人便來到了他們的爺爺那裏,那是一位如瘦竹竿般的佝僂老者,常年以在街邊說故事為生。


    生活算不得多富貴,但還算不錯。


    左魂城有錢人極多,其餘地方來的有錢人也不少,就算要飯都能很容易的活下去,閑來無事聽故事的當然也不少,而且每人都有些魂幣。


    所以說故事並不是一件,賺魂幣少的苦差事。


    兄弟兩個的爺爺是一位不錯的老者,很是疼愛兩個孩子,這讓兩個孩子過了一段很幸福的生活。


    但好景不長,那位爺爺一次出門就再也沒迴來,兩兄弟生怕自己兩人又被拋棄,哥哥李胖就獨自出門尋找爺爺。


    哥哥李胖出門打聽之後才知道,自己爺爺出了事,因為一個故事略微詆毀了他,就出手將爺爺殺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哥哥李胖悲憤欲絕,但同時又怎麽會沒有些慶幸呢?


    慶幸爺爺沒有像自己父母一樣丟下自己與弟弟。


    幾天後,因為事情鬧的很大,那位劫匪被抓了起來,然後當眾殺死。


    而爺爺的屍骨被兄弟倆的親生父親,帶了迴來,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沮喪。


    兄弟倆的父親霸占了爺爺的小屋,然後轉手賣了一筆錢。


    而對於這兩個孩子,身為賭棍的父親沒有管,也沒有直接拋棄,帶迴了家中。


    他還算有些良心,簡單為自己的父親,辦了場葬禮,買了便宜的棺材,埋入了土中。


    葬禮上一個他的朋友都沒有,隻有幾位老人是他父親的朋友來看望了一下,帶了些魂幣給他。


    見了麵他連該叫什麽都不知道,還是兄弟倆起頭喊的人,他才將人認了出來。


    在那之後,兄弟倆的父親經常夜不歸宿,兩人知道,他們的父親不是在賭博就是在某位不正規妓女的肚皮上,正規的他可上不起。


    兄弟倆的生活真指望不上那父親。


    但他們的父親真算不上一個多麽壞的人,他從不打罵兄弟倆,即使喝醉了,輸了錢,同樣如此。


    有時迴來的時候還會為兄弟倆帶些吃食,大多並不算貴,但十分好吃。


    但兄弟倆不能靠這種“有時候”過日子,人活著起碼每天都要吃一餐才行。


    而家中的錢財都在兩人父親的身上,一枚小銅幣都沒有留下。


    兄弟倆隻好開始了乞討。


    可兩個屁大點的孩子能知道點什麽?


    他們不知道乞丐的規矩,那些地盤的劃分。


    即使要到錢也會被其餘乞丐搶走,嘴上卻埋怨兄弟倆不講規矩,還要挨一頓結實的打。


    但他們就這樣頑強的活了下去,而且漸漸的變的好了起來。


    加入了一個乞丐幫派,每天任由對方抽成,被欺負了也可以召集兄弟欺負迴去。


    至於之後如何,白恆安還沒有將其拚出來,不過結合種種大概能推測出一二。


    “砰砰砰……”


    一陣響亮的鞭炮聲將白恆安從自己的思維中拽了出來。


    白恆安尋聲望去,看見幾個小孩子正在街邊玩著新買來的炮仗。


    “對啊!快過年了。”


    白恆安恍然大悟般在心中想。


    男孩為自己迴家看看準備的理由就是這個,可惜科爾克並沒詢問。


    劫匪們似乎都沒有迴家過年的習慣,因為他們大多都是孤兒,無家可歸。


    “對了,我不是孤兒,我原本的家,出生的地方也不是那間小木屋,不是那地下密室。”


    白恆安有些傷感的想。


    “要不要去看一眼?隻是去看一眼。”


    “看一眼自己血緣上的父母。”


    對於自己的親生父母,白恆安談不上憎恨,更談不上有多少怨懟。


    太陰絕陽體在五大魂城當地的風俗中,是不祥之人,會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


    事實上,不止太陰絕陽陽體,而是所有仙體都是如此。


    至於原因,白恆安現在已大概了解,因為那些十絕宗的弟子們可以竊取仙體,擁有仙體的幸運家夥一定會遭到毒手。


    因此左魂城官方高價購買仙體孩童,應該也是十絕宗保留仙體,收集仙體的一種手段。


    在這樣的前提下,那兩人沒有將自己賣掉換錢,隻是將自己丟掉,就已經相當好了。


    在白恆安的意識中,那兩人甚至都不算什麽不負責的父母,不算什麽壞人。


    詭異女子對於白恆安的教育方式,注定了白恆安不會成為一個好人,起碼不會成為一個眾人眼中的好人。


    這就注定了白恆安對於“好”的要求並不會太高,甚至很低,比一般人都要低。


    白恆安從小就知道,不能太依靠其他人,沒有人必須對你好,自己的父母也是一樣。


    世間有那種對自己的孩子非常好的父母,比如那位十絕宗弟子的父母。


    也有李胖,李瘦兄弟倆這種,為了自己的生活,一點也不在乎孩子的父母。


    不過你要說後者一定錯,也不盡然,對錯本就是一個極為模糊的概念。


    白恆安不知道那對父母為什麽而離婚,便無法對那位母親加以評價。


    而對於那位父親,白恆安覺得對方很有趣。


    那是一位對人生失望,便選擇隻顧自己的人。


    但身為父親,他會有偶爾的愧疚,但選擇了逃避的方式。


    白恆安看了看天色。


    “時間太晚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裏,今天就算了。”


    “迴去之後畫一張記憶中的畫像,讓科爾克的那些手下們,幫我找一找。”


    “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這片小世界,有沒有跟學者先生他們一起離開。”


    白恆安在心中想。


    至於之後還記不記得起,想不想起來誰知道呢?


    最好就這樣忘記吧!


    反正隻是臨時起意的事情。


    不過相當困難就是了。


    穿梭在一群群嬉鬧的孩童之中,白恆安就像一位成年人般看待著這一切,嘴角處微微有弧度出現。


    這麽簡單的美好,又怎麽不是幸福呢!


    隻是他好像忘了,他的年紀與那些孩子相比差不了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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