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羨出了屋門,便將盒子遞給了鈴蘭。


    “阿枳教的東西還挺好用。”


    當夜,關晏並沒有任何動靜。


    第二日,駱枳便進了國公府。


    容羨下了早朝,也沒去監察吏,直接迴了國公府。


    “將各個管事仆從叫來。”國公府的管家名叫關城,是賜了家姓的家生子。


    人陸陸續續來齊了,將容羨住的院子站的滿滿當當。


    容羨站在院子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看著眾人交頭接耳。


    駱枳、鈴蘭和駱期期站在她身後,關城站在一旁。


    “誰再講一句就滾出國公府。”容羨厲聲道。


    眾人都安靜了。


    容羨聲音不大,後邊的人聽不真切。


    “我隻說一遍,若你沒聽清,可問詢別人,也可找關管家確認。”


    “今日叫你們來,是為了認認人,阿枳。”


    駱枳上前,隻比容羨所站位置退了半步。


    “這是我身邊的大管事,駱枳姑娘,見她如見我,都看清楚了,還有,在國公府做事,若你有怠慢,國公府也不養閑人,當然做的好了,也會有嘉獎。”


    容羨看著最後那幾人交頭接耳,不說話了。


    那幾人似是察覺到不對,也不說話了。


    “關管家,可看清是哪幾人方才說話了?”


    關城搖頭,“沒看清。”


    “嗯,沒看清,阿枳,今後這國公府的管家由你來當,方才那幾人看清了?”


    “迴大人話,看清了。”


    “攆出去。”


    “是。”


    關城呆在一旁,“你……我要去告訴夫人。”


    “你去吧,若不然,這世子妃也讓你當,今日不是你走便是我走。”


    容羨有恃無恐。


    關城臉色煞白,先不說他是男子,這是天家親賜的婚事,沒有天子點頭,一輩子都不得和離。


    “世子妃,小人錯了,方才看清了,看清了是哪些人。”


    駱枳招來了國公府的護衛,拿了方才講話那幾人的賣身契,又讓護衛將人綁好了,讓鈴蘭和護衛將人帶出了府。


    仆從和管事見容羨來真的,一人比一人安靜。


    接下來上交賬冊以及和駱枳說府中有哪些產業,需要留意什麽,一人比一人掏心窩子,做得好的,容羨也很大方,當下便給了獎賞。


    忙活了一下午,才把所有管事送走。


    “大人還說你一人不行,這世子妃做的還挺好。”駱枳調笑道。


    “你就別笑話我了。”


    容羨說完,看向她身後的駱期期,又接著道。


    “今日他們懼我,不隻是因為我是世子妃,更因我手握權勢,連老國公都奈何不了我,若換作旁人,今日手段必定溫和許多,那關城更是不敢換了。”


    駱期期懂了,一雙眸子亮的驚人。


    容羨:“人填補上了?”


    駱枳點頭,“那關城之所以說沒看清,是因為那幾人裏有他的兒子,如今這幾人的職位,已從牙婆手中買了幾人頂上。”


    容羨看懂了駱枳的眼神,誇讚了一句,“阿枳做事,我一向放心。”


    那幾人,是他們很早便送到牙婆手上的,早在賜婚時,容羨便從駱冶當年選的人裏,挑了好一些人,又從秦儲玉手裏挑了一些,以各種理由從各個地方送到了牙婆麵前,如今,都在牙婆手上等著入府呢。


    “擺飯吧。”容羨剛說完,關晏便走了進來。


    容羨看了關晏一眼,“你們幾人先下去。”


    關晏也不在意容羨的婢女沒有給他行禮一事。


    “聽說你今日大展威風。”


    容羨嗤笑一聲,“這算什麽,若是在吏內,這些人早被杖責了,連安分站著都學不會。”


    關晏被噎了一下,也不氣,接著說道:“我阿娘那邊,可是被你氣到了。”


    容羨轉頭看著關晏。


    “是我讓她掏空國公府的嗎,世子不若看看賬冊,這些年國公府少了多少銀錢,監察吏的事情我已忙不過來,著實不想接手這爛攤子,若世子有合適的人,盡快來尋我的婢女,我也好專心查探我的案卷,謀劃我的仕途。”


    容羨在賭,賭周席沒有和關晏說出全部,也在賭在關晏心裏,仕途比掌管好國公府更重要,而關晏不想讓她再往上爬了。


    “夫人別氣,我不過替阿娘說上一兩句,阿娘做的確實不對,這國公府還是交由你來管吧。”


    她賭對了。


    關晏對宅第之事,一竅不通。


    家宅不安,何以安天下。


    接下來的日子,國公府一改從前懶散的模樣,侍從勤勤懇懇,舊屋舍都打掃的幹幹淨淨,連老國公都對容羨管家讚不絕口。


    實在是容羨的鐵血手段讓人懼怕,管你是誰的親眷,小的錯事容忍你三次,三次後發賣,大的錯事一次便見不到這人了。


    “大人,有些安插進去的,不是我們的人。”駱枳道。


    “無妨,就得讓黎國人多安插些人進去,不是我們的人,全都盯好了,也讓我們的人警醒點,別出了岔子,又給發賣出去了。”


    容羨一視同仁。


    若她徇私,別人不是一眼便能看出,誰是她的親信了。


    而駱枳一人,實在是忙不過來,如今容府由容搖和容萱兩姐妹協助她管理,國公府則是駱期期同她一起管。


    三個小丫頭都是聰明人,暫時沒出亂子,又因著她陸陸續續安插進國公府的人,如今的國公府在她眼裏,有一大半的院子,她了如指掌。


    而這一大半,一點黎國的痕跡也沒有,那黎國人在那些院子裏,一目了然。


    “關磬,老國公的五兒子,二十二。關術,老國公的六兒子,二十一,還有關晏,第九個兒子,十九。以及老國公的兄弟,三弟,關致禮,四十,四弟,關奇禮,三十九,老國公的侄子,二弟膝下的關秋,二十三,四弟膝下的關治,二十。”


    幾人看著容羨羅列出來的人,紛紛傻眼。


    這是一小半?


    容羨解釋道:“國公府家大業大。”


    秦儲玉深刻認識到了什麽叫家大業大。


    “而院子跟晨昏院相反的,是這幾人。”晨昏院便是容羨和關晏居住的院子。


    容羨圈出了關術、關奇禮和關治的名字。


    “十二月了,我暫且用黎國做借口,擋住了梁帝禦駕親征,但明年他一定會去邊境。”


    容羨沒說完,在這之前,她們得將這些事情都解決了。


    駱期期盯著三人的畫像,又翻出三人的生平看了看,秦儲玉也跟著瞄了幾眼。


    “是關奇禮!”幾人盯著突然出聲的秦儲玉。


    “我說期期聽見有人說黎龍那小子,這句話,是關奇禮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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