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軒出門下電梯到一樓,趕忙招來餐廳經理,讓他準備一桌好菜。


    “對了,她喜歡吃鹵豬耳朵,你讓人鹵入味點,還有,多加點香菜。”


    經理恭敬點頭轉身就吩咐人去準備。


    宋時軒還是不放心,抬腳便想跟著去廚房盯著。


    他不相信別人鹵的豬耳朵難不成就沒有那個聾子鹵得好吃。


    轉身欲走時,迎麵就撞見走來的楚煙煙。


    昨晚宋時軒從白擎豐口中聽聞當初的蘇煙煙就是他心心念念找了十多年的未婚妻時,震驚了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但心底率先反應過來的是,楚煙煙迴到這,會不會對孟抒悅下手?


    畢竟兩人以前就不對付。


    見過往全身小家子氣的女人如今一身珠光寶氣,驕傲如白天鵝般昂首走過來,宋時軒警惕地頓住了腳步,迎了上去。


    “楚姑娘,你過來找白爺嗎?”


    楚煙煙上下掃視了眼以前一臉正氣被沈婷號稱是全家最為出息的男人,如今也不過是給白擎豐做工的狗,不由冷笑連連。


    以前的她是對宋時軒沒有怨恨的,但這幾日她迴到京都,第一件事便是狠狠收拾了她鄉下的養父母以及當初在婚禮上揭發她不會遊泳的那幾個塑料姐妹。


    從那幾個姐妹口中,她得知當初竟是宋時軒要她們在宋時璟麵前提起這事的。


    一時間,她對這個宋時軒同樣也恨得咬牙切齒。


    但麵上她還是裝作不知情,淡淡迴他,“是啊,擎豐昨晚沒迴家,我過來想叫他同我一起去挑選今晚宴會的小洋服。”


    宋時軒並沒在意她的話,隨意應付道:“白爺在接待貴客,楚小姐還是先迴去吧。”


    恰時,一名男侍應生過來附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楚煙煙頓時臉色大變。


    “你個蠢貨!你居然讓他們兩人單獨呆一塊!”


    楚煙煙瞪了宋時軒一眼,再也忍不住飆了髒話,匆匆進了電梯。


    宋時軒莫名眉心跟著狠狠一跳,也不自覺加快腳步轉身跟了進去。


    頂樓貴賓套房的大門“砰”一聲被人推開。


    楚煙煙慌張進來,見到的卻是令她匪夷所思的一幕。


    偌大的落地窗前,落日餘暉如銀河細水般灑在沙發上男人寬厚的肩頭以及英挺的側臉上。


    白擎豐就那麽寂寥地坐著,目光緊緊落在眼前茶幾上的象棋上,目光破碎且繾綣。


    楚煙煙和宋時軒兩人皆是愣住。


    兩人從未見過如此的白擎豐。


    破碎,孤寂,似無處訴說心事的一具雕像。


    那個商場上雷厲風行私底下狂野不羈的男人,私下裏竟然會有如此消沉的一幕。


    白擎豐側過頭,看著款款向他走來的楚煙煙,一雙瀲灩的水眸裏似有情緒在翻湧。


    他一把扯過楚煙煙的手,將她扯入懷中,緊緊擁住。


    宋時軒見兩人如此曖昧舉動,別過臉去,瞥見窗外一樓孟抒悅離開的背影,不由暗自鬆了口氣,轉身趕緊關了房門,將空間留給這對未婚夫妻。


    沙發上,楚煙煙第一次被這男人攬在懷中,心跳如擂鼓。


    她壯著膽子,獻上紅唇往白擎豐唇上湊,卻被他別過臉避開。


    白擎豐鬆開環抱她的手,不動聲色起身坐到對麵沙發上與她再次保持距離,仿佛剛剛的親近隻是一時失控般。


    “煙煙,我記得你小時候象棋下得很好,要不我們再來比一比。”


    白擎豐說著便開始擺棋子。


    楚煙煙聞言卻嚇壞了。


    她哪會什麽象棋!


    這不能吃也不能用的東西,她從來都不屑學,更沒想到當初年僅五歲就走丟的孟抒悅會下象棋。


    楚煙煙腦中猛地一驚。


    難不成剛剛孟抒悅和白擎豐就是在下象棋,被他看出端倪了?


    楚煙煙慌的不行,看著牆上的時間趕忙起身拿起包包就要走。


    “白哥哥,媽咪約我去百貨挑小洋服呢,我改天再陪你下吧。”


    楚煙煙說完一溜煙便跑了。


    白擎豐目光卻始終定格在手中握著的那顆“帥”的棋子上。


    剛剛孟抒悅也是握著這枚“帥”,唇角露出當年和月月一般的淺淺笑意。


    許多人都認為他十幾年來尋找一個走丟時才年僅五歲的未婚妻,他肯定是瘋了。


    他們以為這不過是他為自己塑造的深情人設,為自己的公司製造噱頭。


    但他們不知,從小就被冷冰冰的家族企業培養成繼承人其中的艱辛。


    他的父親除了他這個正牌妻子的兒子,外麵更是有好幾房的女人,私生子無數。


    那些會時不時打趣他喊她們“小娘”的女人們,無不想盡辦法想除掉他。


    那一年,他才9歲。


    他帶著年僅三歲的月月去買糖人,卻被一夥人套上袋子綁走。


    那一晚,兇惡的綁匪在暴打了他一頓後,告知了他另一個崩潰的消息。


    他的母親在來交錢救他的路上,被路過轉彎的垃圾車鐵片正巧劃破喉嚨,當場斃命。


    當時的白擎豐第一次感受到天崩地裂般的痛,是那種滲到靈魂裏的痛。


    比被綁匪拳腳相加打在地上更痛。


    就在綁匪要一刀了結他時。


    是他的月月,小小的一隻,衝過來救了他。


    他依舊記得,那個在所有人眼裏都毫無抵抗更是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的瓷娃娃般的小孩。


    她穿著紅紅的棉衣,兩根辮子高高束起,跑起來時就像個紅紅的小炮仗般衝過來,一口咬在綁匪的手腕上,疼得綁匪動刀子的手頓住,他才逃過一劫保住小命,等到了來救他的警員。


    可也是因為這一咬,月月被綁匪一腳踹飛好幾米,斷了幾條肋骨。


    可也是這麽個受傷躺醫院的小屁孩,卻依舊纏著家人帶她來見他。


    時至今日,他已經記不清當時是懷著對父親怎樣的怨對,在母親的葬禮上聲嘶力竭地怒吼父親包庇外麵的情人。


    也記不清他的父親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有多痛。


    他隻記得在空蕩蕩的靈堂裏,小小的月月穿著圓滾滾的衣服朝他走來,捧著他的臉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


    她白嫩嫩的小手幫他擦拭臉上的淚水,又變戲法似的從她棉衣裏摸出一個“帥”的棋子塞到他手裏,天真地說道,“哥哥別哭,哥哥最帥了,我每次哭,媽咪誇我是個靚女,我就不哭了,所以哥哥,你是個超級大靚仔,別哭了好嗎?”


    還懵懂無知的白擎豐問同樣小小的月月,問她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


    可她隻是眨巴著大眼睛,歪著頭笑得一臉燦爛,“因為爹地媽咪說以後白哥哥也是我的家人啊!”


    也是從那天起,他的月月不止止是他的小小未婚妻,而是令他怦然心動的光,是他追逐的天,更是他的家人!


    可如今,他看向遠去的楚煙煙,眼裏滿是茫然。


    他好像對過去的月月已經沒了當初的那份悸動。


    而那份悸動卻莫名出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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