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賜 婚


    除夕宮宴,華燈初上,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喜慶祥和之中。


    太和殿內,絲竹悠揚,舞姬們長袖善舞,大臣與皇室宗親們歡聲笑語,共同舉杯慶祝歲歲年年有今朝。


    司徒允身著一襲玄色蟒紋長袍,腰間束著一條白玉帶,愈發襯得他身姿挺拔,俊朗非凡。


    但此刻,他劍眉緊蹙,深邃的眼眸中滿是焦急與不甘。


    他偷偷瞥向上官燕,隻見她一身淡粉色宮裝,如雲的秀發上隻插著一支碧玉簪,越發顯得楚楚動人,隻是那眉眼間的哀愁,如烏雲般揮之不去。


    晉安帝端坐在龍椅之上,聲音威嚴,宣布:“上官燕救惇妃有功,朕深感欣慰,即日起收為義女,封為長樂縣主,享皇家尊榮。”


    司徒允心中一緊,來不及多想,一步跨出,上前跪地,聲音急切卻又堅定:“父皇,父皇,兒臣與上官燕兩情相悅,懇請父皇賜婚。”


    此言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麵麵相覷,眼神在司徒允和上官燕之間來迴遊走。


    上官燕心中一緊,下意識地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晉安帝神色未改,擺了擺手,緩緩說道:“瑾之,不可戲言。”


    “朕已為你斟酌許久,齊將軍家的嫡女齊嫣然,賢良淑德,與你才是良配,朕意已決,擇日完婚。”


    司徒允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抬起頭,剛要開口反駁,卻感覺身旁有隻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轉頭望去,隻見上官燕不知何時已跪在他身旁,眼中含淚,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對著他,輕聲卻堅定地喚了一聲:“兄長。”


    這一聲“兄長”,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進司徒允的心裏。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上官燕,卻隻看到她低垂的眉眼和顫抖的雙肩。


    此時,齊嫣然蓮步輕移,盈盈下拜,聲音清脆:“臣女領旨謝恩。”


    一時間,大殿內眾人紛紛轉向齊家的方向,恭賀之聲此起彼伏。


    而上官一家,除了上官丞相神色淡定,其餘人皆麵露不可置信之色。


    上官夫人滿臉驚愕,眼神慌亂地看向上官丞相,似乎想從他那裏得到答案,可上官丞相隻是靜靜地坐著,神色莫測。


    司徒允心緒飄動,無法忍受,他不顧眾人的目光,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上官燕的手腕,拖著她快步離開大殿。


    上官燕試圖掙紮,卻拗不過他的力氣,隻能一路踉蹌地跟著。


    一路上,穿過金碧輝煌的宮殿,繞過九曲迴廊,直到兩人來到一處幽靜的花園,四周靜謐無聲,唯有寒風輕輕拂過,吹得樹枝沙沙作響。


    司徒允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雙手緊緊握住上官燕的肩膀,質問道:“燕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攔我?為什麽要叫我兄長?”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眼中滿是痛苦與不解。


    上官燕淚水奪眶而出,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她抽泣著,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說話啊!”司徒允搖晃著她的肩膀,急切地喊道。


    “阿允,對不起,對不起……”上官燕終於哽咽著開口,“我鬥不過惇妃,我鬥不過他們。是我沒用,是我沒有……”


    “若你今日抗旨,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會想盡辦法對付你,甚至會牽連臨王府的眾人和我的家人。”


    司徒允一怔,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後果,但在愛情麵前,他曾想不顧一切。


    “允哥哥,你是臨王,肩負著皇家的重任和榮耀,不能因為我這個被惇妃汙蔑過、名聲有損的女子,毀了你的前程。齊嫣然才貌雙全,家世顯赫,她才是最適合站在你身邊的人……”上官燕哭得渾身顫抖,話語中滿是無奈與絕望。


    司徒允望著她,心中五味雜陳,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燕兒,你可曾真心愛過我?”


    上官燕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悲痛:“允哥哥,我對天發誓,從未有過一絲假意。正因為愛你,才不能拖累你……”


    “可是,我們就這樣放棄嗎?”司徒允的手緩緩鬆開,無力地垂在身側,滿心的不甘。


    上官燕哭得泣不成聲,“阿允,齊姑娘出身名門,齊家又有兵權,他們能保護你,她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我不在乎什麽前程,不在乎什麽名聲,我隻在乎你!”司徒允再次抓住她的手,大聲說道。


    上官燕苦笑著,輕輕掙脫他的手:“哥哥,我們迴不去了。從今後,你好好對待齊姑娘,忘了我吧。”


    說完,她轉身,腳步踉蹌地跑開,留下司徒允獨自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無法迴神


    司徒允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滿心的不甘與痛苦讓他幾乎窒息:“難道我們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嗎?”


    禦花園中,寒風吹過,吹落枝頭最後一片枯葉,也吹散了兩人曾經的山盟海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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