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林寒,感受到了一點當父親的心情。


    幫女兒買東西,照顧親閨女,那種心情和感覺其實是幸福的。


    隻是一想到女兒的模樣,想到女兒和仇人親近,這感覺一下子就不好了。


    心寒,失望,齒冷,痛,痛徹心扉……


    不過,


    林寒也發現了一些問題,那就是他安放了監聽設備之後離開了家,然後那股一直持續不斷的危機感就消失了。


    說明他之前的直覺沒錯,這種危險的感覺就是來自於‘柳思涵’。


    等到買完了東西迴家,進入小區單元樓,危機感又出現了……


    瑪德。


    這什麽情況。


    林寒停下了腳步。


    他非常不喜歡那種隨時可以威脅到生命的危機感,所以剛才買東西的時候,林寒反倒是放鬆了許多,心情也跟著好了一些。


    結果現在剛迴來,還沒進家門就再次感受到,這真是很艸蛋。


    在這一瞬間,林寒都想遠離柳思涵一點。


    想到就做。


    林寒也不是喜歡墨嘰的人。


    強忍著難受迴到家。


    林寒將東西放下,然後把屋內的柳思涵喊了出來。


    柳思涵依舊是不悲不喜,麵無表情。


    林寒見到她的模樣,太陽穴直突突,頭有點疼,瑪德,都特麽有點後悔救迴女兒了。


    “從今天起你住在這裏,我住在別的地方,每天我都會過來送飯,或者讓人將飯菜放在門口你自己拿。”


    “但是別怪我沒有警告你,你要是敢離開,或者迴到曹川那邊,我就殺了陳凡。”


    柳思涵抬眉,冷笑:“你除了殺人,你還會什麽?”


    被鄙視了?


    瑪德。


    老子殺人是為了什麽?不是為了救你嗎?


    林寒怒斥:“你給我閉嘴,老子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教育,我現在也不指望你能孝順我,隻要你別給我找麻煩就行。”


    “這些都是你的生活用品,缺什麽了可以說,但是唯獨不能離開。”


    “你就在這裏住著吧。”


    “如果……”


    猶豫了兩秒,林寒沉聲:“如果真的無聊,可以下樓去轉轉,但是不能離開小區內,也不能和姓曹的有任何接觸,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隨後林寒就離開了。


    原本是想這段時間好好陪陪女兒,用時間來感化女兒,讓女兒真的知道曹川不是好東西。


    可是現在林寒改主意了。


    他真的有點不喜歡那種危機感,所以決定離開女兒一點距離,就在小區內另外的一棟樓租一套房,這也算是陪著女兒。


    另外等再找個機會,先把曹川弄死,以後女兒早晚會歸心的。


    但是現在不能去殺陳凡了。


    因為陳凡還要用來威脅柳思涵,一旦陳凡被殺,林寒也就沒有東西可以去威脅柳思涵。


    此時的林寒都感覺異常憋屈。


    ……


    這邊。


    曹川去而複返,迴到浴室。


    嗯……


    果然還是十字繡深得人心。


    一個v字型的繩子,最寬的位置一個拇指的寬度,其他地方窄的連小拇指都擋不住。


    浴室內的溫度很高。


    蒸汽騰騰,熏的林倩雪滿臉通紅。


    “嗯~~”


    曹川滿意的打量了一眼:“對了,你身上沒有什麽傷口吧?”


    “這種藥浴會刺激傷口。”


    “沒,沒有的師父。”林倩雪稍作迴憶就搖搖頭。


    “最好沒有,要不然會讓傷勢惡化,有的話也不怕,抹點特製的祖傳藥膏就行,這是你師父我的祖傳手藝,所以有傷口的話,千萬不能隱瞞。”


    這話說的林倩雪有點不自信了。


    林倩雪支支吾吾:“應該沒有吧。”


    “什麽叫應該?自己受沒受傷,自己不知道嗎?”


    曹川蹙眉:“你轉過去,我檢查一下……”


    曹川怎麽可能放心呢。


    這關乎到身體的健康問題,隻要和健康掛鉤的事情就沒有小事。


    別說是帶傷泡藥浴,就算是普通的清水,泡久了也會對傷口有影響,傷口都浮囊了曉得吧。


    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好幾分鍾。


    曹川作為師父,那絕對是要負責任的。


    最終林倩雪進了桶內。


    濃黑色的藥水遮擋住了身形,眼神飄忽不敢抬頭看曹川一眼。


    還沒等她徹底放鬆,一股疼癢感覺就襲來。


    她記得姐姐之前說過,泡藥浴會很疼,讓她有一個心理準備,所以從剛感受到了一點疼痛,她就已經屏住唿吸,準備抵抗。


    “放鬆!”


    曹川在側輕聲開口:“這東西可能會有點疼,但是對你的經絡有百利而無一害,甚至於疼的越狠,持續時間越久,你身體所麵臨的改造和好處就越多。”


    “尤其是第一次藥浴是非常關鍵的。”


    “盡量全部吸收掉藥效。”


    “所以讓自己放鬆下來,一會真的疼的沒辦法,我會幫你。”


    “謝謝師父。”聽著耳邊的話,林倩雪一陣感動。


    心態變了。


    隻因為剛才翻來覆去的檢查,基本上該看的,該碰的,都已經看過,碰過。


    人是這樣的,一旦有了超乎於普通人的接觸之後,心門的那把鎖就很容易打開。


    如果說剛才林倩雪還放不開,甚至有點怕曹川。


    那麽現在的林倩雪,多了一種奇妙的親近感。


    並且會隨著接觸的次數越多,接觸的麵積越大,親近感越強。


    所以,


    當她開始劇烈疼痛,曹川已經摁住了她的肩膀。


    一是防止她一會因為疼痛而下意識起身。


    二就是幫她放緩一下心情。


    撫動……


    曹川柔聲:“別那麽僵硬,試圖深唿吸讓自己放鬆下來。”


    “吸收藥效,別浪費了。”


    “以後還有機會泡藥浴,但效果永遠沒有第一次這麽好。”


    “而且也就一開始有些疼,忍過去就好……”


    “我~知~道~了,師父。”林倩雪咬著牙,她發誓,出生至今似乎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劇痛。


    是從骨子裏出來的疼。


    好像血管,經絡,肌纖維都在撕裂。


    這樣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


    如果非要說是什麽感覺,那就是有什麽力量在試圖撕碎她。


    ……


    陳凡這邊。


    資源不缺,老曹確實是培養他,給了各種百年老藥,還有晶石。


    讓他快些恢複傷勢,他昏迷的時候被林寒那王八蛋打了一些內傷出來。


    還好不算嚴重。


    隻不過……在異能冥想恢複時,陳凡的心髒稍微抽痛了幾下。


    陳凡也沒多想,隻以為是後遺症,過段時間就好了。


    同時對化形者的恨意也再次冒了出來。


    陳凡不知道林寒的真實身份,隻知道他是化形者。


    現在努力迴想當時看過的臉,講真的,迴想不起來太多,但如果再見麵他一定可以認出林寒。


    現在陳凡對所有化形者,都抱有一定的警惕心。


    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呀!


    化形者屬於新人類,可他們畢竟不是人。


    沒多久。


    陳凡接到了沐雨的電話。


    “喂,媽~”


    “你這孩子,周末也不迴家嗎?”沐雨懷疑道:“你不會是在學校談朋友了吧?我告訴你小凡,馬上高考了。”


    “沒有的媽。”陳凡無語:“最近我在複習,學校提供了不少自習室,所以這邊環境要安靜很多,氛圍也比在家裏自習好。”


    知子莫若母!


    沐雨從陳凡的話中,確實聽出他好像沒有談朋友,但這小子一定有事情瞞著家裏。


    從前段時間開始,沐雨就感覺陳凡變得有點奇怪。


    可是哪裏奇怪又說不上來。


    還沒等沐雨想明白,結果學校就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還有陳父也去了京城,她又多了一個學長。


    很多心思也就不在陳凡身上了。


    沐雨嘟囔著:“你們兄妹真是不讓人省心,一個個整天往外跑,你在學校不迴來,你妹妹天天去纏著你舅,現在又跑出去了,你爹在京城也是幾天沒有一個電話迴來,咱們這個家,散了呀。”


    “……”


    陳凡哭笑不得:“媽~哪有你說的這麽誇張,老陳在京城是開疆拓土,作為領導要應酬嘛,幾天一個電話已經很好了。”


    “我是自習,在學校裏好好的能有什麽事?”


    “至於可可,這小拜金,大舅那麽有錢,她不纏著大舅,總不能纏著您吧?”


    “……嘿,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怎麽說你妹妹呢,什麽叫小拜金?別胡說八道。”


    母子二人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其實要明確一點,就是沒有任何女人不拜金,包括男人。


    但是這裏說的拜金,和所謂的極端拜金不同。


    區別很大。


    極端拜金是什麽事情都要向錢看,什麽想法都是考慮錢,為了錢可以不顧一切,甚至出賣靈魂……


    但陳可可的小拜金不是這種,而是人類正常的一種消費欲望。


    包括上輩子的老馬,說不喜歡錢的那個裝嗶犯,但人家也說了,他不喜歡錢,可是喜歡花錢。


    這就是拜金。


    沒人不喜歡花錢。


    隻是每個人的花錢的理念有多有少罷了。


    陳可可的這個小拜金還是繼承了她老媽沐雨的優良傳統,沐雨就有這種,喜歡享受品質生活,所以曹川打的就是這張牌。


    吃得好,喝的好,再加點小禮物,陳可可不曉得有多高興呢。


    …………


    “木嘛!”


    陳可可進屋之後,直接跳在身上,吧唧在臉上蓋了個章。


    親近之態毫不掩飾!


    曹川拖著她,失笑搖頭:“怎麽又偷偷跑出來了?剛才你老媽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好好收拾你。”


    陳可可在曹川耳邊,吐著氣:“你舍得收拾嘛?”


    這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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