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川作為司機班的老油子,首先要精通的就是察言觀色,其次要精通的就是演技,不說登峰造極,至少也要是一個惟妙惟肖。


    畢竟領導們的喜好各有不同,你得按照領導們的喜好去演戲,或老實,或忠厚,或呆笨,或圓滑,或勤奮……


    恰飯嘛,不寒磣!


    所以,


    曹川的演技,比起各類影帝來講也絲毫不遜色,因為現實中沒有ng的機會,每一次都是實戰,錯一次,就會讓領導對你印象變差從而影響錢途。


    ……


    “你,你什麽意思?”鍾晴兒雙臂撐開,擋住去路,美眸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她看見了。


    眼前男人麵具下的目光,有歉意,有糾結,就差把痛心疾首,欲哭無淚寫在麵具上。


    這是有苦衷?


    鍾晴兒感覺自己讀懂了他的情緒,聲音略顫,結結巴巴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妙啊妹妹!


    你是懂情緒的。


    曹川目光幽幽,抬起手,伸向她的臉。


    鍾晴兒沒有避讓,也沒有躲開。


    曹川輕撫她的容顏。


    嘖嘖……這膚質,確實好。


    “對不起!”曹川道。


    “為什麽?”鍾晴兒一下抓住曹川的手,讓大手貼在自己臉頰上。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為什麽?”


    其實兩個人屬於答非所問了。


    曹川是表達歉意。


    而鍾晴兒問的是,他為什麽要突然走,有什麽原因,或者苦衷。


    隨後陷入了沉寂。


    就這樣雙眸對視,你讀懂了我的苦衷,我讀懂了……你能讀懂我的苦衷!


    片刻。


    鍾晴兒也緩緩伸出手,輕撫曹川的黑色麵具。


    曹川沒躲,鍾晴兒卻忽然用力,直接將黑色麵具給扯掉了。


    “不要……”


    曹川急喝一聲,但為時晚矣。


    終於,在這糾結和尷尬的演技中,兩個人見了麵。


    其實曹川自我感覺不好,對自己這次的演技略有一絲不爽。


    首先就是張力不夠,場景太局限,少了感情遞進,也就是沒有層次感。


    燈光也不好,走廊玄關的燈光太暗,導致眼神中的細微神奇表現力不夠。


    所有的情緒雖然都表達到位了,比如歉意,但過於表麵……不夠活靈活現。


    同時入戲也不夠深,內心戲差那麽一點點的靈氣。


    如果可以的話,想ng再來一次。


    “你……?”


    “……”


    鍾晴兒驚恐失色,雙腿都有些發軟,嚇的!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


    醜的,帥的,不醜不帥的。


    年齡大,年齡小,年齡剛剛好!


    唯獨沒想過,對方是曹川。


    其實在偶爾接觸中,體態上,她有的時候能夠看到曹川的影子,畢竟曹川也不可能無時無刻都保持最佳狀態。


    但次數並不多,她也壓根沒往那方麵去想。


    所以,


    當此時看到了壞家夥的真實麵目,她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忽然有點理解,剛才……為什麽見到自己的樣子之後,慌不擇路一般轉身想逃。


    什麽美好,什麽感情此時都不重要,隻有尷尬!


    不逃還能怎麽樣?


    鍾晴兒甚至都有點後悔要揭開麵具了。


    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好在被曹川給扶住。


    “你,放開,讓我走吧,我想冷靜冷靜。”鍾晴兒聲音似哭似笑,很怪。


    也說明她的心情很怪。


    曹川好歹也是男人,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沉聲道:“既然都揭開了麵具,有什麽話就說清楚吧,我不能讓你一個離開,你現在的狀態,我擔心你出事。”


    “……”


    鍾晴兒想哭。


    他對自己真的好,也很關心。


    但是……為什麽是他呢?


    心理上有點過不去。


    雖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但也沒有這樣流的吧?


    ……


    眼下的狀態都在曹川預料之中。


    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說明前段時間的接觸,包括每天互發短信的重要性。


    她此時唯一抗拒的,也就是這個身份罷了。


    但……


    一時接受不了,不代表她一直接受不了,不要忘了她的人設基因。


    大反差的野性乖乖女。


    同時她賊喜歡刺激的事情。


    從最開始曹川就已經考慮好了,針對各類性格布局,不會讓局麵不可控。


    片刻。


    曹川拉著她,來到了沙發。


    坐下後,


    鍾晴兒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腿,呆呆出神。


    “晴兒。”


    “你……別叫我晴兒了。”鍾晴兒臉色唰一下脹紅起來。


    曹川答非所問,低聲道:“我沒想到會是你。”


    鍾晴兒再次低頭,嘟囔道:“我也沒想到!”


    她的耳根子都紅了。


    剛才一陣驚駭,此時理智已經迴來了,迴想起這段時間的接觸,短信裏麵的甜言蜜語。


    最主要的是,各類的玩法。


    想起來就讓人忍不住發抖,不知道是尷尬的,還是激動的,嗯!實話實說,內心中多少還是感覺有點刺激。


    曹川繼續開口:“你平時的樣子跟現在不同,我沒想到會這麽反差,雖然好幾次我都懷疑你的身份,但……每次想起來都覺得不可能,一定不會是你。”


    “……”


    鍾晴兒沉默以對。


    內心中也表示理解,確實……性格差距太大了。


    曹川道:“不管怎麽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應該想一個解決辦法。”


    “嗯!”鍾晴兒低頭應了一聲。


    曹川問道:“如果沒有老鍾和我那層關係,你會介意嗎?”


    “??”


    這話什麽意思?


    鍾晴兒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抬頭看著曹川。


    說真的,


    如果不是有這層身份,光是看的話,曹川一點都不老。


    本身也很帥。


    尤其是那肌肉,強健的身材。


    鍾晴兒沒迴應,隻是看了曹川幾秒後,再次低下頭。


    默認就是迴答。


    其實不介意。


    現在心裏過不去的就是這層身份。


    這個身份太讓人尷尬了。


    可仔細一想,又沒有血緣,似乎……也沒什麽關係。


    曹川聲音頗具誘惑,在她耳邊道:“老鍾和我的這層關係,好像……更有意思?”


    “……”


    鍾晴兒剛剛有點降溫的臉色,唰的一下再次脹紅。


    這話是戳到了內心。


    激發了她的基因。


    可畢竟是剛接觸這東西,害羞在所難免。


    “你等我一下。”


    曹川鬆開她的手,起身。


    鍾晴兒這才抬起頭,看著曹川的背影,目光呆呆出神,糾結,迷戀,害怕……


    情緒雜亂。


    很快曹川又迴來了,戴上了他的黑色麵具,手裏還拿著小狐狸的白色麵具。


    “……?”鍾晴兒有些不解。


    不過實話實說,似乎戴上麵具之後,看起來順眼了。


    至少心裏這關好像過去了。


    麵具有的時候就是這麽神奇。


    “來!戴上。”曹川語氣溫柔,親手幫她將麵具戴好。


    “什麽,什麽意思?”鍾晴兒不閃不避,任由曹川幫她把散發憋在耳後,幫她戴好麵具,調整好。


    曹川道:“在不同的關係中,人是有多麵性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眼下這個問題,所以,咱們就當鴕鳥吧,麵具下的我們,依舊是壞家夥和小狐狸,而平時取掉麵具後……那是現實中的我們。”


    “??”


    鍾晴兒一怔,這是掩耳盜鈴?


    可聽起來貌似有點道理。


    而且戴上麵具之後,她剛才的尷尬和害羞,似乎也被麵具給壓製住了,主動帶入了小狐狸的身份,小心髒蹦蹦直跳。


    但……


    又感覺哪裏不對勁!


    隻是她現在腦子有點漿糊,有點亂,無法反駁曹川的話和曹川的做法。


    “來!”


    曹川起身,拉著她。


    鍾晴兒迷迷瞪瞪跟著起身。


    屋內燈光比較暗,是之前鍾晴兒故意調節的,就是為了增加氛圍。


    曹川把她帶到了門口玄關處。


    鍾晴兒本以為曹川是準備帶她一起離開,可曹川忽然轉身,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裏嗎?”


    “嗯?”鍾晴兒一愣。


    緊接著,就跟最開始的時候一樣,曹川親……身上前。


    “唔!!!”


    ………………


    第二天一早,曹川跟以前一樣,沒等她醒來就離開了。


    【係統升級倒計時:15時18分22秒~~】


    上午十點。


    鍾晴兒才清醒。


    熟悉的扯掉眼睛上蒙著的絲條,看著無比熟悉的場麵,整個人蜷縮著,抱著膝蓋,埋頭想著問題。


    更刺激!


    貌似是的。


    但是……


    清醒之後好像也更尷尬。


    雖然人是有多樣性的,但前提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呀。


    自己是瘋了。


    一定是瘋了!


    以後還怎麽見麵嘛?


    不知道多久,手機的鈴聲讓鍾晴兒迴過神。


    “喂!!”鍾晴兒的聲音略有一絲沙啞。


    昨天似乎有點瘋,喊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兇。


    “醒了?我就猜你現在肯定醒了,昨天怎麽樣?”電話裏傳來唐小小嬉笑的聲音。


    “呃!!!”鍾晴兒顯得不太活躍,也是有點累,依舊蜷縮身子,下巴頂著自己那有些發紅的膝蓋,有氣無力。


    “怎麽了?不高興?”


    “不是!”鍾晴兒否認,說道:“就是有點沒睡醒,我一會去找你吧。”


    “好!”


    掛了電話。


    鍾晴兒也看到手機裏有一條信息,發信人是:壞家夥。


    “……”


    鍾晴兒猶豫了幾秒,打開信息。


    信息內容道:“如果有地獄,我去!你就安安心心的,當你的小狐狸吧。”


    這是台階。


    看著這句話,鍾晴兒心情似乎好受了許多,至少他還是有擔當的,願意背負許多東西,哪怕是未來的罵名。


    他,對自己是真的好,也是真的寵。


    算了。


    不想這些了,反正近期也不會見麵,先冷靜一下再說。


    鍾晴兒這次不像之前秒迴,她也沒打算迴信息,準備冷處理一段時間。


    可她不知道……


    晚上,她在自己家裏見到了曹川!


    “你這丫頭,我怎麽教你禮貌的?見到你幹爹不打招唿嗎?”徐婭瞪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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