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府勾嵊山發現靈石礦的消息,由林贏往特事局靈礦局那邊傳達。


    發現靈礦的功勞算在林贏的頭上,至於後續關於靈礦開采,這些都不是他該操心的。


    涉及到靈礦,靈礦局會親自接手,地方不得幹預。


    這是特事局的鐵律。


    此刻,江遠等人已經迴到江南府。


    議事大殿中。


    聶爭仙已經被支開。


    議事大殿中隻剩下林嫣然,清音,以及君羨雲,風玄空,慕淩雪。


    皇甫紅豆和蕭金窟被打發去鎮守議事大殿,防止其他人突然闖入。


    “現在知道,因為你們的擅自做主,讓本府失去了什麽嗎?那是一座靈礦,也許會有一條靈脈,就因為你們,這座靈礦本府上交給了特事局,這,就是你們給本府帶來的損失。”江遠盯著慕淩雪三人,語氣淡漠的道。


    三人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們,讓我很失望!”江遠突然說道,而後轉過身去,背負著雙手,不再去看這三人。


    三人聞言,心頭一驚,慕淩雪立刻上前一步,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先生,是我自作主張,請先生責罰,這件事跟他二人無關。”慕淩雪臉上閃過一抹悲涼。


    江遠冷笑道:“還學會擔責任了,你擔得起責任嗎?法旨如山,令出即行,可是你們做了什麽?”


    君羨雲,風玄空二人立刻也跟著跪了下來。


    “請先生降罪。”二人頭也不敢抬,拱手請罪。


    “好,降罪。”江遠目光陡然一沉,道:“掌刑司何在?”


    清音立刻上前,道:“卑職在。”


    “令出不從,該當何罪?”江遠沉聲道。


    “軍令如山,不尊軍令,其罪...當斬!”清音道。


    當斬?


    一旁的林嫣然一驚,慌忙上前道:“大人,他三人雖有罪,但懇請大人網開一麵,畢竟是第一次辦差,這其中緣由屬下已經查探清楚,其中,有柳青舟從中誤導,才導致他三人做出錯誤的決斷,請大人明鑒。”


    的確,當時慕淩雪是決意要殺林贏的,在最開始廝殺的時候,柳青舟就故意避戰,後麵準備痛下殺手之時,也是柳青舟的阻攔,才令他們誤判了形勢。


    江遠突然轉過頭來,盯著三人,冷笑道:“所以,你們是覺得,你們委屈嗎?”


    委屈嗎?


    三人臉色有些頹然,連忙道:“不敢!”


    “本府對你們寄予厚望,你們就是這般迴報本府的嗎?”江遠冷笑道:“當斬?砍了你們的腦袋,那才是真正便宜了你們,死罪難免,活罪也難逃,留下你們的沒用身軀,以後給本府當炮灰,哼!”


    江遠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三個小瓷瓶,而後又掏出三枚靈簡,扔在地上,小瓷瓶交到了林嫣然的手中。


    “讓這三個廢物早些恢複,本府還需要他們以後用這條賤命為本府送死。”


    說完,拂袖而去。


    三人膽戰心驚,沉默不語。


    慕淩雪臉上掛著一絲淒然的慘笑。


    林嫣然接過手中的瓷瓶,心中微微一動,打開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是地仙泉。


    她隨後又撿起江遠扔在地上的靈簡,探入神識察看,隻一眼,林嫣然就又大吃一驚。


    “基礎煉體篇?”林嫣然哭笑不得。


    隨後掃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臉淒然的三人,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不由得罵了聲,道:“還不起來,沒用的東西,大人刀子嘴豆腐心,以後不要辜負大人的期望,這種低級錯誤,以後不要犯了,拿著。”


    林嫣然將地仙泉和基礎煉體篇遞給三人。


    三人一怔,慕淩雪疑惑的開口道:“林副院長,這是?”


    “是什麽不會自己看啊!”林嫣然伸手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道。


    慕淩雪率先打開瓷瓶,又注入神識查探了一下那枚靈簡。


    頓時一臉不知所措。


    有激動,有驚訝,更有自責。


    “林副院長,這是?先生這是…哎,我三人愧對先生,以後唯有以死相報。”慕淩雪眼眶有些發紅,她怎不知,江遠的用意?


    “你們修煉的入門功法有多逆天,應該不用我說了吧,這是第二篇的煉體篇,整個江南學院,大人隻給了你們三人,還給了這地仙泉修複暗傷。唉,如果這樣,你們還是扶不起的阿鬥,我要是你們,根本不用大人開口,自己先找個風水寶地,以死謝罪得了。”林嫣然說完,也轉身離開。


    君羨雲和風玄空也皆是一愣,隨後也注入神識探查了一下那枚靈簡。


    一時間,三人相視一眼,皆相顧無言,可謂百感交集。


    直到這一刻,才明白江遠的良苦用心。


    走出江南府大殿。


    守在門外的蕭金窟和皇甫紅豆立刻對江遠行禮。


    江遠擺擺手,看看湛藍色的天空,開口道:“你二人今日不用當值了,你們召集另外那幾位監察吏,如果不願在江南府效力,現在就可以走,本府絕不阻攔,如果還要繼續在江南府效力,就拿出一個態度來。包括鐵浮屠,可以明確告訴他,鐵輕狂之死跟本府有莫大的關係,但當時形勢所迫。本府絕不會跟他所謂的生死對決,想殺本府,本府絕不心慈手軟,我不想讓個定時炸彈留在我的身邊。”


    皇甫紅豆和蕭金窟對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恭敬領命而去。


    “大人,真不用九大宗門弟子?”清音道。


    “也要能為我所用才行啊,這些人要是用不好,以後會給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就那鐵浮屠,現在反而是個棘手的問題。”江遠道。


    而此刻,林嫣然也跟了出來。


    她走到江遠身邊,開口道:“大人,鐵浮屠那邊,卑職親自去跟他談,當時鐵輕狂的事情,並非大人的錯,如果鐵浮屠冥頑不靈,卑職除了這個後患。”


    江遠點頭,表示默許。


    鐵浮屠這個人,他不想留了。


    林嫣然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遞給江遠,道:“大人,這是李瑤那邊讓卑職轉交給大人的,說是大人需要的靈草仙果。”


    江遠接過,隨手將儲物袋放入懷中。


    正在這時,聶爭仙從遠處開始朝著這邊走過來。


    江遠一見,微微有些皺眉,這聶爭仙跟那果老一路貨色,這娘們看著不像個好人,可偏偏有雲月兒那層關係在,又不可能趕走。


    “這女的還不走?她到底想要幹什麽?”清音臉色有些不好看。


    也不知為什麽,清音總是看這個女人不順眼,就好像上輩子有什麽仇怨一般。


    聶爭仙卻不管這些,走到江遠不遠處,目光戲謔的看著江遠,道:“月兒那個小妮子迴來了,讓你去江州見她。”


    清音臉色一沉,這女人,就連說話的樣子就讓人生厭。


    “大人,這姓聶的是聶家的人,小心有詐,知人知麵不知心,大人還是小心為好。”清音立刻開口道。


    聶爭仙瞥了一眼清音,臉上露出一抹譏諷,道:“我跟你這個瞎子沒仇吧,怎麽感覺老是看老娘不順眼?是真是假,你們自己聯係就行了。”


    “你...”清音眸子陡然陰沉。


    江遠則是阻止了她,道:“左右不過是一個世家出來,驕縱慣的大小姐而已,不用跟她計較。”


    清音這才收了怒火。


    立刻摸出了電話,開始聯係雲月兒。


    電話接通,清音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將電話遞給江遠。


    江遠接過電話,裏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來江州一趟!”


    隨後,電話就掛斷了。


    江遠有些莫名其妙,雲月兒這次難得沒有調侃他,語氣也聽不出什麽其他變化。


    一時間江遠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一個小時後。


    清溪古鎮。


    江遠在清音和聶爭仙的陪同下,來到了這座千年古鎮。


    原本清音有些排斥聶爭仙同行,但好在考慮到這個女的這一次,可能就離開江南府了,心底那絲不快,就煙消雲散了。


    古色古香的古鎮中。


    江遠一行三人來到江州府邸,卻被江州門前守衛告知,巡撫大人遊江去了。


    這令江遠微微詫異,雲月兒什麽時候有了遊江這種興致了?


    在江州守衛的指點下,三人穿行在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鎮,終在一處碼頭,看到了雲月兒的人影。


    這一日,晴空萬裏。


    清溪古鎮本來就是典型的江南水鄉,古鎮中橫穿過一條江水,給這座古鎮更增添了一股莫名的古韻。


    雲月兒坐在一艘烏篷船上。


    盤膝而坐,在烏篷船的船頭,擺放著一張茶桌,那原本彪悍的北方京都女漢子,竟硬生生的穿了套藏青色的旗袍。


    隻要她不發火,那婉約的風姿,倒是頗具一番江南女子的溫婉如水。


    “小江子,來陪姑奶奶遊江。”


    雲月兒朝著江遠招手,那溫婉的模樣一秒破功。


    江遠一頭黑線,這女人還是沒變。


    江遠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就是這女子穿上鳳冠霞帔,雙手擼起裙子的彪悍模樣,還真是辣眼睛。


    “怎麽,還讓老娘八抬大轎請你啊,幾年不見,長本事了?”雲月兒又斥了一聲。


    江遠看著那已經離了碼頭的烏篷船,身形突然一閃,腳踏清波,如履平地,宛若驚鴻,躍上那烏篷船之上。


    聶爭仙也準備躍上烏篷船,卻聽雲月兒對守候在碼頭邊上的江州下屬道:“先把兩位客人帶迴江州巡撫府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聶爭仙腳步一頓。


    知道雲月兒這是有正事要跟江遠談,便熄了上船的心思。


    清音冷眼看了這個女人一眼,那雙蒼目流露出一絲譏諷。


    烏篷船順流而下。


    江遠走到雲月兒的對麵,也盤腿而坐。


    穿過一座座石拱橋,並無船夫,雲月兒好像顯得雲淡風輕,任由烏篷船順流。


    端起了茶桌的茶杯,給江遠道了一杯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道:“喝茶,咱們好久沒這樣麵對麵喝過茶了吧!”


    江遠端起茶杯,心底腹誹,咱就沒心平氣和的喝過茶好不好?


    一般情況下都是你在揍人,我避之不及。


    “神通境了?”江遠淺嚐了一口茶,輕聲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遠隻覺得,雲月兒的身上,流露出一股淡雅的氣質,似乎,整個人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你以為呢?我在修行一道上,一向是彗星撞地球一般飆升,沒辦法,底子打得太好了,唉,我也愁呐。”雲月兒表情略帶憂愁的道。


    江遠嘴角抽了抽,有脫下臭襪子,鞋拔子抽在她臉上的衝動。


    “這一趟神龍架之行,有沒有危險?”江遠又問,表達了老友重逢最基本的關懷。


    “我去神龍架,有危險的是那些還未真正返祖成功的垃圾小妖怪。”雲月兒笑眯眯的道。


    得,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江遠自顧自的喝茶。


    又不是腦子有病,憑什麽把話頭遞上去給人家凡爾賽?


    雲月兒斜眼看著江遠,似笑非笑。


    江遠被這個目光看得有些頭皮發麻,總覺得這女人下一秒就會把他踹下船去一般,沒辦法,以前天天挨揍,現在有些心理陰影。


    烏篷船一路順江而去。


    不多時就出了清溪古鎮,開始在江麵上漫無目的行駛。


    江遠則是有些納悶了,搞不清楚這女人究竟要幹什麽,打破沉默道:“月兒,你不會真的隻是想讓我陪你遊江吧!”


    “這又有何不可?姑奶奶也算是美人一個吧,怎麽,陪你泛舟遊江,風花雪月,還委屈了你?”雲月兒調侃道。


    江遠不理她這茬,開口直奔主題道:“說吧,究竟什麽事?”


    雲月兒笑眯眯的神色一斂,隨後臉上掛上了些挪移,茶杯往茶桌上一頓,淡淡的開口道:“江南商會給了特事局,心疼嗎?”


    江遠一怔,搞不清楚她為什麽說起這個,道:“不算心疼吧,江南商會流動資金,我基本上全部撤迴了江南府私賬上,放心,當初你給了我四百萬中品靈石,算是你入股,我會給你分紅的。”


    雲月兒嗤笑道:“我是缺錢的人嗎?一個江南商會,姑奶奶還真看不上。”


    江遠沉默,別人說看不上江南商會,江遠不信,可是說雲月兒看不上,江遠是真信,這女人一直都是富婆的人設。


    “得,就當是長期投資了,我準備讓青龍客棧的蕭金窟,輔助李瑤,重新走一條商路...”


    “打住。”雲月兒突然揮手打斷他,道:“我沒有興趣聽這些。”


    江遠狐疑。


    雲月兒突然開口道:“雲南天在給你擦屁股了。”


    嗯?


    江遠有些驚訝。


    “兩百多家商鋪的店鋪老板和夥計,上千條人命,上千個家庭,包括聶家商鋪的,都會在未來一個星期之內,全部從這個世界消失。”雲月兒淡淡的道。


    什麽意思?


    江遠一怔,隨後意識到了什麽,瞳孔猛然收縮,道:“那些人後麵的家庭,全部除掉?”


    “留著幹嘛?江遠,這是給你上的最後一課,不動手則以,一動手全部斬草除根,一個不留,最好是滅族,免得春風吹又生,給自己招來麻煩。”雲月兒就像是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江遠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可是上千個家庭,他覺得自己已經夠狠了,沒想到雲家父女,更狠,自己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江遠,你修行,究竟是為了什麽?”雲月兒突然問道。


    為了什麽?


    江遠有些迷茫,當初算是小啞巴莫名其妙的施恩,自己想要去看看一些不同的風景。


    “功名利祿?王權富貴?錦衣玉食?出人頭地?”雲月兒突然拋出四個靈魂反問。


    江遠沉默。


    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樣迴答。


    雲月兒又問:“又或者,是為了想再見小啞巴一麵?”


    小啞巴?


    江遠甚至腦海都有些模糊,有些不記得小啞巴的模樣了。


    “江遠,你弄江南商會,你弄江南學院,你甚至把江南學院那整整二十萬人,都變成你的人,願意為你肝腦塗地,願意為你赴死,你願意花錢養著他們,替你賣命,這些我不幹涉,也不在意,其實特事局也不在意。”雲月兒語氣突然有些鄭重,道:“因為這些都是外力,人最終都是靠自己。”


    “不是說搞這些東西,為自己弄修行資源有錯,而是一旦弄了這些東西,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自己分身處理,反而耽誤了自己的時間。”


    雲月兒看著江遠還有些迷糊的樣子,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以前我總是跟你說,有些事情,你暫時還沒有必要知道,並不是敷衍你。修行者,登堂境界壽限也隻是一百年。而邁入入室境界,才算邁入修行的門檻。入室境界,人的壽限是兩百年,神通境界壽限五百年,問道境界,壽限是一千年,涅槃境界,壽限五千年,涅槃過後,鑄就仙胚,壽限極限也隻是一萬年。至於仙胚之後,那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而修行者,彈指瞬息萬載歲月,等閑之事罷了。”


    “你明白嗎?”


    “修行一途,在逆天而行,在搏命,在重重艱難險阻之中,搏一線生機,目前整個末法界,神通境界的強者,也隻有少之又少的幾百名。”


    “修行者,當堅韌道心,以期大道。當有一天,大道可成,這世間何人殺不得,何處去不得?任這世間王朝,千般陰謀,萬般詭計,任你修士千萬,任你擁兵無數,我自彈指即滅。你,又了解嗎?”


    江遠有些震撼。


    雲月兒在給他描繪一幅真正的仙途,在給他講述一條真正的修行大道。


    雲月兒神色凝重的看著他,道:“你修行至今,十年有餘,你踏入修行時,二十三歲,如今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甚至還有幾年,就要進入不惑之年。可你依舊沒有突破壽命極限。江遠,你慌不慌?我如今神通境,至少已經增加了五百年的壽命。而你並無寸進,以後,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一點點老去,最終變成一堆枯骨,而我,依舊容顏不老,風華常在,到那時,你又做何感想?”


    “修行之道,一言一行,皆在砥礪道心。老娘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出手勢必斬草除根,片甲不留,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擋我修行大道者,踏過去。”


    “仙要攔我,我便斬了這仙。天要攔我,我便斬碎這蒼穹。這世道要攔我,我便重塑這世間的規則。這便是修,這即是行。”


    “這個修行的過程,那些陰謀詭計,權謀爭鋒,又算得了什麽?”


    雲月兒說完,突然站起身來。


    就在這一刻,江遠似乎發現,這個女子的身影,是那般遙不可及,高山仰止。


    “江遠,你我相識一場,在大世中求存,互為砥礪前行。以後,我恐怕也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你再說這些。雲南天說,你《禽戲》修行出了岔子,在觀而不在行。而我今天,覺得你的路,也岔了,修仙不重世俗權謀,而重秉心前行。雲南天幫你除了那些商鋪的老板和夥計的後患,但也隻是震懾周,楚,聶,宋這些家族。我希望於你眼中,這些,都隻是磨刀石,是你成長路上的養分。”


    “我期待,你能給我一份滿意的答卷。”


    雲月兒說完,忽地大手一揮。


    陡然看見江中孤零零的烏篷船,懸浮於空中,瞬間海水倒灌天地,化作一道水龍,衝宵而去。


    “今日,我雲月兒,便讓你知道,什麽叫神通境,什麽叫天高海闊逍遙遊。”


    雲月兒忽然大手一揮。


    倒灌天地的江水猛然落地。


    一葉扁舟。


    淹沒於滔天巨浪之間。


    雲月兒憑空一抹,一把長劍懸停在腳下。


    她一把抓住江遠,兩人懸停在長劍之上。


    雲月兒並指如劍,禦劍而行。


    隻是瞬間,江遠便看見,江州如山嶽,江州如一屋,江州又如一粒黃豆,最後江州如滄海一粟,迅速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而自己,則被雲月兒拉著,禦劍而行雲海間。


    禦劍而行千萬裏!


    仿佛四海八荒,皆匍匐在地。


    林中狐,山上兔,四海蛟龍蟄伏,八荒蠻獸瑟瑟抖。


    江遠隻覺得,心中激蕩起伏。


    豪氣幹雲。


    心中暗道:我輩修士,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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