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山巔的小院裏，李蓮花醒來之後慢吞吞地坐起身走到院裏。
“相夷，你醒了。快過來坐，來吃些東西。”芩婆看著李蓮花醒了連忙招手叫他過來。
“師娘”李蓮花喚了一聲後加快腳步走到石凳上坐下。
芩婆看到昔日豐神俊朗的徒弟如今瘦弱的模樣很是心疼，連忙去了廚房將鍋內溫好的食物端了出來放在桌上。
李蓮花見狀眼睛一紅，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著。
“相夷，昨日跟你一起來的姑娘是誰呀？”芩婆柔聲問道，這相夷也二十多了，尋常人家這個年紀都要做爹了，自己這個徒弟腦子都放在武功上了，偏偏對個人問題半點不著急。
李蓮花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迴道：“她叫石水，是四顧門繼我之後的新門主。”
芩婆一愣脫口而出：“不是喬姑娘嗎？”
她搖頭，眼中滿是不讚同之意：“相夷，師娘從未教過你在男女之情中要三心二意。之前你傳信上山告知我跟你師傅，想要求娶喬姑娘。這怎麽才過去幾年就變成石姑娘了呢？”
“你也別騙師娘，你跟那姑娘之間的親近是掩蓋不了的。你心中有那姑娘對不對？”
李蓮花沉默片刻低聲說道：“師娘，這次去東海決戰前，阿娩……喬姑娘給我寫了一封分手信。她說一路跟隨著我太累了，她說我是天上的太陽，可靠近太陽太近又會被太陽灼傷，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芩婆歎氣，這摘下了太陽還要嫌太陽太過耀眼是哪門子的道理。
“之前我身上還留著我們二人的定情信物，可石水說我這樣不明不白的生死不知，會讓喬姑娘傷心一輩子，要麽就迴去再次當迴我的李相夷，要麽就索性讓喬姑娘以為李相夷已經死了。所以我將定情信物如數交還了，隻叫她安心，以後要怎麽做都隨她。”李蓮花訥訥道。
他也有些詫異於自己的心情。這才過去多久，再次提起喬姑娘隻剩唏噓沒了之前的痛徹心扉。
芩婆原本還氤氳著怒氣的眸子一軟，她如同小時候一般撫了撫李蓮花的頭柔聲道：“石姑娘知道你心悅她嗎？”
李蓮花沉默半晌艱澀地開口：“她不知道。我從未說過。”
他要憑什麽去說呢，縱使石水說這毒能解，可在解毒之前這都是空話。
萬一解不了呢，他如何要再去耽誤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
可他也不能跟師娘說自己中了毒，隻能任由師娘猜測。
“相夷，女兒家青春沒幾年，有了想法，在條件允許之下一定要跟她說。不然錯過了要怎麽辦呢？”芩婆語重心長地說道。
李蓮花緩緩點頭：“放心，師娘我知道的。”
一時無話，李蓮花將桌子上的飯掃蕩了個幹淨。
“師娘，昨日我睡過去以後，做了個夢。夢見小時候逃亡的事情了，那會有個哥哥一直在護著我避免我受到任何傷害。”李蓮花悶悶道。
“他將我留在破廟裏，自己出去尋找吃的，在外頭挨了打，迴來還要忍饑挨餓把吃的讓給我。最後實在撐不下去了才將我托孤給了師兄。”
“師娘，這個夢是真的對不對？我真的有個哥哥。”
芩婆一愣有些驚喜道：“相夷，你想起來了？”
李蓮花點點頭。
“你小時候一場大病把相顯忘記了，我跟你師傅怕你受刺激便將此事瞞了下來。不知為何你又時時刻刻念著單孤刀那孩子，我們便一直不好提起相顯。如今你自己想起來了，那便跟我去山後頭祭拜下你親生兄長吧。”
“相顯？”
“對，你哥哥叫李相顯。可憐他一個小小的人兒，他那會不比你大多少歲。可硬是護你周全，撐到我跟你師傅找到你。”
說罷，芩婆領著李蓮花走到山後一個墳堆麵前。
她將石碑上原本遮掩著名字的藤蔓一把扯了下來，看著上頭刻著大大的李相顯之墓幾個字輕歎口氣。
“這些年，委屈相顯了。”
李蓮花重重地跪了下來，強忍住喉間的澀意拜了幾拜。
“相夷，師娘有話要告訴你。”芩婆正色說道。
李蓮花征詢地看過去。
芩婆歎口氣：“我與你師父跟你父母乃是至交好友。當時我們找到你時，你兄長已經去了，臨去之前他將你們家傳的玉佩留給了單孤刀那孩子。”
“雖然這也算是錢貨兩清的事情，可這玉佩終究是你家傳之物。就這麽舍去了不好，你多多尋些世界珍奇之物。看看是否能跟你師兄換迴這塊玉佩。”
李蓮花沉默片刻問道：“什麽樣的玉佩？”
芩婆迴憶片刻說道：“是一塊白色的玉，右上角沁著些許黃色。中間是一個圓形的萬字圖形。這個玉佩你若是見到了一眼就能認出來。很特別，像是一塊令牌的模樣。”
李蓮花默默地記了下來點了點頭。
芩婆見著李蓮花沉默地樣子，也不多做打擾，自己一人先行迴了小屋。
……
等到薛荔從山下抱著狐狸精狂奔迴來時，小屋裏隻有一個芩婆靜靜地給小院中的盆栽澆著水。
薛荔衝進屋將狐狸精遞給芩婆：“芩師傅，勞煩您這段時間幫我們照顧下狐狸精。”
芩婆一愣看著底下繞著自己轉圈不停晃動尾巴的小黃狗：“你說它叫狐狸精？”
“李相夷起的名。”
芩婆震驚地喃喃自語道：“這孩子品味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芩師傅，這是李相夷的狗，我們準備去趟京城，沒法一直帶著這個小家夥。隻能勞您暫且照顧著。”
芩婆點頭應道：“你放心便是。我會照顧好狐狸精的。”
“芩師傅，那我們就先走了。”看到芩婆點頭之後，薛荔轉身朝著後山而去。
剛巧半路上遇到腳步間略有蹣跚的李蓮花。
“李蓮花，四顧門出事了，快跟我一塊去把場子找迴來！”薛荔迎了上去揚聲道。
“什麽？”
李蓮花跟在旁邊樹上不知站了多久聽到要打架才蹦出來的笛飛聲異口同聲說道。
“相夷，你醒了。快過來坐，來吃些東西。”芩婆看著李蓮花醒了連忙招手叫他過來。
“師娘”李蓮花喚了一聲後加快腳步走到石凳上坐下。
芩婆看到昔日豐神俊朗的徒弟如今瘦弱的模樣很是心疼，連忙去了廚房將鍋內溫好的食物端了出來放在桌上。
李蓮花見狀眼睛一紅，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著。
“相夷，昨日跟你一起來的姑娘是誰呀？”芩婆柔聲問道，這相夷也二十多了，尋常人家這個年紀都要做爹了，自己這個徒弟腦子都放在武功上了，偏偏對個人問題半點不著急。
李蓮花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迴道：“她叫石水，是四顧門繼我之後的新門主。”
芩婆一愣脫口而出：“不是喬姑娘嗎？”
她搖頭，眼中滿是不讚同之意：“相夷，師娘從未教過你在男女之情中要三心二意。之前你傳信上山告知我跟你師傅，想要求娶喬姑娘。這怎麽才過去幾年就變成石姑娘了呢？”
“你也別騙師娘，你跟那姑娘之間的親近是掩蓋不了的。你心中有那姑娘對不對？”
李蓮花沉默片刻低聲說道：“師娘，這次去東海決戰前，阿娩……喬姑娘給我寫了一封分手信。她說一路跟隨著我太累了，她說我是天上的太陽，可靠近太陽太近又會被太陽灼傷，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芩婆歎氣，這摘下了太陽還要嫌太陽太過耀眼是哪門子的道理。
“之前我身上還留著我們二人的定情信物，可石水說我這樣不明不白的生死不知，會讓喬姑娘傷心一輩子，要麽就迴去再次當迴我的李相夷，要麽就索性讓喬姑娘以為李相夷已經死了。所以我將定情信物如數交還了，隻叫她安心，以後要怎麽做都隨她。”李蓮花訥訥道。
他也有些詫異於自己的心情。這才過去多久，再次提起喬姑娘隻剩唏噓沒了之前的痛徹心扉。
芩婆原本還氤氳著怒氣的眸子一軟，她如同小時候一般撫了撫李蓮花的頭柔聲道：“石姑娘知道你心悅她嗎？”
李蓮花沉默半晌艱澀地開口：“她不知道。我從未說過。”
他要憑什麽去說呢，縱使石水說這毒能解，可在解毒之前這都是空話。
萬一解不了呢，他如何要再去耽誤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
可他也不能跟師娘說自己中了毒，隻能任由師娘猜測。
“相夷，女兒家青春沒幾年，有了想法，在條件允許之下一定要跟她說。不然錯過了要怎麽辦呢？”芩婆語重心長地說道。
李蓮花緩緩點頭：“放心，師娘我知道的。”
一時無話，李蓮花將桌子上的飯掃蕩了個幹淨。
“師娘，昨日我睡過去以後，做了個夢。夢見小時候逃亡的事情了，那會有個哥哥一直在護著我避免我受到任何傷害。”李蓮花悶悶道。
“他將我留在破廟裏，自己出去尋找吃的，在外頭挨了打，迴來還要忍饑挨餓把吃的讓給我。最後實在撐不下去了才將我托孤給了師兄。”
“師娘，這個夢是真的對不對？我真的有個哥哥。”
芩婆一愣有些驚喜道：“相夷，你想起來了？”
李蓮花點點頭。
“你小時候一場大病把相顯忘記了，我跟你師傅怕你受刺激便將此事瞞了下來。不知為何你又時時刻刻念著單孤刀那孩子，我們便一直不好提起相顯。如今你自己想起來了，那便跟我去山後頭祭拜下你親生兄長吧。”
“相顯？”
“對，你哥哥叫李相顯。可憐他一個小小的人兒，他那會不比你大多少歲。可硬是護你周全，撐到我跟你師傅找到你。”
說罷，芩婆領著李蓮花走到山後一個墳堆麵前。
她將石碑上原本遮掩著名字的藤蔓一把扯了下來，看著上頭刻著大大的李相顯之墓幾個字輕歎口氣。
“這些年，委屈相顯了。”
李蓮花重重地跪了下來，強忍住喉間的澀意拜了幾拜。
“相夷，師娘有話要告訴你。”芩婆正色說道。
李蓮花征詢地看過去。
芩婆歎口氣：“我與你師父跟你父母乃是至交好友。當時我們找到你時，你兄長已經去了，臨去之前他將你們家傳的玉佩留給了單孤刀那孩子。”
“雖然這也算是錢貨兩清的事情，可這玉佩終究是你家傳之物。就這麽舍去了不好，你多多尋些世界珍奇之物。看看是否能跟你師兄換迴這塊玉佩。”
李蓮花沉默片刻問道：“什麽樣的玉佩？”
芩婆迴憶片刻說道：“是一塊白色的玉，右上角沁著些許黃色。中間是一個圓形的萬字圖形。這個玉佩你若是見到了一眼就能認出來。很特別，像是一塊令牌的模樣。”
李蓮花默默地記了下來點了點頭。
芩婆見著李蓮花沉默地樣子，也不多做打擾，自己一人先行迴了小屋。
……
等到薛荔從山下抱著狐狸精狂奔迴來時，小屋裏隻有一個芩婆靜靜地給小院中的盆栽澆著水。
薛荔衝進屋將狐狸精遞給芩婆：“芩師傅，勞煩您這段時間幫我們照顧下狐狸精。”
芩婆一愣看著底下繞著自己轉圈不停晃動尾巴的小黃狗：“你說它叫狐狸精？”
“李相夷起的名。”
芩婆震驚地喃喃自語道：“這孩子品味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芩師傅，這是李相夷的狗，我們準備去趟京城，沒法一直帶著這個小家夥。隻能勞您暫且照顧著。”
芩婆點頭應道：“你放心便是。我會照顧好狐狸精的。”
“芩師傅，那我們就先走了。”看到芩婆點頭之後，薛荔轉身朝著後山而去。
剛巧半路上遇到腳步間略有蹣跚的李蓮花。
“李蓮花，四顧門出事了，快跟我一塊去把場子找迴來！”薛荔迎了上去揚聲道。
“什麽？”
李蓮花跟在旁邊樹上不知站了多久聽到要打架才蹦出來的笛飛聲異口同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