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璉俊朗的臉上一直掛著笑,麵上滿是紅暈。


    “請阿哥跟福晉喝合衾酒。”喜嬤嬤看著麵前這一對郎有情妾有意的新婚夫妻隻顧著對望忍不住笑出聲來。


    薛荔跟永璉對視一眼,一人從身旁的小托盤裏拿起一杯酒,繞著手腕喝了下去。


    流程也不長,很快就走完了。


    薛荔實在忍不住了,坐在梳妝台旁將頭上的首飾一件件的拆了下來。


    她從鏡子裏看著永璉在屋裏東摸摸西找找。


    好半晌,他才從一個匣子裏找出一把銀剪刀。


    永璉走到薛荔身邊,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頭發剪下來一小撮,又將自己的辮子散開也剪下來一小撮。


    他又從梳妝台上找到一根絲線笨手笨腳的將兩撮頭發綁在一起。


    薛荔看著永璉笨拙的動作忍不住輕笑出聲。


    永璉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你笑什麽?這可是好寓意呢。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薛荔的眼睛亮的如天上的星子,永璉呆呆地看著麵前笑靨如花的女子。


    “你要這樣一直發呆嗎?”薛荔看著麵前的呆頭鵝柔聲道。


    永璉迴過神來,臉上的紅暈更甚,他拉起薛荔的手:“那......那累了一天了,咱們先去沐浴吧。”


    薛荔臉一紅,甩開他的手,自顧自的朝著浴室走去。


    等她洗漱好出來後,永璉已經在床邊坐好了。


    蓮心服侍薛荔將頭發擦幹之後,便退了下去,屋中隻留下了薛荔跟永璉。


    “阿荔,咱們安歇吧。”永璉拉著薛荔的手抖得厲害。


    薛荔順著永璉的力道倒在床榻上。


    厚厚的床帳落下,鴛鴦繡被翻紅浪。


    ......


    翌日,薛荔跟永璉去乾清宮給乾隆請安過後便來了長春宮。


    富察皇後正笑意盈盈地看向麵前登對的小夫妻。


    “阿荔!不,現在是二嫂啦。”和敬壞笑著看向薛荔,白嫩嫩地小手往前一伸:“二嫂,我的見麵禮呢?如今我可是你正經的小姑子呢。”


    薛荔快步上前將和敬的嘴巴手動關上:“我勸你說話悠著點,過幾日就是你出嫁的時候了。你要是再亂說,到時候迴門你可別指望著我能給你打圓場。”


    和敬小臉一紅,不再打趣薛荔了。


    富察皇後看著薛荔心中滿是感慨,好不容易養大的養女嫁給了自己兒子,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她將匣子裏的翡翠鐲子套在薛荔手上:“這是皇額娘早就備下要給永璉未來福晉的鐲子。如今你們成親了,這鐲子就給你了。”


    她將薛荔跟永璉的手合在一起,滿意的點點頭:“佳兒佳婦,夫妻之間相處不易。永璉你凡事莫要瞞著阿荔,多多讓著她些。”


    永璉紅著一張俊臉連連點頭將富察皇後的話都應了下來。


    時辰不早了,新婚頭一天富察皇後也沒多留人,不一會就讓他倆迴毓慶宮歇著了。


    看著永璉的背影,富察皇後輕歎出聲,目光裏帶著些許憂傷。


    “皇額娘,哥哥跟阿荔大喜的日子,您歎什麽氣呢?”和敬聽見富察皇後的歎氣聲扭頭問道。


    “你哥哥這身子,與皇位是無緣了。我這些年一直努力,也沒再生個皇子。這日後若是皇位讓你這些庶出的弟弟上位了,你哥哥這個嫡皇子又要怎麽辦呢?”


    “遠的不說,你就看先皇時期的理密親王。這弘晳逆案才過去多久。理密親王一脈就不行了。”富察皇後眼眸中滿是憂慮。


    “本宮也曾想叫個富察家旁支的姑娘進宮生個富察家的皇子,可富察家個個都是男子,這些年才出了本宮一個姑娘。”


    和敬抿了抿唇,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皇額娘,我眼看著皇阿瑪的身子還硬朗著呢。”


    “是啊。”富察皇後轉頭看向和敬。


    “皇額娘,如今二哥跟阿荔也成婚了,想必不久後就會有好消息的。前朝能有個好聖孫,咱們大清比前朝差哪裏去了,也可以有。”和敬笑眯眯地看向富察皇後。


    富察皇後眼中憂慮漸去,嘴角緩緩勾起柔聲說道:“和敬真是聰明。”


    “和敬,你且去內務府將你的嫁妝單子取來,這再過幾日就該出嫁了,皇額娘想看看你的東西備齊了沒。”


    和敬乖乖應了是便朝著內務府去了。


    “素心,本宮記得禦膳房的管事是富察家的人?”富察皇後輕聲問道。


    “迴娘娘,孫管事是家中旁支的遠親。”素心歪頭思索了片刻給出了迴答。


    “本宮記得棉籽油吃起來很是美味,口感跟葷油沒有區別。傳話過去,日後皇上所有的餐食都用棉籽油來做。還有,日後給皇上的餐食多上些芹菜跟蒜子提味的菜肴。”


    “記住做蔭蔽些,莫要叫人發現了。”富察皇後坐在陰影中,聲音細若蚊蚋。


    素心心中一驚,她是富察府送來的醫女,這幾樣可都是男子用了之後能避孕的神物。


    她抿抿唇,應了下來朝著禦膳房去了。


    ......


    延禧宮內,如懿正坐在羅漢榻上。


    江與彬緩緩的將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收了迴來:“嫻主子身體沒有大礙,隻是冷宮實在苦寒失了調養。隻需慢慢進補身子能補迴來。”


    “那本宮的麵容呢?”如懿急切地問道。


    “麵上的紋路隻能慢慢恢複將養著了。”江與彬沉聲道。


    如懿頓了片刻,從一旁的匣子裏拿出一個白瓷瓶子遞給江與彬:“如果本宮用了這味藥呢?”


    江與彬接過白瓷瓶打開瓶塞輕輕聞了一下大驚失色:“娘娘已經用了這藥?”


    “還沒有,本宮還在猶豫。”如懿目光悠遠地看向前方。


    “娘娘萬萬不可用這味秘藥,這藥是能讓人重返青春。可代價就是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娘娘?”惢心一驚,連聲叫道。


    如懿輕笑一聲,目光微涼:“就是本宮沒用這藥,從皇上的側福晉到現在十多年了不也一個孩子都沒有。這代價有沒有都是那迴事吧。”


    江與彬輕歎一聲:“既然娘娘已經決定了,微臣再給娘娘開幾味藥材,平日裏泡水喝,好歹能衝衝藥性能讓這代價沒那麽深。”


    “那便多謝江太醫了。”如懿輕聲道,她看向一旁的惢心。


    惢心會意,連忙送了江與彬出去。


    “你可還好?”江與彬出了延禧宮臉上的神色也溫和了下來,他輕聲問走在一旁的惢心。


    “我一切都好,你放心。”惢心側頭看他,臉上不自覺的掛起笑意。


    “等嫻妃娘娘願意放你出宮了,我第一時間就來求娶你。”江與彬輕輕碰了碰惢心的手。


    二人對視一眼,目光中皆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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