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眷光姐姐無語瞥了他一眼:“你腦子進水了?雖然我是說過你跟我弟弟長的很像,但是很像不代表是啊。”


    楚牧野略微有些失望地低下頭,他抿了抿唇:“抱歉,我隻是太過心急了,主要是你的姿態有時候很像我姐。”


    李眷光姐姐驚訝:“你有姐姐啊。”


    楚牧野點了點頭。


    李眷光姐姐便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原來如此,這也難怪了,好了,趕快問吧,不然晨練就要結束了。”


    楚牧野又沉默了。


    就在李眷光姐姐以為楚牧野不會再問時,楚牧野突然道:“我該怎麽離開這所學校。”


    此話一出,在場兩個女孩都看著他。


    楚牧野見她們都看著他,不免有些緊張道:“怎麽了,我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自然想怎麽離開吧?”


    女孩不自然移開目光,李眷光姐姐則點了點頭:“確實,不過這個問題你與其問我還不如問你自己。”


    楚牧野莫名其妙:“我?”


    李眷光姐姐點了點頭:“不然呢,你是怎麽進來的,你就怎麽出去啊。”


    楚牧野:“……”


    他要是知道自己是怎麽進來的,他就直接踩著驚悚遊戲到外麵去了,還會在這裏不知道東南西北的嗎?


    大約是看出楚牧野壓根不知道自己是從哪來的,李眷光姐姐見怪不怪:“你隻要有我爸蓋章的請假條就可以出去了。”


    楚牧野猛的抬頭看向她:“可是你不是說你爸……去遠航了嗎?”


    “遠航?”李眷光姐姐念了這兩個字,她當然知道楚牧野這是含蓄表達她爹已經沒了的事實。


    李眷光姐姐點了點頭:“但是校長印章還是在的啊,畢竟外麵都覺得我爸還活著呢。”


    楚牧野心裏頓時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是學校做的?”


    李眷光姐姐麵容很是平淡,顯然已經習慣了她父親以如此形式活著了。


    楚牧野小心問道:“那這個印章……”


    李眷光姐姐搖了搖頭:“不清楚,沒有學生蓋成功過,不過我想應該在教導主任手上吧。”


    楚牧野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非常靠譜的猜測。


    他接著問道:“你說你弟會來,你這麽肯定嗎?”


    李眷光姐姐自然道:“那是自然了,畢竟他迴來看他媽。”


    楚牧野疑惑不解看著她,她便耐心地解釋:“其實呢,我爸跟我媽早就離婚了,因為我爸無法忍受我媽強迫學生以讀書就是一切的教育理念,但是我弟在當時我爸媽離婚時年紀還小,喜歡跟著媽媽,所以……”


    楚牧野思索了一下:“他現在可不小了吧?”


    似乎被楚牧野抓住了痛點,李眷光姐姐頓時萎靡不振:“嗯。”


    “等等,”楚牧野突然瞪圓了雙眼,隻因為他突然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問題,“你媽……不會是那個教導主任吧?”


    李眷光姐姐更萎了,她甚至懨懨地輕輕點了頭。


    楚牧野:“……”


    老天啊,別太狗血了。


    聽到教導主任時,旁邊的女孩就精神高度緊張起來,而後聽到李眷光姐姐是教導主任的女兒時,她愣了一下,然後用著驚懼的目光看著李眷光姐姐。


    李眷光姐姐雖然提不起精神,但還是察覺到女孩的情緒變化,她淡淡道:“放心吧,我在她心裏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我爸跟我媽離婚時把我帶走了,以李眷光不得在我讀青森高校的期間,入學青森高校為條件。”


    所以這倆姐弟才不在一個學校讀書?


    但是楚牧野卻感覺哪裏怪怪的,可他又說不出來,隻能欲言又止後,又欲言又止。


    也許是察覺到楚牧野矛盾的心思,李眷光姐姐突然看向他:“你是想問,我爸媽離婚,我爸既然選擇帶我走,卻為什麽要提這個條件吧。”


    楚牧野立刻搖了搖頭:“不……”


    沒等楚牧野拒絕,李眷光姐姐便自顧自道:“這沒什麽說不得的,隻是因為我爸媽都更愛李眷光罷了,畢竟在他們心裏,兒子才是他們的根。”


    楚牧野張了張嘴,最後他隻能訥訥道:“那你……”


    李眷光姐姐眼神平靜,一點也看不出她才是高中生,因為連她的情緒都異常穩定:“沒事的,我還得謝我爸媽能把我養大。”


    楚牧野想到了什麽,他道:“你跟你弟關係應該還不錯?”


    李眷光姐姐搖了搖頭:“讓你失望了,我們倆關係很差。”


    可是,楚牧野分明記得李眷光在日記本裏提到他姐時,字跡陡然跟寫其他東西時的字跡很不一樣,而且在李眷光姐姐誤認他是李眷光時,還下意識喊出李眷光小名。


    明明覺得李眷光姐姐是在遮掩什麽,可是抬頭一對上李眷光姐姐的眼神時,楚牧野又什麽話都憋不出來了。


    他甚至覺得李眷光姐姐說的特別坦然。


    楚牧野幹笑道:“這……要是讓他知道我是你帶來的話……”


    李眷光姐姐嗤笑一聲:“你怕什麽,你不是認識他嗎,放心吧。”


    她起身,走到窗邊,透過微開的縫隙,看向窗外,那裏正是青森高校的圍牆,可是窗戶卻無法穿過圍牆看到外麵。


    青森高校更像是監獄。


    她看著那圍牆,語氣平淡,一如同她的眼神一般:“我弟弟他啊,最蠢了,他隻把我當成他的敵人,因為他覺得爸媽離婚的原因是我一定要讀青森高校才導致的,畢竟青森高校在省裏的升學率是很高的呀。”


    她話音剛落,一道尖銳的笛聲響了起來,楚牧野的餘光便看見旁邊女孩身形一抖,緊接著,他就聽到了堪稱撕心裂肺的讀書聲以及轟隆隆的跑步聲。


    楚牧野走到辦公室門前,偷偷打開了辦公室門縫,透過縫隙,他看到了無比駭然的一幕。


    隻見在連冰冷的陽光都無法穿透的濃霧之中,女生們並肩跑著步,手裏拿著書,大聲讀著,但是同樣捧著書的男生卻一個也沒跑步,他們隻是稀稀拉拉地站在操場中央。


    “晨練會持續一個半小時,你還有什麽問題就盡快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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