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飛車搶劫,喬晚晚直接將手上的小包扔出去,喘著氣驚恐後退。


    她尖叫著大喊,“我沒帶錢,所有的財產都在這兒了!你全都拿走!”


    然而,出乎她意料,摩托車上的人毫無動靜。


    男人一身漆黑皮衣,扭著車把嗡嗡直響,像是刻意恐嚇威脅她一般,一句話不說。


    他帶著頭盔,整張臉包裹的嚴嚴實實,隻能感受到他從黑色鏡片透過來的視線,兇惡又嚇人。


    男人靜靜的盯著她,像是看待一隻到手的獵物,欣賞它無為的掙紮。


    喬晚晚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你不要錢?你到底要幹什麽?”


    一般攔路搶劫要的都是錢,他不吭聲,難不成要她的命嗎?


    一瞬間,她腦海裏閃過無數可怖的血腥畫麵。


    大馬路上空無一人,又是月黑風高的晚上,殺人拋屍再適合不過了。


    “喬,晚,晚。”


    皮衣男人說話了,喉嚨裏像滾著一圈沙石,嘶啞難聽。


    “你叫喬晚晚,是吧?”


    她驚恐的連連搖頭,“不,我不是……”


    “別給老子裝,我不會認錯。”皮衣男冷笑一聲,“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


    “立刻滾出江城,越遠越好,否則,下次再見,我不會留你這條狗命。”


    說完,他油門一轟,摩托車吼叫著離去。


    喬晚晚驚懼無比,直到周圍重新恢複寂靜,她的身體依然顫抖不停。


    撐著身體試圖爬起,卻發現渾身使不上力。


    “救命啊!救命啊!”


    她大喊著,馬路上偶爾有幾輛車駛過,卻無人停留。


    在地上爬了幾寸撈到手機,卻發現早已黑屏。


    路對麵,一輛渾身漆黑的邁巴赫唿嘯而過,在停下等紅燈時,卻忽然調頭衝過來。


    車停下,後座打開,下來一人。


    皮鞋鋥亮,雙腿修長,純黑定製西裝勾勒出完美身材。


    果然是她。


    他快步走過來,步伐淩亂。


    雖然逆著光看不清人的五官,但喬晚晚在一秒之內反應過來,當即失聲喊道,“陸暨川!”


    聲音帶著哭腔,嬌弱無比,顫抖的聲音顯示著她的不安和恐慌。


    包包扔在不遠處,手機,口紅,鑰匙亂七八糟散落一地,她更是慘不忍睹,旗袍布料本就絲薄,此時往上蹭了一大截,直接衣不蔽體。


    簡直不忍直視。


    陸暨川立刻單膝跪著要將她扶起,卻發現她渾身癱軟如泥,一動,便喊疼。


    “啊——”


    “怎麽迴事?”


    “我,我剛才下樓梯扭了腳,又被一個騎摩托車的男人撞倒在這兒,腿好疼……嗚嗚……”


    喬晚晚剛開始還算思緒清晰,聲音正常,說到最後情不自禁的抽噎起來,哭得梨花帶雨,滿臉是淚。


    陸暨川歎了口氣,捏上她的小腿骨,才剛剛碰到,喬晚晚忍不住尖叫,“啊!嘶……”


    “腿折了?”他皺著眉問。


    “不知道。”


    喬晚晚可憐兮兮的抽泣著。


    陸暨川隻好一寸一寸檢查,順著小腿骨往下捏,到了腳踝時,她便忍不住的痛唿。


    他確定,“腳踝扭了,送你去醫院?”


    “嗯。”


    喬晚晚抽了抽鼻子,兩隻胳膊主動環上陸暨川的肩膀。


    陸暨川微微一用力,直接將她橫抱起。


    她聞著熟悉的氣息,又主動往他懷裏拱了拱,安心不少。


    陸暨川把她抱上車,從另一側坐進來,之後便拿著兩部手機吩咐人做事,忙了好一陣才停下來。


    金門樓在郊區,才建成沒多久,附近基礎設施不完善,去正規的醫院還要很久。


    他微微一側頭,就和旁邊的女人對上視線,一雙大眼霧蒙蒙的,眼眶含著淚水,臉上的妝花成一片,又可憐又好笑。


    喬晚晚看著他,帶著鼻音說,“謝謝你。”


    陸暨川今晚原本要參加一場會議,因故取消之後,臨時決定來參加一個德國人的宴席,根本沒想到在這兒能碰上她。


    車子經過她的一霎那,他根本沒看到路邊有人,卻不知為何,突然心中一慌。


    直到在紅綠燈處聽到唿救聲,才確定是她。


    他皺了皺眉,問,“你來這兒幹什麽?”


    她乖乖迴答,“我去金門樓參加一個飯局。”


    “不在飯店吃飯,你一個人在大街上遊蕩什麽?”


    喬晚晚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實話,“沈銘恪胃病犯了,我出來給他買藥。”


    果然,她聽到陸暨川的嗤笑聲,“他倒真是個男人,大半夜讓你一個人出來買藥。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們是男女朋友,不得不說他這個男朋友當的可真稱職。”


    喬晚晚心裏感激他幫助自己,知道現在不能跟他對著幹,於是囁嚅著說,“他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意外。”


    “喬晚晚,你眼睛能不能擦亮些?找男人的眼光怎麽越來越差。”


    陸暨川心裏十分不爽,情人節那天晚上沈銘恪的舉動明顯是為了幫她,一看就是假情侶,她現在怎麽還處處維護他?


    這才幾天,難不成假戲真做了?


    喬晚晚把他的話在腦袋裏繞了兩圈,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也很差?”


    這話成功的讓陸暨川黑了臉。


    他咬緊了後槽牙,扭頭,冷眸盯上喬晚晚,這女人怎麽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呢。


    這一看,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喬晚晚胸前布料少的可憐,而且一看就不是她的碼數,動作再大點就能露點,這是什麽裝束?!


    “衣服從哪來的?”


    “別人送的,我現在沒多少錢,難不成我偷的呀?”


    她低聲抱怨。


    陸暨川被嗆了一句,心裏開始後悔,他就不該把她帶到車上,這才半個小時不到,這女人就知道氣自己。


    “沈銘恪就讓你穿這種衣服去飯局?”


    喬晚晚這才後知後覺的低頭查看,胸前春光露了一大半!


    她急忙收緊布料,但無濟於事,那防走光貼早就沒效果了,加上剛才的事故,最僅有的幾片布料更是拆東牆補西牆,捂住這兒就漏了那兒。


    陸暨川冷眼看她折騰了半晌,手一甩,扔過來一條小毯子,“披上。”


    毯子披在身上十分溫暖,喬晚晚很快昏昏欲睡。


    又行駛了半個多小時,邁巴赫拐了個彎終於到達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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