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的話,讓月姝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她此時感覺到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不,不是她說的那樣,她這是想要胡亂攀咬我,婉姐姐,你信我,我從沒有這麽說過。”


    月姝到底是善於隱藏,這個時候,還將可憐委屈的目光看向孟婉,甚至直接跪了下來,滿眼含淚。


    “婉姐姐,我承認我是有說過齊郎衛對我無意,我很難過,但婉姐姐這般好,我怎麽會讓月滿這麽做,你相信我啊。”


    聽到月姝這垂死掙紮的話,孟婉隻是淡淡收迴目光,朝著季冷望去。


    “季總管,真相如何,還請您徹查清楚,以正宮闈,還奴婢和齊郎衛一個清白。”


    她的話,讓月姝頃刻間臉上的血色褪去,一下子慌了,連忙看向身邊站著的徐嬤嬤。


    “嬤嬤,您救救我,奴婢沒有教月滿做過傷害婉姐姐的事情啊,求您同季總管說說情啊。”


    徐嬤嬤低睨了眼月姝,眼底浮上暗色,“月姝,你在掖庭已經待了這麽久,想來也知道規矩,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既是你說了讓月滿誤解的話,季總管怎麽罰你,你都得認,明白嗎?”


    她的話暗含警告,月姝一聽,整個人這才慌亂的顫抖起來。


    此時她臉上一片灰暗,絲毫沒有先前那般明豔純真的偽裝。


    “來人,將這兩名宮婢帶下去,嚴加審問。”


    隨著季冷發話,慎刑衛上前,月滿這時慌了,“月姝,你害我,都是你害我的,我就是做鬼都不放過你。”


    她一邊叫著一邊被慎刑衛拖走,恨不得將月姝給咬死,而月姝同樣無力的被架著拖出了掖庭,臉上如同死灰一般。


    當這二人被拖走之後,徐嬤嬤連忙上前,衝著季冷屈了屈身。


    “此番這兩個賤婢做出此等事情,老奴也是被她們所蒙蔽,多虧了季總管,才能替齊郎衛和孟婉以證清白,日後老奴定當嚴加管教這幫賤奴,不讓她們再惹是生非。”


    徐嬤嬤這番話落在季冷耳中,隻聽見他冷嗬了聲。


    “徐嬤嬤,如今你這掖庭裏幾次三番出事,本總管的耐心有限,若是還有下次,這個掖庭管事,你也就不用再當了。”


    扔下這句話,季冷朝孟婉冷冷看了眼,隨後準備離開,而這時,隻見德安從外麵走了進來。


    德安一進來,見著季冷,差點彎下腰,最後生生忍住,幹咳了聲。


    “喲,這都在呢?”


    “安公公,不知您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麽要事?”


    徐嬤嬤上前,隻見德安下意識看了眼季冷,隨後又將目光落向齊鈺。


    “奉殿下令喻,著掖庭郎衛齊鈺調往東宮,任帶刀護衛,即刻赴職。”


    當他宣完之後,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了瞬,尤其是齊鈺,將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孟婉。


    這個小舉動沒有逃過季冷的目光,隻見他眼底浮上冷意,德安一見,趕緊開口。


    “齊護衛,快點隨咱家去東宮赴職吧。”


    “是,卑職多謝殿下,多謝安公公。”


    齊鈺說完,垂下眸,隨後跟在安公公身後,德安見著,朝季冷看了眼。


    “季總管,那咱家就先帶齊護衛走了。”


    季冷收迴目光,“安公公慢走。”


    當齊鈺離開,徐嬤嬤臉上的神色有些發沉,而這時,聽到季冷的聲音。


    “孟宮女既是與今日之事也有幹係,那便隨本總管一道去慎刑司一趟,待查明真相,自會放你迴來。”


    說完這句話,季冷朝外麵走去,孟婉見著,也跟著從地上起身,但她沒有馬上跟過去,而是走到徐嬤嬤身邊,壓低了聲音。


    “徐嬤嬤今日這出戲,唱的可真好。”


    “你什麽意思?”


    徐嬤嬤眼睛一眯,孟婉淡笑了下,“在一在二不在三,徐嬤嬤身為掖庭管事,每次都能推出替罪羊,置身事外,當真是厲害。


    不過你們既是不敢明著弄死我,那奴婢便要好好看看,下次你們還能用什麽樣的招術算計我。


    我會睜大眼睛,等著看,到底是我先死,還是你先做那隻羊。”


    她這句話,讓徐嬤嬤雙手緊緊摳在一起,望向孟婉時,無端的心頭浮上寒意。


    當真是沒想到,孟婉竟是這麽快,就猜到了是她指使的。


    “孟姑娘說的這些話,老奴聽不懂,不過老奴也奉勸一句,在這掖庭裏,老奴才是管事。”


    “是,嬤嬤說的沒錯,但嬤嬤幾次三番將事兒辦砸了,就連慎刑司如今都開始起了疑。


    奴婢的身份,想來嬤嬤很清楚,若是嬤嬤再想做什麽,隻怕嬤嬤會比奴婢先倒黴。


    我是嚐過慎刑司的刑罰的,不知道嬤嬤這身子骨,能受得了多少種呢?”


    她說完,唇角勾出冷弧,似笑非笑的將自己那還沒長出指甲的手指往徐嬤嬤麵前故意揚了揚。


    “嬤嬤,不要命的事兒,奴婢也幹過很多,我如今不想與任何人為敵,但若是旁人不想我活,那奴婢就算是死,也會拖幾個墊背的,這話,望您老記著。”


    扔下這句話,她掠過徐嬤嬤,完全沒有理會她臉上的神情。


    在這宮裏,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活,是多麽難的事。


    徐嬤嬤怕死,所以自打自己來了掖庭,便暗中授意旁人對付自己。


    程繡夏、青禾、月滿、月姝,一個個都是她的替罪羊。


    她真的厭倦了,這無休止的陷害與算計,先前,她想著年滿便會出宮,心中有生的希翼,做事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但如今,容胤一句話,讓她已無出去的可能,她這條命,遲早是要交代在宮裏,她還有什麽可怕的。


    左右不過是死,她不想死的窩囊,她就要做那個攪屎棍,要讓那些想要害她的人,沾一身屎,誰都甭想幹淨!


    在徐嬤嬤麵前出了惡氣,孟婉打心眼裏舒坦了,果真應了那句話,“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她就要看看,到底是誰要害她,不過,如今當務之急,她得先找個幫手,而眼下,她已經想到了個不錯的人選。


    想到這裏,孟婉目光望向遠處那道玄色挺拔的身影,唇角微微壓了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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