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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棲墨掃了一眼在場眾人,才看向皇後,淡淡說道:“皇嫂有心了,隻是本王並無納新人之意,今日過來也不過是陪娘子出來散心罷了。”


    言罷握住錦枝的手,微微一笑,“還站著做什麽,你也是長輩,幫小輩掌掌眼也是應該的。”


    錦枝抿嘴一笑,順著他的話說道,“殿下說的是,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幫諸位嫂嫂們好好看看。”


    錦枝刻意將“諸位嫂嫂”的字眼咬的很重,就是要膈應皇後,你不是要給我塞人膈應我嗎,那就比比誰功夫高了。


    果不其然,皇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


    兩人在上麵旁若無人地秀恩愛,下麵不少女子在偷偷絞手裏的帕子,未免有些嫉妒起錦枝來,雖然宸王身體不好,但是能得到宸王這樣的寵愛,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來的啊!


    雖然大家都是奔著自己與家裏的前程來的,但是試問哪個女子不想得到夫君的寵愛與維護呢?


    畢竟不是皇帝選妃,沒有那麽嚴格,因此皇後等人看過,秀女們便可以自由走動,就像一個小型的宴會,也方便皇子們與她們的進一步接觸。


    錦枝坐的累了,便也起來走走,宮裏她還是第一次來,恰好可以好好觀賞一下,也能尋一尋兩極轉生陣的蹤跡。


    卻不知她離開後,麗妃也借故離開了,還給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錦枝沿著宮道走著,邊走邊感知著這座皇宮裏不同尋常的地方,卻沒注意眼前,徑直與一個捧著湯水的小宮女撞了個滿懷。


    那宮女見衝撞了人,急忙跪下請罪,


    “奴婢該死,弄髒了宸王妃娘娘的衣服,奴婢該死!”


    錦枝挑眉,“你怎知我是宸王妃?”


    那宮女抬頭看了一眼錦枝,隨即顫抖著說道:“今日皇後娘娘要給幾位皇子選妃,受邀的宮外命婦隻有宸王妃一人……”


    錦枝頷首,“不過是一件衣服,問題不大,你帶我去找個地方換一件吧。”


    那宮女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很快道:“是,王妃娘娘請跟奴婢來。”


    路上,錦枝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宮裏的?”


    那宮女頭也不迴,恭敬答道:“奴婢迎春,是賢妃娘娘宮裏的。”


    “哦。”錦枝點頭,隨後便不說話了。


    迎春將她帶到一處宮殿,雖然不算偏僻,但是看著著實是荒廢的。


    “請宸王妃在此稍候片刻,內務府離此處不願,奴婢這就去領了合適的衣物供王妃更換。”


    錦枝點頭,卻在迎春轉身的瞬間,用法術迷暈了她。


    不屑冷嗤一聲,當她白癡呢,這麽簡單的伎倆都看不出來,跟過來也不過隻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幹什麽。


    眼見背後有張床,錦枝便將迎春放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還順便將帳幔都放了下來,然後悄悄查看了房間的四周,後方有個窗戶,外殿的香爐中,燃著一種甜甜的熏香。


    錦枝聞著那熏香,便覺得腦袋有些昏昏的,但是胸口卻好像有一團火在燒,內心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便準備跳窗溜走,無奈聽到了有人進來的動靜,隻好先躲起來。


    進來的人是二皇子,他喝了些酒,看起來有些暈暈乎乎的,一個小太監將他扶到了床上,嘴裏還說著:“二皇子您喝醉了,就先在這休息會兒吧,奴才去拿些醒酒湯來,您喝了也能舒服些。”


    二皇子鳳景眠胡亂應了一聲,便倒在了床上,迷迷糊糊摸到一個人,被子裏的迎春也醒了過來,兩人就這麽滾在了一起。


    錦枝在角落裏聽著,隻覺得臉在發燒,她現在知道那熏香是啥了,是催情香!


    想要逃離,渾身卻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


    這邊宴會已經進行了大半,齊貴嬪見兒子出去了還沒迴來,便吩咐宮女出去找找,畢竟他也是要選正妃的。


    一旁的皇後察覺,便順口問一句怎麽了,齊貴嬪忙說了二皇子出去還未迴的消息,皇後環顧一周,發現錦枝也不在,便有些嗔怒道,


    “這一個個都是怎麽迴事,本宮精心準備的宴會,竟然一個個都跑沒影了,景眠不見人影,連宸王妃也不見了,罷了,派人好好找找,免得不小心,進了不該進的地方。”


    皇宮中確實有一處禁地,就是先武帝生前為寵妃雲貴妃修建的寢宮,隻是還未建好雲貴妃便去世了,後來也就荒廢了下來,直到武帝臨終前留下遺言,不許以後的任何一個妃嬪入住,再加上雲貴妃死的離奇,也沒人敢住進去,因此就成了禁地。


    鳳棲墨其實早就悄悄讓銀月去找錦枝了,銀月去了還沒迴來,現在皇後又突然提名,他心裏便覺得不踏實,匆匆告了離席,自己親自去尋了。


    剛離開沒多遠,便有個秀女跑了過來,徑直跪到了鳳棲墨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定睛一看,是聶無雙。


    “你是,聶遠政的次女?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本王的路,還不快讓開!”鳳棲墨急著去找錦枝,冷聲道。


    說著便要繞開她,誰知聶無雙不但沒被嚇到,反而更往前了一步,


    “求宸王殿下救救臣女!就算是看在姐姐的份兒上,救救臣女吧!”


    鳳棲墨可不像她想象中那麽近人情,直接就怒了,“讓開!”


    聶無雙連忙說道:“殿下是要去找姐姐吧,臣女知道姐姐在哪,若是殿下肯救臣女脫離苦海,臣女就帶殿下過去。”


    鳳棲墨這才不耐煩地說道,“何事?”


    聶無雙忙將自己這段時間的處境說了出來,原來自玉娘進府,便住在聶遠政院子裏的偏房,林氏知道了去鬧過兩次,都被聶遠政訓斥了,甚至還要將管家的權利交給那玉娘,林氏迴去便一病不起,


    隻是前幾天玉娘突然腹痛,叫了府醫才發現是安胎藥裏被加了會滑胎的東西所致,而府裏的藥和膳食都是又由林氏管的,所以聶遠政第一個懷疑的便是林氏,不僅去她院子裏訓斥了一頓,還說以後玉娘的藥和食物都在他院子裏單做,還把她管家的權力直接奪了去,


    如今偌大一個丞相府皆由玉娘把持著,從來不往芸香院送好東西也就算了,甚至連大夫都不給請,連帶著聶無雙也不被待見,而聶遠政,現在聽到她們母女倆的事情就跟沒聽見一樣,死活都不管了,


    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會被選進宮,這才趁著皇子選妃來攔鳳棲墨的駕。


    “求殿下憐憫無雙,將臣女納入王府……”


    鳳棲墨在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時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可能。”


    聶無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臉受傷,“為什麽……”


    在她不敢相信的目光中,鳳棲墨向後退了一步,說出的話直接讓她如墜冰窟,


    “本王此生隻會有一個妻子,那就是你姐姐,你,還不夠格。”


    接著又用他那如數九寒天的寒冰般冷漠的嗓音說道:


    “話說完了,趕緊帶路,若是本王的王妃有任何閃失,本王都唯你是問!”


    聶無雙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失魂落魄的,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許是被鳳棲墨的眼神震懾到了,一步一步地走在前麵帶路,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像是在滴血,


    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她和聶錦枝就相差了這麽多……


    等到了地方,聶無雙便失魂落魄地告退了,然而當鳳棲墨看清眼前的建築時,瞳孔猛地一縮!


    連忙轉動輪椅,剛到門口,便聽到了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音,女人的嬌吟、男人的低吼,通通傳入了他的耳朵,頓時便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心裏慌亂地不行。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衝進去!


    但是手都放到門上了,他遲疑了一下,最終縮了迴去。


    不對,這不是她的聲音!


    裏麵的,不是她!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虛弱沙啞的聲音,


    “鳳棲墨。”


    下意識地迴頭,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錦枝見到鳳棲墨,差點喜極而泣了,她好不容易才恢複一點力氣,就從窗子上跳了下來,幸好這窗戶不高,要不然她非得腦袋屁股全開花了!


    還想在說點什麽,但是神經猛地一放鬆,竟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錦枝!”鳳棲墨慌了,這一刻,他慌了,連忙過去將錦枝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還用披風將她護在懷裏,然後匆匆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路上鳳棲墨感覺到她異常的體溫,還在他懷裏不安地扭動,暗罵了一聲,


    “該死!”她竟然中了催情的東西!


    臉一下子黑了下去,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好幾個度,但是錦枝卻渾然不覺,隻本能地想找到舒服的方法。


    鳳棲墨額頭隱隱暴起青筋,可能是氣場太強,路過的宮女太監都不敢直視。


    終於到了一座殿宇,鳳棲墨如釋重負地將錦枝放到床上,自己的唿吸早已紊亂。


    他到沒多久,銀月便接到信號尋了過來。


    看到狼狽的鳳棲墨與在床上的錦枝,立馬跪下請罪,


    “屬下沒用,沒能找到王妃!”


    “她中了催情的藥,先給她看看。”鳳棲墨一邊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一邊說道。


    “是。”


    錦枝因為在窗戶旁邊,吸入的催情香不多,但是也不少,此刻藥效發作,正是難受得緊,本能地撕扯自己的衣服。


    銀月看得臉微微發紅,王妃中了那種藥,殿下自己不就能給王妃解了嗎,還要叫她來給王妃治療……


    鳳棲墨甚至別開眼,不敢去看床上的錦枝,天知道他剛才把她抱迴來耗費了多少耐力,若是再讓她靠近,他就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趁人之危了。


    銀月隻好掏出隨身攜帶的針包,給錦枝紮針,這種情況,她隻能用針灸的方法試著幫王妃減輕痛苦,剩下的,隻能靠王妃自己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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