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國。


    一個金凳子飛過來,砸在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身上。


    “賤人,你竟然敢背叛我。”


    瀾國皇帝布康年派人調查布蘭倉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不查不知道,一查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寵妃正如傳言般,與狄國那個狗男人私通。


    他就這麽傻傻的為那個男人養了十多年的孩子,還錯殺了自己的忠臣。


    那什阿蘭額頭被砸傷,血順著臉龐滴落在地上。


    哭著說道:“陛下,阿蘭錯了。”


    “阿蘭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是裴倉佑強迫我的。”


    “要不是他強迫我,我也不會……”


    “住口。”布康年朝著她那張臉連扇幾個耳光,那什阿蘭被扇吐血才停手。


    “你這個賤人。”


    “敢做不敢當。”


    “布蘭倉這個名字,有我的姓氏,你們倆的名字,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感天動地?”


    “你要是喜歡那個男人,你說啊,我又不是不成全你。”


    “瀾國漂亮的女子多的是,我不差你這個。”


    “可你偏偏選擇一種惡心我的方式。”


    “既然,你這麽喜歡別的男人,那我就把你送到軍營,一個睡也是睡,也不多那幾個。”


    布康年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張口,拿出一把藥丟進她嘴裏。


    強迫那什阿蘭吞下。


    “來人把她給我拉出去。”很快就有士兵將那什阿蘭拖走,女人想求饒的話都說出不來。


    她剛準備開口,士兵就會對準她腹部重重踢去。


    那什阿蘭被丟到軍營,男人們看到她,都垂涎欲滴。


    她到軍營藥性也發作。


    軍營裏很快傳出令人難以啟齒的聲音。


    這一天軍營裏的士兵,都精神抖擻。


    布蘭倉被布康年剝奪皇子身份,派人去追殺。


    布蘭倉在赫爾雅死的那天就逃跑了,瀾國全國已經下了通緝令。


    一個中年男人來到赫爾雅墳前,緩緩跪下,麵露痛色。


    “阿雅,對不起,我來晚了。”


    “你怎麽不等等我,我如今已經是大將軍,你隻要再等等我就可以把你救出來的。”


    男人的臉十分醜陋,臉上的傷疤像蜈蚣爬在臉上,他真實的樣子,已經看不清。


    聲音像是刀片卡在嗓子眼沙啞難聽。


    他上戰場立軍功,拉攏了朝中一半的大臣,隻差最後一步,就可以造反了。


    可偏偏在他快要成功時,自己心愛的人,不在了。


    他這一生沒娶妻生子就是為了等到自己的姑娘嫁給自己。


    裴倉佑這個天殺的。


    遲早有一天,他要割下這人頭顱獻祭給阿雅。


    男人從早待到晚。


    裴沙手裏拿著鮮花,來到母親墳前看到男人跪在那裏。


    他把花放在母親墳前。


    男人緩緩轉頭看向他,“你就是阿雅的孩子?”


    裴沙像是沒聽見,不迴應男人的問題。


    男人看著裴沙的模樣,痛苦的看著赫爾雅的墳墓。


    “難怪你過的不好,這三分的相似,已足夠你痛苦一輩子。”


    裴沙這才抬頭望向男人,冷冷道:“你就是我母親喜歡的男人?德木?”


    “你當初為什麽沒有救走我母親?”


    德木轉身看著他,淡淡道:“你以為我不想嗎?”


    “你的父親和那什阿蘭不但殺了你母親一家,我家也沒逃過一劫。”


    “我為了活下去不惜毀掉這張臉和聲音,在戰場上用一個死去的將士,冒充他的身份活到現在,我現在也不叫德木,我叫阿古。”


    裴沙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他調查時一直沒查出母親喜歡的人是誰。


    原來是被父親和瀾國皇帝封鎖了。


    母親死前沒有任何牽掛,是不是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早已經死去,這世間已經沒有她值得牽掛的東西。


    所以才會決然赴死。


    阿古這些年也知道赫爾雅對裴沙這個兒子不好。


    他也曾想偷偷找赫爾雅,可他不能,裴倉佑這個人自私狠毒,若是被發現,阿雅會生不如死,本來就過得不如意,被發現了。


    她的生活會更糟糕。


    阿古看著裴沙也是可憐,小小年紀,就承受這麽多。


    他開導裴沙,“孩子。”


    “你別怪你母親,你母親若是沒有遇到那什阿蘭和裴倉佑,她肯定是一個好母親。”


    “你不知道,你母親以前是個很溫柔的人,她性格開朗,待人真誠。”


    “她可能恨過你,可她是一個母親,雖恨你,但也不想你過的辛苦。”


    裴沙聲音悶悶的,“我知道。”


    “我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如果她當初嫁給你,也許現在還是一個活潑開朗的母親,也不會白發蒼蒼,臉上的笑容也不會消失。”


    阿古伸手拍拍他的臂膀,“好孩子苦了你了。”


    麵對赫爾雅的孩子,阿古總是會願意分出一些善意。


    “你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吧?”裴沙問。


    阿古淡淡一笑,千辛萬苦隻化作一句,“也很好。”


    “當初,我家和你母親家同時被抄家,我僥幸逃過一劫,裴倉佑不肯放過我,我當時沒辦法,一狠心把臉埋進火塘中。”


    “為了不被懷疑,我弄壞了自己的嗓子,弓腰駝背。”


    “終於混到軍營中,從一個士兵到現在,我頂替身份的那個士兵家人都死了,我才終於熬到一個將軍的位置。”


    “本以為再過兩年,我就能救出你母親。”


    “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你母親就出了噩耗。”


    說著說著一個大男人竟然當著裴沙的麵嚎啕大哭。


    裴沙一路走到現在,能理解他的不易。


    家人被殺,自己一個在戰場上殺敵,拚軍功。


    這些事情說著容易,做起來舉步維艱。


    一個士兵要想立軍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最重要的是人和。


    要能遇到賞識才能的將軍,才有機會往上爬,若是遇到一個空有滿腹經綸的將軍,不但會損失很多人馬,立了功,也未必會升職。


    十多年,在瀾國這種腐敗不堪的政治下,能當上將軍是真的很不容易。


    要是母親還在的話,他們都會互相心疼彼此吧。


    他想怪阿古不去見母親,可又明白,阿古一旦暴露身份,不但牽連母親,他的計劃也會功虧一簣。


    這世間有太多不公平,他都不知道該先抱怨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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