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半夜接聽完催債電話在抽煙的柳昭給祁星河開門,驚訝道:“你怎麽……”


    祁星河抱歉地擠出一個笑,邊上樓邊打陸珩電話,鈴聲沒響他又掛斷。


    ——萬一陸珩沒關靜音會吵醒池硯之的吧。


    他氣得心率飆升,沒心情按手機發消息就隨便點了個表情包給陸珩。


    陸珩正盯著電腦,手指按在鍵盤上,餘光瞥到旁邊手機彈出的新消息,點開。


    和祁星河的聊天框裏赫然是個“謝謝紅包”的表情包。


    陸珩:?


    腦子沒想明白是怎麽迴事,手已經發了六百紅包過去。


    上樓總共用不了半分鍾,祁星河站在三樓走廊看著陸珩發來的紅包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本意是試探陸珩睡沒睡,如果沒睡就喊他出來聊聊,結果……


    這孩子怪實誠的。


    他自然沒點那個紅包:「出來。」


    發完了覺得這話怪怪的。


    「我想跟你聊聊」


    算了這句更怪,祁星河刪掉,感覺自己是被氣糊塗了。


    「我看見喬寧發的新微博所以迴來找你聊……」這句還沒發完,幾步外的門鎖就響了聲。


    陸珩從自己的房間出來,見到他還是愣了愣:“怎麽了?”


    他依舊穿著祁星河離開時的那身衣服,額發被汗浸濕又幹透,微微淩亂地搭在眉骨,從空調屋裏出來帶出一陣冷風。


    這溫度……


    祁星河輕輕歎了口氣。


    alpha大多體熱,陸珩又年輕,平時大概是習慣把冷氣開得很足的。


    可同樣也是他,和池硯之共處一室時空調永遠開二十八度。


    他真的有在很認真地愛著池硯之。


    祁星河以前跟陸珩不熟,隻覺得這個人又幼稚又不好相處——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可他現在如此細致溫柔,做的遠比讓別人看到的多。


    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愛意。


    祁星河看在眼裏,早已不再為池硯之覺得不值。


    無論過去如何……他隻要池硯之現在和以後被愛著。


    如果真的有人能救池硯之,那一定是陸珩吧。


    聽了祁星河的話,陸珩點頭:“去客廳聊。”


    他迴屋拿電腦,祁星河先下樓了,正遇上迴屋休息的柳昭,兩人點頭示意後擦肩而過。


    陸珩很快跟著下來,兩人相顧無言。


    祁星河張了張嘴,一路上滿腦子替池硯之解釋的想法全都消失殆盡,他冷靜下來,仍是不知道怎麽跟陸珩開口。


    最後隻憋出一句:“硯之沒有品行不端。”


    這一刻祁星河隻覺得焦急和無力。


    他知道很奇怪。


    如果隻是為這句話他根本不必專門趕迴來,可是……


    太憋屈了。


    祁星河抱著“大不了這朋友不做了,反正池硯之有陸珩”的想法,閉了閉眼,破罐破摔般開口:“當時……”


    “祁哥。”


    陸珩的聲音很平靜。


    祁星河被打斷,茫然無措地看著池硯之的小狗。


    那隻白毛小狗黑眸沉沉,似能看破他心中所想:“不用打破你的原則,有我在,我們約定過的不是嗎。”


    剛來錄節目的那天陸珩說“你負責尊重他的意願,我負責打破這一切”。


    “我知道你的意思,祁哥。”


    他的阿硯和別人不一樣,同樣的事情,有人會希望朋友幫自己說出來尋求幫助,池硯之卻不會。


    陸珩猜想池硯之是不會真跟祁星河生氣的,可他一定會覺得失望,有被背叛感。祁星河肯定是足夠了解這一點,才在理智和情感的拉扯中受折磨。


    如果他萬事都隻能等著愛人的朋友開口告訴他,他又憑什麽去愛池硯之呢。


    “你可以對我再放心一點,”陸珩手指敲擊鍵盤,眼睛沒有離開屏幕,“我不會因為別人的抹黑就動搖,所有的一切,該由我先說出口才對。”


    他先說出來,哪怕是他的猜測,祁星河隻需要驗證消息是否屬實,這樣才不算“背叛”。


    祁星河緊擰的眉心鬆動一點點:“你查到什麽了嗎?”


    現在情況特殊,等陸珩獲得池硯之全部的信任就不必再調查什麽。過去的事情想讓池硯之主動說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嗯,”陸珩把電腦屏幕轉給祁星河看,“我在編輯澄清微博了。”


    之前池韶安的“生日宴”上很多人都不知道池硯之的存在,按理說喬寧那句“不知道事實真相”也不是沒可能。


    “喬寧和阿硯、池韶安是同時期在selence設計學院留學,同窗五年,迴國同時進入bnn。”陸珩低聲道,“我知道這些無法證明喬寧在說謊,但是祁哥,你是因為這件事才……”


    “是。”陸珩話沒說完,祁星河就點頭。


    “喬寧曾經也是阿硯的朋友。”陸珩點開幾張模糊的照片,上麵是池硯之和喬寧一起出席活動、為喬寧慶生等兩人有所互動的照片。


    “是,但這些……”祁星河歎氣,“並不能說明什麽。”


    他們兩人知道池硯之很少這麽跟人親近不代表別人也能理解。


    這些照片放在其他人的生活中都隻是普通日常罷了,並不能證明池硯之和喬寧是很好的朋友。


    “嗯,”陸珩的表情沒怎麽變,“但我聯係到了傅初霽。”


    祁星河震驚地抬頭:“傅初霽不是退出行業出國了嗎?他還公開表示過拒絕任何人的聯係,你是怎麽聯係到的?”


    傅初霽曾經是bnn的首席設計師,他的愛人也是行業內的佼佼者,但被資本介入後失去了創作自由,職業認同感和成就感一降再降,一邊被資本壓榨,一邊被罵設計太過逐利沒有靈性,最後頂著壓力熬夜趕工差點猝死。


    傅初霽也因此對行業失去信心,帶愛人和家人去國外隱居,兩年來沒和國內任何人聯係。


    就連他曾經的得意門生都被拒之門外,何況是隻做了他不到一年的學生的愛人陸珩呢。


    陸珩吐出冰冷的兩個字:“砸錢。”


    傅初霽在國外開了家小型公司,陸珩上來就說要收購。


    祁星河麵色一僵,傅初霽最恨資本,這不是上趕著找罵嗎?傅初霽那人的脾氣……


    普通的聯係方法根本不會得到傅初霽的迴應,但送上門找罵的傅初霽一定會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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