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攜著安撫信息素從背後擁住池硯之,自然地接過他手裏的菜刀:“怎麽不休息會兒?這些我來做就可以了……是餓了嗎?抱歉,我迴來晚了。”


    “沒有晚啊。”


    池硯之眼眶發燙,連帶嗓音都放輕了一些,平日冷清的聲線此刻顯得軟和。


    陸珩把他擁在懷裏就舍不得鬆開,保持著這個姿勢繼續切菜:“準備做點什麽?”


    靠得太近,他嗓音太溫柔。


    就響在耳側,連帶著說話時溫熱的吐息。池硯之莫名有點腿軟,下意識就想跑。


    又實在貪戀這個溫暖的懷抱。


    黑檀木沉穩內斂的氣味彌漫開,無聲地安撫著正因為幾個小時沒有得到信息素而有些酸痛的腺體。


    信息素依賴的程度加重了。


    腺體貪婪地吸收著黑檀木信息素,仿佛永遠不知道滿足。


    池硯之有些心慌。


    這次的感覺太明顯了。


    之前陸珩給他信息素,他的感受都是整個人被信息素澆透,像陽光灑在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是暖的。


    而這一次就像腺體裏安裝了小型吸收機器。


    這意味著他隻是出門一天就需要大量的信息素了。


    信息素的安撫讓他大腦忘記蒙騙身體,疲倦感蔓延到四肢百骸,池硯之失去力氣,向後靠在陸珩的肩頭,閉上眼睛。


    “累了?”陸珩側過臉親親他,“抱你去休息好不好?”


    空氣靜謐,牆上的兩道影子緊密地貼在一起,池硯之大腦掉線。


    陸珩也不著急,耐心等著。


    幾分鍾後池硯之緩過一點:“不用,就這麽抱著。”


    “好,就這麽抱著,”陸珩順著他,嗓音沉靜溫柔,“我聽你的,那你怎麽獎勵我呢主人?”


    曖昧低沉的語調激起一小陣的戰栗,池硯之不由自主地伸手捏住他的衣角:“你想我怎麽獎勵你?”


    又是沉默。


    溫熱的唇瓣蹭過池硯之的耳尖。


    不用照鏡子池硯之都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是紅的,明明、明明這麽心動,心跳也很快,他怎麽能是不愛陸珩的呢?


    可是他有病,心跳快不能說明什麽。


    感受到他情緒低落,陸珩不敢再逗他,丟開菜刀扶著池硯之的肩膀讓他轉向自己:“乖寶,我想……今晚久一些。”


    他指的是標記。


    之前怕久了會讓池硯之不適,今天詢問過時醫生才知道,一次完整的臨時標記需要至少二十分鍾。


    完成之後正常可以維持半個月,以陸珩的等級,維持一個月左右不成問題。


    但池硯之現在生病,加上信息素的依賴、衰竭、紊亂都需要補,心理問題、情緒問題對信息素的需求量很大,能夠維持三兩天都算好的了。


    陸珩聽完嚇了一大跳。


    二十分鍾,開什麽玩笑,他老婆細皮嫩肉的,能經得起二十分鍾的“折磨”嗎?


    他和時醫生說他每次標記就三五分鍾後,時醫生笑他時間短。


    短什麽短!


    他那是不舍得!


    池硯之覺得自己既然決定了對陸珩好,就可以適當地滿足陸珩的一點要求,於是他點頭。


    何況這個要求的受益方是他。


    陸珩沒料到他答應得這麽順利,湧到嘴邊的準備死纏爛打的話都咽了迴去。


    當晚陸珩吃到了熱乎的蛋炒飯。


    他一個人連扒三碗飯,被提前迴來的攝像老師錄了個正著。


    主要那碗也不小,一碗能趕上正常兩碗。


    祁星河正常飯量吃了一碗,池硯之吃了半小碗胃裏就開始有刀割感,兩人早早擱筷,看著陸珩用最大的碗猛猛幹飯。


    池硯之的眼神從心疼到震驚再到擔憂,在陸珩吃完兩碗之後攔了一把:“要不……給顧輕舟留點?”


    畢竟是當電燈泡,萬一人家兩口子和好了在海邊約會,把他給忘了怎麽辦。


    陸珩從飯碗裏抬起頭,黑亮的眸寫滿委屈:“你為什麽惦記給別的alpha留飯?”


    “快別說了,”祁星河憋著笑拍拍池硯之的胳膊,“看把孩子餓的,連醋都不放過。”


    小狗不管,小狗就愛吃老婆做的飯,小狗一粒米都不會給顧輕舟留的。


    小狗恨不得把碗都舔一遍。


    他剛吃完,顧輕舟他們就迴來了。


    顧輕舟衝進來:“好香!我聞到了蛋炒飯的味道!還有嗎?我真的好餓!”


    擺在他麵前的隻有一大兩小三個空碗。


    幾個攝像老師關設備的關設備,轉開鏡頭的轉開鏡頭。


    顧輕舟震驚控訴:“你們一個想著我的都沒有啊?”


    陸珩倒是誠實,邊收拾碗邊道:“我老婆想著你了,不過你那份也被我吃了。”


    池硯之都不好意思說他那是怕陸珩撐到才提了顧輕舟。


    “你們!”顧輕舟故作痛心疾首,“簡直喪心病狂!你們知道我今天多難受嗎?我跟他倆吃完午飯去沙灘,結果他倆把我丟那就跑了,直到要迴去了才想起我來。”


    “你……”祁星河猶豫,“有沒有可能,人家是故意的?”


    陸珩把碗放進洗碗機:“那你就幹等著?不知道自己迴來?”


    “我怕他們後麵還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


    上腹部的絞痛更加明顯,池硯之臉上的笑意掛不住漸漸淡去。身體蜷起來,按著胃部的手背青筋明顯。


    眼裏染上幾分煩躁。


    祁星河第一個反應過來:“硯之,胃疼了?陸珩!”


    瓷盤與大理石碰撞的清響帶著迴音。


    溫暖的懷抱珍惜地抱起池硯之,黑檀木跟隨而來,陸珩丟下一句“鍋裏有菜你自己盛”就抱著池硯之迴房。


    二十分鍾過去,急促的唿吸平複下來。


    陸珩把他意識不清的愛人抱在懷裏,臂彎托著脆弱的後頸,另一隻手幫他輕揉胃部。


    看上去是舒服些了,唇瓣恢複了血色。


    黑發細碎淩亂,在燈光下發梢隱約有些枯黃。


    陸珩不顧疼痛想要突破腺體的極限多給池硯之一些信息素。


    白天他就不該對趙化使用信息素壓迫。


    祁星河從他們房間門口路過兩次,等到信息素淡了才敢敲門。


    陸珩沒給他開,擁著池硯之發來一條消息。


    「他睡了,晚點我找個借口叫醒他,讓他去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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