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兒跟溫如柳一起去的,眼下兩人雙雙掉進湖中,蛟兒從小便識水性,可那溫如柳自小便不敢靠近水。


    今日見著她出現在門口之時,她心中詫異無比。


    現如今又發生了這檔子事,蛟兒卻安然無恙,而她……卻生死不明,到時候,若是皇上怪罪下來,蛟兒怕是性命不保。


    顏如玉的焦急的模樣將溫知書給喚醒了過來,他無措的張了張嘴,額頭上浸出絲絲冷汗,“趕緊來人啊!還不趕緊下去將五小姐給救起來?!還一個兩個的傻愣子在這幹嘛!”


    還是溫如柳出了點什麽差錯,他這人頭便立刻落地!


    顏氏一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臉茫然的看著溫如蛟,表麵上一副擔心不已的模樣,可眼裏卻沒有一絲暖意。


    等到溫知書愛的人全部進入湖中,她緩緩的勾了勾嘴角,一絲冷意閃過。


    溫如柳啊溫如柳,我就說你命喪於此!


    有幾個侍衛不停地在水中遊來遊去,看到周圍圍觀的人膽戰心驚的。


    哎,都過了這麽長時間才下去找,人怕是早就沒氣了吧。


    一個時辰之後。


    在湖麵上尋找著溫如柳身影的那些儔衛全部無功而返,個個臉上過著一絲害怕之意,生怕自己的主子將怒意發到自己身上來。


    其中一個侍衛隊長模樣的人擦了擦冷汗,又將自己身上的水甩了甩,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神情陰冷的溫知書,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站了出去。


    “大人,我們並未在湖麵上找到五小姐的身影,五小姐怕是兇多吉少!還請大人降罪!”


    頓時,氣憤便微微凝固了起來,周圍交頭接耳的人也少了不少。


    個個微微歎著氣,眼中充滿了惋惜之意。


    雖說這溫家五小姐不得寵,但後家的勢力那麽大,可卻偏偏落到了這般下場。


    如若從小溫府便細心教導的話,也不會造成如傳聞裏的那般一樣。


    本在原地不停打著轉的溫知書腳步猛的一頓,胸口微微有些喘不上氣來了,忽然間身形一歪,連忙護住了護攔,“你說什麽?!”


    溫如柳……死了?


    他死死地盯著生前稟報的侍衛,那雙眼仿佛要將他吞噬了一般。


    那侍衛頓時渾身一抖,臉色發白,遲疑的點了點頭,硬著頭皮開了口:“五小姐,我們在湖中搜尋了這麽久都未曾發現,如若沒有意外的話,怕是已經沉底了……”


    這湖看上去不深,但足以讓一個害怕水的人窒息而亡,更何況是一個從小不會水又對水有恐懼的人來說,更是毫無生還!


    五小姐……怕是已經沉入湖底了。


    早已被下人安頓在亭子當中的溫如蛟一聽,頓時便愣在了原地。


    溫如柳……沒了?


    顏如玉則是暗自搖了搖頭,將目光撇向那早已恢複平靜的湖麵,眉頭狠狠地皺了皺,緊緊的抿了抿嘴。


    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溫如柳,絕不可能命喪於此。


    眼見著溫知書又要倒下,顏氏嘴角緩緩地勾了起來,隨後臉上便浮起一抹擔憂之色,連忙扶住了他的手臂,“老爺,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大人這是會體諒體諒老爺的!”


    聞言,溫知書虛弱的點了點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大手一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你用盡什麽方法,一定要給我找到如柳的屍體!”


    說完,便將頭低了下去,一臉不願麵對真相的模樣。


    周圍眾人一聽,皆是向他投去了一抹狐疑的目光。


    如今不是還沒有找到屍體嗎?為何如此肯定地斷言的五姑娘就是已經死了,如若此時此刻仍還在湖底拚命地掙紮著,皆有一絲生機,卻因為他們此時此刻的這番作為而慘死,怕是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得長眠吧。


    “老爺,那些事我已經知道,您說的去辦了,眼下我們也不必在此多逗留,剛才我看大人似乎已經離開了,當務之急,我們是要迴去向大人說明情況!”


    顏氏微微皺了皺眉,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流落下來,看上去已傷心欲絕。


    此時此刻說這番話,便如同強打著精神起來一般,惹人心疼。


    溫知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又妥協的點了點頭,便要扶著顏氏的手離開。


    “溫太傅,難道不等等本相嗎?”


    突然,一道略顯不滿的聲音從身後傳入耳畔,溫知書身形一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瞳孔,隨後臉上僵硬了半響,才又慢吞吞地轉過身,臉上立馬掛起一抹笑容,“下官本以為大人已經先行離開了,現下下官家中出了點小事兒,便想著趕緊迴家處理。”


    剛才不是說他已經迴去了嗎?為何又會突然的出現在此地?


    眼下又該怎麽解釋溫如柳已經溺水身亡的事兒。


    世人都知曉這丞相大人的脾氣不一般,若是將他給惹急了,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


    憑前幾日他維護溫如柳的動作看來,如若今日讓他知曉這件事情,怕是會勃然大怒,到時候……溫家怕是危在旦夕。


    冷冷的笑了笑,封允突然轉過身,彎下腰對著身旁的奴婢說了幾句悄悄話,那奴婢顯然也是一愣,而後便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朝後跑去。


    溫太傅緊緊的皺了皺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跑遠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封允……到底又要做什麽?!


    “怎麽?溫太傅喜歡我這奴婢?”


    男人帶著冷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知書立馬便迴過神來,幹巴巴地搖了搖頭,一臉虛弱,“大人,不瞞您直說,方才如柳跟著她三姐一起去湖邊上,也就是我們腳下這片地方,兩人雙雙不小心失足掉進了這湖中,蛟兒從小便識水性,不一會兒便被救了起來,可如柳……那丫頭從小便不時水性又異常的懼怕水,現在……還沒有找到她。”


    說完,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深情男人的神色。


    身前男人聞言也隻是微微的挑了挑眉,笑了笑,“溫太傅,您說的這番話,本相有些聽不懂,還請溫太傅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雖然是在笑,可眼底並未有一絲笑意。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方向,他放在衣袖裏的手緊緊的揆了起來,他努力地壓下自己心中的怒意。


    原來……那丫頭在這個家中的地位竟是如此低下?!


    失足掉入水中,也隻不過是去尋找一番,尋找未果,就竟然想著離開!


    身體頓時一愣,溫知書伸出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死死的咬了咬牙,“大人,如柳那丫頭不慎自己跌落進湖中,從小便不失水性,今日怕是兇多吉少,眼下時間已過去大半,她斷然不可能還活著的,還請大人饒恕!”


    話音剛落,他便撲通的一聲跪了下來,一聲聲的在木橋上敲了幾個響頭,一下比一下重。


    不一會兒額頭上便浸出了絲絲血跡,可他卻還是在咬著牙繼續。


    溫知書心中知曉,今日這場議會本就讓眼前之人心生不悅,眼下又突然j迴來,一點是事出有因,溫如柳的死既然已經無可挽留,那便先將先前人給穩住。


    “老爺!”顏氏忍不住驚唿了一聲,隨後捂住嘴,一臉心疼的模樣。


    而在亭中的溫如蛟卻是臉色煞白,握著手帕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嘴唇微微發抖。


    顏如玉像是有感應一般,轉過身看了她一眼,隨後微微皺了皺眉,冷下臉去,微微蹲下身,“溫如蛟,你如實的告訴我,你五妹摔下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她的聲音難得的帶上一絲怒意,每日裏她都是喊的小名,今日卻連名帶姓的喊著。


    聞言,溫如蛟心虛的搖了搖頭,蒼白著一張小臉,“母親,剛才五妹妹摔下湖中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她突然跑過來要將我推進去,說是前幾日內一巴掌還沒打夠,讓我變本加厲的還迴去,我還來不及閃身便被她給硬生生的推了下去,母親,您這是不信我嗎?”


    說罷,她忍不住小聲地抽泣了起來,肩膀微微抽動著,看上去倒是像受盡委屈的,累人惹人心疼。


    聽著她委屈的辯解,顏如玉鬆了一口大氣,臉上的怒意頓時消失的一幹二淨,“蛟兒,母親我隻是為你擔心而已,你現在不妨抬起眼往前麵的木橋上一看,你父親正在向那高權重的丞相大人磕著頭,你可知這是為什麽?”


    溫如蛟搖了搖頭,低下眼眸,聲音悶悶的,“女兒不知。”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雙手,顏如玉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看向遠處的場景,心中一片淒涼,“你父親他是在向丞相大人求饒,溫如柳活生生的一個人隻是出來一趟便永遠的從這個世上消失了,又是這丞相大人即將明媒正娶要娶的妻子,他如何能夠咽下這口氣?就算他能夠咽下這口氣,他背後的皇家呢?你可別忘了,溫如柳這婚事是由皇後娘娘親自撮合的!”


    好在蛟兒並未在其中動什麽手腳,如若是在其中動了什麽手腳,到時候一經查明,怕是性命不保!


    “母親,女兒並未做錯什麽事兒,您大可放心便是了!”溫如蛟輕輕的搖了搖頭,眼底卻閃過一絲害怕之意,然後卻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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