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


    風雪漫天,冰冷刺骨。


    北境軍隊如同一條灰色的洪流,在廖天成的率領下急速行軍。


    他們一路馳騁在滿是積雪的原野上,馬蹄踩踏在冰凍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就在離雲州城不遠的一處山穀間,廖天成忽然抬起手,示意隊伍停下。


    “全軍駐足!”他厲聲喊道,聲音中帶著無比的焦灼與緊張。


    士兵們紛紛勒住韁繩,馬蹄在雪地中劃出深深的痕跡,整個隊伍很快便停了下來。


    廖天成目光如電,環顧四周。


    他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山坡上,有一小隊人影正急速向他們奔來。


    那是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他們的身形在風雪中搖搖晃晃,仿佛隨時會被寒風吹倒一般。


    “是何人?”


    廖天成心中一動,猛然策馬衝了上去。


    身旁的親衛急忙跟上,目光中帶著幾分緊張與疑惑。


    “將軍,這些是從哪兒來的?”


    廖天成沒有說話,他隻是緊緊盯著那些奔跑而來的百姓們,眉頭緊鎖。


    當他靠近那些人影的瞬間,便看清了他們的模樣——


    這些正跌跌撞撞奔向他們的,正是被蕭寧護送出雲州城的北境百姓們!


    “王爺的人?”


    廖天成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與激動,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這些人怎麽會在這裏?”


    他心中疑惑,卻不敢多想,急忙策馬奔上前。


    “你們是——”


    “將軍!是北境軍士,是北境軍隊!”


    百姓們看到廖天成的身影,頓時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紛紛跪倒在地,滿臉淚水,激動地大聲喊道。


    “我們是王爺派出來的百姓啊!昌南王護送我們出城,囑咐我們要在此處等候軍隊的接應!”


    “王爺?蕭寧王爺?!”


    廖天成心中一震,急忙跳下馬背,一把扶住了為首那名年邁的老人。


    “快告訴我,蕭寧王爺現在在哪兒?!”


    他焦急地問道,眼中滿是濃濃的擔憂與不安。


    “王爺他……他一人折返了雲州城!”


    那老者眼中滿是痛苦與激動,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顫抖。


    “王爺說,他要一個人返迴雲州城,為那些死去的北境百姓報仇,要殺盡所有大疆國的敵軍!”


    廖天成的瞳孔驟然放大,整個人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身軀微微顫抖。


    “什麽?!”


    他一把抓住老者的雙肩,聲音中帶著無比的驚駭與震怒。


    “他一個人迴去?!”


    “是……是的!”


    老者淚流滿麵,眼中滿是痛苦與敬畏。


    “王爺說,他要血債血償,要讓所有殘害北境子民的大疆國士兵,一個都不留!”


    “王爺……王爺真的去了啊!”


    一旁的百姓們紛紛點頭,滿臉淚水,語氣中帶著無盡的崇敬與激動。


    “他護送我們出了城後,便毅然決然地轉身返迴了雲州!”


    “王爺他不顧我們的哀求,隻留下一句——‘此仇,不報,枉為人子!’”


    “他就這樣……一個人折返迴去了!”


    百姓們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


    廖天成聽到這些話,心中頓時掀起滔天巨浪,雙目中閃爍著震駭與痛苦的光芒。


    “瘋子……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他厲聲低吼道,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痛苦與自責。


    “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麽?!”


    “將軍,王爺他一個人迴去,恐怕……恐怕兇多吉少啊!”


    一旁的親衛低聲勸道,聲音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廖天成深吸一口氣,胸口氣血翻湧,雙手緊緊握著韁繩,目光死死地盯著雲州城的方向。


    “不能再耽擱了!”


    “所有人聽令,加速前進!目標,雲州城!”


    他猛然一揮手,雙目中閃爍著濃濃的決然與殺意。


    “我廖天成,今日就算拚盡性命,也要將王爺從雲州城中帶迴來!”


    說完,他一躍上馬,雙腿用力一夾馬腹,策馬如風,向著遠處的雲州城飛馳而去。


    “駕——!”


    “駕——”


    身後的北境精銳紛紛策馬跟上,雪地中揚起無數雪塵,數千人的隊伍如同一道灰色的長龍,直奔遠處那隱約可見的雲州城方向。


    ……


    三天三夜,廖天成與北境軍士不眠不休,終於來到了雲州城下。


    然而,當他們趕到時,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片詭異的寂靜與死寂。


    原本巍峨聳立的城門此刻緊閉著,城牆上空無一人,唯有破碎的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無聲地哭泣。


    “這……城門怎麽是關著的?”


    “這裏不是還有數萬大疆國的士兵駐守嗎?”


    “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士兵們紛紛皺起眉頭,目光中滿是疑惑與不安。


    廖天成緊緊盯著那緊閉的城門,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與焦灼。


    “王爺……你到底在裏麵做了什麽?”


    他喃喃自語,隨即猛然揮手。


    “所有人,隨我破城!”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厚重的城門在北境軍士的合力撞擊下轟然炸裂,木屑四散,城門被生生推開。


    然而,當他們衝進雲州城的瞬間,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瞠目結舌,呆立當場。


    隻見雲州城內,遍地屍骸,鮮血早已染紅了所有的街巷與房屋,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刺鼻至極。


    “這……這是什麽情況?!”


    “滿城……全是屍體?”


    士兵們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這一幕,雙腿發軟,喉嚨中發出微弱的顫音。


    他們看到了什麽?


    滿城的屍體,全是大疆國的軍士!


    “到底發生了什麽……”


    廖天成策馬疾奔,目光中滿是震撼與難以置信。


    “王爺……他到底做了什麽?!”


    他一把扯住韁繩,翻身下馬,腳步踉蹌地向著那片血流成河的街道奔去。


    一路上,所有的房屋、街巷,全都被鮮血染紅。


    那些大疆國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有的被利刃斬成了數段,有的甚至連頭顱都被削下,鮮血灑滿了整條街巷。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氣息,令人作嘔。


    “所有人,跟我走!”


    廖天成厲聲喝道,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焦急與痛苦。


    “目標,城主府!”


    “駕!”


    眾人紛紛策馬,衝入了那血流成河的街道。


    然而,當他們衝入城主府的瞬間,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呆住了。


    隻見城主府內,屍體堆積如山,鮮血如同溪流般在地上蜿蜒流淌。


    ……


    城主府內,濃重的血腥氣息彌漫在空氣中,仿佛連唿吸都被這股刺鼻的味道浸染。


    廖天成和眾北境軍士呆立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這一幕,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隻見那偌大的城主府大廳內,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所有的磚石地板,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與令人作嘔的焦臭氣息。


    堆積如山的屍體橫亙在他們麵前,屍體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仿佛這座城主府已成為了一座冰冷的修羅場,滿地的屍骸猶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無聲地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的慘烈戰鬥。


    而在那些屍體的中央,一道孤傲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裏。


    他手中握著染滿鮮血的長劍,銀白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飄揚,整個人宛如從血泊中走出的修羅,目光冰冷而無情。


    他那滿是鮮血的臉龐上,眼神中透出無盡的冷漠與殺意。


    “王爺……”


    廖天成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間,心中猛地一震,雙目中浮現出濃濃的痛苦與激動。


    他大步上前,雙膝一軟,猛然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哽咽與自責。


    “末將來遲,王爺您……您受苦了!”


    “王爺,您一人……一人屠了整個雲州城?!”


    他的聲音低沉而痛苦,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頭。


    士兵們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呆呆地望著那道站立在屍體中央的身影,目光中滿是震撼與敬畏。


    “王爺……”


    “這座城……全是您一人所為?”


    有人低聲喃喃,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他一人……屠了整個雲州城的數萬大軍?”


    “怎麽可能……”


    所有士兵都被這一幕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看著那道銀發的身影,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這一片屍山血海中,每一具屍體上都帶著深深的劍痕,斬斷的肢體、被貫穿的胸膛……無一不是蕭寧親手所為!


    “他……他到底是人是鬼?!”


    一名士兵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驚駭與敬畏。


    “王爺……他真的是一個人殺了所有敵人?”


    “可是……這裏足足有數萬大疆國的士兵啊!”


    眾人目光呆滯地望著那堆積如山的屍體,眼中滿是深深的震撼與恐懼。


    “王爺……”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的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深深的敬畏。


    蕭寧的身形在血泊中靜靜地站立著,他沒有迴頭,隻是緩緩將那柄染滿鮮血的長劍橫在胸前,長劍上還沾著未幹涸的血跡。


    鮮血順著劍鋒緩緩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座城中曾發生的血腥屠戮。


    “血債……血償。”


    蕭寧的聲音低沉而冷冽,帶著無盡的殺意與冰冷。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中透出無盡的冷漠與寒意。


    “我蕭寧,既然說過要屠盡這座城,那就絕不會留下一兵一卒。”


    “你們不是問我為何一人折返雲州嗎?”


    他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冷意與不屑,仿佛在迴答著所有人的疑問。


    “我要讓所有殘害我北境百姓的人知道,我蕭寧,必將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那些無辜亡魂。”


    他說完,緩緩轉過身,冷冷地掃視著跪伏在地的廖天成,眼中閃爍著濃濃的冷光。


    “廖天成。”


    “末將在!”


    廖天成身軀一震,猛然抬頭,雙目中滿是深深的敬畏與激動。


    “王爺有何吩咐?”


    蕭寧目光如電,盯著廖天成,聲音低沉而冰冷。


    “將這些百姓護送迴北境,讓道一率領大軍駐守北境邊境,確保所有百姓平安無事。”


    “若有任何敵軍敢再犯北境,便將他們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他聲音冷冽,帶著無盡的決然與殺意。


    廖天成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拳,重重地點了點頭。


    “末將遵命!”


    他雙膝重重叩地,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麵上,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哽咽與激動。


    “末將誓死守護北境百姓,絕不讓任何人再染指北境!”


    “王爺,您……您要做什麽?”


    廖天成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他抬起頭,緊緊盯著蕭寧,聲音中滿是濃濃的擔憂與痛苦。


    “王爺,您……您接下來要去哪兒?”


    “我要去的地方,你們不必知道。”


    蕭寧冷冷地說道,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冷漠與決然。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目光冰冷地掃過四周那遍地屍骸與鮮血。


    “我要去做的,是我蕭寧一個人的事。”


    “今日,我以我之劍,為北境百姓複仇。”


    “我用這滿城的屍骨,來告慰那些被你們所害的無辜亡魂!”


    他的話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殺意與冷冽。


    廖天成隻覺得心中猛地一震,喉嚨中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王爺……您這是要……”


    “我要讓所有大疆國的敵人明白,我北境的血,不是他們能夠隨意染指的!”


    蕭寧冷冷地說道,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威嚴與冷冽。


    “我蕭寧,今日必將用這滿城的屍體,告誡所有膽敢犯我北境之敵!”


    他說完,緩緩轉身,邁步向那片血流成河的屍山之中走去。


    “王爺……您……”


    廖天成的眼眶頓時一紅,眼淚無聲地滑落。


    “王爺,您這是要用命去換取北境百姓的安寧啊!”


    “王爺一人,屠盡整座城,天人境也不過如此……”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濃濃的哽咽與激動。


    蕭寧沒有迴頭,他的身影在那堆積如山的屍體中緩緩消失,整個人仿佛融入了那片血泊之中。


    “今日,我蕭寧,要用這滿城的敵軍之血,鑄就北境的尊嚴!”


    他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氣中迴蕩,帶著無盡的威嚴與決然。


    “血債血償!”


    “一個不留!”


    他說完,長劍輕輕一揮,淩厲的劍氣激蕩而出,將那片屍山血海徹底淹沒。


    寒風唿嘯,雪花飄飛,蕭寧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那片染血的雪地中,唯有他的聲音在空氣中久久迴蕩,帶著無盡的威嚴與冷冽。


    “從今以後,凡犯北境者——”


    “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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