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


    衛清挽深知,自己就算拿出來再多的問題,怕是也沒有辦法在言語之上,攻破眼前人的防禦了。


    因為對方的迴答,太過於模棱兩可了。


    要不是因為,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猜測。


    他的這番解釋,還真就能把自己糊弄過去了。


    可是,冰蝶的怪異,和自己那吃裏扒外的妹妹的舉動,可做不得假。


    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不由得,衛清挽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狡黠。


    她轉過身,看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並未開口之人。


    大堯第一名醫!


    於世珍,於神醫!


    是的,衛清挽所想到的破局者,正是他了!


    這所謂的月先生,很有可能戴著易容麵具,很有可能月先生不是他的真實麵目。


    這件事情,不出意外應該是可以確定的。


    因此。


    既然如此,對於眼前所謂月先生的身份感到好奇的,就絕對不會是僅有自己一個。


    於世珍是何人?


    大堯第一名醫。


    天機山神醫榜排名第六!


    現在。


    眼前出現了一個,明明不在天機山榜單之上,卻在醫術之上高於自己之人。


    他能不好奇麽?


    於是乎。


    衛清挽作出決定後,對著蕭寧等人擺了擺手,道:


    “既然如此,倒是挽兒誤會月先生了。月先生遠來是客,輕歌你代我盡一下地主之誼,為月先生接風洗塵。”


    “關於長盛他們的瘟病情況,我還有點問題,想要找於神醫了解一下,就暫時先失陪了。”


    衛清挽說著,對著那於世珍擺了擺手。


    於世珍會意,跟在衛清挽的身旁,暫且先離開了。


    待到來到了一處無人處。


    於世珍停下了腳步,道:


    “大夫人剛剛的手勢,似乎是有其他的意思。不知道,大夫人避開其他人,是有什麽事情要對老夫說麽?”


    大夫人。


    這個稱唿,是當初蕭寧將於世珍綁到昌南王府,在昌南王府時,他養成的習慣。


    衛清挽倒也沒有糾正什麽,開口道:


    “那是自然。於神醫作為大堯第一,神川大陸第六的神醫,想必在聽了月先生的事情後,對於月先生,也很是好奇吧。”


    “那是自然。夫人的人品,是斷然不會說謊的。既然夫人說了,此人曾經治好了夫人的瘟病。”


    “對於這等能治好在下都無能為力的瘟病的醫者,老夫自然是好奇的。”


    於世珍沒有否認。


    “隻是,不知道夫人,有什麽指示?”


    “指示倒是沒有,隻是想問一下於神醫,關於這月先生,於神醫可看出什麽來了?”


    要知道。


    於世珍可不僅僅是個郎中,他還是個江湖人。


    一直以來,他都居無定所,一直在行走江湖,完全算得上是江湖人士。


    江湖之大悠悠,江湖之上的奇人逸聞、詭妙手段更是數不勝數。


    比起自己這個一直在深閨中的女子,於世珍的見識,自然更廣些。


    聽了衛清挽的問話,於世珍微微點頭,道:


    “既然夫人問了,老夫自然不會隱瞞。隻是,若是想讓老夫分析這月先生的底細,老夫還需要觀看他的行醫手法。”


    “就眼下而言,老夫能看出的問題,還真不多,隻有一個!”


    “哦?”


    果然。


    江湖人士,就是不一樣。


    “還望於神醫如實相告!”


    “老夫常年行走江湖,見過的精妙手段,自然不在少數。還記得,在幾年前,老夫曾經在瓊州,見過一門鬼神難分的易容之術。”


    “那等易容之術,堪稱仙人手筆。若是不知道其中的玄妙之處,隻是憑借著肉眼,絕非看不出半分破綻。”


    “老夫幸運,恰逢機緣巧合,見到了這門高人之術。因此,哪怕剛剛在院內,那月先生的麵容看不出半分不合理之處。”


    “但老夫依然可以斷定,他易容了!眼下的那副模樣,不是月先生的真實模樣!”


    於世珍淡淡迴答。


    “能夠確定?”


    於世珍的這個迴答一出,衛清挽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跟著加速了起來。


    自己的猜測,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定論!


    易容術!


    果真,這月先生用了易容術。


    “十分確定!這易容術雖然精妙,但若是明白了其中原理,假的就是假的。”


    “加上老夫對於這易容之術,也進行過幾分研究,略懂一些。所以,老夫能夠保證這一點。”


    “隻是,夫人明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不是麽?”


    於世珍一直保持著一副沉穩的樣子。


    衛清挽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自然是有這番猜測的,隻是沒有證據罷了。現在,既然於神醫這麽說了,自然就能確定了。”


    “剛剛於神醫說,若是想要進一步探查一下對方的底細,還需要看其出手行醫,通過其行醫之法,來判斷對方的醫法傳承何門,師從何處,是麽?”


    “正是。”


    於世珍點了點頭,終於也問出了一個問題。


    “夫人問了這麽多,其實是在懷疑,眼下之人,就是當年的昌南小王爺,當今的大堯新皇,對麽?”


    此話一出。


    衛清挽不由得一驚。


    易容之事,於神醫可以看出來,情有可原。


    可是,這件事情他是怎麽分析出來的?


    “夫人不必驚訝,事實上,老夫跟夫人,有著一個同樣的猜測,所以才出此言。”


    於世珍道。


    聞言,衛清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於神醫說什麽?”


    “不知夫人是否還記得,在月先生來之前,老夫仔仔細細的對府中的下人們,問過了那月先生的行醫經過,以及藥方等具體情況麽?”


    “嗯,自然是記得。”


    衛清挽點了點頭。


    “雖然不能確定,但是通過描述,老夫覺得,所謂月先生所用的行醫之法,與老夫的師門之法,極其相似。”


    “於神醫的意思是,這月先生很有可能是您門下的一位,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弟子?”


    聞言,衛清挽不由得一愣!


    要知道,盡管蕭寧當年三個月什麽都沒有學到。


    但蕭寧出自於世珍的門庭,那可是千真萬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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