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溫聲勸:“先別逞能,好好聽話。”


    張凡看見兩人一左一右把自己堵住,知道躲不過。


    索性叼著煙繼續耍無賴:“那快,不過我這件外套不便宜啊,你們要賠。”


    林曉雪翻了個白眼:“廢話。”


    安若雪懶得理他,抽出剪刀便把衣服從肩頭剪開:“反正出錢的也是你自己,跟我們要什麽賬?”


    張凡笑得尷尬:“哎喲,這麽狠?”


    林曉雪不耐煩:“再廢話我就給你光膀子遊街。”


    張凡提著一口氣,被她這麽一嚇,不再多嘴。


    護士手腳麻利地剪開衣服,迅速看到肩頭那可怖的傷口。


    林曉雪眼神一暗:“混蛋,傷一看就不輕。”


    張凡低頭撇撇嘴:“這不是子彈掠過,那個啥......還好。”


    安若雪瞧見那滲血口子,眉頭蹙得死緊:“還好?你眼睛不長在腦子裏吧?”


    張凡隻好苦笑:“怎麽都嫌棄我?”


    林曉雪撥開那染血的紗布:“自己看看。”


    他不想瞄,索性把視線移到一邊:“算了,我信了還不行?”


    安若雪深唿吸兩下,聲音裏帶著鼻音:“萬一感染,多危險?”


    林曉雪附和:“沒錯,趕緊處理。”


    張凡乖乖閉嘴,讓醫護在肩上消毒止血包紮。


    過程中,他疼得直冒冷汗,但還是努力撐住,連哼都懶得哼。


    林曉雪看得心裏難受,忍不住伸手握住他手臂:“忍著點。”


    張凡指尖微微抖動,卻沒抽開,聲音輕:“這痛不算啥。”


    安若雪見狀,眼圈又紅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膝蓋:“你少逞強。”


    張凡抬眼望她:“行,我認慫。”


    醫護人員很快完成初步處理,把新的繃帶固定好。


    林曉雪長舒一口氣:“還好,沒大出血。”


    安若雪摸了摸自己秀發,緊張得還沒緩過來:“嚇我一跳。”


    張凡把紗布故意拍了拍,帶著那股痞氣:“像我這樣命硬的,怎麽可能掛?”


    林曉雪立刻敲他:“別拍,蠢蛋。”


    張凡舔了舔嘴唇,一臉無奈:“就不能讓我耍個帥?”


    安若雪扶額:“帥個鬼,你差點嚇死人。”


    張凡忍痛站起:“好了,我還得去處理周浩然那爛攤子。”


    林曉雪伸手按住他胸口:“你給我安分點。”


    張凡語氣帶笑:“不處理他,難道還讓他再來開槍?”


    安若雪也攔住他:“張總,先休息。”


    張凡皺眉:“時間緊。”


    林曉雪翻翻眼睛:“再緊也不差這幾分鍾。”


    他嘴硬:“別耽誤我複仇大計。”


    安若雪笑容勉強:“你連刀都拿不穩,還打算怎麽幹?”


    張凡眯著眼:“嘴炮能嚇死他嗎?”


    林曉雪憋不住笑,但還是強裝兇狠:“閉嘴。”


    張凡攤攤手:“這家夥都把爺傷成這樣,我非得報複迴來才痛快。”


    安若雪歎道:“那也得等你能正常抬胳膊。”


    林曉雪點頭:“對,別再讓我看見你血流不止。”


    張凡沉默幾秒,有些無奈地輕笑:“行,你們兩個女魔頭,我認栽。”


    安若雪這才鬆開手,語氣柔軟:“趕緊坐下,讓護士再觀察一下。”


    張凡哼了聲,轉身想往旁邊椅子上落座:“不差這十秒八秒,我也的確累。”


    林曉雪慢半拍跟過去,左右環顧:“楚軒他們呢?”


    安若雪迴答:“還在外麵包紮兄弟傷勢。”


    張凡撇撇嘴:“今天搞得大家都挺慘。”


    林曉雪抱胸,表情沉重:“要不是周浩然那混蛋,這些傷都不會有。”


    安若雪拍了拍她胳膊:“先安撫好傷者,其他的交給法律和黑手段。”


    林曉雪撅嘴:“法律也不一定管這個吧。”


    張凡舉手:“沒事,我有辦法。”


    安若雪不放心:“等你手好再說。”


    林曉雪湊近一點,看著張凡繃帶上的血跡,語氣帶著責備:“下次再中彈,我可真要發飆。”


    張凡笑眯眯:“可是看你發飆也挺帶勁。”


    她一揮拳:“你找揍?”


    張凡欠身躲了躲,肩膀卻痛得抽了一下:“嘶......輕點。”


    林曉雪一見他露出痛苦神色,嚇得連忙收手:“我......我不是故意。”


    安若雪語氣溫柔:“你別老逗她。”


    張凡聳聳沒受傷的肩:“這算是獨家交流方式。”


    林曉雪站在那兒,想罵又不知該怎麽開口,最後咬咬唇:“下次再看你亂來,我真不管你死活。”


    張凡依舊笑:“你可舍不得。”


    林曉雪氣得翻白眼:“少自作多情。”


    安若雪忍俊不禁:“你倆又來了。”


    張凡調整唿吸,看看周圍:“準備讓醫療小隊也看看其他傷員。”


    安若雪頷首:“已經安排了,她們會一一處理。”


    林曉雪丟下短棍,看向張凡:“那我先去看看死神傷得怎麽樣。”


    她想起死神也挨了幾下,心裏不放心。


    張凡點頭:“去吧,他那個冷麵,可能並不輕。”


    林曉雪轉身要走,又迴頭瞪張凡:“別亂跑。”


    張凡揮手:“知道了,大小姐。”


    她轉過身,步伐匆忙離去,裙擺被風一帶,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


    安若雪看著她那背影,扯出一抹輕笑:“這丫頭真關心你。”


    張凡用右手摸了摸鼻子:“就她那脾氣,不好說是誰關心誰。”


    安若雪輕輕抿唇,眸子裏是化不開的柔光:“好好養傷吧。”


    她掏出手機給醫療隊長發信息:“張總需要重點觀察。”


    張凡一邊看,一邊叼起新煙:“別擺那套流程給我。”


    安若雪抬眸:“必要的。”


    張凡露出痞笑:“你心疼我?”


    她沒迴,緩緩走到他身邊:“疼,不行嗎?”


    張凡愣了下,忽然笑得溫和:“你和林曉雪都一樣。”


    安若雪故意撫摸自己的頭發:“不一樣,她更暴躁,我更有智慧。”


    張凡眯起眼:“哦,那誰更好看?”


    安若雪懶得理他,轉身指揮護士:“把擔架、藥箱都整理好。”


    張凡挑眉:“真不迴答?”


    安若雪迴以一記白眼:“你以為我們會為你爭風吃醋?”


    張凡笑意深:“那不行?我魅力哪裏不夠?”


    安若雪抿嘴:“今天先放過你,等你肩膀好了再處置。”


    張凡意味深長:“處置我?”


    安若雪哼聲:“沒準讓你徹底洗心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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