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一愣,心髒好似要跳出來似的。


    聽沈凜逍的說辭,估摸著他現在在學校。


    她不敢耽誤片刻,對陸雲錚隨便找了個理由快步出了禮堂。


    果然,剛出禮堂,司思就看見了站在走廊上的沈凜逍。


    他戴著金邊眼鏡,披著黑色呢子大衣,如一隻陰森的狼般正冷冷地凝著她。


    俊逸的麵容陰沉得可怕,眸底有錯雜的情緒在翻湧。


    司思脊背瞬間發涼。


    沈凜逍肯定看到了,看到了她和陸雲錚的互動……


    司思吸了口涼氣走近他,故作輕鬆地抬眸與他對視:“二叔,你怎麽來了?”


    沈凜逍不顧走廊上來往駐足的人,俯首湊到司思耳旁。


    “我要不來,怎麽能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勾肩搭背,你儂我儂?”


    司思想解釋,卻看見不遠處朝她們走來的校長。


    她怕誤會,心一急,拉著沈凜逍便躲進了旁邊的女廁。


    沈凜逍順著司思的意直接將她按進廁所,將門反鎖,把她抵扣在門和臂膀之間。


    狹小的空間裏,彼此的唿吸越來越重。


    “小司思,你不是很矜持?”沈凜逍一把抓住司思的頭發,往後一扯,強迫司思與他視線對接,他哂笑:“原來都是裝的啊。”


    司思隻感覺頭皮快被掀開,疼得緊緊蹙眉。


    她習慣性道歉:”二叔,對不起,我錯了……”


    沈凜逍並未鬆手,悠然的剔著她:“說說,哪錯了?”


    “我不該和陸雲錚……親近……”司思渾身顫抖個不停,感覺要被沈凜逍的深眸吞噬掉。


    沈凜逍眯眼:“還有呢?”


    “不該……對你撒謊。”


    “下次還敢嗎?”


    司思擺頭:“不敢。”


    “嗯,乖。”沈凜逍這才鬆手,意味深長地摸了摸司思的頭。


    司思屏住唿吸,動也不敢動。


    下一秒,沈凜逍埋首伏在司思耳旁,故意朝她吹了口熱氣。


    “不過,你拉我進衛生間是想做什麽?”


    暖暖的氣息從司思耳旁灌入,侵蝕她每一個細胞,酥酥麻麻,又熱又癢。


    司思害怕又尷尬地動了動肩膀,聲音有些局促。


    “剛剛……是因為看見了校長,走廊人也多,您的身份尊貴,被人看到不好……”


    “被人看到不好?”沈凜逍捏住司思下巴將她的視線強行落入他的眼眸:“那現在沒人了,是不是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二叔……”


    司思剛想開口,沈凜逍倏然封住了她的唇。


    狠厲霸道,裹脅著深深的憤怒和懲罰。


    頃刻間,嘴唇破裂,血腥味蔓延。


    廁所外有人來往,司思不敢發出動靜,隻能緊拽著衣角任由沈凜逍擺弄。


    但很快沈凜逍停止了動作。


    他眼裏含著浮冰,微惱地抵著司思的額頭,異常的發燙令沈凜逍眉心一跳。


    才知,司思應該發燒了。


    也就蹙眉一瞬,他並無一句關心詢問的話語,而是話鋒一轉,告誡道。


    “以後不許在我麵前吃紅棗味的東西,惡心。”


    司思怔住,隨即點頭。


    怪不得沈凜逍輕而易舉地放過她,還得感謝她剛吃的那口紅棗蛋糕。


    沈凜逍恢複漠然,理著西裝袖口:“你和陸雲錚的事,我晚上再……”


    “噓!”司思聽到外麵有腳步聲,下意識地抬手按住了沈凜逍的嘴:“有人來了!”


    沈凜逍的目光肆意凝著司思,任由她的手在他唇上貼著。


    竟破天荒沒有推開她。


    明明她的額頭那麽燙,可是手卻涼得蝕骨。


    明明沒噴香水,但是指尖卻有股醉人的清香。


    沈凜逍就這麽盯著她,而司思,完全沒注意到沈凜逍投射過來的目光。


    認認真真的聽著廁所外別人的交談聲。


    “你聽說了沒有?今天學校請來的講師是l&e集團總裁沈凜逍耶!”


    “怎麽可能?學校哪有本事請到他啊?雖說她妹妹也在這個學校上學,但以他的身份絕對不會來參加這種破講座的!”


    “是真的!剛剛我聽別人說在走廊上看見他了,本人又高又帥,比我偶像王鶴棣還要好看!”


    “我去!有眼福了!那還不趕快去占座!”


    “走走走!”


    ……


    聽到離去的腳步後,司思才反應過來,原來沈凜逍今天是被邀請來學校給她們講座的。


    高高在上的沈凜逍何時這麽接地氣了……


    司思正思忖著,沈凜逍煩鬱的聲音響起:“拿開你的爪子。”


    熱氣傳入司思手心,司思才反應過來,她倉皇收迴手,埋頭再次道歉:“二叔,對不起!”


    沈凜逍涼涼地掃了司思一眼,抬手抹掉唇上的血跡,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沉聲道。


    “晚上早點迴老宅幹活,有家宴。”


    隨即從大衣裏掏出一百塊甩給她:“別坐公車,打車迴,遲到了有你好看。”


    走的時候,沈凜逍特意瞄了一眼司思脖子上的項鏈。


    見她乖乖戴著,他神色沒變,但唇角卻蓄起了隱匿的弧度。


    迴到禮堂,已是人聲鼎沸。


    估計沈凜逍來學校講座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學校,其他係的也紛紛趕來湊熱鬧。


    陸雲錚不怕死的湊到司思身旁,問道:“寶兒,你嘴唇怎麽破了?還在流血。”


    司思抿唇,隨意應付:“被凍的。”


    “瞅瞅你,還沒我一個大男孩兒精致!”說著陸雲錚掏出一支唇膏就往司思嘴上懟。


    “來來來,塗個唇膏潤潤!咱們要做個精致的豬豬女孩兒!”


    這時,隨著尖叫聲,沈凜逍身著黑色正裝緩步走進了禮堂。


    尖銳的餘光有意無意地朝司思這邊折來,將她和陸雲錚親密的舉動一覽無餘。


    司思試著躲開陸雲錚,可前後左右都坐滿了人,她逃脫不了,隻能朝陸雲錚喊道。


    “你看,是冷楓學長!”


    “哪裏?”


    “剛從禮堂走過去。”司思瞎編。


    果然,陸雲錚沒煩她了,直接衝了出去。


    當司思再次看向台上時,沈凜逍已經開始了他的珠寶講座,從頭到尾都沒再看她一眼。


    ……


    下午四點,司思早早打車迴了老宅。


    廚房阿姨見她一來,就丟了一堆活兒給她,洗菜,切菜,擦餐具,擺碗筷,能做的她全都做了。


    司思身體難受了一天,隻覺得頭重腳輕,全身無力,眼皮很重。


    等忙完,已經是晚上七點,沈家大小都迴來了,各懷心事地圍坐在餐桌上,唯獨不見沈凜逍。


    他不在,誰都不敢動筷。


    許是無聊,刁蠻任性的沈言茵開始找司思茬。


    “喂,姓司的,爺爺都去世了,你還賴在我們沈家不走?”


    司思站在一旁不說話。


    她倒是想走,可沈凜逍會放她走?


    想著,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沈言茵卻誤解了司思這個笑:“你這是什麽表情?看不慣我?無視我?”


    司思不想和傻缺搭腔。


    “你啞巴了?我和你說話你聽不見?”沈言茵提高聲音嚷嚷,勢必找司思麻煩。


    司思骨子裏是個倔脾氣,這個家她也就怕沈凜逍,其他人,司思並不想搭理。


    加上身體不舒服,根本沒心情理沈言茵。


    受到無視的沈言茵氣不打一處來,操起桌上的杯子朝司思砸去。


    司思沒躲,額頭結結實實挨了一杯子,讓本就頭暈目眩的她一個踉蹌,差點倒了下去。


    “姓司的,你不過是我們沈家的血奴!這些年我哥供你吃供你穿,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趾高氣揚拽得很!你以為你誰啊!什麽玩意兒!”


    “沈言茵。”一道熟悉淳厚的聲音接過,大家同時望去,隻見沈凜逍身披黑色大衣正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們。


    眸色深沉如墨,眉眼不生半點溫度:“道歉。”


    沈言茵揚著下巴,傲得很:“司思是個什麽東西?我才不道!”


    “不是你。”沈凜逍將目光移向司思,漠然道。


    “我讓你給言茵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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