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好的兵器,三分造,七分養,如何保養才是最重要的。蒼狼嘯月是蒲緣親手打造的,交給別人保養他不放心。


    “喏,你的刀。”


    王冀歡天喜地地接過蒼狼嘯月,手指劃過寒光閃爍的刀身:“蒲大匠辛苦,改日到我那去喝酒。對了,大匠剛才說老大讓你們打造的新武器,是什麽啊,還會爆炸?”


    蒲緣說道:“劉公子的構思甚是巧妙,這般兵器莫說是見,我聽都沒有聽說過,現在沒造出來還不好說,等到用上的時候,定叫你們大吃一驚。”


    看了看正在訓練中的擲彈兵,約莫五百人上下,蒲緣點了點頭:“要是這五百人訓練妥當,備齊新造的兵器,哪怕對麵有萬人結陣,也敢衝上一衝。”


    “真有這麽誇張?”王冀保持懷疑的態度,尤其是在見識過羅慕人的軍團陣型後,別說萬人,他覺得自己手下的騎兵什麽時候能一比一衝垮羅慕人的騎兵,自己就知足了。


    “絕無虛言,這叫什麽,按劉公子的話來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所謂生產力,是可以直接轉化成戰鬥力的。”蒲緣搖頭晃腦地說道。


    “聽不懂。”王冀搖了搖頭,“反正老大說什麽就是什麽。”


    眾人看著劉玄指導士卒們投彈的訓練,一名斥候突然間闖入視線。斥候下意識地就要找劉玄,但是他發現劉玄現在似乎沒有時間。


    “這裏。”王冀朝斥候招了招手,正好撞上斥候左看右看的身影。


    “怎麽了?”


    “統領。”斥候說道,“山穀外麵來了一群難民,說是從北邊北府軍的領地來的,遭草原人打草穀了,不得不南下逃難。”


    王冀皺了皺眉頭,怎麽這會還出了這檔子事,他看了一眼劉玄:“先別驚動老大,帶我過去。”


    然後王冀向周圍的人交代兩句,和斥候離開了訓練場。


    西山穀口,大門緊閉,和兩側山壁連成一體的城牆上,駐守的弓手彎弓搭箭瞄準下方。


    大門處架起了拒馬,士卒挺著長槍,阻攔源源不斷的難民。


    “怎麽個事!”王冀來到城牆上,看著下麵烏泱泱數以千計的難民,一時間有些頭皮發麻。這些難民均是衣衫襤褸,皮包骨頭,滿身凍瘡和髒汙。


    冬季萬物不生,河湖冰封,難民就算想抓點動物、捕魚都做不到。那些不冬眠的野獸,難民又打不過,一路走來,不知凍死餓死多少人,又不知有多少人進了他人的腹中以作充饑。


    “王統領!”衛兵立正,“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難民,要不要趕走?”


    王冀正準備下令,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先了解下情況再說。”他走到城牆邊,“下麵的,你們誰是領頭!”


    就算是難民,無組織無紀律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摸到這裏來,西山穀可沒有在大街上放招牌。由此可以判斷,難民之中一定有一個領頭之人,並且這人很有本事,至少是西山穀的情報,再往深處猜測,說不定難民的背後有什麽人在支持。


    兩種可能。


    北府軍扛不住草原人了,派人疏散了領地內的難民,有北府軍的斥候帶著難民來到了西山穀。這樣就沒什麽了,至少北府軍不會有什麽壞心思。


    或者,是草原人想要借著難民的勢,攪亂大西國,好給他們的進攻創造機會。若果真如此,那麽情況就會變得很危險,說不定現在下方的難民人群中就藏了草原人的奸細,隨時等待著給西山穀製造混亂。


    王冀觀察著下方的難民,這些人光是站立就幾乎要失去意識,根本不可能有力氣抬起頭來觀察上方的聲音。


    沒有異動,似乎沒有奸細的存在。


    那難道是北府軍的安排,這些人真的是來避難的難民?


    就在王冀要親自下場的時候,難民群中站起來一個青年。此人身材高大,猿臂蜂腰,肩上罩著一張狼皮,披頭散發,渾身散發著野獸般滲人的殺氣。


    凜冽刺骨的寒風對刮過青年裸露的皮膚,沒有任何影響,青年的唿吸甚至都沒有絲毫紊亂。


    在這樣的外表下,王冀看到的卻是一對敏銳而沉靜的雙眼。


    “草原人!”身邊的士兵低聲唿道,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所有的弓手都瞄準了這名青年,箭矢似乎隨時要脫手而出。


    王冀抬手製止士兵們的行動,下方的草原青年似乎有些......冷靜過頭了?


    “你就是難民中領頭的嗎?”王冀朝青年問道。


    青年抬起頭來,目光淩厲與王冀對視,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王冀皺了皺眉頭,他又把手放了下去,於是士卒們又將弓矢舉了起來:“不說話就當草原人的探子,準備放箭!”


    “等等等等!”難民中,剛剛青年所在的位置旁邊,突然又跳出來一個。同樣是一名青年,漢人,十分消瘦,看上去像是餓了十天半個月,幾乎皮包骨頭了。


    漢人青年磕磕絆絆地越過擠在路上的難民人群,差點被幾個走不動道的難民絆倒。


    他站到草原青年身邊,抬起頭來睜著驚恐的大眼睛:“別......放箭,別放箭!他是我的友人,是草原人和漢人的混血,從小在草原長大,不太會說漢話!”


    “哦?”王冀再次抬抬手,士卒們再將弓矢放下。


    “報上名來!”王冀對下方的漢人青年說道。


    漢人青年伏在地上,顫顫巍巍地說道:“小的張肅,騰武郡人,家裏世代是和草原人做生意的。他叫呂漢,一名漢人富商和胡女的私生子,在我家商隊中做護衛的。”


    騰武郡,是大西國最北邊的郡,北府軍的控製地區,再往北就是草原。騰武郡幾乎沒有自己的農業生產,所有的經濟收入都來源於和草原及內地的貿易,因此騰武郡有大量的漢胡商販來往。


    張肅扯了扯呂漢的衣角,用草原上的語言對他說了些什麽,呂漢不情不願地低下身子。


    “這位爺別見怪,呂漢他不懂我們的禮節。”張肅賠著笑說道,“前些日子草原人南下打草穀,騰武郡首當其衝,數不清的騎兵烏泱泱一片就衝了過來,北府軍沒抵抗多久就潰敗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隻好舍了家財南下逃命,不然都要被抓去草原上當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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