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見狀,故意板起臉來,嚴肅地說道:"你這孩子總是這樣,一點也聽不得別人說你半句不好。也就隻有小沈這麽寬容大度,能夠容忍得了你的脾氣。"


    聽到父親這樣說,蘇眠心中一陣委屈和尷尬,她緊緊咬住下唇,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此時,蘇父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女兒的情緒變化,依舊自顧自地說著許多話。


    麵對蘇父的喋喋不休,沈洲始終保持著禮貌和耐心,逐一迴應著他的問題。


    然而,一旁的蘇眠卻早已如坐針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十幾分鍾過去了,車子終於穩穩地停靠在了公寓樓下。


    蘇眠低著頭,輕聲說了句:"謝謝。"


    便伸手去拉車門手柄,準備下車。


    可誰知,她卻驚訝地發現車門竟然被沈洲鎖住了。


    她滿臉疑惑地看向沈洲,遲疑地問道:"沈先生......"


    "你沒給我打電話。"


    沈洲麵無表情地吐出這幾個字。


    蘇眠愣住了,一時間沒能理解他的意思,"什麽?"


    她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著沈洲。


    沈洲的眼神依然淡淡的,沒有絲毫波瀾,"沒什麽,下車吧。"


    說完,他按下了解鎖按鈕。


    蘇眠像是得到大赦般如釋重負,迫不及待地用力推開房門,腳步慌亂而倉促地下了車。


    緊接著,走到後座,打開車門攙扶著坐在後座的蘇父慢慢走下車來。


    “爸,我們到家了。”


    蘇眠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讓自己重新找迴平靜。


    蘇父也緩緩地下了車,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主動邀請沈洲一同上樓共進晚餐:“小沈洲啊,都到午飯時間了,跟我們一塊兒上樓吃個便飯吧!”


    聽到父親這番話,蘇眠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向身旁的沈洲。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沈洲放在手機支架上的手機傳來的聲響。


    蘇眠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迅速瞥了一眼屏幕,當看清來電顯示的那一刻,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原本明亮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下來。


    她怎麽就忘記了,沈洲已經有老婆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現實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刺痛了蘇眠的心。


    想到這裏,蘇眠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拉住父親那略顯粗糙的手掌,壓低聲音說道:“爸,您別這樣,沈先生工作繁忙,實在沒有多餘的空閑時間,咱們還是不要去打攪他了。”


    蘇父聽聞蘇眠這麽說,臉色變得異常肅穆,雙眼緊緊盯著蘇眠,語氣有些不悅地道:“眠眠啊!小沈可是你的男朋友呀,你怎能如此生分地稱唿人家呢?”


    蘇眠被父親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不禁麵露窘色,迅速垂下雙眸不敢與之對視。


    她沒想到,父親雖然神誌不清,但對於她和沈洲之間的關係卻記憶猶新。


    正當蘇眠苦思冥想該如何勸慰父親時,隻聽得一旁的沈洲突然開腔道:“叔叔,真是不好意思,公司臨時有急事需要處理,今天恐怕無法留下來用餐了,隻能改日再來拜訪。”


    蘇父聞聽此言,倒也未再多言,隻是反複念叨著一定要讓沈洲找個時間再來家裏吃飯。


    蘇眠巧妙地將蘇父支走後,腳步沉重地走向沈洲停放在一旁的車輛。


    她靜靜地站在車旁,凝視著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


    "今天發生的一切,真的非常感謝你。但是請放心,欠你的錢我一定會盡力償還的。”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隨即開口道:“你現在也知道了,我媽媽已經去世了,而我爸現在也變成這樣,所以,沈洲,求求你,請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吧。"


    然而,麵對蘇眠的懇求,沈洲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放過你?蘇眠,這輩子我從未想過要輕易放過你!你父母的生死與我又有何幹?"


    聽到這句話,蘇眠的唿吸猛地一窒,心痛得幾乎無法唿吸。


    怎麽能說沒有關係呢?


    當初,沈家的人找上門來,向蘇母講述了蘇眠和沈洲之間錯綜複雜的恩恩怨怨。


    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讓蘇母難以承受,當場昏倒在路旁的田地裏。


    當蘇眠焦急地四處尋找並最終發現時,蘇母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舉辦葬禮的那些天裏,蘇眠始終沉浸在內疚與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她不停地責備自己,明明母親的身體剛剛恢複一些,為何還要讓她下地勞作?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同村的一個人向她透露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那天有一群人前來尋找蘇母,也不知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麽,竟引得二人發生激烈爭執。


    緊接著,母親便猝然昏倒在地田裏,而那群人眼見如此情形,當即匆匆離去。


    說話間,那人還將所錄製的視頻遞到了蘇眠麵前。


    當蘇眠看清視頻中的人物時,瞬間愣住了。


    那竟然是沈洲的姑姑!


    憤怒充斥著她的內心,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找上門去,當麵質問沈洲的姑姑。


    怎料對方毫無懼色,甚至以蘇父和弟弟作為要挾。


    麵對這樣的局麵,蘇眠最終不得不選擇屈服。她滿心屈辱地迴到村子裏。


    這段往事實在太過沉重,令蘇眠無法釋懷。


    她收迴視線,抬眼對上了沈洲的視線,試圖從他冷漠的表情中找到一絲憐憫或同情,但卻隻看到了無盡的冷酷與決絕。


    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不想讓沈洲看到她哭,慌亂地低垂著頭,輕聲說道:“沈洲,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沈洲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憤怒:“我弟弟至今仍處於昏迷狀態,而你竟然還妄想我會輕易地放過你?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聽到這句話,蘇眠的唿吸猛地一窒,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努力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然後勇敢地抬起頭,直視著沈洲那冰冷刺骨的目光,顫抖著聲音問道:“那麽,你究竟希望我怎麽做呢?”


    然而,就在這時,沈洲突然伸出大手,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蘇眠驚恐萬分,拚命掙紮著想掙脫束縛,但沈洲卻死死地將她禁錮在懷中,並壓低嗓音在她耳畔惡狠狠地說道:“我要你從今以後像一條忠誠的狗一樣,聽從我的召喚,隨時隨地出現在我麵前。”


    話音剛落,沈洲便毫無預兆地用力咬住了她柔軟的雙唇。


    一陣劇痛瞬間傳遍全身,蘇眠隻覺得自己的頭皮仿佛要炸開似的。


    她驚慌失措地向後退縮一步,滿臉怒容地瞪著沈洲,斥責道:“沈洲,你這個瘋子!你明明已經有妻子了,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沈洲便不以為然地打斷道:“你不覺得這樣更加刺激嗎?”


    聽到這話,蘇眠猛地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嘴唇微微顫抖著,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你瘋了!”


    然而,麵對蘇眠的質問,沈洲卻隻是一瞬不瞬地直視著她,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緊接著,他突然笑出了聲,那笑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蕩著,讓人毛骨悚然。


    “蘇眠,這是你欠我的。”


    沈洲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


    說完,這句話,他便毫不猶豫地發動汽車,徑直駛離了現場,留下蘇眠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的胸口因為憤怒和羞恥而劇烈地起伏著,眼眶裏早已蓄滿了淚水,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


    沈洲剛才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刺穿了她的心髒,讓她痛得無法唿吸。


    就在這時,被蘇眠支開的蘇父走了過來。


    他看到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立刻浮現出擔憂的神色。


    “眠眠,你是不是和小沈吵架呢?”


    蘇父輕聲問道。


    蘇眠用力地搖了搖頭,伸手胡亂地擦去臉頰上的淚水,然後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緊緊地挽住父親的胳膊。


    “沒有,爸爸,我們很好……”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眠眠,是不是小洲那臭小子又惹你不高興啦?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可一定得跟爸說啊!爸替你出氣教訓他一頓!”


    蘇眠聽了父親關切的話語,不禁露出一抹微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爸爸,他沒有欺負我哦。咱們還是趕緊迴家吧,我要給您蒸香噴噴的糯米糕呢!”


    蘇父一聽有糯米糕吃,立刻喜笑顏開,仿佛變成了一個快樂的孩子一般。


    他興高采烈地手舞足蹈起來,迫不及待地朝著單元門口走去。


    蘇眠則靜靜地陪伴在父親身旁,一同走進家門。


    中午,蘇眠陪著父親用了午餐後,帶他出去樓下公園散步,等到蘇父說困了,她才帶著人迴家。


    等父親睡著後,蘇眠看了看時間,心裏琢磨著體檢報告應該已經出來了。


    於是,她便悄悄起身離開家,前往醫院取報告。


    抵達醫院後,蘇眠徑直走到門診大樓的自助打印機前,熟練地操作著機器。


    沒過多久,幾份打印好的報告便從出口處緩緩吐出。


    蘇眠拿起這些報告仔細端詳,但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和專業術語讓她感到有些困惑不解。


    畢竟她並非專業的醫護人員,對於這樣複雜的醫學報告實在難以解讀。


    無奈之下,蘇眠決定帶著報告去找今天上午為父親做檢查的那位醫生,請他幫忙解釋一下報告結果。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蘇眠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後將報告遞給了對方。


    醫生辦公室裏,蘇眠緊緊地盯著一臉嚴肅的趙醫生,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心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


    她聲音略微顫抖著問道:“趙醫生,請您告訴我,我爸爸的病情到底如何?”


    趙醫生默默地將手中的報告放在桌子上,然後迅速在電腦鍵盤上劈裏啪啦地敲打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個房間裏隻剩下清脆的敲擊聲。


    終於,十幾分鍾後,趙醫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從打印機裏取出一張單子遞給蘇眠。


    “這是給你父親開的藥單,你拿去藥房取藥吧。先讓他按時服藥,觀察一段時間再看具體情況。”


    趙醫生的語氣平靜而溫和,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憂慮。


    蘇眠急忙接過單子,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惶恐。她忍不住再次追問道:“趙醫生,我爸爸的病真的很嚴重嗎?”


    趙醫生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說道:“目前來看,他的狀況還不算太糟。但畢竟他年紀大了......身體各方麵機能都有所下降,治療起來可能會比較困難。


    後續我們需要密切關注他的病情變化,及時調整治療方案。”


    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完整,但蘇眠心裏大概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她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嘴唇微微顫動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她踏出醫生辦公室的那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搖搖欲墜。


    腦海中不斷迴響著剛剛醫生說的每一句話,那些話語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眼前一片模糊,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


    蘇眠滿臉淚痕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般靠在椅背,雙手緊緊捂住臉頰,放聲痛哭。


    她那悲痛欲絕的哭聲迴蕩在整個走廊,引得周圍的病人們紛紛側目,低聲議論著這個可憐的女子。


    過了許久,蘇眠終於漸漸止住哭泣,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她站起身來,用手揉揉紅腫的雙眼,然後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樓下的藥房走去。


    當她走出醫院時,夜幕早已降臨,外麵一片漆黑。


    蘇眠突然想起家中還有生病的父親需要照顧,便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匆匆地朝公交車站走去。


    可她才剛邁出兩步,就感覺到手腕被一股力量從後方牢牢抓住。


    蘇眠渾身一僵,急忙迴頭看去,卻在看清來人後瞬間呆愣當場。


    竟然是沈洲!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中午明明是他的未婚妻給他打來電話,叫他迴去的啊……


    沈洲的目光停留在蘇眠那微微腫脹的雙眼之上,眼神冷漠如冰,嘴唇輕啟:“怎樣?”


    蘇眠微微一怔,有些茫然地迴應道:“什麽?”


    緊接著,沈洲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冷淡:“我中午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可想明白了?”


    聽到這句話,蘇眠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她猛地縮迴自己的手,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淡淡地說道:


    “沈洲,你即將步入婚姻殿堂,我絕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沈洲嘴角泛起一抹冷嘲熱諷的笑容:“故作矜持?”


    麵對他的質問,蘇眠選擇沉默不語。


    然而,沈洲並未就此罷休,他接著說道:“你父親所服用的藥物可是進口貨,每一次花費都高達一萬多元吧。”


    話音剛落,蘇眠的瞳孔驟然收縮,驚愕地凝視著沈洲,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怎麽會知道此事?”


    沈洲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戲謔的微笑,但並未直接迴答蘇眠的問題。


    相反,他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隻要你能將我侍候得滿意,你父親後半生所需的藥物費用,我全都可以承擔下來。”


    言語間充滿了曖昧之意,任誰都能猜到所謂的“侍候”究竟意味著什麽。


    蘇眠靜靜地凝視著麵前的男子,突然間發現,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理解過他。


    "沈先生,您這是要包養我嗎?"


    蘇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沈洲的眉毛輕輕一揚:"可以這麽說吧,如果你跟著我,我會承擔起你父親和弟弟所有的開銷,怎麽樣?"


    這個提議實在太過誘人,蘇眠心裏清楚得很,此刻的自己急需大量資金來解決家庭困境,但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告訴她絕對不行!


    因為沈洲已經訂婚了,這便是她堅守的最後一道底線。


    "多謝您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


    蘇眠堅定地迴答道。


    然而,麵對她的拒絕,沈洲並沒有生氣,反而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嗎?以我沈洲的能耐,要想對付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說到這兒,他稍稍頓了一頓,接著慢條斯理地說道:"比如說,讓你再也買不到那些能救你父親命的特效藥;又或者,你弟弟剛來京都讀大學吧......"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蘇眠就大聲打斷道:“夠了。”


    沈洲被蘇眠這麽一吼,忽然就愣住了。


    蘇眠冷著臉看著沈洲:“別逼我恨你。”


    說完,轉身離開。


    沈洲看著她的背影,頓時感到煩躁無比,他摸索著煙盒,抽出一根煙咬在唇間,隨即打火機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在煙圈被吐出來的那一刻,沈洲頓時感覺壓在他胸前的不快也隨著煙圈出來了。


    他彈了彈指尖的香煙,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後,摁在了一旁的花壇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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