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梟都放話了,全義自然讓開了道路,讓柳依蓮進去。


    柳依蓮手中端著湯藥,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過來了,她美滋滋地揚起來笑容,扭著腰,推開了門。


    秦梟正坐在窗戶旁邊查看信件,屋子裏麵很是寒冷,連炭火都沒有,柳依蓮一進來就打了個寒戰。


    她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風神俊朗的秦梟,捏著嗓子柔聲說道:“滕王殿下,是下人照顧不周,怎麽屋子裏麵連炭火都沒有準備。”


    柳依蓮的眼神在秦梟的臉上轉了轉:“這些湯藥是我親自熬給滕王殿下的,你先喝著,我去給滕王殿下端炭盆來。”


    “等等!”秦梟冷眸掃向柳依蓮,看清楚她臉上的神色之後,皺了皺眉頭。


    秦梟:“你剛才說這個藥是你煮的?”


    柳依蓮忙不迭地點了點頭,以表自己的用心,她說道:“我一直守在藥罐前,不假他人之手。”


    秦梟:“那藥方子誰給你的?”


    秦梟心想,宋佑寧即便是害怕自己,也不必要找一個這麽惡心的女子過來吧?


    柳依蓮當然不會說,這藥方子是從宋佑寧那邊得來的,不然滕王殿下要是喝了這藥真的好了,功勞豈不是落到了宋佑寧的身上。


    柳依蓮:“這個藥方子是我自己的,我爹以前是村子裏麵的大夫,會一些醫術,臨死前留給我這個藥方子,能治很多的病呢!”


    秦梟臉色一沉,“滾出去。”


    一聽說不是宋佑寧安排過來的,他立刻沒了耐心。


    柳依蓮被秦梟忽然轉變的態度嚇了一大跳,特別是他周身沉寒的氣勢,更是逼得柳依蓮抖了一下。


    柳依蓮嬌滴滴的喊了一聲,“滕王……”


    但隻說了兩個字,就見到門外的全義走了進來。


    全義的一張黑臉更是可怕,冷冷的說道:“你是讓我將你拎出去,還是你自己走?”


    柳依蓮依舊是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全義衝她伸手,柳依蓮立刻往外麵跑去。


    全義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向臉色非常不好的秦梟,“王爺,這個藥怎麽辦?”


    “扔了。”秦梟冷冷的說道:“再去問一問,宋佑寧熬煮的藥在哪裏。”


    全義心說,王爺還真的想要喝藥啊,他還以為隻是想要見宋姑娘的說辭而已。


    王爺這簡直不要太喜歡,自己都沒有生病,難道也要喝宋姑娘給開的藥嗎?


    全義恭敬的抱拳,快步地離開。


    青鬆院。


    王媽媽也很快知道宋佑寧已經離開了侯府,迴稟老夫人的時候,建安侯和謝司瀾都聽見了。


    謝司瀾冷哼一聲,“不如將她關在柴房裏麵,免得出去丟人!”


    老夫人:“你們是夫妻,是一體的。將阿寧關起來,這要是傳出去,你難道不跟著丟人嗎?”


    謝司瀾知道老夫人的意思,當即說道:“祖母,我已經親自去接她,可她依舊是同我賭氣,還當眾下我臉麵,祖母還要我怎麽做!”


    老夫人也覺得這一次宋佑寧鬧得有些過分了。


    又想到滕王殿下還在府中,擔心冒失的宋佑寧會得罪,於是說道:“既然她還在鬧脾氣,就先晾一晾,讓她自己想明白之後再迴來。剛好現在府中有貴人,免得她衝撞了。”


    謝司瀾點了點頭。


    老夫人正打算對建安侯說什麽,就聽見外麵急促的腳步聲。


    北玉走了進來,“老夫人、侯爺、世子,滕王殿下離開了。”


    “什麽?!”


    祖孫三人一驚,全部都站了起來。


    老夫人急忙說道:“你們快去看一看,是不是得罪了滕王,怎麽突然又要走了?這天都黑了,馬上要用晚膳了呢……”


    “我們先去看一看。”


    建安候和謝司瀾告辭快步的走了出去。


    老夫人由不放心,衝一旁的王媽媽問:“是不是阿寧做什麽事情得罪了滕王殿下?怎麽滕王殿下突然就要走了!”


    如果真是宋佑寧做了什麽事情,她也要生氣了,宋佑寧還想要賭氣讓瀾哥兒去將她接迴來,她也要不同意了!


    王媽媽搖了搖頭,“丫鬟們也不讓靠近滕王殿下的院子,當時隻見到世子夫人走了進去,沒多久就出來,看滕王殿下那侍衛的樣子,好像也沒發生什麽。”


    老夫人氣地拍了拍桌子,“隻有她見過滕王殿下,不是她還能有誰?阿寧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怪不得瀾哥兒一直看不上她!”


    老夫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要是她還這麽不分輕重地鬧,瀾哥兒要休了她,我也幫不了她。”


    王媽媽:“老夫人別擔心,看看侯爺和世子去見了滕王會如何說。”


    侯府外。


    建安侯和謝司瀾緊趕慢趕,終於看見了秦梟的馬車。


    “滕王殿下……”


    他們剛打算靠近,就被全義攔了下來。


    全義:“兩位請迴,王爺要迴府了。”


    建安候:“滕王殿下怎麽好好的又要迴去呢?可是我們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全義看了一眼站在侯府內,正悄悄看著這邊的柳依蓮。


    他淡淡收迴目光,以警告的口吻說道:“王爺不喜歡被打擾,特別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建安候,你該整肅家風了。”


    說完之後,全義就跳上了馬車,一甩馬鞭很快就離開了。


    建安侯一臉的茫然,謝司瀾說:“一定是宋佑寧!”


    不然整個侯府還有誰不三不四的?果真是她得罪了滕王,這該死的女人!


    建安候擰緊了眉頭,“這賤人,簡直不可理喻!你且不要去接她了,等她到時迴來再處置。”


    “是。”


    謝司瀾也正有此意。


    建安候又道:“快些去準備一些薄禮,到時候送到滕王殿下的府中賠禮道歉。”


    “我知道。”


    謝司瀾又自信地安撫建安侯,“爹,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和滕王殿下的交情一直不錯,到時候我多解釋一番,他不會生我的氣。”


    建安侯終於笑了笑,“好,你果真是有出息的,能夠入滕王殿下的眼,和滕王殿下結交,以後我們侯府定然能夠更上一層樓。”


    謝司瀾也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滕王殿下看重我,侯府有我在,一定能夠重現輝煌。”


    父子二人看著建安侯府的門楣,都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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