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達小王子麵色陡然難看了起來,方才的心虛變成了膽怯。


    他此番前來刁難幾人確實是自己的想法,跟汗王無關,若是叫汗王知道了,也絕對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正糾結著找個借口開溜,卻聽見占清月幽幽道:“當然,這一定是我想多了,畢竟木達小王子一表人才,儀表堂堂,行事豁達,光明磊落,斷然不會做出此等讓人不齒的事情來。”


    “依我看,小王子你一定是被有心人給利用了。小王子,聽民女一句勸,識時務者為俊傑,可莫要被一時的喜怒哀樂給衝昏了頭,真正睿智是喜怒不形於色。”


    木達聽著占清月的一番言論,一些困擾了他許久的問題忽然間變得豁然開朗。


    難怪自己親自請纓上戰場都無法讓汗王多看自己幾眼,他心裏隻有那個當繼任汗王的大哥!


    想明白之後,木達臉上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來。


    “你們中原人的頭腦果然聰明,請吧,父汗和額後已經等你們多時了。”


    有了木達的帶路,占清月和韓毅雲很快就到了北寒國王的主帳。


    正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個道理走到哪裏都適用。


    隔了老遠,占清月就聽見主帳裏歌舞升平的,好不快哉。


    “遠道而來的客人,快嚐嚐我們草原的美酒吧。”


    漢王頭戴金絲繡帽,滿麵祥和,熱情地邀請著占清月和韓毅雲喝酒。


    在漢王的身邊坐了一個美豔的婦人,婦人額角掛了一個銀塊抹額,抹額上一隻蒼鷹振翅高飛。


    占清月小心觀察著主帳裏的一切,酒過三巡後,高位上的汗王和王後竟然雙雙口吐鮮血栽倒在桌上。


    整個主帳頓時大亂了起來。


    “壞了!”


    占清月輕輕嘀咕一聲,心頭一緊。


    一旁的韓毅雲忙伸手來按住占清月,不讓她輕舉妄動。


    這時,坐在占清月他們兩人對麵的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一拍桌子,朝著營帳外大喊道:“來人呐!有刺客,汗王和王後中毒了。”


    他喊完,沉著臉,大步走到占清月他們的桌前。


    離得近了,占清月立刻聞見一股刺鼻的膻味直往鼻孔裏麵鑽,麵前的彪形大漢身上的虎皮上有一層黑乎乎的泥垢,讓人不堪入目。


    “哼!”漢子粗大的鼻孔噴著熱氣,指著占清月和韓毅雲就道:“是你們兩個下的毒!你們這些中原人,心都壞透了。”


    占清月高舉雙手:“天地良心,我們從進營帳到現在就沒近距離接觸過汗王夫婦,你說我們下毒,你有何證據?”


    韓毅雲抿著唇,正色道:“眼下應該是抓緊救韓王夫婦要緊吧?”


    他們遲遲不救人,還想把鍋甩在自己和月月頭上,這麽笨拙的手段,簡直破綻百出。


    韓毅雲和占清月對視一眼,占清月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她挺身而出,衝繼任汗王道:“太子殿下,我是軍醫,請讓我給汗王夫婦看看!”


    太子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糾結得坐立不安。


    “大哥,中毒可大可小,你快做決定吧!”木達催促道。


    “好,那請醫者盡快為我膚汗、額後診治。”


    占清月得到太子的允許,心下淺淺鬆了一口氣,忙走到漢王跟前,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二話不說,嗖嗖幾根銀針甩了下去。


    待封住了毒的在身體裏的運行,這才從空間裏掏出顆解毒丸喂了進去。


    對於王後也是依法炮製。


    約莫半個時辰後,兩人幽幽轉醒,隻是身子虛弱無力,得將養些時日。


    從二人毒發至今,整個主帳許進不許出,如果裏麵的人作案的話,定然跑不出去。


    韓毅雲見汗王精神好些了,主動站了出來,朝眾人分析道:“整個主帳裝酒的器具都是銀的,銀遇到毒會變色,所以這毒不是下在酒裏的,毒發的速度卻與酒密不可分。”


    漢王沉著臉看了看案桌上的酒壺,認同地點了點頭。


    韓毅雲又道:“方才有侍女送了這綠色的方糕來,這位大人一直在誇方糕好吃,而汗王夫婦就是在吃了方糕沒多久後中毒的…”


    他叨叨一番推演,方才那端方糕的侍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在她的托盤下還有一把亮閃閃的匕首。


    汗王臉色陰沉得出水,不想在外人麵前出醜,隻得連忙叫人將侍女給拖走了。


    “遠道而來的客人,今日真是不幸,發生了這種事情,咱們的正事都還沒說上一句,眼下隻能改日再議了,煩請貴客們在營地裏歇下,休整好再說。”


    等迴了自己的營帳,占清月眉頭都皺得能夾死蒼蠅了,滿臉的憂愁,嘴角緊抿著,心裏煩不勝煩。


    “韓哥哥,咱們這一來就露了一手,他們該不會想把咱們留下吧?”


    韓毅雲對此也已經有了打算,他滿臉寵溺撩起占清月額角的頭發,輕輕別在耳後。


    “不管他們留不留,咱們都得走,我倒是擔心今日咋能破壞了某些人的計劃,恐怕咱們迴燕北的路要不順了。”


    兩人在自己的營帳裏對今天的事情進行複盤。


    果不其然,隔天一早,漢王就以優厚的條件邀請占清月和韓毅雲留在北寒。


    一個是醫術高超的醫者,一個是足智多謀的智囊,不管是誰,對於他們北寒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特別是醫者,北寒每年病死的人不計其數,要是有醫術高超的醫者,在北寒把醫術發揚下去,能叫多少人活下來。


    “尊敬的汗王,請恕我難以從命。”


    占清月再次拒絕了汗王的邀請後,忙不迭和韓毅雲一唱一和說起了此番求和的條件,而後匆匆告辭而去。


    “大王子,您可是繼任汗王,老汗王糊塗您可不能糊塗,占清月和韓毅雲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這麽讓他們離開,豈不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要不要…”


    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漢子湊到大王子的耳邊輕聲道,說著,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大王子擰眉低頭歎了口氣:“他們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旦失手就會猜到是我們做的,到時候後患無窮,此事不可違。”


    中年漢子眼珠子一轉,連連應是。


    不想占清月他們的隊伍眼看著都快要到燕穀,距離成王的營地不足百裏,卻在此時遇到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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