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利民再次迴到案發現場果然有了新發現。


    他先是在樓頂天台上發現了對麵樓頂有攝影愛好者架起的二十四小時高清攝像機探頭。


    周利民找到那位侯先生了解到,他是一位候鳥觀測者,因為春城園緊挨著漠江江畔所以常常可以拍攝到冬鳥的蹤跡,他這台攝像機其實是要拍攝漠江的,隻是那個角度剛好可以掃到這邊天台。


    “侯先生,您23號拍攝到的可以給我一份嗎?”周利民客氣地問。


    那侯先生爽朗答道:“當然沒問題,我找一下,直接把卡給你吧,你用完了再還給我!”


    周利民很開心連連感謝侯先生的配合。


    周利民拿到內存卡就趕緊送到技術科,讓他們篩查一下看有沒有拍到事發當天兇手上天台的身影。


    周利民還在王濤遇害的浴室內地磚的縫隙裏發現了少量的紅色粉末,也一並取證交給了痕檢。


    周利民覺得不虛此行,這次一定可以有收獲,離案件的真相越來越近了,他竟不覺得疲憊了,幹勁兒十足。


    案子一直在有條不紊的推進著,周正礙於壓力也指派了人手準備將黃軒宇帶迴來問話,卻接到了老孫的電話。


    “周隊,黃軒宇出車禍了!現在在第四人民醫院,估計不輕!”


    周正立馬趕到第四人民醫院,手術室外老孫垂頭喪氣的站在一邊,長椅上坐著黃霆和他的老婆。一向意氣風發的黃霆如今看上去蒼老頹敗,他的老婆倚在他的肩頭泣不成聲。


    周正走上前去跟黃霆打了聲招唿,便走到老孫旁邊問:“怎麽迴事?怎麽就出了這麽嚴重的車禍?”


    “我們一直暗中保護著黃軒宇,武藝那邊盯著雷耀東也沒什麽異常,今天黃軒宇的新聞上了熱搜,正在外麵玩的黃軒宇立馬就打算往家裏趕,就在離別墅區不到五裏地的岔路口突然竄出來一輛廂貨車,正撞上黃軒宇坐著的後排座。我們老遠就聽到了撞擊聲,忙趕上去控製了廂貨車司機夫婦二人。把昏迷不醒的黃軒宇和他的司機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周正一聽,問:“肇事車是突然竄出來的?還是一對夫婦?”


    “啊!看樣子是蓄謀已久的。”老孫到現在也都還覺得不可思議。


    “那夫妻二人現在在哪裏?我過去審審。”


    老孫說:“在交警隊吧,你去提人吧!我在這看著。”


    黃霆夫婦一直在一旁側耳聽著,黃霆的老婆一聽兒子是被人蓄意撞傷,也顧不上優雅了,尖聲叫道:“是誰?誰要殺我兒子?一定要讓他們給我兒子償命!一定要重罰他們!”


    周正安撫道:“我現在就去審問他們!你們一定要相信法律!”


    黃霆老婆一聽冷笑道:“法律?誰傷了我兒子都不行!我一定要讓他們死!”


    說罷,又伏在黃霆肩膀上嚶嚶哭開了。


    黃霆輕輕在老婆的肩上撫著,轉頭對周正說:“周隊長,你忙去吧!這裏有我!”


    周正點頭,轉身離去。


    周正看到那對肇事夫妻頗感意外,那不是上次食物中毒案的那對中年夫妻嗎?


    “怎麽是你們?”周正把心中疑惑問出。


    那老板卻滿懷期待地問道:“那畜生死了嗎?”


    老板娘也滿懷期冀地看著周正,期待著他說出那句“死了”。


    周正沒有迴答,而是說:“我來帶你們迴刑偵隊問話。”


    老板的手臂上攀著繃帶,他端著那條傷了的手臂對周正說:“帶我就行了,人是我開車撞得!跟我老婆無關!”


    老板娘額頭上也有擦傷,顯然是車禍的時候波及到的,她笑著說:“大強,我沒事的,我陪你去!”


    周正說:“都需要去做筆錄,如果沒事的話,問過話就會放她迴去。”


    周正帶著老伴夫婦迴到刑偵隊的時候,周利民正在等技術科和痕檢科的人員給出結果。


    “黃軒宇出車禍了?”周利民看到周正就忙上前問道。


    周正點頭,說:“我把肇事者帶迴來了,審吧!”


    周利民看了看那對老實巴交的夫妻,問:“有蹊蹺?”


    周正說:“就是上次食物中毒的那對老板夫婦。”


    周利民一副了然。


    周利民跟著周正進了問詢室,老板一隻手被銬在了小桌板上。


    周正開門見山的直接問:“蘇大強,說說為什麽要故意撞黃軒宇的車?”


    蘇大強則是問:“他死了沒有!”


    周正:“還在醫院搶救。”


    蘇大強一臉失望,吼道:“為什麽要搶救?把他救活了再去害別人嗎?”


    周利民這才開口道:“如果他有罪應該讓他受到法律的審判,我們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去隨便剝奪他人的生命,哪怕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我閨女,從小聰明伶俐,她能考上平山大學是我們兩夫妻最大的驕傲。剛入學啊,開學之前你們不知道我閨女開心了多久,晚上覺都睡不著了,跑來跟我和老婆說:‘爸媽,等我以後畢業了,找個好工作,你們倆就別上班了,享清福!’不管有沒有享上閨女的福,我們兩口子當時也是幸福的跟灌了蜜一樣甜。”說著蘇大強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下一秒蘇大強又痛苦地說道:“可是我閨女才剛去了學校沒幾天就被那該死的畜生給撞死了!那你們說說他有什麽權利剝奪別人的生命?”


    周正看著痛苦萬分的蘇大強,他終於明白了蘇大強的動機,問:“所以你就也用同樣的方式報複蘇大強?”


    “對,他不是給了二十萬嗎?我一分沒花,等他死了,我把那二十萬還給他爹媽!”


    周利民輕輕皺起眉頭問:“二十萬就能買一條生命?你們把法律當擺設嗎?”


    “所以,我閨女就值二十萬嗎?為什麽法律不幫我?”蘇大強激動的想要站起來。


    周正說:“當時怎麽不告他?”


    “告?你們不是都是一夥的嗎?那畜生的媽媽說她兒子怎麽被抓進去就得怎麽放出來。當著我的麵和交警隊的領導打電話,那領導讓我拿錢走人,我能怎麽辦?”蘇大強咬牙切齒地訴說著。


    周利民在心裏捋了一下時間線,車禍是發生在五六年前,當時的交警隊大隊長因為貪汙腐敗在兩年前已經判了,現在還在服刑中。


    周利民說道:“隊伍裏曾經混入了幾隻蛀蟲,在黨的領導和人民群眾的揭發下他們早都已經受到了法律的審判,如今那些人都在獄中服刑了。你真不該走這一步!”


    蘇大強笑了:“沒啥該不該的,早在五六年前我就應該這麽做,早做了後麵也不會有那麽多受害者毀到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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