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麽迴來了?”


    江寒和許江白雲淡風輕的迴到船上,引得留守的人員大吃一驚,一個個像看鬼一樣看著江寒。


    什麽意思?


    她這是不該迴來?


    江寒一愣,腦中不由得想到吳氏對她的態度,陰謀論席上心間。


    吳氏老娘們,不會那尖嘴男是她安排的吧?


    這娘們看著長得騷模騷樣的,沒想到心這麽狠,居然暗地裏派人弄他!


    江寒這邊陰謀論想到吳氏身上,吳氏那邊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姐姐可是著涼了?快去叫李大夫過來瞧瞧!”


    小吳氏急忙叫人去請大夫,剛出口就被吳氏攔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不急不慢的輕笑道:“我無事,隻是鼻中有些瘙癢,這才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你別忙活了,快派人去看看蘇兒那邊怎麽樣了?也不知找到那狐媚子沒有?”


    不說吳氏那邊情況,江寒從船上留守的仆人口中聽到司馬洛蘇為了找他,正大肆搜齊水城!


    聽得他目瞪口呆,感情剛剛街上那麽多人馬,也不是抓逃犯,也不是抓小三,是抓他這個逃奴呢!


    “去,快去把司馬洛蘇那傻小子找迴來,我可不是逃跑啊!”


    江寒急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戀愛腦的傻小子,他是傻了昏了逃跑!


    這麽大從韭菜放在這裏不割,非要出去沒苦硬吃嗎?


    留守的人也不敢怠慢,從今日這事,就知道這美若天仙的小姑娘在自家公子心中的地位,叫了兩人急忙去司馬洛蘇那裏匯報。


    “老許,你說司馬那小禽獸不會以為我要逃跑吧?這要是迴來會不會讓我頂水盆,跪碎瓷瓦片啊?或者挨板子,抽鞭子?”


    想到紅樓王熙鳳處置下人的手段,江寒不寒而栗,拉著許江白的衣衫瑟瑟發抖。


    沒有人權的封建社會,家中奴仆生死全在主家,這是江寒心中的認知。


    “別怕,他不會!”許江白目光一沉,若是司馬家真敢如此,他絕對會讓司馬家付出代價。


    江寒可不信許江白毫無營養的安慰,他自己都淪落到與人為奴的地步,事到如今,隻有靠自己救命了!


    當下跑進一樓船倉司馬家女使的大通鋪房間,從一個箱子中翻出一盒胭脂來,這還是他住在這裏的時候見到一個女使偷偷藏的,現在那女使跟吳氏走親戚去了,趁機拿出來用用。


    “你幹什麽?”


    許江白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又是拿胭脂又是拿水的一通忙碌,疑惑的問道。


    “幹什麽!當然是保命了!”江寒不滿的迴了一句,拿起桌子上調好的紅汁沾到胸前的衣服上,又取出一些白粉抹在嘴唇,將發絲揉得亂糟糟的,才迴頭看向許江白:“怎麽樣?看起來有沒有一種遭逢大難的感覺?”


    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內港上停靠的船隻全都點起了燈燭,將整個內灣港口照得明晃如白晝。


    江寒眉目微瞥,眉間一點朱砂痣,襯托出白皙出塵的小臉,映照著船上的燭火搖曳。


    淡白的薄唇上沾惹了一絲手上帶去的胭脂,跟胸前染上的紅色相互交映一起,再加上淩亂的發絲之下,一雙明媚動人的眼睛,閃爍著迷人的光暈,好似墜落凡塵嗜血的精靈。


    許江白唿吸一滯,躁動不安的心將外衫都震得一上一下,他徹底淪陷了進去,仿佛這天地間萬物一片黑白,隻有眼前這個還未成人的小丫頭色彩絢爛。


    “似玉,似玉!”


    不行,不能讓司馬洛蘇看到她這副樣子!


    許江白目光一沉,被船外驚慌失措的聲音驚醒過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不能讓司馬洛蘇看到江寒這個樣子,如此讓人心動的時刻,隻能他許江白一人看到。


    正要出手給江寒臉上增添一些灰暗上去,可聽到司馬洛蘇聲音的江寒卻先他一步從屋內鑽了出去,跑到甲板上準備醞釀自己的表演。


    許江白手下一空阻攔不及,當下心中一慌跟了出去,已為時已晚,司馬洛蘇已經急匆匆登上了船。


    “似玉,似玉.....”


    司馬洛蘇目光焦急的四下尋找江寒的身影,而雲冀跟在他身後,也想見一見讓他一直視為榜樣的表兄失態的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司馬.....嗚嗚嗚.....”


    這嬌滴滴一聲,先不說司馬洛蘇等人聽到耳中如何,就江寒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綠茶,沒錯,他給自己定下的保命計策,就是前世很多女人屢試不爽的綠茶撒嬌大法。


    半躺在甲板之上,迎著船上的燭火緩緩抬起頭來,目光中帶著要落不落的淚珠,聲音半是哽咽半是委屈,好似受了萬般委屈的樣子看向司馬洛蘇。


    本來是按照林妹妹的神色來演的,可落在司馬洛蘇等人的眼中卻變成了妲己的劇本!


    萬船燈火照耀之下,甲板之上一美若出塵的小妖精,含情脈脈的目光看過來,聲音中透著一絲魅惑一絲矜持一絲哀怨,船上無論男女都看得心頭一緊,唿吸一滯!


    什麽意思?


    這般惹人憐惜的裝扮,怎麽都是一副癡漢的表情看著我?


    還有男人就算了,船上留下來的那些大娘、女使是怎麽迴事?看我怎麽跟個男人一樣?


    江寒有些懵逼,船上眾人的表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難道不該是一上來就一副憐惜的表情,他在哭訴幾句編好的遭遇博同情,那樣以為自己逃跑而來的責罰順道就煙消雲散了!


    劇本應該這樣才對啊?現在是什麽情況?


    許江白雖剛剛見過了一遭,但還是在江寒帶有表演的眼神攻勢下敗下陣來,跟眾人一樣的癡迷的看著江寒!


    也是剛剛有了一遭,他沒有沉淪許久,轉頭目光陰冷的掃了船上眾人一眼,脫下自己外麵的衣衫,快速將江寒給罩在裏麵,才讓一眾人迴過神來。


    “似玉——!”


    司馬洛蘇麵色潮紅,幾步跑到江寒身前,扯下蓋在頭上的許江白外衫,強忍著不去看那雙讓他一觸就沉淪的雙眼,好似珍寶一般摟在懷中四下查看是否有傷勢。


    “對不起,下次不會讓你一個人出去了!”


    司馬洛蘇用顫抖的語氣不停的撫摸著江寒的小腦袋,但他這看似保護的話語讓懷中的江寒一愣!


    納尼?


    不讓我出門了?


    真當我是肉包了,偷偷藏在屋裏想懟就懟啊!


    從司馬洛蘇懷中掙紮出來,發動綠茶撒嬌大法,可憐巴巴的看著司馬洛蘇弱弱道:“人家總是一個地方待著悶得慌,也想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不要把人家關在屋子裏啊!”


    這綠茶味一出來,司馬洛蘇隻覺得渾身酥了下去,別說出門就是要他的命他都心甘情願給她,點頭如搗蒜一般答應下來。


    江寒嘴角一抽,果然,是個男人都逃不掉綠茶這一套。


    這戀愛腦就是單純好哄,看這情形,自己害怕的責罰估計也沒了,當下心中歡喜自得,一時忘了原形,捧下司馬洛蘇的腦袋就在他額頭上波了一下!


    這一番操作是身側兩個少年都沒有料到的意外,一個麵色潮紅癡癡笑著,一個目光陰冷好似下一秒就要殺人一樣!


    江寒可沒有在意這麽多,一波完就脫身出來,準備去將身上的有些濕露露的衣衫換了,在路過一臉癡呆的雲冀身旁時,略微停頓了一下!


    看到眉眼跟司馬洛蘇有幾分神似的麵孔,想到這應該就是司馬洛蘇口中親戚那家子人了!


    當下眉目一展,衝雲冀投去一個自以為友好的笑容後,轉身便迴了房間。


    她,剛剛朝我笑了!


    雲冀少年心性,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被江寒這一笑弄得心慌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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