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盛時願是過來人,一切都懂。


    她看到陸君堯明顯不耐煩了,趕緊上前圓場:“傾城剛生完,身體虛弱,需要靜養,快讓她迴病房吧。兩個孩子也餓了,要吃奶了,就先別打擾他們了。”


    親戚們立刻點頭:“對對,先迴病房,大人孩子都需要好好休息。”


    “要麽我們幫忙照顧孩子吧,讓媽媽先好好睡一覺。”


    長輩們七嘴八舌,都很熱情。


    盛時願再次替陸君堯婉拒:“不用了,病房配了專業月嫂,產婦跟孩子都能得到妥善照顧。各位長輩請迴吧,等過幾天大人孩子都休息好了,大家再來看望。”


    盛時願連哄帶推,跟陸宅的管家一通忙活,總算把七大姑八大姨都送走了。


    陸君堯依然沉著眉,給盛時願遞了個感激的眼神,便陪著傾城孩子迴病房了。


    陸家二老跟在身後,一進病房,見兩個孩子都放到嬰兒床裏了,馬上過去左右圍著,愛不釋手地看著小孫子。


    陸君堯跟醫護一起,小心翼翼地將顧傾城從車床移到了較為寬敞些的病床上。


    見妻子皺眉,他立刻又緊張起來,“怎麽樣?是不是傷口痛?”


    她身體帶著鎮痛泵,疼痛襲來時,鎮痛泵就開始工作,漸漸地,疼痛減弱。


    陸家二老看完小孫子,抬頭見顧傾城清醒過來,這才起身過去。


    “傾城,辛苦你了。”陸老夫人是衷心感謝她的,之前兩人的三年之約,如今提前完成,她此生最後的心願已了。


    “我們也不知怎麽表示,想了想,就用這最俗氣的方式吧。”陸老夫人取出一個紅色大封袋遞過去,解釋道,“這兒有一筆金額兩億的信托基金,每月會有一定金額的收益到你名下,有了這筆錢,不管將來發生任何事,都可保你衣食無憂。”


    顧傾城原本還有些混沌,一聽這話,腦子越發清醒了。


    沒想到婆婆不光接納她,送給她價值連城的傳家寶,如今更是大手筆直接給兩億。


    “除了你的,還有兩份是給孩子們的,兄弟倆各一個億,不算太多,就當是我們做爺爺奶奶的一番心意。我們老家夥年紀大了,別的幫不上,這些錢留著也沒什麽用處了,贈予你們才能發揮最大價值。”


    陸老夫人其實人挺好,隻是以前因為無法接受兒子找個那樣家境的兒媳,才表現出種種刁難。


    現在小夫妻孩子有了,感情也好,人家的原生家庭也完全擺脫了——她對顧傾城沒有任何不滿了,所以也願意出手大方。


    顧傾城雖不差錢,但麵對這樣的大手筆,心下也歡喜。


    沒人不喜歡被重視被善待的感覺。


    看著到手的幾個億,仿佛腹部的疼痛都減輕不少,她驚訝之後,大大方方地收下:“謝謝媽,也代孩子們謝謝爺爺奶奶。”


    陸老先生哈哈笑著:“一家人,謝什麽。”


    盛時願在嬰兒床那邊看著兩個小家夥,見公婆都有所表示,她揚聲道:“我也給孩子們早就準備了禮物,隻是今天事發突然,我沒來得及帶,等明天帶過來。另外,他大伯也早早就備了厚禮,等他出差迴來親自表示。”


    “謝謝嫂子,你們太客氣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顧傾城看向盛時願,又看向大夥,由衷感激。


    想著有這麽多人寵著她和孩子,曾經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又迴來了,她感慨萬千,激動難抑。


    陸君堯握著妻子的手,自我調侃道:“好像就我沒準備禮物,迴頭我補上,等我好好想想送你什麽。”


    顧傾城還有些虛弱,笑了笑說:“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啊,不要你送什麽,人生如此,我別無所求了……”


    小滿即圓滿。


    何況她這個程度已不止是小滿。


    她怕太過圓滿,老天爺都要嫉妒她,又要奪走一些什麽。


    “好。”陸君堯抬手刮刮她的臉,溫柔地幫她撥開鬢間碎發,“你睡吧,多休息才能恢複得快,孩子們有人照顧,不用你操心。”


    他話音未落,身上手機響起。


    拿出看了眼,他眉心稍蹙,起身走開幾步去接電話。


    顧傾城轉頭看向嬰兒床那邊,見兩個小家夥時不時嗷嗷幾聲,不知是不是餓了,她忍不住抬起頭,“把寶寶抱過來……”


    她想試著喂奶。


    之前上孕婦課堂時,醫生講過的,寶寶出生後要盡量早點跟媽媽接觸,盡量早開奶,這樣對寶寶和媽媽都有好處。


    畢竟初乳的營養是任何奶粉都不可比擬的。


    兩個小家夥雖然不用進保溫箱,但體重都沒能達到五斤,實在是太瘦小了。


    她隻想讓孩子們早點吸取營養,快點長肉肉。


    陸老夫人一直嫌棄傾城瘦,看著她那身材總覺得她沒什麽母乳,於是手一揮直接道:“算了,你還是好好養身體,讓月嫂抱去喂奶粉吧。”


    他們反正不缺錢,自然會給孩子提供最昂貴最優質的奶粉。


    可月嫂卻說:“如果媽媽有母乳,還是盡量吃點,若是媽媽母乳不足以喂養兩個,混合喂養也可以的。這樣寶寶既能吸收到母乳的營養,媽媽也能得到好的休息睡眠。”


    顧傾城覺得月嫂的意見很中肯,連連點頭。


    陸老先生立刻迴避,而後哥哥先被送到顧傾城懷裏。


    陸君堯打完電話迴來,臉色似有些嚴肅。


    顧傾城正嚐試給兒子喂奶,一看丈夫迴來了,頓覺不好意思。


    “什麽電話?是不是有什麽事?”她看向丈夫,想把他故意支開。


    陸君堯沒迴答,臉色微微吃驚,“你要喂奶?你傷口還在痛,折騰什麽,這幾天先喂奶粉。”


    顧傾城臉頰泛紅,有些話不好當麵說。


    她孕期營養好,其實早就泌乳了,寶寶不吃就浪費了,多可惜。


    雖然母乳喂養是一件很偉大很神聖的事,但她才剛剛當媽,心理狀態還停留在小姑娘時期,無法當眾說出這話,顯得很……


    所以她漲紅了臉,瞥了陸君堯一下低聲道:“你有事的話就去忙吧,這裏人手足夠了。”


    陸君堯確實有事。


    科室有台手術比較麻煩,病人手術進行到一半,同事在手術室裏給他來電商議後續方案。


    同事的意思是希望他過去支援,但他這邊老婆剛生產完,走不開。


    顧傾城見他不言語,但神色糾結複雜,就猜出那電話肯定跟病人有關,於是問道:“剛才是不是你同事打來的?你有事就去忙吧,我這兒真用不上你。”


    既如此,陸君堯隻好點點頭,解釋道:“有台手術比較麻煩,我過去處理下,順利的話可能兩個小時結束。你有任何情況,記得第一時間找醫生,我忙完就迴來。”


    “行行,你快去吧!救人要緊。”


    陸君堯在心裏感激老婆通情達理,又交代自己家人好好陪伴照顧,轉身匆匆離去。


    新手媽媽不好當,顧傾城忍著疼痛,手忙腳亂,經過月嫂跟醫護的指導幫助,終於完成了寶寶的“開奶儀式”。


    雖然不易,但當懷抱著軟軟糯糯的小生命時,她心中無比感動驕傲。


    她做媽媽了,她有了兩個孩子,從此有了軟肋,但也生出了鎧甲。


    ————


    雙胞胎出生後,取名成了當下最迫切的任務。


    顧傾城的意思是讓爺爺取。


    陸君堯起初答應了,可陸老先生絞盡腦汁又請大師,想了一天一夜定了三對名字,拿來一看,被陸君堯全部否決。


    “你這名字,什麽懷瑾、幄瑜、修遠,太老氣了,一看就是你們那個年代的名字。”陸君堯很是嫌棄。


    陸老先生用手抖著紙張,據理力爭:“這可是諮詢過大師的,都是好名字!”


    “什麽大師,我看你是被騙了。”


    “那你說,你想取什麽名字?”


    陸君堯昨晚其實也想了一夜,他很想把夫妻倆的姓氏結合起來,這樣顯得恩愛,又重視老婆。


    “我要把傾城的姓放進來,第三個字還沒想好。”


    陸老先生皺眉,同樣鄙視:“叫陸顧什麽?你這不是鬧著玩嗎,這兩個字組合在一起不好聽。”


    老爺子說完這話還擔心兒媳誤解,連忙看向病床那邊解釋:“傾城啊,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就事論事。”


    顧傾城想笑不敢笑,因為笑起來會震動傷口。


    她隻能點點頭:“爸,我明白的,他昨晚跟我說時就被我否決了,我也覺得不好聽。”


    丈夫到底愛不愛她,她心裏十分清楚,不需要這種形式上的印證。


    而名字是孩子一輩子的事情,她可不想名字取不好,以後被孩子們埋怨。


    “是吧,他就純粹戀愛腦,沒救了。”陸老爺子吐槽。


    陸君堯不滿:“我愛老婆怎麽就戀愛腦了?你一輩子對我媽不也唯命是從嗎?我戀愛腦也是遺傳。”


    “……”顧傾城頭疼。


    嬰兒床上,哥哥弟弟原本睡得很熟,可這會兒也被爺爺和爸爸的爭執聲吵醒了,小嘴一咧就開始哭。


    陸老夫人看不下去了,拿起拐杖朝著老伴跟兒子各敲了一悶棍,“你倆要吵出去吵,煩死了,加起來一百多歲了,幼稚得像三歲小孩。”


    老夫人罵完他們,迴頭看向病床上的小兒媳,直接命令:“傾城,孩子是你十月懷胎生的,你最有權利給他們取名——你取!”


    顧傾城一愣,“這……”


    “對,讓孩子媽取!”不料陸老先生也很讚成這個提議,馬上說道,“傾城有才華,讓她取。”


    讓老婆取名,陸君堯當然也沒意見啊。


    隻是顧傾城感覺到壓力陡增。


    又冥思苦想了一整天,到晚上夜深人靜,二老跟親戚朋友們也都不在了,顧傾城看向陪在床邊喂她吃水果的丈夫,抬眸問:“叫陸明辰、陸明宇行嗎?”


    陸君堯問:“哪幾個字?”


    “光明的明,良辰的辰,宇宙的宇。”


    “行。”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點頭支持老婆的決定。


    他不舍得讓老婆為這件事繼續勞心勞力,趕緊定下來最好。


    顧傾城有點吃驚,“你不再斟酌下?或者明天我們問問爸媽的意思?”


    “不用了,就叫明辰明宇,好聽又大氣,這些字的寓意也很好。”陸君堯無條件支持老婆。


    顧傾城露出笑來,“我是不是叫他們阿貓阿狗,你也說好?”


    陸君堯也笑了,一邊繼續喂老婆吃東西,一邊連連點頭:“你生的,你有絕對發言權。”


    顧傾城看著他,心頭一片暖意流淌。


    看著在嬰兒車裏熟睡的兄弟倆,她輕聲溫柔地道:“他們很乖巧啊,連月嫂都說很好帶,看來你之前的擔心多慮了。”


    陸君堯看向嬰兒床那邊,望著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皺了皺眉:“這才幾天,要等過陣子再看,也許要等過幾年……”


    不得不說,基因的力量真是強大。


    也可以說,知子莫若父。


    果然沒過幾天,見風長的兄弟倆開始鬧騰了。


    顧傾城身體恢複不錯,五天後從醫院轉到了那家天價月子會所。


    不知道是換了地方讓小家夥們不適應,還是有什麽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總之從搬過去開始,兄弟倆就不乖了。


    也能吃,也能睡,但就是隻要醒著就得人抱。


    坐著抱還不行,光站起來也不行。


    得一邊抱著,一邊到處溜達,一邊跟他們說話。


    兄弟倆那烏黑漂亮的大眼睛,明明都還看不懂什麽,卻滴溜溜地到處轉,像是在打量這個新奇的世界。


    而且更抓狂的是,隻要其中一個哭,另一個定然無縫銜接,不管那個是睡著還是吃著。


    許落顏過來月子會所看望顧傾城,見兩名月嫂抱著哥倆兒滿屋子晃悠,嘴裏還和聲和氣地說著話。


    比如:你看這是什麽?這是嬰兒車車。


    再比如:媽媽要休息了,我們不哭不鬧噢,姨姨帶你出去逛。


    許落顏一臉不解:“這……他們才出生幾天,能聽得懂?”


    顧傾城歎了口氣,“誰知道呢,反正就得這麽跟他們聊著,一邊聊一邊四處晃悠——陸君堯說,長大了肯定是街溜子。”


    許落顏失笑,“哈哈哈哈,親爹吐槽太狠了。”


    “沒辦法,就是親爹的不良基因。”


    許落顏看著月子會所的環境,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歎為觀止。


    “我也是托你的福,這輩子有幸見到這種地方,天上宮闕也不過如此吧。”


    顧傾城看了眼房間,倒沒什麽感覺。


    她已經厭倦了坐月子。


    雖然身體上的傷都還沒恢複,休產假還不足一周,但她已經厭倦了。


    她愛孩子,毋庸置疑。


    但如果讓她每天什麽都不幹,隻麵對孩子,她覺得自己會瘋。


    “我現在隻想工作,想的手心發癢。”顧傾城期盼地說。


    許落顏在床邊坐下,歎道:“你可珍惜這段時光吧,我天天當牛馬,累得睡覺都成奢侈。”


    顧傾城看了看閨蜜,點點頭附和:“確實,你黑眼圈好重,膚色也不好。”


    許落顏一聽更鬱悶了……


    話音剛落,月子會所的工作人員敲門進來,“陸太太,到了護理時間,今天給您做個麵部spa,我注意到您這兩天沒睡好,皮膚需要好好保養下。”


    “可以,不過能帶上我朋友一起嗎?她陪我聊天。”顧傾城問。


    “當然可以!”


    許落顏震驚得瞪大眼,“什麽意思?我也跟你去?”


    “嗯,走吧,你也需要好好做個保養。”


    顧傾城在護理人員的攙扶下,從床上起身下來,“等做完護理去吃下午茶。今天讓你托我的福,享受到底,好好放鬆下。”


    許落顏高興極了,連忙攙扶著閨蜜另一邊手臂,俏皮地道:“謝主隆恩。”


    陸君堯過來時,見房間沒人,一問才知,老婆大人去做保養還沒迴來。


    “那孩子呢?”


    “兩位小少爺去遊泳了,不過也到時間迴來了。”


    工作人員剛迴答完,月嫂推著兄弟倆迴到房間。


    陸君堯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身邊還跟著陸浩明和周伽南。


    陸浩明經常見到兩個小家夥,不覺驚奇了。


    但周伽南隻在孩子們出生的次日去醫院看望過,今天這才是第二次見麵。


    小嬰兒每天都有變化,別說一周沒見,那差別更是明顯。


    “我去!長這麽大了?越來越像你!”


    “廢話,是我的種當然像我!”陸君堯從嬰兒車裏抱起一個,得意地跟好兄弟炫耀,“怎麽樣,羨慕不?跟我小時候一樣聰明,現在都能聽懂大人說話了。”


    周伽南原本不婚主義,但自從搶了許落顏的婚禮後,想法就變了。


    但他對孩子依然沒什麽感覺。


    可今天看到陸君堯懷裏這團肉嘟嘟的小東西,別說,心裏還真劃過一瞬的羨慕。


    不過,他不可能承認。


    “你能分得清兄弟倆不?這是哥哥還是弟弟?”周伽南一邊詢問,一邊對比著看了看。


    反正他分不出。


    看著都一樣肉嘟嘟,五官也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陸君堯自信一笑,“當然!我親生的我能分不清?”


    “怎麽區分?”周伽南誠心好奇。


    陸君堯下頜一點,“你看頭頂,有記號。”


    “記號?”周伽南吃了一驚,瞪大眼眸湊近了看,隨即哭笑不得。


    “這……你還說分得清,分得清你這樣標注?”


    兄弟倆在娘胎裏就營養好,出生時頭發長得不錯。


    陸君堯為了區分老大老二,趁著孩子們睡著時,用嬰兒推發器小心翼翼地給兩兄弟頭頂做了“標簽”。


    一個是“一”,一個是“二”。


    其實,他原本更想剃成“大”和“小”。


    奈何技術太生疏,實在搞不了這麽有難度的發型。


    他弄這個時,顧傾城就抗議。


    弄完後顧傾城看到,氣得一天沒搭理他。


    那個時候,傾城才徹底明白婆婆前幾天罵他們父子倆加起來一百多歲,幼稚得像三歲小孩——太對了,她也覺得這男人越來越幼稚。


    明明當初他們剛相識時,這人是以冷漠、內斂、成熟、穩重著稱的。


    當初吸引她的,也正是這些特質,當然還要加上顏值。


    如今,除了顏值依舊,其餘那些特征都煙消雲散了。


    被好兄弟嘲笑後,陸君堯強詞奪理,“反正我分得清就行了。”


    周伽南對小嬰兒不感興趣,但是好兄弟生的那又不一樣了。


    他看了會兒,躍躍欲試,伸出手問:“我能抱抱嗎?”


    陸君堯一臉防備,“你想做什麽?想要自己生,別打我兒子的主意。”


    周伽南“嘖”了聲,頗有點苦惱地道:“周教授是天天催著,可是婚都沒結,生孩子更是沒影兒。反正你家有兩個,借我一個玩玩兒。”


    “滾!”陸君堯就差拿棍子趕人。


    玩笑歸玩笑,陸君堯想到他跟許落顏的關係,疑惑不解:“許落顏到底什麽意思?她同意跟你複合,卻又不結婚,她想幹什麽?”


    “她說不想困住我,說現在隻想一心一意陪伴她媽媽最後的時光。”


    提到這個,周伽南心情複雜的無法形容。


    其實,他倒現在依然沒有很迫切想要結婚的念頭,但就是覺得自己既然求複合,那麽於情於理應該結婚。


    是道德和責任驅使著他,應該結婚。


    而許落顏顯然是看清楚這一點,不稀罕這種不純粹的婚姻,所以索性拒絕。


    至於許落顏媽媽的意見——


    她已經不逼著女兒必須結婚了。


    而迫使她改變念頭的原因,恰好就是她做主為女兒選的那門親事。


    當初,許落顏媽媽介紹了自己好友的兒子給許落顏,兩人接觸後對對方也都比較滿意,於是順理成章地到了結婚這一步。


    周伽南得知消息後,暗地裏派人去調查了前女友的未婚夫。


    結果不查還好,一查發現了驚天秘密。


    那個男人在國外多年,私生活極其精彩。


    交往對象中有男的,女的,還有第三性別者。


    也就是說,那男人是個雙。


    周伽南在婚禮前夕,找到許落顏勸她不要這麽衝動,也不要為了願媽媽的心願就這樣稀裏糊塗走進婚姻,否則跳進火海再想出來就麻煩了。


    但許落顏沒接受。


    說她賭氣也好,說她確實是為了圓媽媽的心願也罷,反正她堅定不移。


    最後,婚禮如期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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