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笑了笑:“你不是有手有腳嗎,怎麽就不能吃飯了?”


    陸君堯:“我刀口沒恢複好,生活不能自理。”


    顧傾城並非真舍得拋下他不管,而是今天這個機會挺難得。


    她無奈又寵溺地看了眼丈夫,解釋道:“這次約我見麵的,是瀚海國際投行的聯合創始人,他過來視察工作,聽說了我,就想見麵聊聊,他今天晚上的航班就迴瑞士了。”


    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可能就與國際頂級投行失之交臂了。


    陸君堯一個不混金融圈的外行,但也聽說過瀚海國際資本,沒想到妻子能有機會跟這家投行的聯合創始人見麵。


    這的確是個大好機會。


    但陸君堯又有另外的擔憂,“若你能進入這家投行,你要去國外工作?”


    “不吧,我當然是入職大陸分公司。”雖然她也向往瀚海國際的總部,但有了家庭總歸要做出取舍。


    所以能入職國內分公司就很好了。


    聽她這麽說,陸君堯總算放心了些,又關心問道:“中午都有哪些人一起?就你一個跟那邊見麵?”


    “不是,還有唐總一起,大概四個人。”


    “金石證券的那個唐紹安?”


    “對,就是唐總引薦的。”


    陸君堯沒說話,但盯著顧傾城的眼神又帶著些探究。


    顧傾城知道他在想什麽,把話挑明問:“是不是我這樣解釋你更要吃醋了?”


    陸君堯確實這麽想,但出於對妻子的信任,冷哼了一聲,“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我是怕你單槍匹馬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現在有個熟人做伴也行,吃完飯早點迴來。”


    顧傾城頗為意外,語帶讚賞地道:“陸三少有進步哦。”


    居然大度起來,而且對她充滿信任。


    “那我早去早迴。”


    陸君堯需要靜養,吃完早餐也得再睡會兒。


    顧傾城把他安頓好,又跟護工交代清楚,有事就給她打電話,最後上前親了親陸先生,才甩甩手離開。


    她走後不久,陸君堯這裏又有訪客。


    周伽南來了。


    將手裏拎著的昂貴補品放下,周伽南開口就調侃:“從來都是你給病人做手術,現在身份對換一下,感覺怎麽樣?”


    陸君堯不冷不熱地調侃迴去:“怎麽,你是來當記者的,進門就采訪?”


    “這不是關心你嘛。”周伽南自顧自地坐下,左右看了看疑惑的問,“你家蓮藕精呢?”


    話音未落,被淩空飛來的一個抱枕擊中。


    周伽南嚇得一趔趄,彎腰撿起抱枕走迴病床邊,笑著說:“生病的人切忌動怒,何況你這個病更要忌肝火。”


    陸君堯橫他一眼:“那你就說幾句人話!”


    周伽南沒頂嘴了,隻是拖了下椅子坐下,將抱枕放在床尾。


    陸君堯看出他有點鬱鬱寡歡,微微挑眉:“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你的第n任女朋友呢?不會又吹了吧?”


    即便在病中,陸醫生的毒舌也毫不遜色。


    可這一次周伽南沒有懟迴去,而是淡淡丟了句,“可能……”


    陸君堯臉色頓時變了,“什麽意思?你倆真要分手?這又是為什麽?你知道要是讓我老婆得知這事,會是什麽後果嗎?”


    他都不敢想老婆大人會有多生氣,會不會為了閨蜜手撕丈夫的好兄弟。


    周伽南委屈:“這次不是我的錯。”


    “難道是許落顏的錯?”


    周伽南撇嘴,不吭聲。


    陸君堯看著好兄弟的反應,突然語出驚人,“這次該不會是你被甩了吧?難道許落顏有了更好的選擇?”


    “……”周伽南臉色微妙,不置可否。


    “看來被我猜中。”陸君堯笑起來,不過因為刀口還在疼痛,他不敢笑的太放肆。


    “真是風水輪流轉,人間浪子周伽南也會有今天。不過這事兒發生的太突然了吧?你們昨天不還好好的?怎麽過了一晚,你就被戴綠帽子了?”


    周伽南的臉色明顯越來越難看,但心中苦悶的確需要人傾訴。


    於是沉默了片刻,他低聲氣憤又不悅地道:“昨天晚上我本來是約她吃飯的,她說有事沒空。我就去了另外的應酬場,結果在餐廳裏看到她跟一個男人單獨吃飯,我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做什麽?他說跟朋友聚會。她分明是在相親,當我看不出來嗎?”


    陸君堯問:“然後呢,你們就吵架了?”


    八卦絕對不是陸醫生的本性,但現在生病住院實在是無聊苦悶,他隻好寄情於八卦來打發時間。


    周伽南更加生氣:“後來他們相親結束,我給她打電話問她對相親對象的意向如何?她倒惱羞成怒,怪我明明看見了,卻故意試探她,是對她的不信任!還說我陰陽怪氣!”


    “嗬!”周伽南語氣很重,氣笑了,“你說,這難道也是我的錯?”


    陸君堯對許落顏家的狀況了解一些,提醒道:“可能她也是被逼無奈,許家一直在安排她相親。”


    “即便這樣,她也可以拒絕,都已經有男朋友了還去相親,把我放在什麽位置?”


    陸君堯點點頭,他也覺得許落顏這事做得不地道。


    “別氣了,等傾城迴來,我讓她幫你套話問問。”


    “不用了,她說我們不是一路人,不屬於一個世界。既然如此,那也沒有強迫的必要了。”周伽南明顯在說氣話。


    身為男人,陸君堯很懂這種心理,畢竟他也口是心非過。


    周伽南過來坐了20分鍾,接到工作電話後就起身離開了。


    陸君堯想著清場浪子終於遇到對手了,倒是對他跟許落顏的未來充滿了好奇。


    顧傾城的飯局到下午3點還沒結束,陸君堯忍不住給她打了電話。


    “準備走了,你急什麽?”傾城倒還不耐煩。


    陸君堯聽完皺眉,這都三點了才準備走?


    他知道老婆肯定跟那群人相談甚歡,多少還是有點介意,於是說:“事關你閨蜜的八卦,想聽就趕緊迴來。”


    果然,一聽閨蜜,顧傾城就來興趣了,當即低聲問:“什麽意思?顏顏的八卦你怎麽知道?”


    陸醫生沒有迴答,直接結束通話。


    而顧傾城這邊也終於是要結束了。


    在唐紹安的引薦下,顧傾城跟浩瀚國際資本的大老板聊得很融洽。


    她用自己的真才實學成功俘獲了國際頂級資本大佬的青睞。


    更讓她意外的是,唐紹安也即將入職浩瀚國際投行,他之所以引薦傾城,就是希望兩人能在新的公司繼續做同事。


    顧傾城很心動,這次機會屬實難得。


    她若是能在浩瀚國際工作幾年,肯定對自己創業大有裨益。


    離開會所後,顧傾城立刻給丈夫打電話。


    “喂,你剛才不迴答我的問題就掛斷是什麽意思?還沒有成老夫老妻呢,就這麽沒禮貌撂電話了?”顧傾城故意抗訴。


    陸君堯聽她說話語調傲嬌,暗藏得意,便知談的結果不錯。


    “怎麽,可以順利入職了?”他開門見山地問。


    “差不多吧,如果我願意的話——不過現在你治病最要緊,所以我沒有直接答應,隻說考慮下迴複。”


    “恭喜!”


    “謝謝。”顧傾城高興地迴,再次追問,“你到底知道什麽八卦?”


    “迴來再說,我困了,先睡會。”陸君堯還在繼續賣關子。


    顧傾城才不慣著他,丟了句“等我迴來收拾你”——掛斷電話後,她就給許落顏打去。


    “傾城。”那邊接通還算快。


    顧傾城直接問:“你跟周少是不是有什麽情況?陸君堯說知道你的八卦。”


    許落顏馬上抱怨,“那家夥這麽快就跟陸醫生控訴了?”


    “怎麽,你倆吵架了?”


    “算是吧。事情起因是我,但他說話太難聽了。我就說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不是同一個世界,他就生氣走人了。”


    顧傾城越發好奇,“什麽起因?”


    “其實也沒什麽。我媽最近不是出院迴去調養了嗎,就有以前的老朋友來看她。其中一個阿姨的兒子跟我年齡相仿,剛從國外留學迴來。我媽跟那位阿姨商量著安排我們相親,我想著不好拂掉這個麵子,隻好答應,誰知那麽倒黴,正好被周伽南撞見。”說到這裏,許落顏也很鬱悶。


    “但是他發現了我們之後,並沒有直接拆穿,而是給我打電話,陰陽怪氣的問我在做什麽,我說我在跟朋友聚會,他就把電話掛了。”


    “其實我根本沒想跟那個阿姨的兒子相親,隻是不好拂掉麵子,我們就坐下來聊一聊,當做認識一個朋友,我也跟人家直接攤開說的,說我有男朋友。但周伽南不管原委,一口咬定我給他戴綠帽子了,就這樣爭論了幾句,從昨晚到現在,我們沒再聯係。”


    顧傾城聽完有些無語,“我當是周少又有新目標了,要拋棄你,腦子裏都在想怎麽對付他了。”


    其實這種事情很好解釋,但是陷在熱戀中的情侶總是會找不到正確方向,甚至越吵方向越偏。


    顧傾城護短,哪怕這事的起因是閨蜜不對,但她也依然向著閨蜜。


    “別急,等我幫你出口氣!”


    顧傾城迴到醫院,陸君堯瞥了她一眼,移開視線。


    “我還以為你忘了怎麽迴來。”陸君堯也開始陰陽怪氣。


    顧傾城沒理會,隻是去倒水喝。


    等一連灌了兩杯水,她才放下水杯舒了口氣。


    “今天聊的太開心,水都忘了喝。”顧傾城笑著開啟了話頭,而後直奔主題,“周少跟你怎麽講的?你知道原始版本是什麽嗎?”


    陸君堯淡淡迴應:“我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


    顧傾城:“你給我打電話嘚瑟時,可不是不感興趣的樣子。”


    陸君堯:“……”


    “他倆之間是誤會,但要看周少怎麽去化解了。我覺得相對於他豐富的感情經驗,這點事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他把這事鬧得很嚴重,我會合理的懷疑他在借題發揮——實際上是找借口跟顏顏分開。”


    顧傾城想問題很全麵,陸君堯突然不說話了,他怕萬一好兄弟真是這麽打算的,自己將被殃及池魚。


    顧傾城將他所有反應看在眼底,明眸皓齒露出一笑,故意威脅道:“如果你兄弟欺騙我閨蜜,敢做對不起她的事——陸醫生,你等著被連坐,到時候別怪我沒提前打招唿。”


    這話將陸君堯嚇得服服帖帖,低聲抗議了句:這關我什麽事?


    但也隻是很小聲的嘀咕,還悄摸摸看了妻子一眼。


    顧傾城裝作沒看見,走到茶幾那邊,打開書本繼續複習備考。


    但沒翻幾頁,她便覺得肚子不舒服。


    說起來,中午吃飯的地方很高檔。


    可是看著美味佳肴,她卻沒什麽胃口。


    但是當著大佬的麵,她不能什麽都不吃,否則會讓人誤會——以為她是瞧不起人家,所以不動筷子。


    硬逼著自己吃完那頓飯,她便覺得胸口一直堵得慌。


    現在坐下來,又覺得胃裏翻惡心,好似直冒酸水。


    顧傾城起身去洗手間,想吐,但又吐不出來。


    她有些懷疑是不是那些菜搞錯了烹飪方法,讓她食物中毒了。


    陸君堯本來準備睡會兒,但看她這副模樣臉色跟著一緊,“你怎麽了?吃壞肚子了?”


    他坐起身想下床,但腹部有傷口不能動作幅度過大,所以有些慢。


    還沒等他成功下床,顧傾城已經從洗手間出來了,連忙扶住他,“你好好躺著,動來動去做什麽?我沒事。”


    陸君堯說:“你像沒事的樣子?若是不舒服就去檢查下,反正人就在醫院。”


    顧傾城想著這幾天的反應,腦海裏莫名記起什麽,暗暗激動。


    但沒確定的事,她不會告訴陸君堯。


    自從做完子宮動脈栓塞術以後,她的生理期就有一點紊亂,按時間算應該來“老朋友”了。


    她跟洪主任了解過的,就算月經不來或暫時閉經,也可能照樣會有排卵期。


    而他們年後數次親熱都是以真空上陣,因為她一直想試試自己還能不能再懷上。


    所以從理論上來講,她確實有可能已經“有了”,隻是早早孕而已,不易察覺。


    顧傾城說:“等明天上午去檢查下吧。萬一今晚好了,那就不用浪費醫療資源了。”


    說完她繼續看書,但心卻靜不下來。


    因為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越來越惦記,她等不到明天。


    於是晚上吃飯後,她借口下樓走走消食兒,而後趕緊去找到一家藥店,買了兩隻驗孕棒。


    她還不敢迴陸君堯的病房,所以在門診樓那邊找到公共洗手間,迫不及待地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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