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哭笑不得,“這聽起來像是小學生上學,父母還要跟著坐一邊旁聽。”


    陸君堯道:“這種應酬場合,帶男伴或女伴本就正常。”


    “可你身份不一樣,你一去代表著陸家,會讓外界各種猜測。”


    “大哥才代表陸家,你就跟人介紹,我是你老公,來當司機的。”


    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顧傾城不好再拒絕,否則就要不歡而散。


    “行,那你明天早點迴來。”


    達成共識後,視頻通話掛斷。


    顧傾城向來獨立慣了,如今為了遷就另一半,竟要試著改變自己的做派。


    她心裏不快,但又不想惹對方不悅,更不想讓他擔心。


    不知何時,陸君堯成了她的依靠和後盾,卻也是她的羈絆和軟肋……


    周五傍晚。


    顧傾城早早迴到嶺江一品。


    因為她僅有的幾件晚禮服都在自己住處放著。


    想著陸君堯工作忙,為了給他節省時間,她換好禮服化好妝,又自己開車迴到醫院附近的豪華公寓。


    這樣陸君堯下班迴來,換了衣服後他們就直接出發。


    然而,她剛奔波趕到公寓,陸君堯打來電話。


    “傾城,急診有兩台緊急手術,那邊人手不夠,我要過去幫忙,不能迴去陪你了。”


    陸君堯語氣很沉,聽得出他正在奔跑。


    同時,顧傾城也聽到他那邊有廣播的聲音,廣播正在搖人,唿喚各科室聯合會診,一般這種情況,就說明情況極其危險,要跟死神搶人了。


    顧傾城正進門,聞言步伐一頓,反倒覺得鬆了口氣,連忙道:“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可以搞定的,別擔心。”


    “我給陸浩明打……”


    “不用了,你快去忙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結束後馬上跟你聯係。”


    顧傾城想著爭分奪秒的時候,不願再讓他分心,隻能很積極地安撫。


    那邊應了聲,電話立刻切斷。


    顧傾城落下手機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沒再進屋,換了鞋又出去。


    驅車到達檀園會所,離酒會開始就剩五分鍾。


    顧傾城剛下車,重新換上高跟鞋,手機響起。


    “傾城,你到了沒?”


    “唐總,我剛停好車,馬上上來。”


    “好,等你。”


    掛了電話,顧傾城整理好裙擺,快步走向會所,並出示了電子邀請函,順利入內。


    酒會很正式,高端大氣的展板上落下不少圈內大佬的簽名。


    顧傾城走過去,禮儀小姐遞來簽字筆,她微笑接過,轉身也簽上自己的名字。


    負責攝像拍照的宣傳人員,看到這張陌生卻極其漂亮精致的容顏,不由得加速按下快門,想多留下幾張照片。


    “傾城,你來了。”唐紹安專門出來迎接她。


    三十六歲的唐紹安已經離異四年,有個七歲的女兒跟著前妻。


    年輕有為,單身自在,他舉手投足間都是成熟瀟灑,連頭發都梳理得一絲不亂,在圈內不乏追求者,但他一直沒有再婚。


    顧傾城轉身上前,見對方伸出手,她也微笑地伸手一握,“唐總好。”


    “有些日子沒見,你更加漂亮了,今天肯定豔壓全場。”唐紹安打量著她,滿眼驚羨。


    顧傾城今天穿著一條明黃色的晚禮服,色彩飽和度很高,極挑人。


    但她皮膚白皙,身形高挑,五官又精致豔麗,完全撐得起這條裙子,整個人明亮耀眼,走到哪裏都極其吸睛。


    唐紹安帶著她剛入場,周遭便騷動起來。


    大家議論紛紛,都以為是單身多年的唐紹安終於有了新歡,帶著來見見世麵顯擺的。


    熱鬧喧囂中,一個中老年男人盯著渾身耀眼璀璨的新生麵孔,問身邊秘書:“她就是顧傾城?”


    “是的,孫總,她就是陸君堯的妻子,據說是閃婚,也沒有辦婚禮,不知是不是陸三少一時新鮮,玩玩而已。”秘書迴答。


    孫啟源點點頭,不屑地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正常。”


    話落,他一直盯著唐紹安身邊的女人,眸光晦暗深沉。


    他兒子孫尚驍,乃至整個孫家,現在都成了圈子裏的笑柄。


    而始作俑者,就是陸君堯跟顧傾城。


    他們設下圈套,為了報複顧如意,拉他孫家作陪——這筆賬,無論如何要清算一下。


    酒會開始,唐紹安帶著顧傾城四處遊走,跟校友們互相認識。


    京大金融學院名氣大,畢業出來的學生但凡有點野心和能力的,幾年後都能在金融圈擁有一席之地。


    而唐紹安儼然是這個小團體裏最有威望和地位的。


    有他牽線搭橋,再加上顧傾城長得國色天香,一圈逛下來,她微信上多了十來個新加的好友——全都是別人主動加她的。


    “唐總,恭喜你,麾下又添一員精英。”孫啟源端著酒,主動上前打招唿。


    “謝謝孫總,”唐紹安笑著迴應,臉色略微歉疚,“孫總,你前幾天找我提的那個投資案,我跟公司領導開會討論過,一致覺得風險比較大,所以……”


    “行,行,那等有機會再合作。”孫啟源臉上賠著笑,但心裏已然氣憤。


    什麽風險大。


    不過是看他孫家日漸沒落,最近又惹上官司,他們急於撇清關係罷了。


    這些搞金融的,全都唯利是圖,個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沒有半分人情味。


    而顧傾城一個頂級美女,做什麽工作不好,非要混金融圈,難道不知這個圈子有多亂,中間水有多深?


    孫啟源在心裏編排了一遍,越發認定顧傾城跟陸君堯都不是善茬,他想為兒子報仇的心更加急切。


    酒會進行到一半,唐紹安被叫走了。


    今晚這場應酬並不是單純的吃吃喝喝,而是有合作要談。


    而顧傾城還是新人,不夠資格參與,隻能在一旁吃東西,偶爾有校友過來跟她聊聊,問問校園裏的事,權當懷舊。


    孫啟源蟄伏許久,終於找到機會。


    他上前,直接盯著顧傾城。


    顧傾城察覺到不友善的注視,轉頭詢問:“孫總好,有事?”


    孫啟源笑容冷酷,“你不認識我?”


    “嗯?”顧傾城一臉困惑,“我應該認識?”


    話落,她盯著對方的臉認真看了看,又想到“孫”這個姓氏,突然悟到:“你是孫尚驍的父親?”


    說到孫尚驍,顧傾城想到前幾天陸君堯跟她說——孫尚驍也出來了,申請了保外就醫。


    他讓陸浩明去查了下孫尚驍的病情,得知他罹患腎衰竭,需要長期治療和透析。


    而唯一能治愈的辦法就是腎移植手術。


    可是要等到一個匹配成功的腎源,何其艱難。


    顧傾城還記得她聽陸君堯說這些時,感慨了句天道好輪迴。


    孫尚驍私生活那麽淫亂,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最後把腎玩壞了,不是妥妥的現世報麽?


    而今孫尚驍的父親帶著危險仇視接近她,八成是想替兒子出口氣。


    顧傾城暗暗心驚,不自覺地防備起來。


    但這大庭廣眾之下,對方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思忖著迴去要提醒下陸君堯,讓他注意些。


    見顧傾城一下猜出自己身份,孫啟源冷嗤了句:“你果然聰明,隻是很多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會害了自己。”


    顧傾城收起客套,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做什麽?要為孫尚驍討說法?”


    “難道不應該?你跟陸君堯設計圈套,把我兒子弄得身敗名裂,又在監獄裏得了急性腎炎,延誤治療導致腎衰竭,這筆賬該怎麽算?”孫啟源臉色越來越戾,聲音也隱忍著怒氣。


    顧傾城心驚,原來孫尚驍是這麽得病的。


    還真是不幸。


    這筆賬無論如何不能認,況且也的確跟他們關係不大。


    她義正言辭地道:“是顧如意看上了小孫總,拖他下水的,關我們什麽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兒子是什麽德行,你比誰都清楚。”


    顧如意跟孫尚驍,明顯一個是蒼蠅,一個是破了的臭雞蛋,兩人一拍即合,互相利用,最終慘遭報應——這是他倆自掘墳墓,怎麽怪到旁人頭上。


    “好一個伶牙俐齒。”孫啟源低估了她,此時也有些明白,陸君堯怎會看上這個過氣落單的顧家大小姐,顯然不是光看臉。


    孫啟源笑著說完這話,轉身離開前,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做人做事留一線,也是給自己留後路,陸君堯手段過於狠厲,早晚遭反噬。”


    顧傾城細細迴味這話,認為孫啟源可能會把報複的苗頭對準陸君堯。


    她心裏不安,拿出手機當即給陸君堯發了微信,簡單說了剛才的事,讓他出門多加留心。


    酒會進行到十點多,顧傾城喝了酒不能開車,唐紹安很體貼地給她安排了一個司機,送她迴去。


    “傾城,如無意外,你下個月就可以過來實習了,年底工作忙,你正好曆練。”拍上車門前,唐紹安笑著跟她說道。


    顧傾城欣然答允,坐上車離開。


    停車場不遠處,一輛平平無奇的麵包車也隨即啟動,等顧傾城的瑪莎拉蒂路過後,悄然跟上。


    後車座上,顧傾城拿出手機看了看,陸君堯還沒迴複,說明他還沒忙完。


    司機問了住址,安靜地開車。


    顧傾城有些困了,一邊握著手機等陸君堯的迴複,一邊閉眼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平穩行駛的瑪莎拉蒂突然猛地一拐,她嚇得心一慌,睜眼坐起身,“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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