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的十字高棉與越南的gid一樣,都是屬於特殊情報組織,聽起來很厲害,但實際上十字高棉窮的還不如越南當地的黑社會組織,更別提跟gid相比了。


    作為一個國家,情報組織不能沒有,但柬埔寨經濟實在是欠發達,全境大部分國土麵積被高山森林所覆蓋,隻有中部和南部一小塊區域是平原,東部、北部和西部皆是被山地、高原環繞,基礎設施落後,大部分地方連車都走不通,很難進行資源開發和農業生產。


    再加上周邊國家也很難對這麽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產生想法,就連大航海時代被法國侵占時期,法國人也是稱之為‘保護國’而非‘殖民地’,實在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十字高棉也就自然而然的淪為爹不疼娘不愛的野雞組織,國會撥的經費隻夠基本開銷,到了越南分部這邊就更是稀稀拉拉,組織成員的衣食住行都成問題,更別提境外活動、刺探情報了。


    十字高棉越南分部隻能自力更生,最開始隻是做點小生意,賣一些基礎的水產品,經過了十幾年的野蠻生長,如今已經獨霸前江出海口東岸的南郊碼頭。


    ......


    李雷開著豐田佳美,帶著白正義和洪建平,阿貴開著普瑞維亞,帶著阿水、金傑、賀宣東三人跟在後麵,兩台車一前一後來到了南郊碼頭附近的頌洞山。


    黎文輝帶著一個胡誌明本地的小夥子站在路口,白正義跳下車,先是跟小夥子打了個招唿,然後問道:“有和談的可能性嗎?”


    黎文輝搖搖頭:“十字高棉的人非常抱團,也非常排外,鍾振武能長期躲在這裏,說明跟十字高棉的人關係緊密,不是你三句兩句就能撬動的。”


    白正義遞上煙,繼續問道:“給錢呢?”


    黎文輝接了煙笑了笑:“勸你放棄這個想法,十字高棉的人窮是窮了點,但不是什麽錢都收的,尤其是出賣朋友的錢。”


    白正義點點頭,隻好麵對現實。


    黎文輝問道:“十字高棉的裝備雖然比不上gid,但起碼人手一把槍,你確定要去?”


    白正義點上煙抽了一口,認真的點點頭。


    黎文輝好奇的問道:“三合集團值得你冒這麽大的險嗎?”


    白正義搖了搖頭說道:“不,跟三合集團關係並不大,我隻是要給我朋友一個交代。”


    說完把隻抽了兩口的煙扔到腳底踩滅,白正義咬了咬牙,解釋道:“他當著我的麵綁架了我朋友的妹妹,想要奸殺她,從而嫁禍於三合集團。”


    黎文輝聽完沉默了,隨即拍了拍白正義的肩膀,留下了本地小夥子,轉身離開。


    小夥子穿著無袖t恤,皮膚黝黑,個子不高有些偏瘦,但全身肌肉輪廓分明,線條流暢,整個人精神飽滿,神采奕奕,自我介紹道:“白先生你好,初級見麵,請刻意關照,我叫東南猜。”


    小夥子中文很一般,講話磕磕絆絆,用詞也不準確,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叫東南猜。


    白正義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伸手指向頌洞山的雨林深處:“出發。”


    東南猜點點頭,帶頭往南郊碼頭的方向走。


    南郊碼頭是一個靠近江邊的城鎮,隨處可見依山而建的低矮平房,兩層以上的建築幾乎都集中在上遊,上遊有一小片工業區,有水產品加工廠、食品廠、水果罐頭廠、服裝廠等等。


    還有一個化工廠,高高的煙囪鶴立雞群,正冒著白色的濃煙。


    碼頭的岸邊停著密密麻麻的漁船,靠近岸邊還有一個全碼頭最大的集市,集市上賣的大多也是水產品,集市與上遊化工廠中間有幾棟五六層高的白色建築,是整個碼頭最繁華的地段,也是十字高棉的組織成員聚集地。


    四人翻過頌洞山穿過雨林,來到一片農田,東南猜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一棟白色建築,白正義點點頭。


    踩著農墾梯田,四人下到江邊集市。


    東南猜一路上時不時跟一臉好奇的農戶打招唿,雖然不認識,但一口本地話足以應付。


    集市上人來人往也很熱鬧,隻不過味道有些大,很多死掉的魚蝦都堆積在攤位旁,蒼蠅亂飛,東南猜還好,神色如常,白正義三人捏著鼻子都差點被嗆出眼淚。


    穿過集市,東南猜指著前方的白色小樓:“那棟六層的樓房,是白色的酒店,你的仇人,鍾振武,第五層,門口有哨兵,我們從後麵爬上去。”


    雖然詞序有點混亂,但不影響理解,白正義看他說完就帶頭往前走,連忙拉住東南猜,說道:“你留下,我們去。”


    東南猜搖搖頭:“老板跟我說,與你們同行。”


    白正義急了:“帶我們來到這裏已經足夠了,萬一你出了什麽意外我怎麽交代!”


    東南猜固執的搖搖頭:“我堅持與你同行。”說完繼續往前走。


    白正義沒轍,與李雷說道:“你看著點他,情況不對的話你就帶著他先撤。”


    東南猜中文說的稀爛,但聽力倒是滿分,轉過身比劃了幾個動作,說道:“我有泰拳,我很厲害。”


    看他比劃那兩下,確實像那麽迴事,白正義安心不少,由著他帶路。


    東南猜帶著白正義走在前麵,李雷戴著漁夫帽,帽簷壓的很低,隔著二人十幾米走在中間,洪建平戴著蛤蟆鏡走在最後。


    路過酒店正門的時候,白正義注意到,東南猜所謂的哨兵,就是三個本地漁民蹲在大門口打牌。


    四人繞了一圈,觀察好地形,東南猜領著白正義穿過一個籬笆院子來到酒店後門,後門直接連著山路,常年鎖死,無人看守。


    待到李雷和洪建平趕到,東南猜帶頭沿著水管往上爬,白正義也一聲不吭的跟上,洪建平看了看塊頭像一隻熊的李雷,問道:“要不你還是留在樓下吧?”


    李雷搖搖頭,示意他先上,洪建平仰頭看了看,東南猜已經跳上了五樓的連廊,白正義也已經爬過了四樓,低頭衝著手心吐了口唾沫,兩手一搓就攀上水管。


    李雷看著水管上,洪建平手掌離開的地方有一團明顯的濕噠噠的印記,正琢磨如何避開這團唾沫的時候,樓上傳來一聲槍響。


    洪建平與李雷同時抬起頭,白正義已經順著連廊進了消防通道。


    洪建平手腳並用,迅速竄上連廊,一腳踹開消防門,看到白正義飛快的奔向樓梯,下樓之前喊了一句:“鍾振武跑了,你看看東南猜...”


    洪建平這才注意到,東南猜抱著胳膊靠在房間門口,指縫間滲出鮮血,連忙跑過來查看,還好隻是被水泥牆麵反射的跳彈刮了一下,傷口不算很深,但目前手裏的工具有限,彈頭隻能後麵再做處理,洪建平趕緊掏出醫用紗布把他胳膊裹了起來,暫時止住了血。


    槍聲一響,馬上就會有十字高棉的人趕過來,洪建平深知此地不宜久留,連忙架起東南猜,帶著他下樓。


    李雷已經攀著水管爬到二樓的位置,聽到白正義的喊聲,又立馬跳了下來,想要從後門進入酒店,對鍾振武進行攔截。


    李雷爬起身,對著後門猛踹幾腳,大門紋絲未動,又用力扯著門上的鐵鏈,依舊是徒勞無功,憤怒地踹了一腳後門,罵罵咧咧的往來時的籬笆院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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