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疲憊的脫下身上的防護衣物,開門出來。


    王氏焦急的迎了上去,“張大夫,怎麽樣?”


    張大夫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仿佛馬上就要倒下,手指了指李晚檸。


    “晚檸,清荷怎麽樣了?”


    “她很好,今天不宜挪動,就讓她睡在裏麵,人現在還未清醒,你可以先去休息,張大夫會安排人照顧她,明天醒了你再過來。”


    李晚檸現在也耷拉著眼皮,很久沒有做這麽長時間的手術了,現在口幹舌燥。


    王氏也看出兩人都很疲憊,也不再追問,她是相信李晚檸的。


    李晚檸給張大夫交代注意事項,就離開了醫館。


    天已經黑了,在這鎮上也沒什麽好去處,於是就又去了良棲樓。


    一進去,就發現今天的人異常的多,到處都擠滿了人。


    原來,自從她上次表演過後,整個鎮的女人,幾乎都記住了她的名字。


    口口相傳,過來見識一下。


    老鴇跟上來問她今天要登台表演嗎?


    李晚檸拒絕了。


    疲憊的的她,沒有精力欣賞歌舞,更沒有精力唱歌。


    點了一大桌子菜,樓雲和坐在旁邊,看著眼前吃飯雖然算不上狼吞虎咽,但是速度也是極快的李晚檸,微微蹙了蹙眉,她是一天沒吃飯了嗎?


    他在一旁添茶倒水,避免她噎著。


    吃得差不多飽了,姬少虞又是一襲紅衣,風騷的過來了。


    樓雲和現在看到他就煩,在這樓裏麵,隻要他想要的女人,憑借自身的優勢,誰得不到,為何偏偏要和他搶。


    兩人都沒說話,也不管他,李晚檸隻管吃,他隻管照顧李晚檸。


    他也不覺尷尬,自顧自的坐在李晚檸的另外一邊,一身媚骨靠在李晚檸身上。


    李晚放下碗筷,肩膀往下撇了一下,“你是沒長骨頭嗎?”


    “阿檸,為何如此見外?人家喜歡你嘛!”聲音魅惑勾人。


    李晚檸沒興趣和他打鬧,讓樓雲和找人把桌子收拾了,打點水過來她要洗漱一下休息了,累死了。


    姬少虞也看出來李晚檸興致不高,看起來也是冷冷的疲憊不堪的模樣,也不再賴著她玩鬧。


    今天晚上是樓雲和一起和她睡的。


    他迴去想了一下,姬少虞可以要整個良棲樓的女人,但是不能包括李晚檸,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他不能再懦弱的讓出去。


    況且,他不認為,李晚檸一定會喜歡他。


    兩人躺在床上。


    李晚檸喜歡抱著他的一隻手臂上,他能感覺到,她好像沒有安全感,所以才一直抱著他的手臂的。


    樓雲和忍了很久,終於還是問出了埋藏在心中的問題,“女君”


    他的聲音溫柔而輕緩,似乎怕吵到她。


    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女君。”


    “嗯~”李晚檸閉著眼睛迴應道。


    “雲和,有什麽事嗎?”你有事就說啊,說了好睡覺。


    “我,我想,你能不能把我娶迴家?”樓雲和吞吞吐吐,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心跳如雷,屏著唿吸。


    他是不是太衝動了。


    李晚檸聽到這個問題,瞬間不瞌睡了。


    豁然睜開雙眼,黑暗之中,她停頓了幾秒,說道,“為什麽?你想嫁給我?”


    她認為她除了有點小錢之外,沒有哪一點是討男人喜歡的。


    冷漠、孤獨、不解風情、甚至有時候沉默寡言。


    “女君人很好,我想嫁給你。”


    樓雲和說出這句話之後,似乎覺得還不夠。


    “還有,我愛你~”


    李晚檸更加沉默了,愛嗎?


    她為什麽不說話,是覺得我說的是假話?還是覺得我配不上她?


    “雲和,對不起,我不能娶你。”李晚檸覺得還是直白的拒絕更好一點,免得產生誤會。


    她一直認為,她們倆人之間不存在什麽愛情,就像在21世紀的時候,去夜店花錢點一個陪玩是一樣的。


    一個付出錢,一個付出時間。


    “為何?”她為什麽不願意娶他?


    “雲和,愛情不愛情的不重要,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不重要,你對我也不太了解。”


    “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家裏麵有六個夫郎,之前他們跟著我,我對他們並不好,非打即罵,他們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現在條件好了,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僅僅是維持妻夫之間的表麵關係,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他們當中年齡大的,已經25了,但我從未同他們有過妻夫之實。”


    “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李晚檸聲音溫和平緩的說出了她與幾個夫郎的關係,沒有絲毫情感,仿佛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樣。


    “為何?你不喜歡他們嗎?”樓雲和不死心的問道。


    “雲和,這不重要,就像你口中的愛也不重要。”前世,她愛陳默,可是卻是他將她推入了深淵,所以才會遇到你。


    愛不重要?愛很重要。


    “女君,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了看法,求您將我帶出去。”


    樓雲和單手撐著床,起身看著李晚檸。


    他想,無論如何他是離不開她的。


    他可以等,等她發現他對他是真正的喜歡。


    自從李晚檸第一天來這裏的時候,他幾乎就愛上了她。


    每天,他都盼著,她能來。


    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視他們這些人為垃圾,為敝屣,從未用有色的眼光看過他,她說,“他們是平等的。”


    給他送獨一無二的禮物,他遇到困難時會挺身而出,會關心他的身體,會和他一起比誰唱歌厲害。


    這些,是整個良棲樓裏麵其他公子不可能有的體驗。


    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做到她這般。


    李晚檸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簡單說了幾個字,“睡吧雲和,我困了。”


    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那些沒有把握的承諾,她也不會隨便答應。


    等李晚檸睡著之後,樓雲和從背後摟住她,用下巴輕輕蹭了一下她的肩膀,也緩緩睡了過去。


    李晚檸一夜好眠。


    醒得也比較早,李清荷剛做完手術,還需要照看。


    一如既往的留了五兩銀子就去了醫館。


    醫館內,李晚檸等了一會兒,李清荷醒了。


    她嘴唇幹裂發白,看到李晚檸站在她的床前,想叫一聲,“姐”


    卻發現發不出聲音。


    “別說話,你現在已經沒事了,過段時間就可以像以前一樣跑跳了。”李晚檸安撫道。


    李清荷嘴巴說不出話,眼淚直流。


    王氏在旁邊不停安慰,兩人哭得眼淚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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