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詩施在水裏泡了很久,沒多久就感冒了,許玉陪同小姑娘去醫院,許茵坐上了押送柳暇意的警車。


    不過,她坐的是副駕,而柳暇意戴著手銬坐在後麵,滿臉幽怨地看著她。


    她當著兩個警察的麵,冷聲道:“柳暇意,你聽清楚,柳書怡不是我害死的,你不用把罪名安在我的身上。”


    兩個警察麵無表情,仔細一看,他們的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


    “你還裝?如果不是你,書怡姐不會死在監獄!”


    “你親愛的書怡姐沒有死在監獄,她越獄了,在晶邁電子跳樓身亡,為的是給晶邁製造負麵影響,她越獄的消息是政府壓下來的!所以,她不能死在外麵,隻能死在監獄,你明白嗎?!”


    “什麽?你胡說!書怡姐就是被你害死的!”


    “柳暇意,你太固執己見了,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許茵!你少在這兒裝好心!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好。”她懶得跟無知的人計較,屈起食指敲了敲車窗,像警察示意她要下車。


    警車停下,她在柳暇意的咒罵聲中走下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s680停在路邊等候她上車。


    她徑直走上車,拉開車門時,迴身看向坐在警車裏的柳暇意,眼底盡是可憐之情。


    她想起柳書怡,心裏總是升起一種厭惡,以及對自己誤交損友的內疚自責。


    她向她的妹妹解釋了她的死因,至於她怎麽想,那是他們柳家的事,與她無關。


    緬甸,銀河會所——


    蘇錦梁跟一位南京人約好一起逃跑。


    他再待在這裏會瘋掉的!他要迴去享受榮華富貴,他不要待在這裏!


    淩晨三點,四周靜悄悄的,守在門口的打手抱臂打盹兒,讓兩人看到了希望。


    兩個男子貓著身子,背靠牆壁,一前一後地沿著幽深、散發著臭味的走廊,憑著記憶力前行。


    突然,蘇錦梁摸到了冰冷的鐵門,借著從右側窗戶照進來的月光,看清眼前的一切。


    門有兩扇,一道鐵門,但是上麵掛了一條鐵鏈鎖。


    正當他有些灰心的時候,同伴遞來一把鑰匙。


    “這是……我今天從他們身上摸來的。”


    他大氣不敢喘,點頭迴應男子。


    他拿著鑰匙,心尖都在發顫,就像是得了帕金森,手抖個不停。


    他緊緊捏著小小的鑰匙,手心冒出大量冷汗。


    手,慢慢的,慢慢的朝著門鎖靠近,弓著身子,將鑰匙對準鎖孔,1厘米1厘米地往裏塞。


    很快鑰匙尖頂到頭,一聲細小的聲響,暗示著鑰匙無誤,他們可以離開了。


    兩人均是興奮不已,緊緊貼在一起,隻等打開門後,第一時間衝出去。


    第一道門很輕鬆地打開了,還有一扇木門,隻需要擰開門把手就能獲得自由。


    然而就在兩人擰開門,緩緩推開門時,木門突然發出巨大的聲響。


    咯吱吱吱——


    難聽的開門聲讓兩人呆若木雞,愣了三秒,背後驚起冷汗無數。


    啪嗒!


    燈光亮起,踏踏踏的腳步聲傳來。


    “who?!”


    兩人嚇得渾身發抖,同伴最先迴過神,立馬想跑。


    然而蘇錦梁卻嚇得緊緊捏著他的衣角不放他走。


    男子震驚地迴身盯著他,憤怒至極地捶打著衣角處的手指。


    不等他甩開蘇錦梁,兩人便被打手們捉住,扭送到花姐的臥室兼辦公室。


    花姐被他們吵醒,臉色自然不好看,點燃一支香煙,卻沒有吸食一口。


    她越是沉默,後果越是可怕。


    蘇錦梁不等她開口問,便主動推脫責任,“不是我!不是我!是這個人想逃跑,被我發現他偷了鑰匙,怕我告訴你們,所以逼著我跟他一起走!


    南京男震驚地看著這個背叛者,“你說什麽?!”


    花姐的得力助手走上前,狠狠地甩了男子一巴掌,“他媽的,花姐對你們那麽好,你們居然敢背叛她?!”


    蘇錦梁為了保命,像一隻狗似的爬到花姐的腳邊,將頭埋到地上,哭訴道:“花姐,我是被逼的!都是他!是這個男的!”


    “是嗎?”花姐把玩著一柄精致的小尖刀,腫泡眼看向南京男。


    男子哭得眼淚鼻涕到處都是,否認道:“不是的!不是我!”


    “哼哼……”花姐玩味一笑。


    她的得力助手立馬明白她的意思,抽出她房裏存放的唐刀,揮刀朝男子的頭顱砍去。


    噗!


    刀鋒深深嵌進男人的脖子,噴出大量鮮血。


    溫熱的鮮血飆在他的臉上,驚得他渾身顫抖。


    他不敢叫,他害怕,害怕也被他們砍死,而他不想死!


    他迴憶起之前的種種,無比後悔進入全舟。


    他要是不當什麽白領,不起不該有的心思,永遠在那小小的酒吧給人推銷酒水,是不是就不會遭受此劫難?


    可他做不到無視向上爬的機會!


    他想當人上人,想被所有人景仰!


    他絕望地閉上眼睛迎接接下來的命運。


    哪知並沒有感覺到痛感。


    他心虛地睜開眼。


    花姐將煙頭拄在他的肩頭,燙穿了他劣質的襯衣。


    “你!給我小心點兒,要是被我發現你再跟著別人一起逃跑,我一定砍斷你的腿!”


    “啊啊啊!”他嚇得渾身哆嗦,低頭趴在地上,“我不會逃跑的!我對花姐忠心耿耿!不會、不會……”


    “四眼,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要是被我發現還有下一次,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是、是!”他連忙給花姐磕頭。


    “都給我滾出去!”


    一群人立馬撤出她的房間。


    蘇錦梁迴到擠滿了人,充斥著各種香水味的黑屋子,抱著手臂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轉眼間來到許遠全帶著許遠山去做公益的日子。


    許遠舟萬分不舍,但不得不放他們走。


    臨走前,許遠舟拉著三弟肥嘟嘟的手說悄悄話。


    許遠山眼神呆呆的,像個小孩似的摸他的頭發、鼻子、耳朵玩兒。


    “遠山,其實……”許遠舟很寵愛他,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比起大哥,二哥更喜歡你,你看,就連我們的名字也緊緊連在一起不是嗎?可是啊……”


    許遠山依舊呆呆地看著他,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隻知道眼前的這個“叔叔”對他很好,總給他買薯片吃。


    他自責地說道:“唉~遠山,你說得對,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


    佛爺受不了他說個沒完沒了的,上前打斷他的單向對話,“阿舟,說完了嗎?”


    “說完了。”


    佛爺朝著他笑,“阿舟,這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了……又或許……”


    “大哥,您說什麽呢?隻要你需要弟弟,我立馬飛來看你和三弟!”


    “好、好……”佛爺臉色不佳,迴答得也很敷衍。


    兄弟之間這一次的分別,便是訣別。


    佛爺以許遠全的身份,帶著一個癡兒踏上做公益的路。


    這是一件好事,但全舟沒有對外宣傳這件正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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