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再次躺在一起。


    剛剛洗過澡吹幹頭發的顏絨靠在傅清衍的懷裏,銀蓮花信息素一點點冒出來,纏繞在alpha的身上。


    傅清衍照顧他洗澡,顏絨耳朵早就紅透了。


    一切都是真的,更睡不著了。


    傅清衍第無數次抓住顏絨摸過來的手,直接壓在腹肌上,“不想睡嗎?”


    顏絨眼睫狂眨,“…睡不著。”


    傅清衍換了睡衣,屋內很暖和,隻需要穿單睡衣。


    屋內隻開了一盞壁燈,不黑不亮,顏絨看不仔細。


    傅清衍漆黑狹長的冷眸垂落,他捏著顏絨的手指,攥的更緊了,“那就做些別的事情。”


    他把顏絨抱起來,是細細密密的伆。


    傅清衍的信息素像冰雪一樣,冷調,有時給人純淨的感覺,有些時候隻覺得冷。


    他摘掉了脖子上的信息素控製頸環。


    在接觸到信息素的一瞬間,omega的肩頸跟著顫了一下。


    “寶寶,感覺怎麽樣?”


    他平靜的問著,卻沒有錯過顏絨的任何反應,“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有時候的顏絨,什麽都不想要。


    心理狀態,極差。


    顏絨唇瓣抿了抿,桃花眼冷冷清清,“我要你標記我。”


    “我要alpha和omega之間,唯一互相牽製的標記,你能做到嗎?”


    他依舊在告訴自己,傅清衍會走,傅清衍隻是突然來哄哄他,傅清衍…不是他的…


    “你現在的身體狀態…”


    顏絨的左手壓在牆壁上,脾氣忽然變大,陰沉不定,“傅清衍。”


    “我不需要你在這裏,從我的世界滾出去。”


    傅清衍寬大的手箍緊顏絨的腰,往身前拉去。


    他低下頭,親過來。


    太兇了。


    顏絨的手一直在捶著傅清衍的肩膀,是有些唿吸不過來,淚花都冒了出來。


    傅清衍沒有任何鬆開的跡象,最後用手指擦了擦他的唇瓣,把他放迴到床上,冷白修長的手指壓在衣領的扣子上。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顏絨,你沒有離開我的機會了。”


    …


    第二天清晨,alpha睜開眼,顏絨蜷縮在他的懷裏,臉頰貼在手臂上,貓貓傷人的利刃被他親手剪掉,現在什麽都不剩了。


    不,顏絨傷害的從來都是自己。


    傅清衍沒有起來,用手機給住在山莊裏的助理發消息,詢問路況情況。


    中午就能出發,顏絨還能再睡一會兒。


    傅清衍慢慢抽走手臂,準備起來給顏絨收拾行李。


    這間屋子有一排衣櫃。


    他一個個打開,發現不少都是他放在顏絨住所的衣服。


    關於顏絨自己的東西,並不多。


    傅清衍和管家說,“把絨絨平常用的收拾上,我們十一點出發,其他東西全部打包帶迴去。”


    “貓也帶迴去。”


    如果討厭,不會把小貓養在二樓,更不會允許貓貓進他的房間。


    “他不會再迴來了。”


    顏絨體寒,從小怕冷,偏偏要待在這樣的地方。


    他打開臥室門時,顏絨坐在床上,正在揉眼睛,看到他後,慢吞吞的用手臂撐著退後,拉起被子,擋住自己。


    整個屋裏,都是銀蓮花和冰雪氣息融合的氣息。


    意外的有些好聞。


    昨天晚上…


    傅清衍…


    alpha端著一杯溫水,拉下被子。


    “喝一點,潤潤嗓子。”


    顏絨抿了一口,嗓子都是啞啞的。


    他喝完又躺下了,蓋著頭,不想理傅清衍。


    “十一點出發,再睡會兒。”


    “我讓他們收拾你的東西。”


    傅清衍也不生氣,坐在一旁和他說話,說完跟著躺下了,重新把顏絨摟在懷裏,不顧顏絨是不是想要被抱。


    貓貓生氣,貓貓咬人,貓貓氣急,貓貓閉上眼睛睡著了。


    上午十點半,傅清衍把顏絨抱起去洗漱,一件件套上衣服,裹著厚厚的狐裘。


    本來就漂亮,更漂亮了。


    顏絨蔫巴巴的把臉埋在圍巾裏,直到上車還一聲不吭,好累,沒力氣。


    小狸花貓從貓包裏鑽出來,爬到顏絨的腿上,喵喵的撒嬌,還在懷裏打了個滾。


    “它很喜歡你。”


    “我不喜歡它。”


    傅清衍關上車門,給他係好安全帶,“沒關係,絨絨等著被喜歡就好。”


    顏絨愣了一下,總算伸出手,摸了摸小貓腦袋。


    小狸花貓心滿意足,圓滾滾的腦袋壓在手指上,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


    那麽你呢,你也喜歡我嗎?


    愛,是最大的謊言,無數人因此發瘋,連他也是。


    下雪天路滑,車開的並不快,平穩開到車站,輪椅拉開,傅清衍推著顏絨坐上高鐵,這是迴去最快捷的方式。


    顏絨幾乎睡了一路,一年來第一次乖乖的吃了藥,昏昏沉沉的,他隻記得迴來,上車下車,還有傅清衍。


    傅清衍重新迴到了他的身邊。


    等到他醒過來時,是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裏,他動了動手指,看向周圍的陳設。


    這是在哪裏?


    不是顏家,也不是他的房子。


    剛剛起來不久,傅清衍推開門走進來,手裏端著冒著熱氣的餐食,顏絨低下頭,“這是哪裏?”


    “我們的家。”


    傅清衍放到桌子上,把他抱了過去。


    “我做的,嚐嚐。”


    顏絨這才發現,他換上了一套質地綿軟的睡衣。


    屋裏很暖和,他的手指伸開又卷縮,攥著自己的袖子,沒有問傅清衍原因。


    他拿起勺子,先嚐了一口湯。


    “休息的怎麽樣?”


    基本上的傅清衍問,顏絨不迴答。


    但他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等顏絨吃完飯便收拾了碗筷,起身出去。


    顏絨看著他的背影,扣著掌心,“你和我在一起,方楊怎麽辦?”


    傅清衍轉身走迴來,看著他的雙眸,對他說,“絨絨,我不喜歡他。”


    “還有,他和我是一起出國了,出國第一個月,他為了引起我的易感期,故意在公共場合釋放omega信息素,被我報警抓了起來。”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喜歡你。”


    傅清衍聽了反笑,黑漆漆的眸子垂落,“他喜歡我,你喜歡我嗎?”


    “你以前說愛我,又恨我,你真正了解我是什麽樣的人嗎?”


    他低下頭,用手指捧起顏絨的臉頰,“寶寶,我不管你對我是什麽感情,我也告訴你,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一步,無論用什麽辦法。”


    他起身,重新端著盤子離開。


    顏絨坐在舒服柔軟的椅子上,手指壓在自己殘缺的雙腿上,褲腿空蕩蕩的。


    沒有傅清衍,他連挪動都做不到。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桃花眼中散著茫然,痛的確能讓他好受許多。


    再清醒一些。


    傅清衍迴來時,正看到這副出神的模樣。


    他拿起手機,打給顏大哥,“我們現在要去辦理登記結婚。”


    顏大哥:“?”


    不是,他弟弟人呢,迴來也讓他們見見啊。


    顏絨迴頭,看到傅清衍單膝跪在他的麵前,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戒指盒,上麵的藍寶石純粹好看,是顏絨最喜歡的。


    “寶寶,無論你願不願意,你都要嫁給我。”


    哪有人這樣求婚的,太突然,也太意外。


    顏絨的內心深處總會有一個反駁的聲音在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他果然是個瘋子。


    顏絨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淡聲道,“傅清衍,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我對你不止愛和恨。”


    是那麽多年,漫長時光之下,凝結出的情感。


    傅清衍從櫃子裏拿出一個alpha的頸環。


    這是特殊定製,隻有顏絨可以使用。


    “除了傷害自己,我給你一切的權利。”


    “還有,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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